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怔愣,两人同時停下了步子,殷天爵的目光阴鸷地定在了茜儿手中的花束上,茜儿的目光却停留在了他手中的拉杆箱上。
许久两人都一动未动,片刻后,茜儿才蓦然回神地开了口,心里还不禁有些纳闷他怎么这么急:
“你…要出差吗?去哪里??”
怒气翻涌,殷天爵迈开步子,声音却阴寒地带着隐隐的醋意:“你还关心吗??”
眉头一拧,茜儿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见殷天爵拉着皮箱往门口走去,冲上前去,茜儿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头中想也。“爵……”
挽留的话还没出口,却见殷天爵一个挥手,转身摔开了她的拉扯,还瞬時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花束:
“你就那么放不下他??”
扭头愤愤地大吼了一句,殷天爵转身消失在门口。顷刻间,粉色的蔷薇空中飘散,呆若木鸡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茜儿满脸彷徨的不解:
他在说什么??出什么事了?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一头雾水,茜儿冥思苦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待她反应过来追下楼去,回应她的却是一抹黑亮的闪电消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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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茜儿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殷天爵怒气冲冲的离去,她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思索了许久,茜儿拨打了手机想要跟他好好沟通一下。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暂時无人应答——”
拨打了半天,电话那头却始终没有回应。空等了许久,任茜儿想破了脑袋,也还是理不出半分头绪。可是,他甩手离去前的愤怒一幕却像是解不开的死结,打在了她的心上。
平静了片刻,待她再次拨打,手机却已经成了‘关机’的状态。
猜想他大概是已经上了飞机,茜儿越发地坐立不安。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莫名其妙地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要去多久,临走前却来了这样一初,茜儿的一池春水就这样被殷天爵给搅浑了。
踯躅了半天,茜儿始终还是安不下心来,几经周折,拿到sum的电话,他就匆匆拨打了过去:
“sum,我是…墨茜儿,我想问一下,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爵…去哪儿公干了?”
“怎么了?嫂子,出什么事了吗?”
“喔,没有…爵走得匆忙,电话打不通,我…担心他?”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茜儿怎么也不好意思将事情和盘托出。
“没什么大事发生,你不用担心?市长是去德国柏林谈一个合作项目,三天左右应该就会回来的,入住的柏林博森大酒店vp808贵宾房,我好像还有饭店电话,等等我找找,一会儿跟你发过去…”
挂断电话,茜儿的心放下了一半,却提起了另一半:这几天,她可怎么过啊?
这一夜,茜儿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vexp。
第二天徘徊了一天,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心安,茜儿还是订了晚上的同一班飞机,决定要去给他个惊喜,顺便问清楚那半调子的怒气所谓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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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殷天爵,从出家门就板着脸,连上了飞机都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他就不明白了,一束破花有什么可稀罕的,那该死的女人,就不知道‘不’字怎么说吗??
第二天一早,抵达宾馆,殷天爵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这一晚,恰巧赶上德国rt公司内部的周末派对,殷天爵应邀出席了。本想借着愉悦的氛围拉近一下距离,一踏上大厅的红毯,殷天爵却被迎面而来的女人骇到了。
她怎么会在这儿??
步子一顿,殷天爵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眨眼的功夫,一袭紫色长裙的温雅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他乡遇故知,爵,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笑意盈然地说着,温雅伸手举起了手中的红酒。
没有吭声,殷天爵却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地端过一杯酒,跟她轻轻碰了一下。
还以为温雅的出现又免不了一番纠葛,出乎意料地,一整晚,温雅只是离他不远处静静地站着,寒暄着,偶尔独自一人喝着小酒,却都没有过来烦他,也没有跟他多说一句话。
第一次,殷天爵对这个孤傲的女人有了一丝怜悯,虽然不知道她是靠什么方法出现在这个内部派对上,但异国他乡,他竟对她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可即便如此,殷天爵并没有主动过去关怀,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時的心软给她更大的伤害,毕竟,他们也有过一段情,对她不满是事实,曾经爱过,也不是虚假。
派对渐渐步入尾声,殷天爵的计划也算圆满达成,走出公司门口,手臂突然多出一股轻柔的扯力,步子一顿,微微扭头,却见身旁多出了一抹紫色的身影。
一阵清风吹过,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殷天爵忍不住微微蹙了下眉。
苍白的小手紧紧抓揉着殷天爵的衣袖,温雅轻轻绕到了他的面前,沉默地望了他许久,一晚上没怎么开口的温雅突然忧伤地低喃了一声:
“你知道吗…我是为你..来的……”
这一刻,温雅放下了所有的姿态,只是一个脆弱的想要挽回感情的女人,眼里泪汪汪的,没了往昔的强势反而多了一抹疲惫的委屈。
当场,是殷天爵主动追的她,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会是她的?毕竟两人吵吵闹闹了那么久,每一次都是平安度过的,没想到这一次,她一句气话,就将他推到了别的女人身边,这一刻,温雅是后悔懊恼地,特别是看到报纸上他对墨茜儿的极力维护后,她就知道,他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好丈夫,是女人可以信赖的依靠。
身子一僵,殷天爵的心瞬時被什么触动了,望着温雅,岑冷的唇掀动了几次,却始终都没有出声。
冷风中,两人就这样静静对望了许久。
除了遗憾,殷天爵也不能说什么,因为,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泪流满面,温雅哭了许久,殷天爵始终都没有上前一步,这一刻,温雅的心渐渐有些冷了,他的绝情…真的出乎她的意料,可若站在他的女人的立场,想必会幸福地想死。
泪越涌越凶,渐渐地,温雅抑制不住哭出声来,像是要将所有压抑的感情全部释放一般,越来越不顾形象。而殷天爵一动不动地伫立原地,垂落的拳头紧攥着,眼底也慢慢揉转出些许怜惜的温情——
突然一阵反胃的酸涩涌上喉痛,捂着嘴巴冲到一旁,温雅大吐特吐,整个五脏六腑仿佛都要吐了出来,片刻后,无力地瘫下身子,她竟觉得舒服了太多,连心,似乎都不那么痛了。
轻轻走上前,殷天爵伸手抽过西装口的手帕,无声地递了上去。
“谢…谢谢……”
接过手帕,攥在手中,温雅刚刚干涸的眼眶却突然又湿润了起来,瘫坐在地下又泪眼婆娑地哭了许久,吐了许久,才踉跄着站起身子。
腿脚一阵酸软,鞋跟一歪,温雅差点一头仰了回去。
本能地伸出手,殷天爵还是抱住了她。
淡然一笑,温雅紧紧扯着他的西装领口,片刻后,投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最后一次,让我抱一下,我保证,今晚过后,以后都不会再来烦你——”
的手臂越搂越紧,温雅心底的暖意却在一点点流失。向来骄傲自负,不管条件多么优秀的男人,她从来没有放低身价,在她眼中,不管多厉害的男人,永远都只能臣服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男人穷其一生想要征服世界,女人却是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可这一刻,她却觉得世界对她没那么重要?
这样的掉价,她希望一生只有这一次。
泪如泉涌,每一滴,却都带着温雅对两人过去的深深回忆,而这一刻,曾经那些极度不能容忍的缺点也都变成了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两个人,都沉浸在过往的思绪中,隐约间,殷天爵已经知道,这或许是两人最后一次交集,温雅…该是想开了,想必以后再也不会执着在他这样一个已婚男人身上了。
这一刻,他没有推开温雅,任她哭得撕心裂肺,心底曾经对她的异议也淡化不再。
其实,做不成情人,也不一定非要做仇人。
宽厚的胸膛无比的温暖,像是知道这是最后的晚餐一般,温雅也格外的贪恋。
哭得撕心裂肺,无疾而终的一段情也在这肝肠揉转的疼痛中自她的心底一点点拔除。这一晚,温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做了这样一件事,待她停下来,整个人已经虚脱到近乎要昏厥了。
再加上酒的后劲,殷天爵还没来得及问她的住址,她已经在他怀中睡死。
见她吐得一塌糊涂,又是一个女人,云心不忍,殷天爵还是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简单地替她清理了一番,他便在沙发上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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