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秋莎,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到21世纪?”
曼图洛夫深情地望着卡蒂娅的眼睛,两人四目交投,而他们的俩手,都拿着刀叉,“将米高扬分尸”。
卡蒂娅的眼睛是深褐色的,有点大。这不是普通的眼睛,而是诗人笔下的美目——长长的睫毛,乳白色的眼白,神秘的黑瞳孔,是多么得令人着迷。
她的眼睛是迷人的,鼻子是精巧的,那那两篇薄薄的嘴唇就像两片淡红的、正在开放的花瓣,构成了一副完美的,连奥黛丽·赫本也会妒忌的气质脸。
“沃罗佳,你有想过吗?”卡蒂娅眨着迷人的眼睛,用柔和的语气问道。
“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
“你先!”
曼图洛夫并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唯有先回答:“小时候,我是想过的。我4岁的时候,父亲加入了红军,参加了内战,结果战死了。
后来,我母亲把我带到新西伯利亚这里,辛辛苦苦地把我抚养大。当时,苏联经济不好,物资贫乏,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苦,生活环境很差,有几次还差点饿死。我很想回到物资充裕现代,很想回到21世纪的共和国,过着温饱、无忧无虑的生活。”
“然后呢?你是怎样成为书记的?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想留在苏联?”
曼图洛夫托了下眼镜,继续说:“后来,我考上了鲍曼国立技术大学,同时在学校的共青团组织里工作。19岁大学毕业,回到西伯利亚后,进入共青团州委。
不久,被选为共青团州委第一书记。自此之后,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希望能够尽自己的力量改变苏联,拯救苏联,要帮助这个伟大的、统一的国家逃过解体的历史厄运。”
对于男友的目标,卡蒂娅觉得有点可笑。“怎么改变苏联?你既不是政治局委员,又不是党中央委员。你有足够的能力改变历史吗?”
“没错,我现在不是,但不代表我未来不是。”
卡蒂娅冷冷地抽了一下嘴角,说道:“沃罗佳,你不是一向谦虚、务实的吗?怎么变得这么有野心,又不切实际?”
曼图洛夫再次推了眼镜框一下,沉着地说:“做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我知道,政治局委员这个位置很难上得到,但还是有一定的几率。
别忘了,我现在是州委第一书记,目前和苏斯洛夫同级。(历史上)人家能成为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兼中央书记,为什么我不能做到?”
“苏斯洛夫?他是哪个州的?”
“他现在是罗斯托夫州委第二书记。再过一年,按照我所认识的历史,他应该会被斯塔夫罗波尔边区,担任党委第一书记,任期5年。而我,目前已经是新西伯利亚州委第一书记,再升就要进党中央了。”
卡蒂娅仔细地分析了曼图洛夫的话语,又觉得挺有道理。她点了点头,说:“对,你现在的职位不低,你人又年轻,前途无可限量。但你知道的,现在上面的情况不太稳定,斯大林还在搞大清洗。一搞不好,不但会被革职,甚至还会提前去见马克思。”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只要像你父亲或者米高扬同志那样,远离政治斗争,应该不会有事的。目前,我要尽自己的能力,做好当下的工作,争取在一年后的苏共******里,当选中央委员。”
“希望能吧,加油。”
曼图洛夫暧昧地眨了眼,说:“亲爱的,我好久没有听过你说这样鼓励性的话了。”
卡蒂娅用销魂的眼神望着对方,“是吗?那我以后多说一点。”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件差点被遗忘的事情。“认真的,我们什么时候注册结婚?明天行不行?”
“明天一早就注册吧,越快越好。我还等着和你同居,和你同床呢。你知道的,在现在主张婚姻生活和禁欲主义的社会风气下,只有结了婚的人才能一起生活,不结婚就同居/啪啪的会被骂成狗。”
“那好吧,反正明天要注册了,不如我们先试试同居吧。吃完饭后,我回公寓收拾行李,搬进你的大公寓里。不用说,你肯定住在红色大道16号。”
曼图洛夫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那里。我的公寓是够大的,两房一厅,还有一个特大阳台。那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了个女住客。”
“两房?太好了!这样,你一间房,我一间房,这样才能用尽所有空间。”
曼图洛夫轻佻的笑道:“没错,是有两间房,但其中一间是书房,只有一间睡房。你搬进来的话,就一定要和我睡。除非你想睡地下。”
“那我不来了。”
“不……喀秋莎,其实书房里也有一张小床。”
就这样,两人用暧昧的眼神四目交投,但嘴里时不时会调戏对方,不断地调情。结果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吃完的一顿饭,被他们拖到两个小时。
吃完晚饭后,这对未婚夫妻一起手牵手地离开了旅馆。正要上车的时候,一把男声从后面传来:“伏罗希洛娃同志,是你吗?”
卡蒂娅转过身来,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他的同乡彼得。他在革命前和伏罗希洛夫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但到了现在,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内务部的高级军官。“彼得,你也来新西伯利亚了?”
那个叫彼得的男人,个子不高,身形有点胖。他穿着一身黄中带绿的制服,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一看就知道是内务部的人。
“伏罗希洛娃同志,很高兴能见到你。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哦,是吗?什么事情?”
彼得望了曼图洛夫一眼,然后用特有的口音对卡蒂娅说:“卡蒂娅,请问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未婚夫,新西伯利亚州委第一书记——弗拉基米尔·曼图洛夫同志。”
彼得热情地伸出了右手,粗野地笑着,说:“这就对了,我也想跟您说同样的事情。”
彼得说的,并不是新西伯利亚那里正统标准的俄语,而是一种特有、不很好听的顿巴斯方言。
这种方言,夹杂着俄语、乌克兰土话和顿河哥萨克方言,从眼前这个粗野大汉的嘴里说出来,显得特别的土。
曼图洛夫热情地握住彼得那只粗糙,肤色偏红的右手,说:“同志,很高兴能见到你。从你的判断,我想你应该是顿巴斯人。”
彼得露出了热情而粗野的笑容,“呵呵,几乎每一个人第一次见到我都这么问。没办法,我是在顿巴斯人,在伏罗希洛夫格勒(今卢甘斯克)长大,说话带有很重的顿巴斯口音。
但奇怪的是,卡蒂娅·克里缅娜明明是我同乡,但她自小操莫斯科中央口音,说得很标准。”
曼图洛夫当然知道个中的原因,但为了避免暴露穿越者的身份,还是装作不懂。“是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莫斯科人呢。等我知道她父亲是红色元帅的时候,才知道是顿巴斯人。”
“好吧,我们说正事吧。我这次来,是代表内务人民委员部,调查安娜·罗曼诺娃同志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