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忍忍,我现在立即帮你包扎好。”建斌一听,立即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未拆完的纱布拆除。
当里面的情景跃进眼底,他目光一沉,有点生气地责备:“你怎么会让自己受到这么重的伤?”
眼前,那只小小的手心里,是鲜红一片,那大幅度的伤痕令他的心再次紧揪起来。
伸手取来了那个消毒的棉签,他细细地为她扫除粘在上面的血花,还有几丝几缕松脱的白纱。
她受痛地缩了一下,他惶然抬头,紧张地问:“是不是我太大力,弄痛你了?”
“不是。”她否认地摇了摇头,重新摊开手心,乖乖地任由他清洗。
他这次比刚才来得更加小心,那力度,轻柔得就像春天里的风,和睦而柔和。
当鲜红的血迹渐渐地褪去,手心里的伤口,更加明显地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目光紧了紧,手掌里,那条条的筋络微微突出。
她看懂了他浮动的情绪,出声轻轻地安慰:“其实,现在已经没有刚才痛了。”
这句话,她并没有半点的欺骗成份。
她的手心,她真的感觉到没有开始的痛了,这抹痛楚已经在得知妈妈的情况下,变得麻木。
心底,那尖锐的痛,完全地抵挡了她全部的知觉,她伸出了手,轻轻地叠放在他的大掌里,安抚他涌动的情绪。
这些年来,她怎么会不知道,建斌对自己的关心。
他就像她的亲哥哥,关心、体贴着她的一切,当有人欺负她时,他总是会第一个挺身而出,帮她解决所有的难题。
虽然她除了妈妈外,没有其他的亲人,可,建斌在她的心底,就如同她的哥哥一样重要。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呢!”他的声音略略带着点点的沙哑,而垂下的头,并没有抬起。
小心地捧着那只受伤的小手,他动作稍稍笨拙地为她上药。
看着那些药粉撒下的时候,她的小手出现了轻微的颤动,他的心就跟着狠狠地一扯。
怎么可能会不痛呢!
这么深的伤口,这么宽的尺寸,就算是男人,也会感觉到痛啊。
更何况是她这么瘦弱的身躯。
心痛地为她上药,他的动作,还有力度都尽自己所能地减到最轻,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加重了她的伤势。
时间,静静地过着,有一股恰静而温馨的气氛,缠绕在他们的身侧。
当孙建斌最后在她的手背上打了一个结,他将那只重新包扎好的手掌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检查,深怕有一丁点的不妥,又或者在不注意的时候,加深了她的伤势。
语沫看着他夸张的动作,内心一暖,慢慢将手掌收回,她勉强笑着:“建斌,我不是小孩子,我没有那么脆弱。”
现在的她,决不允许自己脆弱,妈妈还在医院里,等待她的钱进行治疗呢。
为了妈妈,无论再苦再累,她也绝对会捱下去的。
“你啊,为什么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孙建斌看着她牵强的神色,呵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