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儒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季莫,似乎并没有想到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实在是太像苏锦了,连审美和品味都是那样的相似,甚至,钱亦儒简直觉得季莫就像是苏锦的另一个翻版,连长相似乎都有几分相似。
《船歌》..钱亦儒记得,那是自己曾经对苏锦说过的自己最喜欢的乐曲,而苏锦也经常在家里的钢琴前为自己弹奏这首曲子,那时的苏锦,白衣胜雪,长发温柔松软的披在肩膀上,嘴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不过那好像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董钰婷对音乐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钱亦儒已经很久没有欣赏过什么像样的演奏了。
“你..也喜欢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钱亦儒惊喜的看着季莫。
季莫当然知道钱亦儒的偏好,她也是刻意这样说的。季莫记得,苏锦第一次和钱亦儒见面的时候,就是在一家音乐酒吧,那时,钱亦儒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倾听着,也就是在那之后,钱亦儒大胆的要了苏锦的电话。
那些过去的事情,让季莫的眼底起了一阵阵的寒意,不过,面对钱亦儒,这个自己昔日的恋人,季莫还需要狠下心来,如果再一次心软的话,说不定会重蹈覆辙。
“是的,”季莫笑笑,“我很小的时候和外祖父母在一起,因此受他们的影响,非常喜欢苏联时代的文学作品和音乐。钱总不会要嘲笑我老派吧?”
“不不,当然不是,”钱亦儒温柔的握着季莫的纤腰,“我只是很惊讶,原来我们有那么多共同的爱好,而且成长的经历还很像呢。”
季莫在心中冷笑,当然是这样,我只是照着你的生活轨迹编造了这些。
“那么,钱总也喜欢这些吗?”
“没错,而且,我也很少看到你这样的知音了呢。这世界上知音难寻,像莫莫小姐这样美丽的知音就更难寻了,呵呵。”
季莫很害羞的浅浅一笑,继续和钱亦儒缓缓起舞。
连城曜冷着一张脸,敷衍的勉强拉着夏凝的手起舞,他的脸上只有高傲的冷漠,没有一丝笑容。
“连总,”夏凝十分崇拜的望着连城曜,“没想到您的舞跳得这么好,舞姿也十分优美绅士呢。”
“没想到?你难道刚才没看见我在跳舞吗?”
连城曜对夏凝的恭维和崇拜显得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为什么,连城曜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偷看季莫和钱亦儒的现状,他有些烦躁的希望钱亦儒不要趁机对季莫动手动脚的。
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刚才自己和董钰婷跳舞的时候,季莫也是这样神经兮兮的么?
在发现没有这回事之后,连城曜感觉自己更加烦躁了。一方面希望季莫能够多博取一点钱亦儒的欢喜,一方面却希望这支舞曲早早结束。就像亲手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一样,连城曜的心里觉得非常的不爽。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夏凝显得非常害怕,“我只是觉得能和您共舞特别的荣幸,并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不要再废话。”
夏凝似乎是发现了连城曜一直在暗暗地窥视季莫这件事情,脸上露出了几分妒忌。
“连总,您就别想着季莫那个女人了…”
“你说什么?”
“连总,季莫明明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您看她和钱亦儒钱总勾搭的多么亲近呀。就认识这么一小会儿,钱总都应攀上季莫的腰了,啧啧,真是令人嫌恶呢。”
“只是跳个舞而已,”连城曜对着夏凝够了勾嘴角,“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把手放在你的腰上呢?”
夏凝的脸红了起来,莫莫点了点头:“如果连总喜欢的话,什么都可以..”
“像这样?”连城曜的手轻轻的覆上了夏凝的腰肢,并且不安分的摩挲着。
“嗯…”夏凝羞红了脸,不知道连城曜想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者,”连城曜的手缓缓向下移动,轻轻的揉了揉,“这样?”
“连总…请…”夏凝在连城曜的身上嗅到了很危险的味道,“请不要这样…”
“不要…?”连城曜的脸和夏凝贴的很近,他的笑容危险而迷人,“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不是吗?”
“我…连总…”
“那就把嘴巴闭起来好了,这支舞跳完你就可以走了。”连城曜恢复了冷漠,继续漠然而机械的和夏凝跳着舞。
夏凝的脸上满是落寞,可是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季莫和钱亦儒还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呵呵,没想到莫莫你和我有这么多的共同爱好呢,真是知音难觅啊。”
“我也没有想到,”季莫浅笑,“在现有的人生中总是得不到别人的理解和赞同,我是了解那种感受的,钱总。”
“呵呵,你也没有过这样的知音吗?”
季莫摇摇头:“钱总曾有过吗?”
“算是,有过吧。”
季莫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是我的前妻。”钱亦儒的神色有些黯淡。
没错,季莫把恨意藏在了心里,就是你那既善良又愚蠢,对其倾注了百分之百爱意和信任的前妻。
“我听说..她已经不在了,是么?我很抱歉,钱总,让您想到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情。”
“没关系,”钱亦儒微微一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是看到你,让我想到了她。一样的纯粹,一样的有极高的天分和艺术造诣。”
“想不到,钱总还是这样恋旧的人呢。”
“其实人的记忆一直都没有被抹去,只是藏了起来不是么?在某种特定的时刻,这些记忆都会像溪流一样汩汩的流淌在我们的面前..”
钱亦儒暗暗的叹了口气,似乎此时脑子里正在闪过一幅幅画面。
他好像,有所悔改,可是,像亲手杀害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这样残忍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么?绝不!
“钱总,您说的真好。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美感这样富有哲理的话了。”
“呵呵,莫莫你才是这个世界上很少见的那种惹人怜爱的女孩子呢。”
钱亦儒充满好感的望着季莫,这个是,恰巧舞曲也刚刚结束。
两个人彼此尴尬的对望了一阵。
“那个,莫莫,可以留给我你的联络方式吗?嗯,别误会,我只是想偶尔请你吃个饭,或者听听音乐会什么的,毕竟,我们彼此都是很难遇到的知己,不是么?”
“好,”季莫羞涩的双颊微红,“我也很想时常和钱总谈谈心或者谈谈音乐,谁知道呢。”
接着,两个人彼此留下了各自的联络方式。
钱亦儒和季莫分别的时候,显得非常恋恋不舍的样子,不过季莫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钱亦儒的目光再也追寻不到了。季莫了解钱亦儒,欲擒故纵的法子最适合他。
“怎么结束了这么久才回来?”连城曜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季莫。
“因为过程非常顺利,而且最后钱亦儒主动要了我的手机号码。”
“哼,”连城曜冷冷的说,“原来是这样。”
“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我只是在担心你被别人吃了豆腐还沾沾自喜呢。”
“我还以为,”季莫戏谑的勾了勾嘴角,“你是因为害怕打赌输了呢。”
“我的魅力,怎么可能会输?”连城曜自负的勾起嘴角,“倒是你呀,一个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你到底是怎么了?”季莫好奇的看着连城曜,“说话的语气怎么有些酸酸的。”
“没有。”连城曜没有看着季莫的眼睛。
“再次感谢各位的赏光,”舞会结束的时候,董钰婷再次走上了舞台,这一次她换上了一套商量的水晶礼服,“不过,我还是要说,快乐的时光总是有些短暂。这次的舞会,也就是我的生日宴会,就要结束了。非常感谢各位…”
董钰婷走下舞台,来宾们再次鼓掌,然后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礼堂。
连城曜留下和董必平寒暄,季莫独自跟在人群中准备离开。
“季小姐,”夏凝突然走了过来,“这次的舞会,玩的开心吧?”
贵妇们都知道夏凝和季莫有过节,也听说了季莫玩弄众多男人的谣言,因此都围在她们的身边,互相八卦窃窃私语着。
“怎么,难道夏小姐是因为没有人邀请而感到空虚才来找我聊天的么?”
“哼,”夏凝冷笑一声,“牙尖嘴利,不过你还真是不知廉耻,一边傍着连城曜,一边又和荣潇然暧昧不清,现在,又开始勾搭有妇之夫了,真是精力旺盛啊。”
“不知道夏小姐,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竟然说出来这样无礼并且没有依据的话,请问夏小姐说的是哪一位有妇之夫呢?”
“还能有谁,当然是刚才和你跳舞的那位喽。”
季莫微微一笑:“那么,刚才夏小姐曾经和连总、王总、赵总和秦总都分别共舞过,并且,除了连总之外的几位都算作是有妇之夫了吧,这又算什么呢?”
“你!”夏凝显得有些慌乱,“舞会上当然是要一起共舞的!”
“哦?”季莫冷笑,“不知道夏小姐是什么样的逻辑,难道一盆水泼在别人身上就是肮脏的,而在自己这里就是干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