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慕容笑笑往曲辞云身边靠了靠,悄声说道。
玉丹老人无视慕容笑笑,尤自飘进了厨房,目光四处张望,嘴里咕哝着:“吃的,我的吃的呢,怎么没有看到吃的?”
曲辞云说了一句“我也有”,之后便扭身做自己的事情,坚决跟玉丹老人保持距离,他没有这样的师父。
慕容笑笑眉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蹲着身子自木桶里抓了一条活鱼递到玉丹老人的面前:“在这里,拿去吃吧。”
玉丹老人见了慕容笑笑这么耍着他玩,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哀怨了,握着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倏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诉道:“呜呜呜,可怜我老头子一把年纪,眼花耳鸣,走路都打颤,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孙当了太子妃,原想着能跟着吃香喝辣的,没想到徒孙不孝,下厨做东西不看我也就罢了,等我不看自来竟然还拿生鱼糊弄我,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收了这么两个不孝的徒子徒孙,这让我还怎么活哟。”
他一边抱怨,一边悄悄拿眼角去瞧慕容笑笑的表情,只见她云淡轻风的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愧疚之色,让玉丹老人哭着哭着也觉得没劲了,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睛,独自坐在地上生着闷气,看了手中不断挣扎的鱼几眼,随手扔到了旁。
好不容易笑儿再次下厨,他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早早的来了这里,好歹先让他解解搀嘛,怎么什么都没有。
“师公,你这样诋毁我,让我实在伤心,这一伤心,连做菜的心情都没有了,唉。”慕容笑笑慢慢的蹲在玉丹老人面前,伸手抓着一把他白花花的胡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着,叹气道。
玉丹老人的胡子虽然被她扯的发疼,但一听到慕容笑笑的话更是吓的魂飞魄散,忙端着一张谄媚的笑脸,讨好道:“笑丫头,别这样嘛,是师公不好,你这么乖巧伶俐,善解人意,温柔孝顺,老头子有你这样的徒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样,心情好点了没有?”
“恩,一点点。”慕容笑笑扯了一下胡子,眯着眼睛淡淡的回道。
“师公刚刚脑子被门夹了一下,所以才乱说话的,笑丫头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跟师公一般见识的是吧。”
“恩,舒服多了。”
玉丹老人见状,再接再励,也帮不得自己的胡子被慕容笑笑扯得疼:“笑丫头,看在老头我如此诚心认错的份上,原谅我呗。”
慕容笑笑觑了玉丹老人一眼,正色道:“不说我不孝了?”
“笑丫头是普天之下最孝顺的徒孙。”玉丹老人脸上的笑容洋溢,什么话好听,就挑什么话说。
“你的命苦不苦?”还眼花耳鸣,走路打颤,编话之前也不先打打草稿,眼尖的跟个什么似的,走路像风吹过,他要是眼花耳鸣,走路打颤,那他们这群人还要不要活了。
“不苦,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命。”呜呜呜,他容易嘛,吃徒孙一顿饭,受这么多折磨。
曲辞云憋着笑,看着在慕容笑笑面前乖得跟个什么似的玉丹老人,好不兴灾乐祸,师父也算是栽笑儿的手里了,谁让笑儿的手艺连他这都不如,更别提师父了,自从带笑儿去了山上,就不见他离开过,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被笑儿的厨艺给套牢了,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数着时辰,什么时候早膳,什么时候午膳,什么时候晚膳
“师公神机妙算,天赋异禀,乃天下第一奇人,太子府景色秀丽,师公不如去逛逛,晚膳多做些你最爱吃的怎么样?”
慕容笑笑松开了手里的胡子,看着玉丹老人说道,笑得像只狐狸一般狡黠。
玉丹老人的心肝颤了几颤,突然这么夸他肯定没好事,果然是让他做苦力去了。
哪里是去逛太子府,是让他看看府里有多少异心人。
看着玉丹老人鬼鬼祟祟离开的背影,慕容笑笑宛尔一笑,其实师公还是挺可爱的。
身后,响起曲辞云的温润的嗓音:“笑儿,也只有你有办法让师父乖乖听话。”他觉得师父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收了笑儿当徒孙。
“那是师公宠我,否则以师公的威望,哪容得了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师公待她的好,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亲祖父也不过如此罢。
曲辞云笑:“总听师父念叨你的笑厨艺如何好,今日总算有幸可以偿偿了。”
“那还要看师父多多指教。”
“姐姐,我跟娘亲来看你了。”突然间,听得厨房外响起慕容翼清脆动听的嗓音。
今天厨房里的宫人都被谴了出去,连一个打下手的人都不曾有,只因连安宁说她会来帮忙打下手,只是慕容笑笑在厨房里呆了半天,也不见连安宁的一丝踪影。
说话间,慕容翼小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厨房里,身后跟着的,是一脸巧笑的连翘。
曲辞云扭着,有些愣愣的看着门口如水般温柔的女子,阳光细细的打在她的脸上,荡起金色的涟漪,不是绝色的美人,却如早晨的朝阳一般光芒绽放,在她的脸上并没有见到任何和离之后的伤感或悲哀的神情,也让曲辞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以前笑儿托付,他能经常在暗中看着她,如今她回了护国公府,不用再担心受到伤害,他亦没有理由再去见她,何况,慕容府易进,大将军的府邸并不是好进的,饶是他武功再高,也不见得能在连城的眼皮子底下活动自如而不被发现。
“娘,你来了。”慕容笑笑无比欢喜的向连翘走去,身后的慕容翼很是委屈的掘着嘴,不满姐姐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就将自己给无视了。
连翘爱怜的理了理慕容笑笑有些散乱的鬓发,眼中泛着柔和的波光,举了举手里的食篮:“护国公府的玫瑰花糕做得极美味,我吃着甚是喜欢,便带了些来给你偿偿。”
说着,她拎着食篮向一旁的方桌走去,走到一半,又回头笑着对慕容笑笑说道:“听安宁说今晚你下厨,她对你的厨艺可是赞不绝口,娘从未偿过,这会可是心系的很呢……啊……”
连翘的话还没说完,倏地大叫一声,原来是不留神踩到了先前被玉丹老人扔在地上的鱼,滑到了,慕容笑笑大惊,忙奔上去拉连翘防止她摔倒在直,哪知眼前一花,有道人影似道利箭般射了出去。
曲辞云一见连翘大叫一声,忙扔下手里的东西奔了过去,一手扶着她的腰枝,一手接着被她扔出去的食篮。
连翘感受着曲辞云掌心暖暖的温度,脸顿时烧了起来,望着那双如碧波清泉般幽静的黑眸,心瞬间跳漏了一拍。
此时此刻,两人的姿势在旁人看来实在是暧昧的很。
“咳……”慕容笑笑轻咳了一声,唤回两人的思绪,目光幽然落在曲辞云略微失神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于她,比亲身爹爹更亲切,如果师父对娘有情,她自是乐见其成,可是娘终究是嫁过人的女子,只怕她心里难过这个坎,更要让她不介意再嫁后受世人的世俗眼光也不容易,想来师父以后的路必不好走。
连翘的脸越发红了,在曲氏辞的身上微微挣扎了几下,曲辞云也猛然回神,小心翼翼的等她站好,这才松了手,一脸尴尬的道:“在下失礼了,连姑娘莫怪。”
“曲公子言重了,多谢公子相救。”连翘低着头,柔声说道,那模样,尽比慕容笑笑这个小姑娘还要害羞。
慕容笑笑将被人遗忘的一条鱼抓进了木桶里,而后拉过慕容翼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师父身手好厉害,可以教教翼儿吗?”慕容翼在听完慕容笑笑的话后,几个小跑来到了曲辞云的身前,也不管人家是不是他师父,先喊了再说,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断的眨动,纯洁而又美好,长长的睫毛像蒲扇一般,惹人怜爱。
曲辞云被慕容翼突来的话怔了一怔,有些回不过神来。
慕容翼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他不肯,又道:“翼儿想保护娘亲跟姐姐,师父教教翼儿防身的功夫。”说着,他又看向一旁的连翘,软软的声音可爱道:“娘亲,帮我求求师父。”
连翘感动于慕容翼的一片孝心,看着曲辞云犹豫着怎么开口,只见他点头道:“翼儿想学的话,我自然可以教你,不过这其中的苦你可吃的来。”
其实,教翼儿防身之术的话,也可以经常见到连翘对不对?好像还不错啊。
慕容翼目光坚定的看着曲辞云,一点也不被他的话给吓道:“我可以的。”姐姐让他跟师父学习防身之术,一定是想让他变得更强,不让他被人欺负,他一定要好好学,保护娘亲跟姐姐,不让坏人欺负了她们。
“笑儿,我把南宫跟小七找来给你帮忙了。”正说着,连安宁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一会儿,人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南宫祺跟皇甫沉言的表情都有些无耐。
他们更想坐着等吃。
“姑姑!”连安宁见连翘在,忙笑着唤道。
南宫祺跟皇甫沉言也有礼的喊道。“伯母。”
连翘有些受宠若惊,对着皇甫沉言道:“七皇子折煞民妇了。”他是君,她是民,按理说也是她给皇甫沉言行礼,哪里当得起皇甫沉言这般恭敬的一声‘伯母’呢。
连安宁拉着连翘,大大咧咧的说道:“姑姑,小七在我们面前不把自己当皇子看,他是我们的朋友,你是我们的长辈,理应对你尊敬的,何况,你还是太子妃的生母,身份何其尊贵,一点都不折煞。”
“正是。”皇甫沉言笑着说道,如天山泉水般清澈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让人心中倍感舒适。
连翘满心欣喜,说不出的温暖。
“姑姑,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我来的时候看娘正来找你,太子府又大又漂亮,就是逛个三天也看不完,你就跟我娘四处看看。”
夜幕除临,华灯初上。
若大的玉华厅内,一张大大的红木圆桌摆在厅里,慕容笑笑因为实在不相信太子府里的宫人们,于是让自己人将菜端上了桌,除了皇甫墨邪,连城,连翘,苏璃儿跟玉丹老人没动手之外,都被拉去当了传菜的人。
当菜全部摆上桌后,皇甫墨邪跟连城相伴而来,皇甫墨邪因为对方是舅舅,所以敬重有加,而连城因为对方是太子身份,更是一脸恭敬,到了桌前,连城自动的让到一旁,很显然是想将主位让给皇甫墨邪的。
“舅舅,今晚是家宴,并无君臣之分,看上坐。”
连城有些错愕,他真切的感觉得到,皇甫墨邪敬他不是因为他手握兵权在缘故,而是真的将他当作舅舅看待,心里不免有几分温暖,对皇甫墨邪越发的喜欢了。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臣……”
连城拒绝的话未说完,皇甫墨邪便笑的温文尔雅的说道:“舅舅叫我墨邪就好,还看舅舅不要推辞,看!”
见此,连城不再好拒绝什么,太子真心把他当舅舅看,若是他再拿乔,就说不过去了,于是乐呵呵的在那张本属于皇甫墨邪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师父,岳母,舅母,看。”
连城的右手边,是连翘跟苏璃儿的位置,左边紧靠连城的一张位置空着,那是慕容笑笑留给玉丹老人的,两张主位,本就该留给最德高望重的两人,而空的位置的左边,坐着便是曲辞云。
长辈坐下后,小辈们就毫无章法的乱坐了,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皇甫墨邪命小顺子禁止所有宫人踏入玉华厅半步,即是家宴,多些外人就显得拘束了,他可不想被人打扰了兴致。
“啊啊啊啊啊,太过份了,开饭了为什么都不叫我。”
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蹿开,玉丹老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嘴里尖叫连连,十分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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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公司就祥一人,好忙的说,所以只有更了这么一些些,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