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官逸景走之后,夏知晚也洗漱好了,从盥洗室出来,然后下楼去吃早餐。
王妈端着煮好的红豆薏米粥上来,看了一眼她的脸,伤口还很明显,漂亮白皙的脸蛋上布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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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孩子最在乎自己的脸,何况太太又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最好是不要留疤!
“小晚,来喝点粥吧!”
夏知晚接过王妈手里面的粥,然后抬头,微微一笑,“谢谢!”
她这般客气,王妈仿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然后坐在一旁看着夏知晚慢慢地将一碗粥喝完,然后问道,“还要吗?”
夏知晚推开碗,“不要了,谢谢。”
随后她就起身,一句话再也没说,直接上了楼。
王妈站在她的身后,想说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有说,心里浮起了一阵淡淡的怜惜,最后的结论是,豪门的媳妇不好当,真的不好当。
太太的脾气倔,先生的脾气也倔强,而且太太也不是那种像水一样柔弱的女子,虽然外表看起来比较柔弱,但是实际上,还是很要强的,或者说像是一朵玫瑰,又或者更像是一朵蔷薇,没那么艳丽,但是也同样带刺。
王妈推开门的时候,夏知晚正坐在主卧的阳台上,看着小区外面的景色。
由于是高档小区,小区里面的绿化都做得特别好,即便是冬天,但是栽种的是常绿阔叶植物,所以依旧是郁郁葱葱抵抗着寒冬。
王妈拿着报纸走过去,忍不住问道,“太太在看什么?”
夏知晚的目光从外面收回来,“我在看啊……:随即她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这个寒冬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
王妈愣了一下,以她的学识和见识,有点不适合讨论这句带有双关意思的话题。
所以她笑了一下,“太太要是觉得无聊或者烦闷的话,看看报纸。”
夏知晚接过报纸,头条就刺痛了她的双眼。
王妈不识字,自然看不懂报纸写了什么。
头条其实和她想的差不多,白氏的股票大幅度缩水,很有可能不久之后就宣布破产。
白家首席继承人在意外之中身亡,二儿子身体残疾在国外疗养,小儿子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白仲尧在医院里面静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温如黛还在接受着调查。
昔日赫赫名门一夕之间竟然破败到了这种地步。
夏知晚看着外面的大雪,忽然想起自己读过书的里面说,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大抵是说的如此。
白家这样,温家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股票下跌,又被爆出来内部不团结,大房和二房之间兄弟反目,心生罅隙。
白家倒了,温家也岌岌可危,或许真是该跟官逸景祝贺一下,这样a市里面几乎就是他一手遮天了。
官逸景布局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收网了。
他就像是风雪里面的天神一样,执掌着棋盘,所有人似乎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被他随意摆弄,操纵着命运,控制着人生,包括自己。
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一阵不甘,可是即便不甘心,却也无力改变什么!
夏知晚摊开手掌心,智慧线很长,生命线却很短,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出来,这样的他,自己真是越来越配不上了。
差距越来越大了,她曾经努力去追赶,让自己能够配的上他,可是最后,却觉得越来越累。
她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的出身,出身不足,可是靠后天去弥补,其实什么不去思考,不去想,就这样安静地带在官逸景的身边,做一个听话乖巧的妻子也是挺好的。
可是那样未免也没有意思了,她夏知晚,有自己的梦想,不会随意依附男人的。
所以才会越来越累。
王妈站在她旁边,害怕她不说话最后会得了失语症,想到先生的嘱咐,于是说,“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就开春了,那个时候天气就会好起来了,也没有那么冷了。”
过年?
记忆一下子恍惚起来了,其实每个新年自己都过得不是那么热闹,经常是和苏郁吃完晚上,然后听她说一说当年的故事,然后看一会电视,就睡觉了。
上一个除夕夜还是在医院里面过的。
她笑了笑,“王妈,你家过年一定很热闹!”
这样的笃定语气,王妈笑了笑,“今年过年估计很热闹,家里添了一个大胖孙子。”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夏知晚的脸色,“小孩子白白胖胖很可爱的,还不会说话,只是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别提有多可爱了。”
夏知晚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那多好啊,小孩子就是很可爱的,我也喜欢小孩子。”
曾经她也想要一个孩子,去了医院做了检查,也吃了药,可是怀孩子这种事情,还要看运气的,毕竟排卵期就那么几天,真是要考虑天时地利人和的,现在突然有点庆幸还没有怀上孩子了。
她已经决定要和官逸景离婚了,想了那么久的念头其实说出来也不是那么难,她不是轻率的做决定的,结婚的时候很仓促也很轻率,所以离婚的时候她就多思考了一会儿。
最后想的还是要离婚,真是一点也过不下去了。
心中有对白昭庭深深的愧疚,也有对官逸景的深深的怨怼,这两种感情夹杂在一起,时常让自己睡不着觉,翻来覆去都是火光冲天,他最后的深深凝眸。
她闭上眼睛,忍住了眼底的泪意,然后对王妈说,“王妈,我想一个人呆着,你去忙吧!”
王妈点点头,然后默默下楼去。
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下知晚就一直呆在阳台上,看着夕阳垂下,最后一抹光消失在地平下一下,才惊觉一天就要过去了。
官逸景推开门进来,看着她坐在那里,于是皱着眉头,走过去,给她披上大衣,“外面风大,进去吧!”
随即目光落在她身边的报纸上,眼眸深了几分,默不作声拿起报纸,还没说什么,就听见女人背对着他,淡淡的开腔,“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