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晚晚,我是你楼上六(二)班的张怡然,上次在大礼堂看到你弹钢琴的样子,我觉得你很飘(漂)亮,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下面是一首酸不拉几的情诗。
大概是从某篇文章里面摘抄出来,或者又是歌词拼凑在一块的。
什么一世只怀一种愁,一生只爱一个人。
官逸景没有看到内容,因为夏知晚跳起来重新夺回了那张纸。
他突然有点吃醋,讥诮道:“官太太,这么早的情书你还保留着,难不成这就是你的初恋?”
夏知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这叫珍贵的怀念。
自从她第一次收到情书将它交给老师,伤了那个小男孩的心之后,她就把那些男生给她的情书都保留了起来,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现在想起来,还是挺有怀念意味的。
然而,官先生不淡定了,他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我还以为你从小到大都没人追的。”他嘲讽地说。
其实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也很心虚,毕竟夏知晚怎么看都是一个美人。
小时候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夏知晚不理会他的嘲讽,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
官逸景自讨无趣,碰了一鼻子灰,难免有怒气郁结在心中,“看来你从小到大都是个花瓶,受男人追捧啊!”
这么一想,突然有点明白她那些小骄傲是从哪里来的了,一定都是她的那些小备胎们给惯出来的。
“官逸景,”她突然抬起头,“你又发什么疯?”
官逸景斜睨她一眼,目光中透露着森然的冷,觉得要不是考虑到她现在不方便,指不定他就动手把她仍到床上给办了。
他走过去,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从照片中抬起头,“告诉我,你以前到底有过几个男朋友?”
他吃醋了,但是跟谁吃醋,他也不知道。
夏知晚有些气恼,这个男人的脾气怎么说变就变,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拼命拨开他的手,“我都说了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为什么要对我的过去这么感兴趣,我跟你结婚半年了,也没有打听过你的过去吧!”
他对她的过去很在意,是因为他在乎她。
她不在意,是因为她不在乎他。
官先生的心再一次受到了狠狠地打击。
偏偏官先生的心脏还不是很坚强。
他抓起她的手腕,抿唇,眸底是彻骨森凉的碎冰,他咬着牙,“夏知晚?”
这目光让夏知晚感觉到阴测测的冷,让她想起了不久前才跟顾曼曼说的话,心想,这个男人还是顺着一点比较好,不能动不动就和他争,虽然有些时候他的一些行为让他非常无语,比如,和谁都能吃醋。
她只好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那个什么张怡然,我都不记得他了。我把这些留下来,只是因为习惯使然,女孩子的小习惯知道吗?总是喜欢保存一些带有回忆味道的东西。”
官逸景的手渐渐松了下来,伸手夺过她正在整理的照片。
夏知晚忍了,他想看就让她看吧,反正自己也没整过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样。
官逸景一张一张仔细地翻着有些泛黄的旧照片。
从她一岁起的照片一直到她高中毕业照,之后的照片就没有了。
官逸景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照片上扎着羊角小编,还有一点婴儿肥的小姑娘,觉得这女人小时候就是那么漂亮可爱,招人喜欢。
第一次觉得,他的太太长这么好看,被别的男人大量觊觎是一件多么令人不爽的事情。
夏知晚当然不知道她这些心理变化,她抬头,“怎么了,我和以前有很大差别吗?”
官逸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身材能和以前比吗?以前那细胳膊细腿的,现在怎么说呢,嗯,玲珑有致。
不过这话说出来,估计夏知晚又要翻他一个白眼了。
所以,官先生装作一脸嫌弃的样子,指了指只有一年级的官太太,“小时候这么胖,还缺牙巴!”
“……”
夏知晚指着那胖嘟嘟的小脸,没好气地解释,“这是婴儿肥,那个时候正好在换牙。”
官先生撇了撇嘴,又拿起一张照片,“这牵你手的小男孩是谁?”
夏知晚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歪着脖子仔细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以前邻居家的大哥哥,可是我和我妈搬了好几次家,不太记得了。”
官先生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
他一张一张地翻着,看着她从蹒跚走路的稚子一直成长成娉娉袅袅的少女,然后目光触及到一张照片,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
“这是你多大的时候。”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有四个少女,一个是她,一个是顾曼曼,还有两个,也是初中的同学,正在对着镜头比划着剪刀手,应该是初三去春游的时候拍的。
“初三,应该15岁!”
然后就听官先生轻笑了一下。
“十五岁发育这么好?”
照片上的夏知晚比其他三个女孩高了小半个头,正在发育中的包子也是鼓鼓的。
“……”
她一把夺过照片,“你眼睛往哪看?”
慢慢地,她看见官逸景的视线在一张照片上凝住了。
夏知晚看了一眼,很好心地解释,“那个是我高中参加刚起比赛拍的,只拍了一个背影。”
纤细的背影,修长的脖颈,照片上的少女正在优雅地弹着钢琴。
突然地,这张照片就和自己印象中某个影子重叠了起来。
官逸景优雅从容地收好照片,状似无意地问着,“馨雅说你会弹钢琴?”
夏知晚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业余的,以前只是为了升学方便,对钢琴没有那么深的艺术追求。”
如果是专业的话,为了自己的钢琴师梦想,势必会放弃一些东西吧!
比如爱情!
想到这里,他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将照片递给她。
默不作声去了浴室。
夏知晚看着突然沉默的官逸景,然后摇了摇头。
什么破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