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斐很快就得到叶云华的消息,说机会来了。
天刚擦黑,裘斐就带着小厮埋伏在了花园偏僻的地方。叶云华跟他说,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她会想办法把人给引来。所以,裘斐已经做好了守株待兔的准备。
香荷园。
沉香正在用早上采集的露水做点心,主仆三人便做便说,十分惬意。
这时,突然听见伺候薛氏的丫头莲儿焦急的喊:“小姐,不好了,夫人她旧疾复发,整个人都不好了。”
沉香大惊失色,急忙去看,果然看见薛氏面色难看浑身抽搐。
“这是怎么回事?”沉香急忙问莲儿。
莲儿害怕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夫人说要喝茶,奴婢就去给夫人去沏,没想到回来就看见夫人这个样子了。之前,夫人也会这样,但是很快就好了,这一回好像比较严重。”
沉香对药理不十分清楚,但是看薛氏很痛苦的样子,也不由得心急了。
“以前,娘旧疾复发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跟她治疗的?”
莲儿回道:“以前都是请姜先生过来看的。”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姜先生。”
莲儿吞吞吐吐道:“小姐,我已经去了清风苑,可是药童说,姜先生被二夫人请去了。我去了二夫人处,就被墨梅给拦下了。说怎么着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只有给二夫人看完,才能给大夫人看。”
说到这里,莲儿都快急哭了。
沉香皱眉:“那就等姜先生给她看完好了。”
“小姐,你不知道,顾氏分明是有意拖延时间。我问墨梅,姜先生什么时候能看完,墨梅就说,今天晚上是不可能了。她们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姜先生给夫人看病。”
沉香沉下脸,看来只有她亲自出马了。
想到这里,沉香立刻吩咐翠竹:“拿上披风,咱们现在就去顾氏的翡翠园。我倒要看看她得的是什么病!”
翠竹应了一声,利索的拿上沉香的披风便跟着她出了门。
去琉璃园的路有两条,一条是近路,穿过一个长廊,转过假山就到了。还有一条比较偏僻,因为种着参天的修竹,地上又长满了青苔,所以有些阴森森的,平日里丫鬟小厮们,都不常走那里。
沉香自然也不会想到那条路,可是当沉香往长廊上走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把里面给堵了。似乎在修什么东西。沉香心急,这才想到了另外一条路。
只是,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那修竹甬道,更是密不透风,从这边来看,里面黑黢黢的,十分瘆人。饶是身怀武艺的翠竹都缩了缩脖子:“小姐,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平日里这里是挺安静的,可是今天安静的倒让人觉得不踏实。”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沉香说的坦荡,可是耳朵却敏锐的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响动。她总觉得那竹林之中,似乎有人。
所以,踏进去前一刻,沉香突然又把腿给收了回来。
“怎么……”翠竹刚要说话,沉香急忙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不远处。
只见叶如意鬼鬼祟祟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翠竹跟沉香时间久了,也变得机灵起来。她们主仆相视一笑,然后很快便躲进了旁边的山石之后。
没错,她就是要让叶如意做个问路石。
说来也巧,前几日叶如意一直在想如何设局,让自己跟二皇子能单独相处。然后趁着大家都在,跟他圣母煮成熟饭。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二皇子也只能把她给收了。虽然传出去是有些不好听,但是只要能跟二皇子在一起,让她付出多大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晚上,她用过晚膳,正准备休息,有人突然从窗口给她塞进来一封信。等她追出去的时候,送信的人早就没影了。
叶如意把信拆开一看,顿时喜不自胜,原来,上面写道,二皇子会在竹林等她。她以为,二皇子终于看到她了,于是,想也不想就去了。
而此时蹲在竹林中的裘斐两条腿都快麻了,好不容易听到人声,顿时高兴起来。可是不久又没了动静,气的他想骂娘。
就在这时,脚步声很快又响了起来,而且是由远及近。
裘斐透过竹林罅隙往外看,正看到一抹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子。犹豫天黑,他也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只等人走过的时候,他便一招呼小厮,猛地窜出来堡主了她。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如意。
叶如意吓得哇哇乱叫,但是嘴很快便被裘斐堵住了。裘斐是有备而来,什么家伙都准备好了。不但堵住了叶如意的嘴,连她的手脚也很快捆绑起来。
这是在相府,他本来没这么大胆子,但是叶云华跟他说了。反正也是要挨一顿训,倒不如就生米煮成熟饭。
等把人绑结实了,裘斐便本性毕露,对叶如意上下其手,又亲又摸。
他带的小厮常跟着他干这等下流事,所以,立刻便跑到路口给裘斐把风。只是,他刚走到竹林入口,便被翠竹一棍子敲晕了。
沉香朝她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小声道:“现在,咱们该替天行道了。”
裘斐简直就是个禽兽,很快便饥不择食的撕了叶如意的衣服,把她摁倒在地。叶如意吓得浑身发抖,虽然在不断的挣扎,可是却是心有余力不足,就在她绝望的闭上眼的时候,只听一声厉喝:“什么人?”
裘斐眼看就要得手,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生怕被人发现,急忙想要提上裤子跑,可惜,还没从叶如意身上下来,便被套进了一个麻袋,一棒子打晕了。
接着,叶如意就看见丫鬟小厮老妈子都提着灯笼赶了过来。
那一刻,她的狼狈无所遁形。她望着已经把裘斐捉住的沉香,眼睛里几乎滴出血来。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沉香设的局,她恨她!恨不得扑过去咬死她。可是,她手脚被困,嘴巴也被塞住,只能瞪着一双眼看着沉香。
说实话,沉香跟叶如意没什么深仇大恨,最多就是讨厌她罢了。
而且她也没有想到叶如意在这个时候会来这里。她完全是凭着直觉,躲过了一劫。所以,等府里闹腾起来,她便立刻出手相救了。
只是,沉香刚给叶如意松了绑,她便低头一口咬在了沉香胳膊上。若不是翠竹踢了她一脚,她几乎要把沉香的胳膊咬掉了。
“叶沉香,你算计我!”
沉香简直要被她这智商绊倒了。她现在哪里有心思算计她。
沉香想解释,不过,看着她那吃人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还是别白费唇舌了。
“你有力气恨我,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沉香懒得再打理她,转身对到家道,“把这个毛贼交给老爷吧。”于是,大家又一窝蜂的把人带到了叶振濂儿。
众人山呼海啸般离去的时候,萧氏正巧闻讯赶来。
当她看到衣衫不整的女儿,气的几乎晕过去。沉香走了好远,还听到萧氏拧着女儿骂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嫁人?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老脸都丢进了……”接着便是叶如意的哭声,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凄楚。
沉香叹了口气,有些事,她也不想发生。
可是,这宅院之中,就如这夜一样黑。你不算计别人,别人却时刻想要置你于死地。
此时,叶振濂正在看管家送来的邀请名单,趁着这个机会,与朝廷中的人多走动走动,说不定将来还有什么意外收获。
管家看叶振濂满意的点了点头,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薛家那边……”
听到薛家两个字,叶振濂便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薛家既然自命清高,我们也不必跟他们有什么往来。少了定远将军,我们不是还有忠义侯吗?”
管家立刻称是,不敢再多言,这时却听外面吵吵嚷嚷。叶振濂的小厮去外面看了看,回道:“老爷,据说抓住了一个好色的毛贼,他轻薄了四小姐!”
叶振濂立刻皱起了眉头:“哪里来的毛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说着,走了出去。
众人打开麻袋,叶振濂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毛贼,分明就是忠义侯的独苗,裘斐!
这裘斐与忠义侯夫人还有其姐姐才刚来丞相府没几日,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时,众人都已经闻讯赶了过来。
尤其是顾氏,看到裘斐那一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对叶振濂道:“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问清楚再说。不堪僧面也要看佛面。”
叶振濂这才压住怒火,对众人道:“拿水,把他泼醒!”
裘斐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捆住了,刚要气的大叫,冷不丁抬头看到叶振濂那张黑似锅底的脸。又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登时吓得半句话也说不出。
顾氏急忙推了他一把:“说,你跟四小姐怎么会在竹林那儿?你们可是约好的?”
裘斐一听四小姐,当即就傻了,脱口而出道:“不是大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