“张幺妹?”
“张幺妹,人在吗?”
喊了一圈,都没有人答应,警察不禁叹了一口气,朝着一个被拷着手绑在柱头上的男人走了过去。
“你可以走了。”
“啊?”男人有些发懵,“她……她不是要告我吗?”
“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你进来签个字说一下情况就走吧。”
男人仍旧懵懵的点了点头,“警察同志,真不是我欺负她的,是她自己在我住的那个巷子里拦住我,说是一块钱能让我睡一觉的。可我刚脱了她一半衣服,她就大喊大叫说是我要强迫她,我……”
男人的声音不小,刚刚和那个匆忙而逃的女人站在一起的妇人听了他的话,不由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喊了一声。
“刚刚跑的那个,不会就是张幺妹吧?”
男人闻言蹙了蹙眉,“哪个?骗我的女人,她穿着红色碎花衣裳,下半身还穿了一条裙子。”
众人:“……”
跟张幺妹站在一起数落樊春花的那个妇女看到姜淑兰看过来的讽刺目光,脸上立马青一下白一下。
“对,对不起啊,我……我刚刚都是乱说的。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两个妇女都跟着落荒而逃,姜淑兰都一阵莫名其妙,但旁边人却觉得姜淑兰神了,只一句话就把两个女人弄得灰头土脸的跑了,也不敢再说什么风凉话,只默默的围在一旁想看热闹。
胖子收回了刚刚被张幺妹和那个男人引开的视线,看到王母还在不停的朝着自己磕头,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头,转开了脚步,避开了王母的跪拜。
“这位大婶儿你别跪我了,你跪我也不起用了。你儿子已经认了罪,而且还不止一件事……”
王母和王大富兄弟俩闻言,眼珠子都瞪直了。
“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富想了想,他儿子也就是在樊春花这件事上犯了糊涂,他心里有数了。
可什么叫不止一件事?
阿敬还犯了啥事?
“王哑子是你们的什么人?”
王大富更是莫名其妙了,连回话都忘了,还是王大力在旁边替他答了。
“警察同志,哑子是我们俩一个隔房大哥留下来的儿子,小时候烧坏了脑子,哑巴了,人也有点傻乎乎的。可这事儿跟哑子有什么关系?哑子都已经死了。”
胖子哼笑一声,“他要是没死还没事呢,他是死了,而且还是被王子敬给杀死的!”
“这不可能!警察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哑子……哑子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发生了樊春花那件事后,他又被樊春花暴打了两次,打得都起不了床,才死去的。警察同志,是她,是她打死了我大侄子,不是我儿子啊。”
王大富一点都不相信王子敬会杀人,还是杀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哑子。
没道理啊。
他们是一家人,况且他杀王哑子做什么?
“我才没有!王哑子他不是我杀的!我那天是跟着王子敬一起进屋的,进去的时候,王子敬揭开他的被子,就看到他已经死了的!”
听着王大富想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樊春花立马跳起脚来反驳。
“是他,是他想娶我,王哑子要是活着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他?所以他才杀了王哑子,然后来跟我说,王哑子死了,他不介意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愿意娶我。呵,我当时真是差点就信了!”
王大富闻言,红着脸就否认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是不会杀人的!哑子他是被你打得太严重了,然后一天一天病死的,是你……是你……”
“我没有!我才多大力气,怎么就能打死他了?就是你儿子杀的!他该死,他该死!他敢做不敢当,他就是个孬种,他就是该死!”
“你这贱人,活该你被人强女干!你这心肠真狠啊,我儿子见你被哑子强女干之后一直不高兴,每天都去哄你,地里的活都不去干,缺了不少工时,被扣了不知道多少工分。你不记得他的好就算了,还为了他妈说的几句胡话就要置他于死地,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樊春花惨淡一笑,“我遭的报应还少吗?我就是遭了报应才会被你儿子玷污了清白!你看,你看他们看我的眼神,我遭的报应还不够吗?我遭了报应了,你儿子当然也该有报应才对,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
姜淑兰皱着眉头看着樊春花笑得有些疯狂,不禁扯了扯她的袖子。
“春花,春花你怎么了?”
这丫头,该不会是要被逼疯了吧?
“淑兰姐,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这情况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只要王子敬他能得到报应就好,哪怕是死,我也瞑目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是被人欺负的,又不是你自愿和他一起的,走吧走吧,这件事情警察自己会处理了,咱们回家吧。”
姜淑兰说完,拽着樊春花的胳膊就往外走。
她怕,怕樊春花再被刺激下去,真的要疯了。
她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了,够了,真的够了。
王家人还想拦着他们不让走,沈凌云只轻轻的用手挥了两下,就轻而易举带着两个女人离开了警察局。
胖子见她们都走了,也没了应付王家人的耐心,直接让人把三人带进了审讯室。
见完了已经认罪的王子敬后,三个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灰溜溜的就离开了。
只有王大富和王母的身体,好像一瞬之间就朝着地上又弯了一分。
怎么办?
怎么办?
阿敬坐牢了,以后这个家该怎么办?
王大富满面愁苦,听着旁边王母低声的呢喃自语,终是忍不住在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朝着王母的腰上就是一脚。
“都怪你这个杀千刀的死婆娘,要不是你跑到樊家去,阿敬怎么会出事?阿敬怎么会出事?”
说着还不解气,又跑上去对着王母踹了两脚。
疼得王母抱着身体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