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刘侍郎家的姑娘可真是好命,大烟的白寒公子多有名,家世出身才华样貌,但凡能想到的好处,根本没有人比白公子强!又是王府的独苗,还深受皇上皇后太后的喜欢!这刘侍郎之女是修了几世的好福气啊!”
“什么啊,你有所不知了吧,这白世子一年多前身染怪病,一夕之间变得苍老万分,恐怕这会已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这灿焉姑娘是冲喜的!妙龄女子,落得这般下场,哪里好了!”
“你怎么知道?”先前说话的人显然不服。
“那你看看,反正爷有渠道。而且,今儿白世子是不会亲自迎亲的,说是人都下不来床喽!”
“真的假的?胡乱生事,尤其还与白公子有关,是要遭报应的!小心被官府捉去,打到屁股开花!”
“呸,爷说的句句属实!”
跟在林娇辰身边,混入人群的朱晗听了,好不生气,冷着一张脸瞪了那一口一个“爷怎么怎么”的人好几眼。要不是林娇辰让他不要妄动,他倒是真想将那长舌的男人给暴打一顿,扔出长街去!
“哼,这人可真是,白寒哥哥那么厉害,又那么有胸怀,还那么爱姐姐,就算真受了伤,也不会找人冲喜的!”转念他又有点可怜兮兮地瞧着林娇辰,“姐姐,白寒哥不会真像那人说的那么惨吧!”
“不知道,不过,我不介意大家把他说得再惨一点,越惨显得这灿焉姑娘越可怜越好。”
林娇辰说着,将手放在下巴处,打了个手势,然后朝身后的某个方向瞧了一眼。
朱晗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个动作,只不过短短的一炷香以后,似乎白寒病重,刘侍郎之嫡女灿焉,嫁入白府只为冲喜,怕是嫁进去就要守活寡的消息,早已在人群中弥漫开来,传得沸沸扬扬。
连坐在花轿里的新娘子,也听到了这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语。
这新娘低下头去,瞧不出是害羞还是悲伤。
要是放在往昔,谁能成为大烟白府的儿媳妇,白寒的妻子,那绝对是难求的好姻缘,足以羡煞世人。可如今,若是传闻属实,那此刻嫁入白府的女子,多少都让人觉得可怜!
不多时,这消息也已经传回了大烟的王府。
王妃很是生气,一拍桌子,就要派人去将嚼舌根的人通通教训一番。倒是王爷相对淡定些,连声安慰他的妻子。
而屋中也走出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这男人身穿一袭红衣,虽则脸色苍白,有着遮掩不住的皱纹,看去十分孱弱,但仍旧能瞧出几分风流儒雅的影子。
“娘,莫生气。孩儿身子的确不好,况且也无娶妻之意,若是今日刘侍郎之女反悔,亦可答应,莫要无端连累了人家才好。更何况,我白家几时强人所难过,孩儿更不能因着自己,而辱没了大烟白氏一族的声名!”
这说话的人,正是白寒。只是瞧去,的确照曾经虚弱太多,仿若一颗珍珠在风沙中蒙尘许久。
王妃见他出来,紧忙起身,又苛责一旁伺候的丫鬟和慕谦,责怪他们没有将白寒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