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手伸到她的面前,随即一个男人的响起,“小姐,你没事吧!”
夏知晚坐在地上,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委屈都起来了,“我的汤泼了。”
男人的眼神顿时扫到早就已经打翻在一旁的餐盒,皱了皱眉,然后二话不说,弯下腰将夏知晚扶了起来。
“有没有摔到哪里?”
夏知晚没有理他,然后准备走过去看那泼洒在一旁的汤,却发现胳膊肘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估计当时摔倒的时候,手肘着地了,然后之前愈合的伤口又破裂了。
男人极为敏感得感受到了她的变化,然后皱了皱眉头,“是不是伤到了,要不要检查一下。”
夏知晚依旧没有理他,只是心痛地看着泼了那一地的鸡汤,叹了一口气,她等了半个小时,准备拿去给官逸景喝的鸡汤就这样没了。
男人有些尴尬,僵硬的站在那里,然后将求救的目光投射到车内。
车门打开,后座上随即又下来一个黑衣立领的男人,他迈开长腿走过来,“小张怎么了,碰瓷的吗?”
小张摇摇头,“看起来不像是!”
男人的薄唇紧抿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貌似神经不正常的女人。
夏知晚这时也回过了神来,转过身来,这才看清楚高个子的男人的脸。
极其干净利落的发型,黑色的立领大衣,大约三十岁左右,眉毛浓重,鼻子高挺,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威严冷漠。
随即她看了一眼那辆撞到她的车,是一辆军用车,看来这个男人应该是军队里面的。
男人开口,嗓音低沉而又冷漠,“小张,带她去检查!”
自然而然的命令口吻。
“不用了,我没事!”夏知晚拒绝他的好意。
男人的眸子顿时眯起来了,天生的上位者让他对别人的拒绝很不习惯,或者说很不喜欢。
他身边的人跟了他这么久,自然死是清楚他的脾气和秉性的。
小张于是急忙跑到夏知晚的面前,”抱歉,这位小姐,我家先生的好意,希望你不要拒绝。”
夏知晚本来都已经准备进去了,然而还是回过头打量了这位先生,觉得这个人真是很奇怪,于是冷冷的回绝到,“我没事,不用管了。”
小张拉住她,“这样吧,我给你点钱,正好是在医院,你自己进去检查一下好不好?”
说完准备掏钱给她,夏知晚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很愧疚?”
小张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很抱歉撞到你了。”
夏知晚指了指泼洒在地上的鸡汤,“你要是想赔礼道歉的话,你去给我买个一模一样的鸡汤来就行了。”
小张看着那泼了一地的鸡汤,面露难色,他去哪儿弄这鸡汤来。
夏知晚也不是诚心为难他,看着他这样的表情,于是叹了一口气,“算了,是我自己没看见,不关你的事,我自己去检查就好了。”然后自顾自地走进了医院里面。
小张叹了一口气,然后回来,对着冷漠的男人说,“先生,那位小姐说要我陪她一模一样的鸡汤。”
盛怀楠没有理他,只是将目光投向刚才夏知晚摔倒的地方,随即有什么在月光下折射着冷冷的光。
他走过去,弯下腰捡起来,是一枚造型精致的耳钉。
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他将那枚耳钉握在掌心里面,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张看了看他的脸色,心想不会一向冷漠不近女色的盛大公子对这个女人上心了吧。
“先生,要不要……”
盛怀楠冷冷看了他一眼,“开车!”
夏知晚去护理室处理了一下伤口,因为刚才摔倒的原因,所以伤口又崩开了,棉衣上又沾染了一圈血迹,她皱了皱眉头,然后还是走到宾馆去换了衣服。
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耳钉掉了一个,她仔细回想,可能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掉的吧,随即将另一个取下来。
一对的东西,少了一个难免添堵。
她心想,今天可真是倒霉透了。
高级病房的灯光柔和,散发着阵阵暖意。
官逸景慵懒地靠在靠枕上,闭目养神。
夏知晚走过去的时候,他睁开眼睛,语气很不好,带着冷冷的讥讽,“透气需要这么久吗?”
夏知晚没有理会他的不爽,只是淡淡的问,“吃过晚饭了吗,饿不饿?”
官逸景只恨自己现在不能动,要是能动的话,一定会好好地惩罚她。
“没吃!”他没好气的说。
夏知晚俯下身,目光柔和,“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不用了,不饿。”官逸景挑着眉,眉宇之中隐隐有怒意在浮动。
他就是觉得烦躁不堪,她越是冷静,越是平和,就衬托的他越是烦躁。
“那好吧,要是不饿的话,那你就睡觉吧。”她替他理了理被角。
男人眉宇之中浮现的怒意更浓了,“你除了让我睡觉你还会说什么?”
夏知晚盯着他的脸,不知道他的脾气是从哪里来的,是因为自己走了一下午没有来陪着他吗,还是因为别的。
本着不和伤残人士计较的想法,她轻声问,“伤口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吃点止疼片?”
一般伤口疼的话,脾气才会这么暴躁,才会见到谁都心里不舒服。
“不用,疼不死!”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好。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这个女人最好受不了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然现在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会让他觉得自己的脾气越发大了。
或许听到她骂自己一顿,才会好受一顿。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疯了,竟会隐隐有这种受虐的想法,真是被这个女人给下了咒吧,她照顾自己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细心体贴难道不好吗?
夏知晚脸上依旧没有露出不耐烦,她坐在椅子上,“这样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心底的烦躁再一次被勾了出来,他抬眸,黑眸里面是冷淡的温度,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你是不是很不情愿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