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十四位参赛者抽签不过就是走走过场、亮个相,录制好这一程序又得回到舞台下。
我的运气挺背的,老抽到一。
丁小阮刚跟着工作人员赶过来,我就被蓝希再次喊上台。
蓝希笑着问我:“曲暖,粉丝们都说你每次登场总给人耳目一新的听觉享受,这次你打算献给我们怎样的一首歌?”
我举起唛回应:“这次我献给大家一首新创作的新曲,并请了位朋友给我伴奏,还有我的手臂受伤了,只能单手弹琴。”
蓝希条件反射地看着我的手臂:“哪条手臂?什么时候受的伤?”
“左手臂。上次比赛日当晚。”我只得淡声回应。
“新曲在什么时候的创作的?”她皱眉追问。
“前天。”我如实告之。
“来!我们给曲暖的勇敢和原创动力鼓掌!受伤了还能为我们广大观众创作新曲,光这份对音乐的热情就深深地感动了我!”蓝希语气激昂地撩拨现场气氛。
场上场下立刻响起如雷的鼓掌声、口哨声。
“谢谢大家!曲暖会继续创作更多更好的曲目,谢谢!”我对着台下一鞠躬致谢,由衷地说道。
“好的,现在由曲暖来演绎她新创作的新曲。”蓝希大声的说,然后走下台去,将舞台留给我和架好二胡、戴着面具坐在凳子上的丁小阮。
我对丁小阮一颔首,丁小阮拉起二胡,我才踱去钢琴那边,将唛头架到架子上,单手弹起钢琴,然后轻唱:“如果某天分手后,你看到我在雨中走……”
丁小阮拉完二胡换拉奏大提琴配合我,我们俩完满地演绎好这首《求你》。
唱完了,我们俩对台下热烈的掌声报以深深一鞠躬。我整个人还沉浸一个蓝色的忧伤梦中,导师们说了什么我都没记住,好像都在说好话。
下台后,丁小阮用汗湿湿的手拉着我,悄声说:“暖,我现在像做梦一样。”
“你喜欢的话就一直做下去,不要醒来。”我在她掌心里划勾勾。这样的小动作是我们俩私底下常做的。
“抽到跟你pk的那个人在台上脚发抖,任何对手对上你都有压力,暖,你注定是属于舞台的,所以,不要管我了,你展翅高飞吧!现在这样偶尔能客串一下你的嘉宾,我于愿足矣。”丁小阮在我耳边说。
“别妄自菲薄,小阮,是我不能离了你。”我依恋无限的望她一眼。
这时,台上的那位参赛者唱完了,蓝希重新把我请上台。
pk结果不言而喻,我晋级了,跟我pk的那位参赛者当场就泪洒舞台,需要蓝希递纸巾和不断安抚,她才哭着接过唛头说:“我觉得特别委屈,不知道竟然可以请朋友来帮忙,早知道我就请了。”
孟思婕刚拿起唛头,滕飞已经换先说:“我个人认为,曲暖这样做并没有破了赛规,剧组应该是再三斟酌才让她这么做,退一万步,就算她要求剧组为她安排这样的伴奏也可以,效果和结果都一样的!”
孟思婕斜睨滕飞一眼,等他说完,也悻悻的说:“支持滕飞的说法!”
“我宣布,这一组pk,曲暖晋级!”蓝希一言定音。
呼!我鞠躬致谢后下台,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跟丁小阮一起回到房间去整理行装,离开。
不用猜,这次的赛事播放一出街,事必会引发无数的争议。我估计这是剧组和主办方有意而为之的,他们需要炒作,需要话题制造和不断爆新闻。
我们俩刚背着琴盒走到大厅,突然,我异乎寻常地听到有两道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我霍地抬头,看到冷墨梵和施浩南迎面走进门来,他走得那么缓慢,高大挺拔的身影仍旧透着一身冷冽的气场。
我眼睛颤了一下,凝眸。
他也看到了我,站定,偌大的厅里当场气压低低凝固住,他微微皱眉盯着我。
四目相投,我和他撞上、纠缠,粘住一起无法剥离。
“冷墨梵!”我身边的丁小阮厉声叫着他的名字。
我睫毛一抖,一手扯住丁小阮不许她冲上去跟冷墨梵拼命。我压下喑哑的声音对她:“行了,别再让我变成更悲惨。”
丁小阮深深凝视我,再愤然移开视线,再狠狠厉往施浩南。
施浩南越过冷墨梵,走过来丁小阮面前站定,伸手想拉住她,被她狠命一甩手避开,他无奈地皱着眉,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丁小阮断然道:“我没话跟你说!”
“施大哥,你等一下。”我插嘴,对施浩南点点头,然后将丁小阮拉到一边去。
“亲爱的,别因为我而跟施浩南弄僵,错又不在他,他又不是某人,你何必呢!听我劝,去跟他好好说话。”我哑着声音劝她。
感觉,斜对面有四道目光始终紧盯着我们俩,我知道其中有两道是谁的目光,冷墨梵,我不明白他既然已经做到这份上,此刻又盯着我看住不放是为了什么!!!
丁小阮听我劝,把施浩南带到一边去说着话。
我走出门外站在暗处,干燥和热闷的空气仿佛凝固住,我抬头看看天色,猜测着也许将要下一场大雨。
为比赛而将伤口包扎得过紧,现在注意力回来后,伤口开始有种勒疼的感觉,手臂疼,接着胸口闷闷的疼,隐约迸裂般的痛将起来。
“恭喜你又晋级了。”冷墨梵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无须回头,也能感觉身边一股寒气迫人而来,他缓步走来,站在我两臂之遥的地方。
我迷蒙地将目光环他一圈儿,嘴张了张,却只能挤出两个字:“谢谢。”
“你是该谢谢我,没有我,你作不出那首新曲。”他俊挺的身影微微侧向我,肆意挑唇。
他竟无耻到要我感谢他赐予我打击和伤害!我的脸骤然一抽!
“曲暖,你新创作的歌曲那么忧伤那么悲哀,连我都感动了,想要重新给你安慰和保护,不过你行了啊,别再端着一副清高和永远是受害者的范儿出来!你骨子里是怎样的贱法我最清楚,你被我那样霸占了还对我动情,可见你有多贱!”他冷漠又轻声的说道,将最深刻的侮辱话字字句句说得清楚无比。
我震住,从来没想过,会由他的嘴里说出这样侮辱我的话!
好!很好!我瞪着他,全身被刺骨的疼痛淹埋,我的身体冰冷得成了一根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