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你回来了。”
近乎于困兽的哀嚎,宁静所有的动作卡在身体里,再也无法动弹。
叶致远却只是趴在她的颈间,吸取着她的馨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实的感觉到她的存在。
空了五年的怀抱,终于被她填满,依如那颗空了许久的心。
宁静攥紧的双拳松开又握紧,动作很缓慢,眼泪却不停的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滑落在脸颊上,又沿着凝润的冰肌落在他的肩膀上。
长长的睫毛遮住水眸里那最后一点挣扎,无数个过往的回忆一瞬间席卷大脑。
无处可逃。
他的温柔是毒药,五年前她就知道。
下一秒,他的大掌攥住她的后脑,猛烈的吻遍落在了她的唇上。
呼吸被夺,想躲也躲不掉。
男人的手顺着衣服的下摆滑进去,指尖的滚烫和粗粝令宁静再也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眼,没有骨气的沉醉在他给的温柔里。
五年前就知道,只要沾上她,便停不了,叶致远也没有想要停,他要她,狂烈的想要她。
雨点般的吻带着狂.肆倾.泻而下,容不得宁静的半点拒绝,那炙.热的温度一如火山爆.发一般,顷刻间便将宁静淹没。
她想要挣扎,却丝毫使不上力气,她想要大喊,嘴巴却被他堵得死死的,他熟悉她的一切,知道她所有的敏感点,就连她拒绝的动作,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身子被他整个拥在怀里,头被他举起,方便他吻到最深处。
他的大手娴熟地探入她的衣服内,覆上她柔软细滑的肌肤,所到之处带着电流,让她浑身战栗,这久违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衬衣的扣子在他的手中一颗颗被解开,一股凉意袭来,宁静觉得羞愤,她死死的闭上眼睛,鼻息周围满满都是他男性的味道,明明知道不该被迷惑,明明知道应该推开他,可是,内心的感觉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五年来,没有被碰触过身体,却因为他的触碰结出美丽的花来。
此时的叶致远就像是一头饿了很久的野兽,面对渴望了很久的美食,想要温柔对待也是不可能的,只恨不得一下就将她拆骨入腹,吃的连渣都不剩。
“不要......”最后一丝理智袭来,宁静双手死死的抵在他的胸膛间。
“为什么不要?”叶致远反问,她明明已经动情,明明拒绝不了他,明明不想要拒绝,却为何说不要。
“你结婚了,我不要。”出口的话有多哽咽,心就有多痛。
他结婚了不是吗,他那么想要和沈小爱在一起,肯定会把叶太太的身份给她。
叶致远的动作因为宁静的话而停下,看着怀里颤抖不已的人儿,眼里闪过一抹柔软,她是这样想的。
想要开口解释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那么你呢,你结婚了吗?”叶致远额头抵在她的额角,声音嘶哑沉稳。
宁静心里最后一丝希冀被打破,她试探性的询问却未曾想过会换来肯定的答案,他真的结婚了。
他结了婚还来碰她干什么,他不嫌脏,她还觉得脏的。
“我,我也结婚了。”宁静心一横,心里那个伪善的答案脱口而出。
就这样吧,他们只能这样了。
“你结婚了?”他不可置信,攥着她腰的力度又加重。
她怎么可以结婚?
“恩。叶致远,我不可能会为你守身一辈子,我还那么年轻,总要开始自己的生活。”她的声音很轻,浅浅的呼吸喷在他的胸膛上,灼烧里面的心脏。
是啊,她还年轻,五年前只有二十三岁,本该是享受爱情的年纪,却遭受那样的婚姻。
也好,有个疼爱他的男人,也不错。
“他对你好吗?”他轻轻的问,心被割开,鲜血淋淋。
“好。”她点头,声音低到尘埃里。
“那就好。”她的身子还在他的怀里,可是心却已不在属于他。
那么,放手吧,五年前不能给她的幸福,如今有另一个人愿意给,他虽然嫉妒的发疯,但只要她幸福,是不是就可以了。
心里那个小人几乎要冲出来,为什么要成全,爱情是自私的,你的成全就意味着永远失去。
叶致远倏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宁静也没有动,衬衫的前襟已敞开,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火热的胸膛。
泪顺着脸颊再次滑落,滴落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
如墨汁般的黑眸暗了几许,她还是害怕他的吧。
叶致远抬手,大手落在她的后脑,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轻轻贴靠在他的怀里,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要把她嵌在怀里一样。
他的胸膛太暖,太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听话的靠在他的怀里,忘记了挣扎。
“宁静,这次走了之后,再也不要回来了。”他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带着蛊惑。
他刚刚在说什么?
“宁静,你说的对,我们错过了便错过了,你走吧,回你的地方去,再也不要回来,那个男人如果对你不好,我不会放过他。”
他的话,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突兀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说这些,宁静的泪流的更凶。
双手颤抖的搂住他劲瘦的腰,心底的声音在呐喊,放纵这一次吧,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叶致远一直保持者怀抱着她的动作,他滚烫的掌心落在她的小腹处,那里曾经孕育过他们的孩子,只是缘分太浅,他们还没有拥有便失去。
最后。
叶致远用力的抱了她一下,便将她从怀里推开,开口,“合同在桌上,你走吧。”
呃?
宁静吃惊的抬起头看着他,哭过的眼眸瞪得大大的。
叶致远轻轻一勾唇,涔薄的唇角扯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来,“走吧,不走我会后悔的,你这样衣衫不整的在我面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宁静一时间彻底懵了,她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方才那样对她,现在却说什么你可以走了。
“小梅呢?”宁静发现说话都变得困难,但还是努力的问了出来。
“呵呵,你当真以为我会那么卑鄙吗,不出意外,应该早已在酒店睡着了吧。”叶致远嘴角的笑,苦涩极了。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是这样的。
宁静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一愣一愣的,赶忙整理好身上的衬衫,死死咬着唇,脸颊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
宁静低头果然看见了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做梦一般,她快速的拿起桌上的文件,稳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叶致远坐在那里,眼神始终是看着宁静的背影,她柔美地几乎可以与周围的夜色交织,只是那美却不在属于自己。
宁静一步都没敢停留,照着来时的路便走出了致远传媒。
夜色下,她一个人站在路灯下,疲惫极了,却猛然想起来什么,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响了很久之后也没有人接,在接着打。
电话终于在第三遍的时候被接起,那头的女人很显然是被吵醒的。
“小梅,你在哪里?”宁静开口便直奔主题,心提到嗓子眼。
“我在酒店睡觉呢......”传来的是小梅慵懒至极的声音,那声音里的沙哑不是装的,真的是美梦被打断。
“哪个酒店?”宁静不放心,继续追问。
“总监,您大半夜吃错药了吗,我在您隔壁啊。”小梅声音略带困意,她最怕的就是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被吵醒,真的很不爽,好不好。
宁静放下手机,抬头看着矗立在市中心的这栋高楼,数不清的窗口全是黑洞洞的,却只有那一间是亮着灯的。
最终,宁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半个小时后,黑暗的办公室里闪过一抹光亮。
叶致远拿起桌上的手机,开了免提。
“喂,少爷,宁小姐已经安全到了酒店。”陈庆的声音传来,他刚从酒店回来。
“恩。”叶致远将电话挂断,锁屏,然后看着屏保。
屏保是宁静的照片,穿着婚纱,美到窒息,特别是那嘴角的笑。
宁静,那时的你为何要笑?
那场婚礼,他给她的只有难堪,可是却未曾发现她笑的如此美丽。
他也是在她离开后,才发现这张照片。
只是,现在,你的笑,已留给了另一个男人。
心底始终是空着一个洞,没人能填满。
次日,宁静和小梅出现在机场。
一路上,小梅都叽叽喳喳的,感觉到不可思议,她昨天在休息室等她的时候,忽然来了四个男人,她当时吓死了,却不曾想,四个男人手中端着的是各种招待贵宾的礼品,她当时就在休息室吃的大饱,等吃完了之后,便被送回到酒店,睡醒了之后,便听宁静说合同已经签了。
“杜小梅,你在讲个不停,我就不带你回去了。”宁静实在无语,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话。
“唔。”小梅吓得立刻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在出声。
十点,飞机飞过了白色的起跑线,慢慢升起,然后入眼的是窗外的蓝天白云。
宁静依靠在座椅上,脑海里闪过在m市的三天,像是做了场梦。
那些尘世的浮华已然退去,爱或不爱,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沉淀,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她知道他们再也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相逢。
所以,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