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做完所有的事情,慕容笑笑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大嫂。”君羽诺见慕容笑笑站起身,走了过去,时间过去这么久,她的眼睛依然红红的。
“放心吧,没事了,只是他失血过多,怕是要昏『迷』很久了。”
闻言,君羽诺这才『露』出了自出事以来第一个笑容:“没事就好,谢谢大嫂。”
“他救了你,我救他是应该的,只是羽诺,你们怎么会遇到刺客,知不知道是谁做的?”慕容笑笑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带小夜出街上,是想让他替我拎东西,哪知道走到半途突然杀出几个黑衣人来,他们举剑就向我冲来,我跟小夜都不会武功,后来当有把剑向我刺来的时候,小夜就挡在了我身前,而那些黑衣人似乎也吓了一跳,立即跑了,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
慕容笑笑若有所思,莫非是叶相一党的余孽?他们杀不进太子府,不能找皇甫墨邪或者她报仇,所以就盯上了让皇甫墨邪疼爱的义妹。
可是叶相一党明明清扫的很撤底,为的就是必免日后有人想要报仇,但若不跟叶相有关,她还真想不出谁跟羽诺有仇。
正想着,小顺子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太子妃,门口有个人吵着要见自己的主子,跟咱们的人打起来了。”
慕容笑笑大在感莫名奇妙,在太子府,主子不就是太子,若是要见其他人,为什么不直接说明,什么叫“要见自己的主子”?
“羽诺,你跟太医照顾小夜,我出去看看。”
门口,响起刀剑碰撞的磨擦声,数名侍卫将一名男子包围在中间,男子身上的衣服被剑划破了不少,汩汩鲜血流出。
“住手。”慕容笑笑疾步上前,大声制止道。
侍卫们收起手中的剑,对慕容笑笑抱拳行礼:“见过太子妃。”
慕容笑笑冷然的看着男子,问:“你是什么人,为何跑到太子府闹事?”
男子大喘了几口气:“我无意冒犯,只是想见见我的主子而已。”
“你主子是谁?”
“夜谨辰!”
慕容笑笑眉稍一挑,疑『惑』的打量着男子:“你说的可是北朝皇商,夜谨辰?”
“正是。”
“那公子找错地方了,夜公子从未到访过太子府,何况,北太子已回朝多时,夜公子身为北朝皇商,自然也是要跟着北太子回北朝的。”
眼下还是两朝打仗的时候,夜谨辰身为皇商,定是忙着替北朝军准备粮草跟机械,怎么也不可能在这里。
如天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家主子为了君羽诺不仅连家也不回,还因为她受了重伤,心里万分着急,也顾不得少爷交待的不能泄『露』他的身份,于是抬头道:“我家主子今天被人刺伤了。”
仅这一句,慕容笑笑便知道他说主子,是哪个。
美眸微微眯起,凌厉的光芒自眼底迸『射』而出,那个小夜,竟然是夜谨辰。
早觉得小夜给她的感觉很不奇怪,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北堂赫奕派来的棋子。
此时,在慕容笑笑看来,夜谨辰就是个敌人派来潜入太子府的『奸』细,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了这么久,她居然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皇商与朝廷惜惜相关,而这一次北堂赫奕来洛朝,夜谨辰也跟着来,由此可见他是北堂赫奕的人,一想到这个,慕容笑笑心中万分不爽,看着如天的眼神也越发的冰冷。
如天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心道是不是少爷惹到这位太子妃了,是因为少爷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她觉得被欺骗了吗?可是怎么他瞧着不对劲,她分明是一副想杀人的表情啊。
“太……太子妃。”如天小心翼翼的觑了慕容笑笑一眼。
“小顺子,带他进来。”慕容笑笑咬牙道,如果不是看在夜谨辰救了羽诺一命,她真想直接把他扔出太子府。
君羽诺看着去而复返的慕容笑笑,只见她一脸怒意,便觉得奇怪:“大嫂,怎么了?”
慕容笑笑不语,而是指着床上的夜谨辰对如天说道:“带着你的主子立即离开太子府,念在他替二小姐挡了一刀的份上,我不追究他的企图,但是我绝不容许北朝的人呆在太子府里。”
她讨厌北堂赫奕,所以跟他关系密切的任何人,她都讨厌。
君羽诺傻眼,完全弄不明白慕容笑笑话中的意思,只知道慕容笑笑现在要把小夜赶出府:“大嫂,你怎么了,小夜他因我深受重伤,现在昏『迷』不醒,咱们怎么能把人家赶出去。”
“羽诺,他不是什么小夜,是北朝的皇商,夜谨辰,他是用假的身份在骗我们,为的就是住进太子府,说不定就是北堂赫奕指使的。”
“什么?”君羽诺吃了一惊,难以消化慕容笑笑所说的,她的目光缓缓的移到了夜谨辰的脸上,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黑点时,脱口道:“可是大嫂,咱们在宫宴上见过夜谨辰,跟小夜完全不一样。”
宫宴上的男子,分明就是个翩翩美男子,跟小夜完全搭不上边啊,君羽诺努力找着说服慕容笑笑,同样也是在说服自己的理由。
“小顺子,给他洗脸。”慕容笑笑一脸冷意,沉『吟』道。
她还是没法接受夜谨辰的欺骗。
小顺子应了一声,拿着『毛』巾在夜谨辰的脸上来回擦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他脸上的黑点给擦干净,『露』出了他细腻光滑的皮肤,那是一张俊美如斯的脸,君羽诺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是被夜谨辰的美『色』所『迷』的,而是她确认了床上之人的身份。
怎么会?他真是夜谨辰。
如天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是不是做错了,太子妃现在要把少爷赶出府,君小姐也知道了少爷欺骗她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早晚都会揭穿,不过少爷既然这样做了,也一定想好了对策,不过眼下倒是被他破坏了。
可是少爷身受重伤,他也是实在是着急的不行,才会找上门来。
没想到这一次老爷竟然这么狠心,就因为少爷不愿回北朝,这件事更太子殿下勃然大怒,认为少爷有叛变的心,老爷为了证明夜家对北朝的忠心,于是命人暗查,在知道少爷是因为君小姐才连家也不要,国也不顾时,认定了君小姐红颜祸水,所以才派人来暗杀君小姐,他以为,只要君小姐死了,少爷就会回心转意,乖乖回北朝,继续为朝廷效力。
哪知道少爷竟然为了君小姐会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那些人因为看到想杀的人没有杀到,反而刺到了自家少爷,这才吓的一慌而散。
如果少爷醒来知道了这一切,不知道该如何承受。
“真的是他。”君羽诺怔怔的看着夜谨辰,喃喃出声,眼中写满不可置信。
他是北朝的人,这么说来,她不是引狼入室了吗?
“还不带着你家少爷走。”慕容笑笑一个冷眼甩向男子,厉声道。
如天猝然一惊,忙低着头走到床边,背起自家主子离开了太子府。
看着夜谨辰没有昏『迷』不醒的伏在男子背上离开,君羽诺的眼眶忽地酸涩的很,心里猛然涌起一股失落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京城的某家客栈里,当夜谨辰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醒来,发现自己床边守着的如天时,有一霎那的吃惊。
“如天,你怎么在这里?”他看了看四周:“我这是在哪里?”
如天吞了吞口水,回道:“在……在客栈。”
“客栈……嘶——”夜谨辰的声音陡然拔高,一激动,扯到了胸前的伤口,疼的他猛的倒吸一口凉气,急的如天一阵紧张。
“少爷,你别激动,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跑到太子府找你,只是奴才实在担心你的伤势,所以才……”
“他们都知道了?”夜谨辰瞪大了眼睛,问。
如天自然明白夜谨辰嘴里的他们是指慕容笑笑跟君羽诺,心虚的点点头。
“你……”夜谨辰咬牙切齿的瞪着如天,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大有扑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顿了一顿,他甩甩手随即一张脸冷了下去:“那些黑衣人,是我爹派出来的吧。”
“少爷,奴才……”
“是,或不是。”
“是。”
听到如天的回答,夜谨辰的脸越发的阴沉了,他多想从如天的嘴里听到不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爹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姑娘下如此狠的手。
感觉到夜谨辰隐忍的怒气,男子说道:“少爷,老爷对君小姐有点误会,所以才……依奴才看,少爷还是先回家的好,跟老爷解释清楚,老爷见到少爷,说不定心里的气也就消了。”
“不回。”夜谨辰想也没想,就回绝道,此时,他对自己的爹颇有怨言。
现在羽诺对他的误会一定很深,如果他这个时候回去,那么他就错过了跟她解释的最好时机,若他一直不说清楚,只会加深羽诺对他的误会,他赌不起。
于是,自醒来后,夜谨辰不顾身上有伤,天天往太子府跑,只是无论他等多久,太子府的大门都紧闭着,偶尔开门,回话的是小顺子。
“夜少爷,太子妃说不见,您请回吧。”
“顺公公,我想见二小姐,麻烦你通报一声。”
“对不起,二小姐也不见。”小顺子紧接着回道,连通报都省去了。
这是他们每天的对话,小顺子应付的次数多了,都不禁被夜谨辰的坚持不懈的诚心给打动了。
“太子妃,奴才觉得夜少爷不像是坏人。”
慕容笑笑经过这么多天,他多少有些明白夜谨辰呆在太子府,多多少少真的是为了羽诺,但是她还是不能相信他,谁能知道他除了为羽诺,还会不会为了其他的什么。
每一次,在小顺子开门出去的时候,君羽诺站在府里,悄悄的看着门口的夜谨辰,因为没有好好养伤,在门口一站就是好久,他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胸膛,脸『色』看起来使终很差,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在门。
这天,夜谨辰一如既往的守在了太子府门口,他相信,总有一天,这扇大门一定会开的,然而,没多久,天空就下起淅沥沥的小雨,连空气中都带着朦胧的感觉。
君羽诺在凤鸾阁里坐立难安,不时的望着外面的雨,心不在焉。
很快,小顺子小跑着走了进来:“回太子妃,夜少爷还在门口站着,似乎不站满那个时辰,他不会离开。”
君羽诺蓦地从椅上跳了起来:“什么,他在雨里站着。”
“正是。”
“那怎么可以,他身上还有伤。”
慕容笑笑拿着茶杯的手蓦地一顿,身为大夫,她明白夜谨辰这么不安心养伤已经让伤口很难复合,现在又站在雨里,若让伤口发了炎,小命不保的可能『性』都有。
“小顺子,让他进来。”即使不能接受夜谨辰北朝人的身份,不过她还不想置他于死地,何况,这些天的坚持,不说羽诺感动,她也有些心软,冲着他对羽诺的真心,她是否应该冷静的听他解释。
终于被请进了太子府,让夜谨辰万分激动,只是他在雨中淋了雨,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惨白如纸,就连头都晕晕沉沉的,但是一想到马上能见到君羽诺,心情还是忍不住雀跃。
“太子妃,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我的不是,只是我对羽诺是真心的,因为我是北朝的人,我怕这样的身份会让你们对我产生嫌隙,我怕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才选择用乞丐的身份,我是别有用心的接进羽诺,但是我决没有恶意,也并不是我朝太子派来的『奸』细,我进太子府,仅仅只是因为我真心喜欢羽诺,我……”
夜谨辰一见慕容笑笑跟君羽诺,连忙急着解释,他说的激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重,体内的力气也渐渐抽离,说到最后,他眼前一黑,浑然没有知觉。
君羽诺因为他的话,心顿时剧烈的跳动,像一头小鹿在『乱』撞着,这样的表白,让她错愕,来不急回神,就见夜谨辰晕了过去。
“小……夜公子,夜公子……大嫂。”君羽诺摇晃着夜谨辰的身子,见他没有知觉,求助的看向了慕容笑笑。
“来人,将夜公子送去厢房,让太医好生照顾着。”慕容笑笑无耐的叹了一声,轻声的吩咐道。
她愿意相信一次夜谨辰的话,因为他的眼中,很真,很诚!
有一个男人这么爱着羽诺,也是羽诺的一种幸福吧。
慕容笑笑紧绷的心,忽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最怕,夜谨辰即使喜欢羽诺,也是建立在某种利益之上的。
还好,他的爱很纯,很真,没有任何的利益。
君羽诺欣喜的跟慕容笑笑道谢,接着便跑去照顾夜谨辰。
慕容笑笑浅浅勾唇,眼中闪烁着琉璃般的『色』彩,其实,羽诺对夜谨辰,还是有些特别的。
雨,一直持续到半夜,夜谨辰在太医的照顾下,很快退了高烧,因为能留下来,让他的心情也格外舒爽,就连那隐藏在心底,爹不喜欢君羽诺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压抑,也暂时得到了舒缓,不管如何,他都会护着羽诺,即使爹再反对,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慕容笑笑累得眼皮子直打架,如果不是绮罗扶着她,怕是连走路都要睡着了。
突然,她双瞳猛然大睁,努力抵住那不断袭来的睡意,失声叫道:“不好,这屋子里被人下了『药』,绮罗,快屏住呼吸。”
才想到这个可能,慕容笑笑心里倏地一沉,第一反应便是孩子,只是脑子越来越沉,她一咬牙,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她在『药』堆里打混了三年,没想到也有失误的一天,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药』无『色』无香,如果不是她犯困的厉害,让她觉得诡异,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屋子里的异样。
该死,是谁在她屋里下『药』,这凤鸾阁都是她的人,莫非这太子府里,有内贼出现?
绮罗听罢,连忙屏住了呼吸,不过还是挡不住那不断袭来的困意,就连人也变得懒懒的,提不起什么劲,这让绮罗大惊失『色』,这样的情形,罢明了有贼人闯入,只是现在她的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刚要开口,『穴』道倏地被人给点住了,慕容笑笑跟绮罗两人双眼瞪得跟个铜铃般大,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北堂赫奕!
怎么会是他,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跟皇甫墨邪在打仗吗,为什么他会在洛朝出现,难道他不管他的北朝了。
北堂赫奕不去看绮罗,而是径自走到慕容笑笑身旁,如蔷薇般红润的双唇轻扬,勾出一抹笑容,妖治魅『惑』。
“怎么,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慕容笑笑耳鬓的头发,举止亲密无间,让慕容笑笑心里冒火,可恶,她竟然着了这个男人的道,他真是胆大,敢单枪匹马闯入太子府,到底是太子府的防备太松,还是北堂赫奕的身手太厉害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在北朝拥有战神的美誉,想来有他一定的道理,这太子府,当真是难不住他的。
“太子妃给在宫宴上给了本太子好大一个惊喜,上次走的匆忙,本太子还没能好好谢谢太子妃呢,你倒是心狠,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下得去手暗算,只是你让本太子受这等耻辱,这个仇若不报,实在非本太子所为。”
北堂赫奕始终笑着,但是笑容里的森冷让慕容笑笑头皮发麻。
他怎么会知道的?
像是查觉到了慕容笑笑的疑『惑』,北堂赫奕开口道:“本太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直觉就想到了你,于是派人暗中调查你的一切,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不过你跟慕容映雪的矛盾之深,让本太子很难不相信是你所为,何况,你刚刚的神情,证明了本太子所猜,是正确的,你倒是大胆,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般愚弄本太子,你让本太子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说如果我把皇甫墨邪最疼爱的太子妃掳回了北朝,他会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反正不管如何,这个慕容笑笑,他掳定了,得到她,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至少她做的事情让人又爱又恨,而她又是皇甫墨邪心尖上的人,如果皇甫墨邪真将她当宝贝,他几乎可以预见洛朝不费吹灰之力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如果不是越朝墨迹,迟迟不肯出兵,他才不会这般吃力,不得不说,皇甫墨邪是个可敬的对手,他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慕容笑笑气得咬牙切齿,只是耐何身体一动都不能动,北堂赫奕这么出其不意,让她连自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还手了。
现在又是大半夜的,大家都去睡了,哪里会想到在如此平静的生活下,会突然出现北堂赫奕这么一个变故。
她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只是还没骂够,后颈传来一阵痛楚,很快便让她失去了知觉。
绮罗眼珠暴突,恨不得把两只眼珠子给瞪出来,北堂赫奕冷眼睨了她一眼,扛着慕容笑笑便从窗外跳了出去,肩上扛着一个人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身影还是如豹子般矫健。
『穴』道在两个时之后才自动解开,一能动弹,绮罗忙将凤鸾阁里的人都叫醒了。
“不好了,小姐被北堂赫奕掳走了,快让顺公公写信通知太子,我先去北朝保护小姐安危。”
绮罗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将众人从头浇到尾,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玲珑说道。
盼儿跟天巧本想开口,但一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似乎也只是给人添『乱』,不仅帮不了太子妃,指不定还要惹什么麻烦,于是便乖乖闭嘴,只是脸上的焦急甚浓。
绮罗摇头道:“玲珑,小姐最信任你,府里还有二小姐,翼少爷跟夫人在,你留下来安抚他们,不要『乱』了套,我是北朝出来的,北朝皇宫更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回宫是光明正大的,不用任何隐蔽,到时候容易行事,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我一定会保护小姐周全,我现在马上起程,相信小姐到北朝皇宫不久,我也到了。”
玲珑想了想,最终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去了也不知道该用何种身份进宫,绮罗,小姐就拜托你了。”
慕容笑笑被掳,让太子府炸开了锅一样,连翘担心害怕的病倒了,那一段时间,曲辞云跑太子府的次数变多了,对连翘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一路上,慕容笑笑几乎都在睡梦中度过,偶尔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她知道,这是北堂赫奕给她下的『药』,意识昏昏沉沉,让她连集中思考的能力都没有,更没法解除身上的『药』『性』逃跑,而她更害怕,这『药』会不会对孩子有伤害。
“我知道你本事不小,所以我也没打算小瞧了你,对你若不用些手段,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安份。”
这是北堂赫奕说的话,他似乎将她给『摸』透了,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慕容笑笑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置身在一间华丽富贵的房间里,放眼望去,一片奢侈,统一服装的丫环似的少女站成了两排,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突然听到一道欣喜的声音。
“姑娘醒啦,快别动,先把这碗『药』喝了吧。”
说着,一名女子手脚麻利的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那那股『药』味传来时,慕容笑笑眉头蓦地一蹙:“这是什么?”
“太医说了,这是安神补气的『药』,姑娘身子虚弱,喝了这『药』就有力气了。”女子浅浅笑道,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可爱极了。
慕容笑笑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字眼,太医?如此说来,她现在在宫里,而且还是北朝的皇宫。
清眸微敛,一道厉芒快速闪过,她抬伸,狠狠的推向宫女的手,而那碗『药』也被她甩了出去:“看来北朝皇宫里的太医都是一些废物,连红花都能说成安神补气的『药』,实在叫人佩服,后宫的主子们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嘲讽的说道,冷若冰霜的脸上,是一片骇然之『色』,北堂赫奕,你够狠,竟然命人想要打掉我的孩子,该死的,简直不可饶恕。
宫女吓了一跳,忙匍匐跪在地上,而殿中其余人,也齐刷刷的跪成了一片。
“姑娘息怒!”
慕容笑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她不能生气,动怒对孩子不好,北堂赫奕这个人渣,根本不配让她动气。
平静下来,她搭上自己的手臂,直到感受到平稳的脉搏,她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孩子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众宫女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也没有起身,良久,才听得门口响起太监的通报声,紧接着,北堂赫奕穿着一身黑『色』衣袍出现在慕容笑笑的眼前。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打碎的碗,大手一挥,让众人退了出去。
“为何不肯喝『药』?”
慕容笑笑讥讽的睨了北堂赫奕一眼:“太子都说我不能小瞧,我又怎么可能在明知『药』里加了红花后还喝下去,再说了,北朝皇宫里的东西,我可不敢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中毒而死了呢。”
她话里的不屑跟讽刺激怒了北堂赫奕,让他的脸『色』倏地阴沉了下去。
他倒不知道,她仅仅凭味道,就能判别出是什么『药』,不仅才华出众,身手更是灵敏,连医术都让人称赞不已,这样的女子,当真是个瑰宝,而这样的女人,又怎么能留在皇甫墨邪的身边。
“你现在还有选择吗?”他不在乎她嫁过人,可是那肚子里的孽种是皇甫墨邪的,他可不能容许他看上的女人,还怀有别的男人的种。
慕容笑笑动了一动,发现自己还是使不上劲,只能软棉棉的靠在床上,跟北堂赫奕大眼瞪小眼:“想要害我的孩子,想都别想,除非我死。”
那是她跟皇甫墨邪的孩子,谁也不能动!
她脸上的倔强,落在北堂赫奕的眼中,却有种惊愕的美,僵持了许久之后,北堂赫奕最终妥协:“行了,你爱留着,就留着罢,只是我警告你,不要妄想逃跑,我不相信凭你的一仅之力,敌得过宫中数万御林军,你跑不了的,如果不想孩子颠沛导致流产,就乖乖的呆在这里。”
这话充满了威胁之意,慕容知笑本能的想要抗拒,可是转念一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是她只身一人,她或许可以博一博,可是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前三个月最是危险关键的时候,动不得一点胎气,否则孩子就会很危险。
她还是暂时按兵不动好了,相信皇甫墨邪一定会来救她的,她要带着孩子,平安的等他来找她。
慕容笑笑咬唇不语,北堂赫奕却明白,她这样是默认了。
北堂赫奕将慕容笑笑带回了皇宫的消息,很快被北堂汐云得到了,让她顿时得意的仰天狂笑,老天爷也不要看慕容笑笑了吗?以前在洛朝,她拿她没办法,如今在这宫里,可是她五公主的地盘,这一次,她就不信还不把那慕容笑笑整得死去活来。
于是当天,她就跑去了昭仁宫,北堂赫奕安排给慕容笑笑住处的地方,本想给她狠狠的来个下马威,哪知才进宫门口,就被北堂赫奕身边的人给拦住了,压根就不让她进门,不管她如何甩威发火,愣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第一天,北堂汐云兴高采烈的来,怒气冲冲的回去,太子哥哥一向是最疼她的,而现在尽然因为慕容笑笑而将她拦在门口,这让她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慕容笑笑的身上。
慕容笑笑明着是被北堂赫奕囚禁着,但是吃穿用度全完照着贵客来对待,除了没有自由,她几乎就是来享福的。
在她到北朝的一天后,绮罗也回到了宫中,因为她是四公主的身份,在宫里行走没有人异议,相反的,她从宫人面前走过,也没有人正面瞧她一眼,说不定绮罗离宫这么久,宫里的人都不知道她离开过,还以为她活那个阴暗的角落里面。
连北堂汐云都进不了的昭仁宫,绮罗更进不了。
“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绮罗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慕容笑笑听到绮罗的声音,心中不由得安定了下来,匆匆走了出来,对着那碍人眼的宫女说道:“你们让开。”
“姑娘恕罪,太子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姑娘休息。”
绮罗见慕容笑笑安然无恙,并没有受到伤害,连日来紧绷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小姐,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你放心,我没事。”
“小姐,对不起,我即使回宫也不能帮到你什么。”绮罗『露』出一丝无耐,她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在这北朝的皇宫里,她即使有着公主的身份,也卑微的如蝼蚁一般。
“我们势单力薄,暂时还不能跟北堂赫奕对抗,你既然回了宫,就每天过来陪我说说话好了。”慕容笑笑从容不迫的笔道,清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被人挟持的恐惧,这样好的心态,让绮罗自叹不如。
“是,小姐。”
大军驻扎在沧州城外,营帐内,皇甫墨邪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手指不断的捏紧,他的眼底划过一抹狠吝,嗜血的目光,煞的惊人,表情如腊月冰霜般冷酷。
“该死的北堂赫奕!”他将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就连桌上的东西,也被震得跳了一下。
笑儿,笑儿竟然被北堂赫奕绑架了!
皇甫墨邪的心里溢着浓浓的惊慌跟担忧,北堂赫奕会对笑儿做什么,笑儿会不会有事,她还怀着孩子,会受到伤害吗?
一连串的问题不停的在他脑子里闪过,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帐帘被人掀开,连城率先走了进来,而后身后紧跟着南宫祺,连安宁,皇甫祁扬跟皇甫影弘。
皇甫沉言并没有跟着皇甫墨邪来沧州,而是留在了京城。
“太子,刚刚收到北太子送来的密函,笑儿被他掳去了北朝,他要求我们退兵投降,奉上降书,从此归顺北朝,否则笑儿跟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会不保。”
连城一入帐内,就急着说道,英挺的剑眉皱成了一个川字,四年前的一战,北朝就使用了诡计,没想到这一次他们更狠,竟然把笑儿给绑架了,拿她跟孩子来要挟他们。
皇甫墨邪到达沧州的当天,也带来了皇甫临的圣旨,恢复连城大将军之位,护国公头衔,并将兵权重新交到了他的手上,如今的护国公府里,再也没有连风这号人物。
皇甫墨邪微微一怔,他才接到京城的信,北堂赫奕这么快就来谈条件,果然没有好事,真是够阴险的。
“我刚刚收到笑儿被绑的消息。”皇甫墨邪双唇紧抿,咬牙切齿的说道,眼底一团团的墨『色』汹涌,仿佛能将天地全部吞噬。
连安宁气呼呼的拍了一下桌子,破口大骂:“北堂赫奕这个龟孙子,我就说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见他的人,原来偷偷溜去了京城将笑儿给绑架了。”
“太子,大将军,咱们得想办法救老大。”南宫祺凝眉说道。
皇甫影弘听罢蓦地嚷了起来:“不过是个女人,咱们已经将北朝军打退了十里,这个时候,我们只有乘胜追击,才能一举击溃北朝。”
他的话,立即引来皇甫墨邪,连城,南宫祺跟连安宁的瞪视。
连安宁厌恶的呸了他一口:“你什么都不懂,『插』什么话。”
“大胆,你竟敢这么跟本皇子说话。”
“皇子又如何,太子才是领军的元帅,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连安宁不足为惧,反驳道,气得皇甫影弘差一点吐血。
跟女人理论不清,他又将目光转向皇甫墨邪:“皇甫墨邪,你不是想为了一个女人而打算至洛朝于不顾吧,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吗?”
“闭嘴。”皇甫墨邪冷眼瞪着皇甫影宏,怒喝道,漆黑如墨的眸中充满了腥红,仿佛一头随时会咬人的野兽。
笑儿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他皇甫墨邪心尖上的宝贝,他死都不会置她于不顾。
皇甫祁扬看出了皇甫墨邪的心思,好看的眉头也微微拧起,虽然他也不舍得慕容笑笑死,可是对他来说,江山才最重要。
“六弟,十一弟说的没错,北堂赫奕以为拿慕容笑笑可以挟制住我们,防心肯定下降,这个时候一举杀过去,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你是元帅,还是我是元帅。”皇甫墨邪沉着脸看着皇甫祁扬,冷道。
天真,如果北堂赫奕这么容易对付,为何这么久了,他们才将北朝大军击退十里,他人不在战场上都能让北朝军如此厉害,若是他亲临战场指挥,那他们更是棘手。
他将笑儿掳走以当作谈判的条件,说明越朝并没有答应支援,而笑儿眼下的安全,还是有些保障的,他必须尽快想个办法,国不能亡,笑儿,也不能失。
皇甫祁扬被他睹的无言反驳,只能恨恨的瞪着他。
“你们两先出去。”皇甫墨邪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只是对像仅仅只限于皇甫祁扬跟皇甫影宏。
留下的三人齐齐看着皇甫墨邪。
“太子,你打算怎么做?”连城问道,他不认为皇甫墨邪会置洛朝不顾,但是更不会任由笑儿落在北堂赫奕的手中,不管他做何种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太子。
“舅舅,军中的一切都交给你处理了,我马上动身去北朝,无论如何,我都要见笑儿一面,确保她平安我才会安心,也顺便探一探北朝的虚实。”皇甫墨邪下着决定。
“也好,你万事小心。”连城想了想,叮嘱道。
南宫祺忙站了出来:“太子,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连安宁紧跟着说道。
皇甫墨邪摇头反对:“你们留下来帮舅舅,这边的战事不得有任何差池,既然北堂赫奕悄悄潜入京城,那我也悄悄的去,我带上冷云就行。”
“既然北堂赫奕能把笑儿从太子府带走,那你也可以把笑儿带回来。”连安宁说道。
连城看着连安宁摇头道:“皇宫不比太子府,北堂赫奕将笑儿囚禁,肯定就防备着有人偷偷潜进去,戒备一定更严谨。”
见笑儿一面或许可以,带笑儿离开就有些困难了。
何况笑儿怀了身孕,逃跑的路上若被北堂赫奕的人追上,太子他们寡不敌众,到时候不见得情况对笑儿有益。
他还没有从得到重外甥的喜悦中跳出来,就听到了这样让人心惊胆颤的消息,希望笑儿能平安无事。
绮罗每天都会在昭仁宫外陪慕容笑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只要不是踏进昭仁宫,宫女们也拿她没有办法。而更多的时候,都是慕容笑笑在开解闷闷不乐的绮罗,仿佛受囚的绮罗,而不是她似的。
“小姐,你为什么这么乐观?”
有一次,绮罗忍不住皱眉问道。
慕容笑笑盘腿坐在地上,与绮罗面对面,清浅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充满了柔和的光芒:“开心也是一天,心事重重也是一天,即使不为自己,我也得替孩子着想,若我闷闷不乐,孩子岂不也不开心,何况,我相信皇甫墨邪。”
就是这份坚定的信任,让她不觉得任何害怕。
偶尔,北堂赫奕会突然出现,冷着脸将绮罗给赶走,每天,北堂赫奕会吩咐太医给她端来安胎『药』,慕容笑笑喝得心安理得。
只是心中对北堂赫奕的憎恨,与日俱增。
她讨厌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更厌恶北堂赫奕的阴险狡诈,让皇甫墨邪陷入被动的局面。
“小姐。”当慕容笑笑又一次听到绮罗的声音时,她人已近在咫尺,直把她愣了一下。
“绮罗,你怎么进来了?”
平日,她可是只能呆在门口喊她的。
绮罗浅浅一笑,『露』出难得的笑容,而仅仅这笑容,却足以令周遭失去一切的颜『色』:“是越太子带我进来的。”
说着,她往旁边一站,『露』出了身后的龙越寒。
龙越寒一扭头,就见到绮罗带笑的脸,顿时痴『迷』了,直到慕容笑笑出声,才将他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越太子怎么突然来了北朝?”慕容笑笑说话的声音很沉,漂亮的双眸微敛,带着凌厉的寒光『射』向龙越寒。
洛,北两朝正在打仗,龙越寒这个时候来,实在让她不能往好的方面想,难道他同意跟北朝联手了?
龙越寒微微一愣,很快明白慕容笑笑心里想的,忙解释道:“太子妃误会了,我此次前来,是向北帝提亲的。”
“提亲?”
那就还是要跟北朝联姻,一待联姻成功,那越朝跟北朝还不同气连枝?
“没错,顺便跟五公主解除婚约,我向北帝提亲要娶的人是绮罗。”龙越寒缓缓说道,漂亮的丹凤眼温柔的看了绮罗一眼。
绮罗猝然一惊,显然被龙越寒的话给惊到了,冷冰冰的脸上一瞬间的松动,她低着头,不让人看到她的脸红。
慕容笑笑微微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担忧的问道:“越太子可是要跟北朝联手对付洛朝?”她如今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此。
绮罗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父皇答应了他的提亲,那么她就沦为他手中的工具,一个可以让北朝跟越朝搭上关系的桥梁,这个皇宫从来没有给过她温暖,她可不愿意就这么被他们利用。
龙越寒无所谓的耸一耸肩:“争夺天下向来不是我越朝真正想要的,我们唯一想做的,只是让越朝变得更强,不受外朝的侵略,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北朝的实力远远强过洛,越两朝,当初父皇确实有意靠拢北朝,只是希望北朝在吞掉洛朝之后不会对越朝动手,不过洛朝一行,让我着实大吃一惊,北朝早已不是最强的那个国家了,皇甫墨邪的出现,跟北堂赫奕可以说是平分春『色』,不分上下,相信三国鼎力的现象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慕容笑笑望着龙越寒的眸光闪了闪:“越朝想趁洛朝跟北朝打得各自元气大伤时再出手?”
听龙越寒的意思,娶绮罗也并不是为了要跟北朝联手,那么就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龙越寒嘴角抽了几抽:“太子妃,龙某看起来像这样的人吗?”这种阴险的事情,太不附和潇洒翩翩的他了。
“恩。”没有犹豫的,慕容笑笑点头,都说人不可貌相,如果龙越寒只是个普通人,她当然不会这么想,可是他是一国太子,首先想的肯定是自己国家的利益,他这样保持中立,让人很难不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
慕容笑笑一点头,就将龙越寒的自尊伤的体无完肤,看着慕容笑笑的神情也颇为哀怨。
“好歹看在我带绮罗进昭仁宫的份上相信我的为人一次。”
这个时候越朝保持中立,北朝并不敢将越朝怎么样,何况他这一次提的要求,让北帝遐想连翩,而他要进昭仁宫,为了不得罪越朝,北堂赫奕不会阻止。
否则越朝跟洛朝联手,北朝就只有吃了不兜着走的份了。
绮罗也是因为知道了这点,才让龙越寒带她进来,对绮罗的要求,龙越寒自然不会反驳。
“好吧,勉为其难相信一次。”慕容笑笑很免强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分析着越朝的态度,听龙越寒说的,越朝并没有野心,他们想要的只是安居乐业,那么如果能跟越朝达成协议,联手将北朝攻下,那可是省事多了,谁喜欢一天到晚防备着别国来袭,如果越朝真没有野心,那么以后洛,越两朝也可以和平相处。
皇甫墨邪所说的一统天下,不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而他的抱负,无疑就是一个永远没有战争的国家,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可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办法,并不是只有一统天下这一个办法,有时候和平相处更容易,打仗,死伤的也都是百姓,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场面。
只是她眼下这种情况,似乎不能说这样的话,否则还不眨眼的功夫就传到了北堂赫奕的耳朵里,那她可就真不能安生了。
龙越寒并没有多留,说了一句明天再来看她,就离开了昭仁宫,绮罗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绮罗,你在想什么。”突然,龙越寒转身,正想的出神的绮罗没有留神,撞在了他的胸前,龙越寒眸光突然亮了一下,张开手臂就将绮罗给抱了个满怀,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撞疼?”
美人投怀送抱的机会,可是不多的,龙越寒一边揩着油,一边紧张的问道。
绮罗被他抱在怀里,有片刻的恍惚,很快回神,退了出来,表情是一贯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抬头,一脸严肃的对龙越寒说道:“越太子,你真的想娶我吗?”
龙越寒猛的点头:“那是自然,绮罗,以前的不开心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会疼着你,爱着你,不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你会是我最爱的太子妃。”
他说的很认真,细细的阳光落下,绮罗清楚的看到一种怜爱的情绪在他眼底闪过,他的话,让她的心底柔软一片。
“我没想过要当太子妃,更不想以北朝四公主的身份嫁给你。”
“那你……”龙越寒的脑子有瞬间的打结,听绮罗的话,分明就是有同意嫁给他的意思,怎么他听起来怪怪的。
“如果你能答应出兵,跟太子殿下联手攻打北朝,我就以小姐侍女的身份嫁给你。”四公主的身份,对她来说只是个讽刺,她不需要,她宁愿只当小姐身边卑微的侍女,哪怕日后嫁给他只是个妾,她都不愿意跟北朝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龙越寒猛的瞠目,他没想到,绮罗竟然舍弃四公主的身份,不为北朝争取,而是为洛朝着想,这样的决定让他错愕,这个皇宫让她有多失望,才会让绮罗连家都不屑一顾。
绮罗以往所受的苦,一定比他知道的多百倍,千倍。
龙越寒的心蓦地揪疼,望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心疼不已,这张清冷的面容之下,是一颗伤痕累累,没有任何温暖的心,是慕容笑笑给了绮罗从未有过的亲情,所以绮罗才会这般信任她,护着她,依赖她。
他也想,成为绮罗能够信任跟依赖的人,龙越寒很想让绮罗往后的日子里只有阳光,不再有阴霾。
如此,那他一定走进她的心里,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
“好,没问题。”龙越寒静静的凝视着绮罗,眼底的疼惜,就像一张充满柔情的网,将绮罗团团包裹住。
哪怕只是交易,只要绮罗愿意呆在他的身边,他就会拼尽一切来爱她,总有一天,她会真正的向他敞开心扉,完完全全接受自己。
跟洛朝联手,或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比起北堂赫奕,皇甫墨邪要光明磊落许多,何况,他相信慕容笑笑,因为绮罗相信她,所以他相信,这场仗结束之后,他们还有谈判的余地。
因为昭仁宫都是北堂赫奕的人,绮罗并没有将他所决定的事情告诉慕容笑笑。
而龙越寒也是在第二天匆匆来过之后就告辞离开。
当北堂汐云知道龙越寒不愿娶她而娶绮罗时,气得几乎疯了,在北帝面前撒完了泼之后,又去找绮罗的麻烦,把整个后宫闹的鸡飞狗跳,北帝也为此头疼不已。
而龙越寒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北帝同意将绮罗许配给他的旨意,这让北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理说,龙越寒想娶绮罗,不是应该要等到他点头后再回越朝吗?
这算什么意思?
北堂汐云对绮罗恨得无时无刻都想着置她于死地,若不是因为她,越太子怎么会不要自己,分明就是个贱人,就知道勾引越太子。
“小姐,帮我看一下这个糕点。”绮罗来看慕容笑笑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盘糕点,慕容笑笑有些不解,怎么不是端来给她吃的吗?
看着绮罗阴郁的脸『色』,慕容笑笑满心狐疑的拿起糕点研究着,表面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神『色』蓦地大变。
“放了什么?”
“鹤顶红,绮罗,这糕点你从哪里来的?”慕容笑笑问。
绮罗不语,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冷冽至极,几乎要将靠近她的人都冻成冰块,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让慕容笑笑的心头倏地跳了一下。
“绮罗……”
“小姐,今天我不就陪你了。”
说罢,她起身,端着糕点头也不回的走了,北堂汐云,这可是你『逼』我的,既然你如此狠心要毒死我,就别怪我无情。
那孤绝的背影,让慕容笑笑感受到了杀气的隐现。
次日,绮罗再次来的时候,她平静的说道:“北堂汐云今早被人在荷花池里发现,听说是意外失足,溺水而死。”
慕容笑笑眉头倏地一跳,北堂汐云怎么可能突然溺水而死?她看见绮罗的眼中,有种报复之后的快感,又将昨天她的表情联系起来,瞬间明白。
北堂汐云怎么可能是意外,她的死,是绮罗造成的。
“小姐,你会讨厌我吗?”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像她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还怎么配得到小姐的喜欢。
可是她不能忍受北堂汐云的次次挑衅,是她先要『逼』死自己,她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慕容笑笑静静的凝视着绮罗,忽地勾起唇角,那双晶亮的双眸,仿佛有星星坠落其中:“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认识的绮罗。”
狠吗?
在外人看来,的确是罪不可恕,可是软弱的人,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绮罗若不反抗,任由北堂汐云的欺凌,那么死的人就会是她。
慕容笑笑想,若今天被人下毒的人是她,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对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从来不会心软留情。
“谢谢你,小姐。”绮罗如释重负。
夜『色』浓郁,天边,月『色』逐渐被乌云所遮掩。
宫殿内,橘黄的烛光跳跃着,在墙上投下一片阴影。
睡梦中的慕容笑笑蓦然睁开了眼,感受着空气中一股诡异的气息,而很快的,某种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混蛋!
慕容笑笑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连忙屏住呼吸,软香散,不过这次是有味道的,显然不像是北堂赫奕的作为,那么半夜潜入昭仁宫的又会是谁?
她躺在床上,并没有动,连敌人是谁,有多少,想做什么还不知道,她唯有暂时不动,好在枕头底下『摸』出一根绣花针。
她随身携带的布包早就在来北朝的路上被北堂赫奕给收了,没有攻击『性』的毒『药』,看来她等下只有抓住那瞬间的机会了。
慕容笑笑静静的听着殿里的声音,除了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渐渐的响起脚步声,细听之下,像是只有一个人。
侧目望去,门口那抹修长的身影越来越近,当微弱的烛光照到那人的脸上,慕容笑笑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皇甫离圣——”
难怪通缉了这么久都抓不倒他的人,原来竟被他逃到了北朝。
皇甫离圣笑着向慕容笑笑走来,英俊的脸也因为他眼中的贪婪而变得有丑陋:“笑儿,没想到在北朝皇宫见到你,我们真的是很有缘。”
“我倒是觉得三皇子阴魂不散,走哪里走能看得到你。”慕容笑笑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冷笑。
皇甫离圣表情变了几下,看到她对自己的不屑,一张脸几近扭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不屑一顾,你不是喜欢我的吗?北太子已经答应我替我夺回皇位,只要我当了皇上,你就是我最尊贵的皇后了,我一定会给你无上的宠爱与荣耀,你说好不好。”
“可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三皇子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一些,你的后位,我一点都不稀罕。”
面对皇甫离圣,慕容笑笑的心底涌起浓浓的厌恶,看着他靠着自己越来越近,她的手也渐渐握成拳。
只有越近,她出手击倒他的机会也就越大。
“我自作多情?这么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从来没有,我对你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看到你的脸,就让我觉得恶心。”
皇甫离圣的眉宇间因为慕容笑笑的话,而涌起无数的愤怒,他的眼中,充斥着骇人的占有-欲。
他唇边的笑容,无限扩大,带着诡异:“没有关系,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要得到你。”
慕容笑笑清眸倏地一瞠,厉声喝道:“皇甫离圣,你想做什么,就不怕把人引进来吗?”
“你说我想做什么,外面的人早就被人打晕了,你放心,可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好事,你就是反抗也没有用,中了软香散,即使你会武功,也于事无补。”
他早就知道慕容笑笑被北堂赫奕掳进了皇宫,一直想找机会进昭阳宫,不过北堂赫奕将慕容笑笑看得还真是紧,让他不敢贸然行动,他如今还要靠着北堂赫奕的势力东山再起,若是惹『毛』了他,对自己没有好处,所以才在『摸』清了这么久之后潜进昭仁宫。
皇甫离圣说的猥琐,大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继续向慕容笑笑靠近,而这时,慕容笑笑忽地咧嘴一笑,幽幽的说道:“你确定我真的中了软香散?”
电光火石之间,慕容笑笑猛然坐起身,灵敏的身手如矫健的猎豹,在皇甫离圣闪神错愕间,他的颈上传来一阵刺痛。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殿中响起“噗”的声音,皇甫离圣的瞳孔骤然放大,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直直的往慕容笑笑身上倒去。
慕容笑笑一惊,连忙躲到一边,在皇甫离圣倒下时,才看到,他的背后『插』上了一把匕首,正泛着乌青的寒芒。
惊愕间,只见一道黑衣恍惚间映入她的眼底。
“笑儿,你没事吧。”
暗哑的声音充满了诱人的磁『性』,慕容笑笑顿时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脑袋僵硬的转了个角度,就看到了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庞。
他的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渣,多了一分成熟的『迷』人,他风尘仆仆的赶来,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
胸口蓦地一酸,慕容笑笑扑进了皇甫墨邪的怀里:“墨,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
“是我,我来了。”皇甫墨邪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直到真真正正的抱着她,他一颗飘忽不定的心才安定了下来,然而,想到刚刚的一幕,他的心再一次揪起:“没想到皇甫离圣躲进了北朝皇宫,笑儿,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慕容笑笑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我本想将绣花针刺进他的『穴』位让他昏『迷』后再喊人进来,没想到你及时出现,他似乎死不瞑目。”
“哼,他是死有余辜。”皇甫墨邪不屑的冷哼:“这段日子你有没有受委屈,北堂赫奕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除了没有自由,我吃的好,睡的好,我们的孩子也很健康。”
“没事就好。”皇甫墨邪抚『摸』着慕容笑笑平坦的小腹,坚毅的脸庞瞬间柔软了下来:“笑儿,让你受苦了,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
慕容笑笑的小手覆上皇甫墨邪的大掌,宛尔浅笑:“恩,我相信你。”
四目对望间,浓浓的情意弥漫,皇甫墨邪俯身,在慕容笑笑的唇上轻啄了一口:“我好想你。”
“我也是,自你走了之后,每天都在想你。”烛光下,慕容笑笑的雪颊上不由地浮现出令人心动的绯『色』。
如此动人的一幕,让皇甫墨邪微微『舔』了『舔』唇,更加霸道的吻上了慕容笑笑,仿佛要将这么多日子以来的思念都发泄出来。
两人吻的忘情,完全无视脚边皇甫离圣的尸体。
粗重的喘息在两人之间想起,皇甫墨邪依依不舍松开慕容笑笑,只是眼中的欲-火丝毫没有减少。
他凝视着慕容笑笑微微红肿的双唇,闪烁着晶亮的光泽,让他的喉头不由得滚动了一下,却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这个孩子,可真是折磨人。”如今胎儿还未满三个月,禁止行房,看着诱人的慕容笑笑,却不能吃,这让皇甫墨邪异常憋屈。
“看来,今天晚上,我只能抱着你睡了。”他说着,蓦地将慕容笑笑横抱而起,跨过皇甫离圣的尸体,往床上走去。
“你要留下来?”慕容笑笑搂着皇甫墨邪的脖子,惊讶的问道。
闻言,皇甫墨邪立即『露』出哀怨的神『色』:“怎么,你不希望我留下来?”
“当然不是。”慕容笑笑急忙辩解:“这里是北朝皇宫,你闯进来已是危险,如果让他们发现就糟了。”
皇甫墨邪将慕容笑笑放在床上,笑道:“放心吧,这宫里的人先被皇甫离圣击晕了,我来的时候又给了他们重击,相信不到天亮是不会醒的,何况冷云在外守着。”
他将皇甫离圣的尸体拖了出去,很快就折了回来,窝进被子里将慕容笑笑搂在自己的怀中。
想必处理尸体的活交给冷云去处理了。
冷云很甘脆的找了一口井,将皇甫离圣给扔了进去。
皇甫离圣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会死的如此凄凉,不仅死在异乡,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
这一晚,慕容笑笑睡的极为安稳,等她醒来的时候,皇甫墨邪已经离开来。
而接下来的每个晚上,皇甫墨邪都会在半夜悄悄潜进昭仁宫,搂着慕容笑笑一觉睡到大天亮。
“笑儿,今天收到舅舅的来信,龙越寒主动找到舅舅,愿意跟洛朝联手攻打北朝,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为了绮罗,不管如何,有越朝的支持,咱们的胜算就大了,再过不久,龙越寒就会来北朝,我到时候当面跟他详谈。”
慕容笑笑闷闷的点头,心绪却飘出了好远,脑子里回『荡』着的,是龙越寒出兵跟洛朝联手,理由确是绮罗。
如此说来,是绮罗去跟龙越寒说的,她答应了他什么?
翌日,慕容笑笑早早的在昭仁宫门口等着绮罗的到来。
“绮罗,你是不是答应龙越寒什么了?”其实,她更想直接问龙越寒为什么答应跟洛朝联手,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而是为了她。
只是碍于身旁的眼线,她只能问的含蓄一些。
“小姐,你都知道了吗?父皇说他同意让我去联姻。”绮罗云淡轻风的说道。
慕容笑笑蓦地瞠目:“为什么?”与其说北帝同意了,其实是绮罗自己拿幸福当成了筹码。
“小姐。”绮罗认真的望着慕容笑笑,嘴角忽地扯起一抹笑,笑得水漾清浅,她举起手,手臂上耀眼的金凤尾手链映照在白皙的皮肤上,璀璨夺目,美不胜收:“我没有任何免强,更不是小姐想的那样,其实,我这样说,是为了想嫁给他而找了个借口,成全我自己。”
她的笑容很浅,却很真,隐约间,还有淡淡的甜蜜。
龙越寒,让她偿到了被人呵护的幸福滋味,她也想抓住这份让她觉得幸福的感觉。
或许,在他将这条意义非凡的金凤尾手链送给她的时候,她的心境就变了,更或者,早在他三天两头往太子府里跑,即使被她赶出去也不放弃的时候,她空『荡』的心,就闯入了他的身影。
慕容笑笑最终没有再说什么,笑着祝福,只要绮罗觉得幸福,其他都无所谓了。
数天后,消息传来,越朝决定与北朝联手,一同对抗洛朝,当北堂赫奕满脸得意的来向慕容笑笑提前宣告胜利时,慕容笑笑却是不急不燥,处之坦然。
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上去这般简单,就像越朝同意跟北朝联手一样。
在北帝看来,越朝此举,是因为冲着他答应将绮罗嫁给龙越寒的原故。
很快,龙越寒的二万大军在北朝京都外安营,等候随北堂赫奕出征,而其余的数十万军队,随后赶来。
北堂赫奕完全沉浸在即将拿下洛朝的喜悦之中,对谁都有防备,却独独对龙越寒没有戒心,当夜晚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在北朝的皇宫响彻天际之时,他才恍然大悟,他被龙越寒骗了。
什么愿意跟北朝联手,说这样的话,只是为了降低他们的防备,好让龙越寒的人明正言顺的出入京都,人数虽少,但他们势如破竹,直攻皇宫。
北堂赫奕被龙越寒杀了个措手不及,而借着龙越寒制造的混『乱』,皇甫墨邪杀进了昭仁宫,将慕容笑笑趁『乱』带了出去,当北堂赫奕打算拿慕容笑笑当人质时,昭仁宫中空空如也,连只苍蝇也没有。
再傻,他也明白,龙越寒跟皇甫墨邪连成一气了,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走慕容笑笑。
皇甫墨邪单枪匹马能闯皇宫,但是要带走慕容笑笑不容易,而龙越寒借着跟北朝联手的名由,光明正大的将二万人安排在北朝京都,不用取胜,只需要突袭,让皇宫里的人措手不及,无暇顾及慕容笑笑。
当天空中爆发出绚烂的烟花时,在北朝皇宫厮杀的越朝将军立即撤退,没有拖泥带水,毫都不恋战。
而这个亏,让北堂赫奕吃的暴跳如雷,冷静之后便将开始布属一切,留下一部分精英留守京都,剩下的人跟他赶出去了沧州边境跟北朝大军汇合。
没了慕容笑笑这个底牌,他就牵制不了皇甫墨邪,只有战。
因为有龙越寒的互送,慕容笑笑一路走来并没有逃亡,而是优哉游哉的坐在马车里,出了那座皇宫,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极了。
这一次能这么顺利,多亏了龙越寒的出手相助。
很快,众人便到了沧州,慕容笑笑一下马车,连安宁就扑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激动的上蹿下跳。
“笑儿,太好了,你总算平安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许久没见连安宁,乍然见到,慕容笑笑的心里也说不出的激动:
“笑儿,回来就好。”连城笑意盈盈的说道。
“老大,你放心,从现在起,有我们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南宫祺拍着胸脯保证道。
皇甫影弘满眼的不屑,一个女人而已,要多少没有,而这些人竟然花这么多的功夫去救一个微不足道的慕容笑笑,有那个救人的功夫,他们说不定早就可以攻到了北朝京都了。
皇甫祁扬深邃的黑眸暗了几分,转身离开。
慕容笑笑一待平安,皇甫墨邪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如今有龙越寒的加入,他更是如虎添翼,他们洛朝的大军从南面沧州进攻,而龙越寒率领着他的两万人去了北朝的北面跟留守在那里的越朝军碰面,两朝人马两面夹击,让北朝顾得了前,顾不了后,受到了重创。
北堂赫奕在战场上跟皇甫墨邪一对一的单挑,刀光剑影,寒光凛凛,皇甫墨邪一直将北堂赫奕当成强大的对手,战的时候他心里的血在沸腾着,他很想知道,到最后,谁会是死在剑下的那一个。
而北堂赫奕跟皇甫墨邪想的一样,目光碰撞间,火光四『射』。
当皇甫墨邪手中的剑刺进了他的胸口时,北堂赫奕的眼睛睁的很大,仿佛在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向自负,更是被誉为北朝的战神,他不相信自己在皇甫墨邪的面前会输,而且输的如此快。
看着北堂赫奕从马上摔下,皇甫墨邪的嘴角呤着胜利者的笑容。
“北堂赫奕,也不过如此。”
北堂赫奕死前双目大瞪,眼中残留着不甘心,死不瞑目。
北朝,随着北堂赫奕的倒下,溃不成军,皇甫墨邪带领着洛朝的将士,一路攻到了北朝的京都,然而途中,却没有伤及北朝一位百姓,反而对他们谦让以待,这让本人心惶惶的百姓们有些意外,而他们这样的举止,很快赢得了北朝百姓的认可。
在百姓心中,谁当皇帝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能过安稳的日子。
当洛朝的大军胜利回朝那天,洛朝的京城,百姓们全都涌到了街上,分站两旁,欢呼着迎接皇甫墨邪的归来,他们的喝采声,让三军将士备感自豪。
这一战,他们赢了。
从此,再也没有北朝这个国家。
皇甫临龙颜大悦,犒赏三军。
慕容笑笑由绮罗陪着,先回了太子府,当众人见到慕容笑笑平安回来,每个人都开心极了,连翘更是拉着慕容笑笑的手,喜极而泣。
就连呆在南苑,不愿意出门的连玥,在听到大军回朝后,也来到了太子府等着见慕容笑笑,而不是回宫。
金鸾殿上,皇甫临的笑声不断,连玥不愿意回宫的事情让他一直处于阴霾之中,而听到捷报传来时,让他连日来阴郁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一道道圣旨由德公公宣读着,大殿中央,跪着这次出征的有功之臣。
连城毫不意外的恢复了大将军之职跟护国公的爵位,南宫祺被封为正二品提督,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郎一跃官拜二品,让不少大臣唏嘘不已,有些人更是嫉妒的眼红。
“谢皇上隆恩。”南宫祺知道,少不了皇甫墨邪的提携。
连安宁贵为女子,杀敌有功,赏赐更是数不胜数。
然而这些金银珠宝跟奇珍异宝却一点都入不了她的眼,钱,她有的是,就凝脂楼盈利的那些,足够她花上一辈子的了。
“皇上,臣女不想要这些赏赐。”
她的举止,立即惹来连城的瞪眼,他不停的给连安宁使眼『色』,只是当事人置若罔闻。
对她的拒绝,皇甫临也不恼,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朕给得起,朕一定依你。”
“皇上此话可当真?”
“君无戏言。”
连安宁得到皇甫临的承诺,顿时笑了,她的目光蹭亮,如夜空下的星星,豪气万千的开口道:“臣女想要像爹爹一样当将军,恳请皇上允许臣女进军营。”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抽气声响成了一片,就是连城,一双眼睛也瞪得跟个牛铃一样大,他怎么不知道,自家闺女的“野心”这么大。
想要当将军的目标是好,可是她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不用她说,自己一定打小就将她给扔军营里。
可事实连安宁是个确确实实的姑娘家。
她不安份的在家好好绣绣花也就罢了,连大殿之上,当着皇上跟百官的面也敢这么胡闹,看来平日里自己当真是太宠她了。
皇甫临猛地一怔,着实被连安宁的请求给吓到了,他的想法,跟连城的想法一模一样。
“自古可没有女子从军的道理。”
连安宁不以为然,挺着胸膛说道:“那是她们不肯,谁说女子不如儿郎,我连安宁就要当这自古以来的第一人。”
一番话,充满了男子的霸气,她的自信与坚毅,像道耀眼的光芒。
南宫祺笑看着连安宁,眼底,是浓浓的溺爱,没有众人的吃惊,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认识的连安宁,就是这样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女子。
这么的与众不同,这般的耀眼夺目。
“这……”皇甫临犹豫,要不要为她开这个先例,但不得不说,连安宁此时的气魄,当真不输男子,他忽然很想看看经过不断历练之后的连安宁,会是怎么样一位传奇的大将军。
连安宁见皇甫临犹豫,怕他反悔,忙道:“皇上,君无戏言。”
皇甫临无耐的笑了,她这么一说,自己倒是无路可退了,就算不愿意,也不得反悔。
“准了。”
“谢皇上恩典。”连安宁欣喜的磕头谢恩。
“连爱卿,看来你们连家世代忠烈,骨子里的傲气,不分男女啊。”皇甫临看着连城,笑道。
“微臣惭愧,皇恩浩『荡』,微臣代小女谢皇上隆恩。”连城的额头冒下三条黑线,对自家女儿另类的做法很是无语,幸好皇上仁厚,否则安宁哪里还能如此安稳的立在朝堂之上,早以大不敬被拖出去砍了。
由此可见,皇上对连家的宠眷颇深,让连城的心里对皇甫临更是充满了感激,越加坚定了为洛朝,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
而为此最为不满的人,无疑是皇甫影弘。
“五哥,父皇也太偏心了,这次抗敌,咱们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竟然连一点赏赐都没有,反而连安宁那个黄『毛』丫头,区区一介女流,得到了赏赐,父皇是不是昏了头了,居然同意她进军营,还许诺她日后大将军的职位,真是气死我了。”
在皇甫祁扬的书房里,皇甫影弘气得不停的发脾气,心中越想越怄气,越想越不值得,他们跟着大军辛苦了这么几个月,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太憋屈了。
皇甫祁扬靠在椅背上,微敛的眸中墨『色』汹涌的翻腾着,薄凉的唇轻抿,心中不甘,但却没有像皇甫影宏那样沉不住气而满口胡言。
“五哥,依我看,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如今三哥被通缉,咱们只要杀了皇甫墨邪,这太子之位就必定是五哥你的。”
“皇甫墨邪岂是那么容易杀的。”皇甫祁扬抬了抬眸,幽幽的吐了一句话。
他的心里在纠结着,他想要得到皇位,就如十一说的,除了皇甫墨邪是最好的办法,不过皇甫墨邪若这么容易除,他又怎么会等到今天。
可是,一切防碍他得到皇位的人都该死!
“五哥,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若成功了,皇位就是你的,若失败了,也绝不会牵连到五哥身上,办法我已经想好了。”皇甫影弘说着,眼中的杀意若隐若现。
皇甫影弘想着除掉皇甫墨邪的最好办法,只是还没有等到行动的那一天,不知道皇甫临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他的宫里私藏龙袍,派人搜查,竟然找出一件绣有五爪金龙的龙袍,将皇甫临气得浑身发抖。
私藏龙袍,这不是要造反的证明吗?
一怒之下,皇甫临将皇甫影宏贬为庶民,关入宗人府,永世不得出来!
皇甫影弘被抓的那天,他不断的喊着自己是冤枉的,只是他的话,没人要听。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的宫里会有龙袍的出现,也想不到,早在他想要暗杀皇甫墨邪的念头生出时,皇甫墨邪便知道了,于是便先下手为强,仅仅一件龙袍,就让他失去一切,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连城回京后,去了南苑见连玥,将自己被贬去沧州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连玥。
“娘娘,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听着连城的解释,连玥在心底对皇甫临的最后一点责怪也消失,只是,她依然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皇宫,在那里,她每天看着皇甫临,却得不到他的爱,还不如现在住在南苑,看不到人,她却可以凭着思念来记着他的好,比在宫里自在多了。
“大哥,不管如何,你回京就好,我一人在南苑也是无聊,有空让大嫂多来陪陪我。”连玥笑着说道。
连城无耐的叹气,她这话,摆明了还是不肯回宫啊,看来皇上拜托他的事情是完成不了了。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他觉得连玥还这么幼稚,表现的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做的事情实实在在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那可是天子,不是普通男子,怎么可以跟皇上耍『性』子呢。
连城想劝,但见连玥一脸不管怎么说都不愿回宫的模样,到嘴的话都咽回去了。
皇甫临听到连城的回禀,不停的叹气,落寞的神情,就是连城都看不下去了。
“皇上,恕微臣直言,您在娘娘面前,其实可以偶尔放下身份,用一个普通男人的心将她当成普通女子看待。”
连城的这番话,始终盘旋在后甫临的脑海中,他该如何放下自己身份,让连玥回心转意?
数十天后,龙越寒拜访洛朝,代表越帝来跟洛朝谈判,最终的结果让皇甫临很满意,两朝合力打下来的北朝,越朝并没有想要分割的意思,这些土地都可以归洛朝所有,而洛朝则要答应跟他们签订永远结为友好之邦,洛朝不得有蚕食越朝野心,如果洛朝可以保越朝安定,他们愿依附洛朝,每三年上供。
这样的条件无疑是优越的,皇甫临乐得其成,然而,当龙越寒接下来的话一出,让他的脸当下沉了下来。
“我父皇唯一的要求是希望贵朝的皇后娘娘前往我国签订和谈书。”
“不行。”想也没想,皇甫临一口回绝道。
个混仗东西,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当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已是越帝的他来洛朝拜访,当时便看上了拥有洛朝第一美人之称的连玥,更向老护国公提亲,想要纳连玥为妃。
本以为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早就忘了连玥,也不把当初的话放在心里,谁知道现在突然要求让连玥去越朝,难不成越帝知道连玥不肯回宫的事情,所以想趁人之危,太阴险了。
皇甫临拒绝的干脆,本想将皇甫墨邪宣进宫再商量这件事情究竟怎么办,可是他却听到了连玥已起程去越朝的消息,吓得他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皇后去了越朝,为什么没人拦着。”皇甫临瞪着守卫南苑的侍卫,怒道。
侍卫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奴……奴才拦不住。”
他倒是想拦,可那是皇后娘娘,动不得,而且身旁还跟着越太子,更是打不得,只能在他们的『逼』迫下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
皇甫临只觉得心慌意『乱』,连玥就这么没有犹豫的去了越朝,她还会回来吗?若是她留在了越朝,自己岂不是要失去她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皇甫临忐忑不安,魂不守舍,在害怕担心了半天之后,他最终下了一个决定。
翌日,德公公站在金鸾大殿之上,宣读着皇甫临传位诏书,他实在等不到连玥拿着和谈书回来的那一天,与其每天过得胆颤心惊而又惶惶不安,他还是直接追过去,将她看得牢牢的好一些,坚决不让越帝有任何空子可钻。
直到诏书上盖上玉玺,皇甫临惶然明白了连城的话,他身在高位,有太多的羁绊跟身不由已,是不可能真真正正的给连玥一份完整的爱,如今他肩上沉重的包袱卸下来,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
他的身,他的心,从今往后,只为一个叫连玥的女人。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墨邪手持诏书,一步一步踏上那张高高在上的龙椅,大殿之上,百官齐齐跪下参拜新皇。
登基的当天,皇甫墨邪便下旨,封皇甫祁扬为平遥王,将他打发到了遥远封地去,无诏不得入京,趁底断了他的皇帝梦,留他一命,让他继续享有荣华富贵也是看在小七的面上。
封皇甫沉言为安南王,赐府邸,还将尹沫霜指婚给了他,比起那些虚名跟毫宅,皇甫沉言更中意皇甫墨邪的指婚。
而皇甫影宏依旧在宗人府呆着,只是皇甫墨邪下了密诏,让皇甫影宏每天在合清宫,秋嬷嬷的坟前,磕满一百个头。
他要用皇甫影宏的一辈子来赎罪。
三日后,皇甫墨邪隆重迎慕容笑笑入主后宫,册封皇后的仪式盛大而隆重,将他对她的宠爱表『露』无疑。册封那天,慕容笑笑穿了一件宽松的凤袍,尾裙长摆拖曳及底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头上的紫金飞凤玉翅宝冠垂下银丝珠络,尊贵大气。
此时,她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小腹也已经开始微微隆起。
一路上,皇甫墨邪的手都与慕容笑笑十指紧扣,不离不弃。
当一切完毕,慕容笑笑站在凤宁宫门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兜兜转转,她竟然又回到了这里,只是这一次是不同的。
“皇上,你说父皇能不能说服母后,让她跟他回来?”
慕容笑笑靠在他的怀里,喃喃道。
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让她越发的犯懒了,跟她进宫的是玲珑,盼儿跟天巧。
连翘跟慕容翼留在了重新改回名字的凤鸾行宫,绮罗跟着龙越寒去了越朝。
而羽诺,在平定北朝之后,也毅然跟着夜谨辰回了以前的北朝京都,现在改名为北城的家,她决定跟夜谨辰在一起,所以努力要让夜老爷接受自己。
皇甫墨邪温柔的抚『摸』着慕容笑笑的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跳动,很是惊奇。
“笑儿,我更喜欢你叫我墨。”
不少大臣想要趁着新皇登基,为他充实后宫,被皇甫墨邪断然拒绝。六宫无妃,皇甫墨邪只有慕容笑笑一位皇后,这样的宠爱,在民间流传成为一段佳话,更让人把皇甫墨邪奉为一个传奇。
直到很久以后,百姓们谈论起来,无一不『露』出艳羡的神情。
他们的皇后,怕是千古以来,最幸福,最得宠的一位皇后了。
然而即使如此,还是有人不甘心,不停的上奏,皇甫墨邪不甚其烦,将闹的最凶的几人斩立决,跟风的官员贬为庶民,谴出京城,永生不得入京。
如此雷霆行事手段之下,这才让一些蠢蠢欲动之人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也让他们意识到,皇甫墨邪不是皇甫临,他有的只是狠心,冷血,无情,他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至此之后,再没有人再敢提关于纳妃的半个字。
时光荏苒,转眼,五个月过去了,慕容笑笑十月怀胎,也将在这个月临盆,皇甫临本跟连玥在外游山玩水,算准了时间,也在当月急急的赶回了京城,连翘被慕容笑笑接进了宫,就连去军营接受历练数月没有回家的连安宁也在当月住进了皇宫,安心陪着慕容笑笑待产。
落雨纷纷,阴暗的天空漆黑一片,狂风刮过,树影婆娑,似鬼魅在黑暗里伸出了修长锐利的爪子。
凤宁宫上空,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和着雨声落在众人的心里,更加的让人张皇失措。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生?”皇甫墨邪在正殿中来回踱步,剑眉紧蹙,俊美的脸上布满了紧张,每听慕容笑笑叫一声,他的心就跟着揪一下,恨不得去替慕容笑笑承受这种痛。
“皇上,别着急,笑儿第一次生孩子,难免有些困难。”连翘安慰道,只是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比当初自己生孩子的时候都紧张。
“是啊,别着急,笑儿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连玥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目光紧紧的盯着大门,嘴里说的不着急,脸上却『露』出浓浓的担忧。
皇甫临轻拥着她,眉头同样紧紧皱着,这将是他第一个孙子,他很是紧张。
连城不停的来回转悠,目光时不时望向寝宫,苏璃儿看得他这样,忍不住抱怨道:“你别在转了,转的人眼都花了,害我跟着提心吊胆。”
“我这不是担心笑儿嘛。”当年璃儿生安宁的时候他就在门口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没想到经过了一次,再次听到这种声音,他还是心惊肉跳的。
连安宁,南宫祺,皇甫沉言跟尹沫霜比较安静,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几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大门,泄『露』了他们的不安。
慕容翼听得屋里慕容笑笑的惨叫声,小小的眉头皱起,姐姐叫的好像杀猪昂,怎么生个孩子这么恐怖,那娘当初生他的时候是不是也叫的这么惨?
娘如此辛苦的生下自己,那他以后更应该好好的孝顺娘才可以。
众人心思凝重,都在为同一个人担忧着。
“哇——”
突然,一道响亮的啼哭声在雨中划破天际,清脆嘹亮的就像天籁之音,让众人的心猛然一怔。
门突然打开,玲珑欢天喜地的跑出来报喜:“恭喜皇上,娘娘诞下一位公主。”
皇甫墨邪激动脚步虚浮,显些站立不稳,只是他还没有从震惊回神,又一声啼哭声响起,跟之前的哭声相重叠,此起彼伏,交织成人间最美妙的音乐。
盼儿匆匆走了出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又诞下一位小皇子,生的是龙凤胎。”
突然的喜悦,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龙凤胎,笑儿一举就生下了一儿一女,这是大幸,是洛朝的大幸啊。”皇甫临喜不胜收的笑道。
皇甫墨邪惊愕,激动连站都站不稳,激动过后,他便似一阵风般冲进了寝宫。
床上,慕容笑笑脸『色』苍白,很是虚弱,皇甫墨邪坐在床沿,握着慕容笑笑的手,欣喜若狂:“笑儿,谢谢你,你替我生了一对龙凤胎,我一下子得了一双儿女。”
慕容笑笑宛尔一笑,生孩子时的痛苦,也被此刻无限的喜悦所取代,能为他生儿育女,即使痛,也是幸福快乐的。
很快,『奶』娘将清洗过后的小公主跟小皇子抱了出来,皇甫墨邪爱怜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笑得合不拢嘴。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女儿和儿子。”他伸手,小心翼翼的逗弄着两人,小小的嘴巴撅着,还在吐着泡泡,看起来可爱极了,让皇甫墨邪爱不释手。
待看够后,才由『奶』娘将孩子抱去了正殿,孩子一出现,立即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个孩子在众人之间轮流了个遍,除了苏璃儿跟连翘抱孩子的手法熟练,其他人都是在孩子放到自己的手里之后,僵硬的像根木头。
“这是我的外甥吗?”慕容翼眨着晶亮的大眼睛,在两个孩子中间来回扫视,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扑扇着,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好奇怪喔,他竟然当舅舅了,这两个这么可爱的婴儿,竟然是他的外甥。
慕容翼在心底讶异道。
他伸手,轻轻碰触着龙凤胎肥肥的充满了肉感的脸蛋,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以后就由舅舅来保护你们了。”
慕容翼说的郑重,俨然像个小大人,而他脸上认真的神情,眨眼让他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皇甫墨邪在慕容笑笑的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笑儿,辛苦了。”他在外面光是听声音就觉得疼痛不已,她亲身经历,想来比他想象中的更痛。
慕容笑笑摇头,脸上是满足的幸福感:“我甘之如饴,墨,孩子还没有取名字。”
“女儿就叫皇甫纤纤,儿子叫皇甫纤睿,可好?”
“恩,好。”
慕容笑笑呢喃出声,声音细如蚊呐,皇甫墨邪低头,才发现她累的睡着了,唇角边还带着甜甜的笑意,他替她细心的掖了掖被角,水波『荡』漾的黑眸静静的凝视着她,心,被幸福满满的包围着,从此以后,他有笑儿,还有一双儿女,他们,将会是他生命的全部。
大雪纷飞,飘飘扬扬下了数天,积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又是一年的百花节。
百花节的夜晚,星星依旧璀璨,凉凉的月光也夺不走它的光芒。
皇甫墨邪跟慕容笑笑携手相伴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望着拥挤的人群,感受着京城的繁华,慕容笑笑手提着皇甫墨邪买给她的花灯,任由他牵着穿梭在人群中。
如今的她,很幸福很幸福!
忽地,皇甫墨邪停下了脚步,慕容笑笑抬眼望去,那是一条长长的巷子,漆黑一片。
“还记得这里吗?”
慕容笑笑静静的看着巷子良久,记忆的匣子瞬间被人打开,许久以前的回忆倾数间全部涌出。
那一年,是皇甫墨邪去北朝当质子的一年,她被人追杀,就是在这条巷子里,他说:别担心,有我在,没事的。
轻柔的嗓音如冬日的暖阳,让冰雪融化,也让她紧张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也是在这条巷子里,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
原来,就是那一轻轻的一握,不经意间带给她的温暖与安定,皇甫墨邪在那个时候住进了她的心里。
“当然记得。”慕容笑笑盈盈笑道,美目流转间,灼灼其华,美不胜收。
十指紧扣缠绕,绕住的,是一生一世!
四目相对,两人彼此会心一笑,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深刻的爱,忽然,皇甫墨邪跑了起来,他们沿着当初逃跑的路,一路跑过,而慕容笑笑像是早就知道他的动作般,紧跟而上,一前一后,在巷子的地上,拉出长长的身影与那紧紧紧扣的双手。
那,是幸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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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撒花!
一品庶女终于完结了,祥的心里当真是百感交集,没完结的时候想着要完结,可真当完结了,却有一点不舍得了。
祥会继续写番外,一些正文中没有细写的人物关系,在番外会详细的写他们的接触,如果正文中祥没有交待清楚的,亲们留言告诉祥嗷。
谢谢一路支持祥,追随一品庶女从开始到完结的亲们,因为你们的支持,祥才能坚持下来,当初构思时,从未想过祥会写一百万的字数,如今一百万完结,祥说不出的激动,原来咱也有写长篇的潜力哈。
新坑已经在列大纲,希望下一本亲们继续支持!
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