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菀笑的千娇百媚:“我只是说让你做戏,可我并没说我要做戏啊”
夏孜墨脑袋如同被炸开了一样,她果然还是没有变,为了自己想要的竟会如此的不择手段。以至于不顾廉耻,脱得赤条条的。
夏孜墨别过脸去,怒声道:“请你自重,快穿了衣裳吧”
苏紫菀冷笑道:“自重你我可是拜了堂成了亲的,坦诚相对又怎会叫不自重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我还是懂的。”苏紫菀索性从床上走了下来,从身后搂住了夏孜墨,柔声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那这具身体自然也是你的。你若不要,那我该怎么办”
这声音带着些许的娇弱,足以让男人心生怜爱。只可惜,她错了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她都可以去魅惑,唯独他不能。他的心早已为了罗嫣儿封存了起来,即便是倾国倾城之色,即便是柔情万种之姿,在他眼中,他统统都看不到。
借着灯光,夏孜墨的脸色越发黑的难看,声音阴沉的可怕:“我以为白天的那一番话你已经醒悟,看来,是我错了”一言末了,夏孜墨伸手将苏紫菀搂在他腰间的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掰开,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去:“从此,我再不会踏入你的房门半步了,你好自为之吧”
门咯吱一声打开,却又嘎吱一声重重的关上。
苏紫菀眼中全是泪水,瘫倒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
她无助的问着,只是再也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浮世繁华,一梦千年,转眼已是三年时光。桃花几度红,秋雁几番回春去春又来,时光荏苒,不变的依旧是彼此的容颜。
“娘,你快来瞧,这只鸡好像病了。”一个身穿蓝色对襟小衫的孩童站在鸡圈门口叫嚷着,一双黑溜溜的眸子不住的往后院的门看过去。
“是吗佩儿,娘给你瞧瞧”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女子从后门走了进来,面颊上满是笑容。怀里还抱着个大笸箩,笸箩内装着许多草药,隐隐的还能闻见药香味。
来人正是罗嫣儿,自打那一日她跳崖被李暮生救了后。二人回到家后瞒住众人十月后生下了一子,取名李佩。因这孩子生的时候与他们成亲的月份不符,生之前李暮生故意让嫣儿干重活造成了早产的假象,故李家人一直都未曾发觉这其中的玄机,待佩儿也十分的宠溺。
那年秋闱李暮生也中了举人,次年参加了春闱,得了个二甲,皇上赐了进士出身,又在镇子上赐了一座宅院,因此嫣儿也从村里搬到了镇子上。如今想回家一趟,还要坐着马车回去。
李暮生先前的同窗赵玉良因前几年托了在礼部当值的姐夫寻了个吏部司办事的缺儿,如今混了几年,却也认识了好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因他与李暮生交好,遂托了个人给李暮生弄了个礼部员外郎的七品闲职,依旧在镇子上供职,只有大型的礼仪祭祀,他才会去京中。每月享国家俸禄,虽说少点,却也足以养家糊口。
嫣儿也不愿太依附李家,依旧操持着药堂。因她医术精湛,天南地北都有慕名而来的人。那些皇亲国戚得了疑难杂症,也有赶来瞧病的,这些人中就包括前世害死自己的陆梅青。
按理说嫣儿对陆梅青是恨的深入了骨髓,可她并没有决绝陆梅青想要求子的心,还是替她做了诊治。只是这陆梅青体内存了过多的麝香,很难有孕,嫣儿也只能开些药暂且让她吃着,将养着。
陆梅青感激嫣儿以德报怨,这些年往罗家也没少送东西。她还曾一度想要了锦儿去侯府里伺候侯爷,只是嫣儿知道,这一入侯门深似海,劝了锦儿几次,这事儿也便作罢了。
如此多的人来瞧病,药堂的人手一度不够,她还叫了刘金莲过来帮忙,刘金莲感念嫣儿的恩德,在药堂也特别的勤快,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嫣儿每每要撮合她和李暮生,可这二人偏偏都不允,弄的嫣儿十分的着急,总觉得欠了李暮生太多。
嫣儿蹲在地上看着佩儿手指指着的一只老母鸡,那母鸡一动不动的,在细看,却是肚下孵着几颗鸡蛋。嫣儿一手抚了抚佩儿的黑发,浅笑道:“母鸡不是生病了,它是要孵小宝宝了。”
“小宝宝”佩儿显得颇为激动,一张小脸满是惊奇。“那孵出小宝宝能和佩儿玩吗”
嫣儿笑笑,这张脸上有太多夏孜墨的影子,每次她都舍不得离开半步:“当然能了只要佩儿好好爱护鸡妈宝宝,鸡妈妈也愿意让佩儿和它的孩子玩。”
正说着,却听门口一阵浅笑,“这娘儿俩又说什么,大老远的就听见声音了。”
嫣儿回身,却是自己的婆婆挽着母亲往这边走了过来,母亲的手中还牵着一个和佩儿年纪相仿的孩童,这孩童一看见嫣儿就直直的奔了过来,嘴里甜甜的喊着“姐姐”
三年前林氏也为罗家顺利诞下了一名男丁,罗家全家上下无不欢喜,尤其是罗母,更是喜的合不拢嘴,将林氏当做了大功臣,捧在了手心里。
郭大夫还为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罗消,意思是让先前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之意。
嫣儿将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了几日的弟弟抱在了怀中,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又回身看着林氏道:“娘,您怎么来了”
“瞧你说的,我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小外孙了”林氏一手搂住了已经奔过来的佩儿,满是宠溺。
“姐姐,还有我呢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官太太不当,偏偏养什么花花草草的,都快挡了路了。”锦儿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明艳如斯。让嫣儿不觉欣慰,她上一世凄楚的命运总算是逃过了。
“你懂什么,那都是药。”嫣儿放下了怀里的弟弟,又忙着移步边上的石桌,拿过了茶碗倒好了茶水,一手又去搀扶自己的婆婆:“二位娘,你们先坐着喝口水吧我先把这三千拿去晒干,这可是爹爹昨日叫人去挖的,隔久了不好。”
苏氏摆了摆手儿,这些年她也习惯了嫣儿这样没日没夜的捣腾药材,或者是去药堂坐诊:“去吧亲家母这里有我照顾呢”
嫣儿点了点头,又唤了锦儿过来帮忙。
锦儿也习惯了帮嫣儿晒药材,她在家中也是帮着父亲晒药材,切药材,这些年俨然也有了些医学的根基了。
“姐姐,姐夫这次进京有半个月了吧”锦儿用手轻轻的拨弄着笸箩内的三七,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着嫣儿。
上个月礼部来了信函,说是皇上因这两年天灾过多,想筑坛祭天。礼部本就是管理这些事物的,自然不能不去。李暮生这一去也有半月有余了,前两天送来书信说是还要十几天才能回来。
嫣儿一边忙活着将手中的三七往药架子上陶腾,一面道:“是呀走了也有半月多了。前两姐夫来了信,说是京中事物繁忙,还要十几天才能回来呢”
锦儿长叹一声,想着这两年确实天灾人祸的。尤其是最近,雾柳镇的邻镇白沙镇似是也爆发了一场瘟疫,听说死的人还不少呢
“姐姐,白沙镇也闹了瘟疫,昨儿个我听爹爹说,哪里都死了好些人了呢官兵看的紧,也不让病了的人出来,怕传染。”锦儿挑眉,若是这瘟疫真来了雾柳镇可如何是好,才好过的日子怕是又要搅和乱了。
嫣儿也叹了口气,这两年确实是年份不好,什么洪灾虫灾的,如今又多了瘟疫,这老百姓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是啊我也听说了。前些日子要堂里有个病人在白沙镇有亲戚,原本想着去瞧瞧亲戚的,可官兵把手的紧,也不让进去更是不让出来。再这么闹腾下去,我怕咱们镇子上也要闹腾起来了。”
正说着,却见佩儿和罗消二人拉着手儿走了进来,两人气喘吁吁的,一进来就跑到嫣儿跟前争前恐后的嚷嚷了起来。
“娘,外面有个叔叔晕倒了”
“姐姐,那人看着好可怕啊你快去瞧瞧吧”
这两个孩子刚刚在大门口处玩,玩了不多久,却不想来了个十八九岁少年,刚到门口处就晕了过去。两孩子吓的不轻,急忙回来和嫣儿说。
嫣儿看了一眼锦儿,又看了看孩子,拉了佩儿和罗消的手送到了锦儿的手中:“你先看着他们,我去门口瞅瞅。”
安顿好了孩子,又对着满脸疑问的苏氏和林氏道:“娘,佩儿说门口有个人晕倒了,我去瞧瞧。”
苏氏腾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有些担忧的道:“那娘和你一起去瞧瞧吧”
此刻嫣儿心里只有救人,遂点了点头:“行,那您跟我去瞅瞅吧,叫我娘和锦儿看着孩子们。”
二人急匆匆的走出了门口去,原本这府上是有家丁和丫鬟伺候着的。只是嫣儿不习惯被人伺候着,都给了些银子放着走了,如今凡事也只有亲力亲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