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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你说话前先要想想自己的身份!”秦氏眼中陡然射出了戾芒,恶声恶气的威胁道。
“呵呵,老夫人,怎么了?您害怕了么?害怕妾身将您的丑事说出来了么?”二姨娘冷笑道:“可是老夫人,您都不给妾身一条活路了,妾身怎么还可能背这个黑锅?”
“二姨娘,你胡说八道什么?”秦氏怒斥:“我自问待你不薄,你进了杨家门后,吃得喝得用得比林氏这个正妻还要好,连家都让你掌着,你还要怎么样?”
“是的,老夫人之前待妾身是不错,吃的喝的没有亏待妾身,甚至还让妾身掌家,可是老夫人自问这全是为了妾身么?难道不也是为了老夫人自己么?”
“放肆!”秦氏气得发抖,她没想到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二姨娘竟然要想反咬她一口。
“放肆?”二姨娘讥嘲一笑:“老夫人,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觉得妾身还会怕您么?还会顾忌什么么?明明是您想掌握掌家权,又怕别人说您这个当婆母的不仁义,所以你才会时不时的刁难林氏,才会在背地里给妾身撑腰,把林氏压制得无法在宅子里翻身,这些年来,妾身担了多少的骂名,将军又被多少人取笑,可是谁又知道,真正在杨家掌家的根本不是妾身这个微不足道的姨娘,而是您,杨家的老夫人!
老夫人,妾身可有说错的地方?呵呵,别人看着妾身是颐指气使,过得是舒服不已,可是谁又知道妾身每每决定一件事情都必须在您的批准之下,否则妾身立刻就会受到惩罚。
当然您的惩罚就是不停的往将军的房里塞小妾,还美其名曰让将军添子添福。难道这些老夫人都忘了么?这就是老夫人所说的对妾身好么?如果您真认为这是对妾身好,那么当初您怎么不为老太爷多纳几个妾?为什么到现在太姨娘还膝下无子?”
“你。你…简直目无尊长!”
“老夫人都要赶妾身走了,妾身还顾忌什么?现在让妾身说说这香料的事吧。”
“不许说,不许说!”秦氏急得就要跳下来打二姨娘。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这是怕什么么?”二姨娘讥诮道:“当初把所有的脏水都往妾身身上泼,您怎么不知道妾身也会害怕的?妾身已然快三十岁了,您竟然要让将军把妾身赶出杨府,您这不是要逼妾身去死么?既然妾身是要死的人了,妾身服侍了将军这么多年,总是有夫妻情份的,总该让将军知道知道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吧?”
“不要!”秦氏大叫一声,对着杨大成道:“成儿,赶她走,快,赶她走,如果你还有些孝心的话,就赶她走!”
杨大成微一迟疑,按住了心头的疑惑,大喝道:“来人,将二姨娘拖走。”
“不,将军…。”二姨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抓着杨大成的衣摆道:“将军,妾身离开不要紧,可是妾身不忍心您继续被老夫人所骗啊。”
“成儿,快赶她走!”秦氏厉声尖叫。
杨大成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司马九阴冷冷道:“老夫人,有道是杀人犯都有申冤的权力,何况二姨娘这事涉及的人太多了,总该让二姨娘说个清楚吧?”
“这是我们杨家的事,内宅之事,九皇子还是少管!”秦氏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
司马九冷笑道:“之前也许是杨府内宅的事,可是现在却是未必了,二姨娘,如果你要申斥的话,可以找本皇子,本皇子可以代表衙门替你申冤,否则以你毒害主子的名声就算是休弃回去也会被官府追究的。”
二姨娘一听眼中一亮哪还有什么迟疑,连忙跪行到司马九的面前哭道:“九皇子,请给妾身作主啊…。”
司马九冷冷道:“到底事实是怎么样从实说来,否则两罪并发,定不饶你。”
“是。”二姨娘这才抹了把泪道:“上次宴会之后,表小姐因着大小姐而出了丑,所以老夫人一直对大小姐心怀怨怒,可是老夫人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责难大小姐,直到前些日子,老夫人突然让妾身找雪芙子这味香料,妾身也是秦家出来的,虽然是庶女,却也读得一些关于香料相生相克的书,知道这雪芙子与檀香是相克的,当下不禁有些惊讶,因为府里用檀香的只有老夫人,难道老夫人要害自己不成?
后来才得知老夫人命大小姐绣了个香囊,里面装的是雪莲花。妾身这才明白老夫人是想陷害大小姐。”
“二姨娘,你闭嘴!你胡说什么!”秦氏气急败坏的要冲下床打二姨娘。
司马九冷笑一声:“杨将军,府上的老夫人是要干涉本皇子办案不成?”
杨大成连忙对秦氏道:“母亲,请稍安勿燥,九皇子自有定论。”
秦氏脸上露出悲伤之色,老泪横流道:“成儿,你是相信母亲的是么?”
杨大成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秦氏,不得已点了点头。
“骨咕”秦氏就在这时候晕死过去。
杨大成一惊,连忙道:“母亲,母亲…。”
秦氏却毫无反应。
“三王爷,这是怎么回事?末将的母亲怎么会这样?”
司马神医淡淡道:“她被灵香,檀香,雪芙子三种香一起混合的毒伤了心脉,刚才老夫只是针扎了她让她暂时苏醒而已,真正要救醒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哈哈哈…。”二姨娘突然大笑起来:“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老夫人欲用这些香料来害大小姐,却不知道怎么了环佩却弄了灵香进去,这下非但不能陷害了大小姐,反而搭上了老夫人自己的命,这算不算是报应啊!”
“二姨娘,你再胡说一句,小心本将立刻将你赶出去。”
二姨娘顿时住了口,将军既然这么说,就是有松口的迹象,说明不会赶她了,那么她绝不会再多说讨杨大成的嫌了。
杨大成骂完后对司马神医恳求道:“三王爷,家母纵有千般不是,还请三王爷本着救死扶伤之美德,救她一命。”
司马神医摇头道:“不是老夫不医,老夫曾有言在先,医一人杀一人,不能破了这个例!”
杨大成一僵,这分明是三王爷的托辞,就是因为老夫人陷害了晨兮,所以三王爷才不医的。可是现在秦家两个内舅正如日中天,老夫人是绝不能死的。
他的眼又看向了晨兮,沉声道:“兮儿,老夫人可是你的长辈,纵有千般不是,万事孝为先,你看…。”
晨兮淡淡道:“父亲所言极是,有道是子不言父之过,何况祖母呢?不过,司马爷爷有一个规矩就是医一人杀一人,女儿也无法强求司马爷爷不是么?相信父亲也知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理吧?”
“你…。”杨大成虎目睛睛地瞪着晨兮,愤愤不已,没想到晨兮这么不识抬举,他心里的阴暗面瞬间被激了起来,眼阴鸷地扫了所有的人。
被他看到的人都吓得一跳,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唯有林氏依然淡然而立,倒是一下显了出来。
他眉头一皱,想到三王爷对林氏的与众不同,遂对林氏阴恻恻道:“夫人,母亲是你的婆母,婆母的身体自然是你这个当儿媳的要关心的,眼下母亲身体不好,不如你去求三王爷吧。”
“我?”林氏一愣,脸一下变得苍白,这简直是欺人太甚!秦氏要害她的兮儿,居然还要她替秦氏求情?这是哪门子的理?
她寒声道:“孝敬婆母确是我这个当儿媳份所应当的,可是连将军都不能让司马神医改变初衷,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什么用?”
“你…。”杨大成勃然大怒,没想到平日里柔柔弱弱地林氏也敢违背他的意愿,一时间他杀机遍生,对晨兮喝道:“晨兮,去告诉三王爷,我愿意拿一命救一人!”
晨兮一愣间,只听杨大成一字一顿道:“就拿你母亲林氏的命!”
“父亲!”晨兮愤然的瞪着杨大成。
“怎么?不行么?”杨大成狰狞地笑道:“古代就有媳妇为救婆母以肉为引的,难道你母亲身为大儒世家的传承之人,连这点该尽的孝道都没有么?”
凶残的眼直直的射向了林氏,冷道:“怎么?夫人不愿意么?这可不会伤了夫人的名声,反而会全了夫人的孝道,到时夫人定然会青史留名的!”
林氏波澜不惊地抬起了眼,淡淡地看向了杨大成,唇,竟然绽开了一抹轻盈笑容:“如此多谢夫君成全了。”
那淡淡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情绪,却仿佛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了杨大成的脸上。
司马神医的眼如刀般割向了杨大成,杨大成却假装没看到!心里阴沉地笑,不是不想医么?那就逼着你医!
所有的人都鄙夷地看向了杨大成,唯有二姨娘母子三人一脸的欣喜,林氏要死了么?终于要死了么?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能当上正室了?
她的儿女能成嫡子嫡女了?
如琳与如也惊喜莫名的对望着,高兴地连手脚都抖了。
司马神医终于停止的愤怒,笑,讥且阴冷:“杨将军,老夫何时告诉你医一人杀一人,那杀的人是由你来定的?”
杨大成一僵。
“哼。”司马神医阴冷地一笑:“老夫杀一人医一人,这杀的人是老夫定!既然你这么孝顺,说什么古有孝子割肉喂母,那么今日老夫就以你一命抵秦氏一命,你死后老夫自当把秦氏救了!”
杨大成脸一下变得苍白,不禁踉跄了数步。
这时二姨娘尖叫道:“只要老夫人身体好,就算要了将军的命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杨家全是将军在撑着,如果将军死了,老夫人就算身体好了,又何以安家?所以不是将军爱惜生命,实在是不愿意让老夫人老了老了还无所依靠。”
杨大成眼睛一亮,连连道:“是啊,是啊,二姨娘所言极是。不是末将不愿意死,实在是死不得!”
“哈哈哈”司马神医大笑,轻蔑道:“果然是巧言令色!好吧,既然这样,父债子还,那就由你这个儿子替你好了,你这个儿子身为庶子又没有半点建树,想来你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吧?”
司马神医的手指向了一边的如。
杨大成脸色大变,连忙道:“不,不,三王爷,这是末将的长子…。”
“是啊,父亲,我不要死啊…我还小,怎么能要我死呢?要死也是旭兮去死,对,对,他是嫡子,应该让他去死,凭什么该有的荣华得他享,现在有难了,我就得替他?”
杨大成听了眼睛一亮连忙道:“对啊,对啊,三王爷,让旭兮代替,他是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