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我了?我们坐过同一架飞机呢。”云离冷冷地说道,虽然是答非所问,但这话却让西装男子惊慌了,他马上否认道:
“我只是个小人物,哪有闲钱去坐飞机旅游,云老板是认错人了吧?”
“小六子最近过得怎样,我那一脚没给他毁容吧?”云离继续答非所问道。
这话一出,西装男子就知道装不下去了,面对眼前这位杀神,他也没有任何胜算的机会,只得松口道:“果真可怕,不仅身手无人能及,连洞察力都那么毒辣,我记得当时在直升机上有好几个人,而且我们都是穿统一服饰,戴着夜视镜的,你是怎么能把我给认出来的,能否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让我死个明白?”
云离伸出手指,面向自己点了点右侧肩颈的位置,笑着说道:“你这里异于常人,骨骼错位得很厉害,但又达成了一个支点平衡,只有经过千锤百炼的狙击手,才会有这个标志性的特征,拿枪口对准过我的人,这个记忆很难消除。”
进门时看到西装男子,云离就觉得他有点眼熟,记忆中肯定是见过,其实云离能认出他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刚才在打电话向外面通报事情的时候,虽然是用暗语来通讯的,云离一时间听不出具体是什么事情,但这位西装男子却很不小心地说到了“六爷”两个字,这让云离一下子就想到之前在缅甸的时候,那位出动直升机来接莫琛的陆家小六子,陆家那些喽啰都叫他做“六爷”。
结合这个信息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他才发现眼前这个西装男子,竟然是当初其中一辆直升机上的狙击手,当时他和陆慈都被他的冰冷枪口瞄准过,假装被制服后,更是坐在了同一架直升机内,被压着送到了他们在缅甸北部的总部里面,这个印象云离还是能记起来,锁定了他的身份。
“厉害,果真厉害,我想不到其它词语可以用来形容你了,早知道就不来执行这次任务,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能说的自然不会隐瞒,但不能说的你也别想套了,我对自己的意志力还是挺有信心的,别把我跟那些小混混混为一谈。”西装男子摇头叹气道,但后半句话却说得很坚定。
“相信你也不会知道太多的事情,那我就随便问几个好了,小六子和四小姐是否来到国内了,在我庄园外面游荡的那些家伙是不是他们给安排的?”云离开门见山地问道。
“六爷的确是来国内了,但四小姐没来,至于什么游荡的家伙我就不清楚了,我这次的任务与此无关,六爷的落脚地点我也不知道。”西装男子交代道。
“那就是说,你这次来是负责给我使阴招,要坏我斑鹿庄园的名头咯?”云离继续问道。
听到云离没追问小六子的下落,西装男子大松一口气,但这个问题同样让他为难,不过他还是坦白交代道:“没错,那个叫徐向明的小子是被我们一步一步套着走,最后帮忙把有问题的产品嫁祸给你们,借此来打击你们的名望,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给发现了。”
“这是小六子的主意,还是更高层的意思?”云离冷笑一声后,继续追问道。
西装男子想了想后,才回答道:“我们这趟到国内来,是奉上面的命,要试探和抑制你的势力,六爷是我直属领头,我只听他的命令行事。”
“我想也是这样,你说你跟刚才那些小混混不同,那我就看看不同在哪里吧。”云离说罢后,将一直握在手中的麻将牌甩手疾射出去,跟之前打翻黑豹哥一伙人一样,直接击中西装男子的右肩膀,冲击力度之大使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除了刚开始那剧痛突起时大喊了一下,之后西装男子就咬着牙关没有再吭声,的确比那些人更有忍耐力,他知道面对云离自己没有任何机会,只有挨宰的份,但没想到会是这么残酷的结果,带着愤怒的腔声颤抖道:“你竟然、竟然敢...”
“这一击是替那个曾出现在你枪孔中的女孩打的,你若冒犯我,我可以一笑了之,但她就不行了,即便你也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傀儡,但我的气度容忍不了这种事情发生。”云离给他解释道,也算是给他一个被羞辱的理由,这一击已经将他那右肩骨骼给再次打乱打错位,他已经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了。
“记住这句话,然后一字不漏地复述给小六子听,云离已经成功被你们惹怒了,但你这种小喽啰给我消遣的资格都不配,让陆家家主准备迎接我的回礼,或许我们很快就能见面,如果我斑鹿庄园再出现任何一点不愉快,我会亲手去将你的头拧下来,以上。”
说罢后,云离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留下脸色惨白、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西装男子,刚才的那一击不仅重创了他,云离还在麻将牌里注入了大量光鸟属性的电磁力,现在西装男子体内已经有了他的光鸟印记,在好一段时间内,云离都能将他给找出来。
黑豹哥和他那些手下也是如此,但云离给他们注入的不是光鸟,而是灵蜥电磁力,如果他们不按自己的要求去把事情办妥,潜伏在他们体内的灵蜥就会受他操纵而发作,冷热相冲,无药可解,这些家伙下辈子就真要躺在病床上度过了。
步出招待旅馆门口时,周围已经被许多人给包围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不过云离他们要走,没有人敢阻拦,一行人开着车往鹿镇返程,连那台面包车也有派出所的队员帮忙开回去,考虑得很周到。
回到上鹿村的时候,陆慈和徐向娇她们早已经在那里候着了,看到云离和徐平顺利把人带回来,大家都簇拥上去询问情况,徐向明的母亲也是红着眼睛检查了他全身一遍,发现没缺胳膊少腿才放心了下来。
但徐平就不是这么想了,从见到徐向明开始,还有一路上坐车回来,他一直在积压着心里的怒火,只是当时有外人在他不好发作,现在回到家门口,他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在路边随手捡了条短竹竿来对着徐向明就是一顿暴打,口中还骂着“败家、不争气”这些字眼。
大家都被他这个举动给吓着了,反应最快的却是徐向娇,她扑上去掩护着弟弟帮他求情,可是徐平正在兴头上,徐向娇这举动反而更让他上火,落手不停,连两姐弟一起都打了,他们母亲怎么拉都拉不住,而其他人也不好上去插手他们的家事。
“你打死我们吧,你这个混蛋,就知道安排这安排那,你有问过我们的想法吗,你有问过我们一次吗?”徐向明看到姐姐来帮自己挡竹子,他马上就要推开她,但徐向娇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抱着他不放,也一改平时温顺可人的模样,流着眼泪对徐平嘶吼道。
“你还敢还嘴,我做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你们好,我跟你妈辛辛苦苦养大你们,平时连农活都不怎么舍得让你们去做,你说我这是为了什么,你弟变成这个样子,你有做好姐姐的责任吗?”徐平显然已经情绪失控了,把对徐向明的怨气也发泄在了徐向娇身上,一边打一边喝道。
徐向娇也不服软,继续反击道:“你知道他不喜欢读书,硬是要让他升高中,我明明成绩更好,你却让我去读中职,你问过我们愿不愿意吗,你知道我一直都想着要考上大学,要到外面的城市去看看吗?”
“娇娇别说了,你爸也是没有办法的,当时我们的条件哪有能力供你们两个一起读大学?”他们母亲一边拉着徐平,一边劝说道,徐林也在其中,想要去夺过徐平手里的竹子,但却没有这位弟弟的力气大,一时抢不过来。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你们明明就是重男轻女,为什么我就不能升高中,你们去问问陈老哥,我当时可是班级里成绩最好的,他也说我是鹿镇里最有希望能考上好大学的人,是你们毁了我的梦想,我怎么就说不得了,为什么我比他早出生几分钟,我就得什么都要让给他,什么都是我的责任!”徐向娇继续不甘地哭诉道。
“你这丫头真要气死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那些话了!”
徐向娇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了,她不想再跟父亲争吵下去,起身来冲出人群往外跑去,任她母亲怎么喝都没回头,陆慈见情况不对,就快步追了过去,徐家丽也是。
徐平气得胸闷,举起竹子又往徐向明身上打去,这一打就把整支竹竿都打断了,他随手一扔,对着徐向娇跑去的方向大喊:“你走了就别再回来,我徐平没你这样的不孝女儿,你这臭小子也是,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别认我当爸了。”
说罢后他就往自家门里走去,不再理这里的事情,他妻子去扶起徐向明查看他的伤势,徐平一点都没有留力,他身上好几处地方被打成了淤青,即便穿着厚外套也无法幸免,经历过今天的事情,徐向明的情绪也承受不过来,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死气沉沉,在众人的搀扶下也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