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第一批完成渡河的是高远指挥的虎步军,刘胤给高远的指令就是快速登岸,抢占有利的滩头阵地,控制一个三到五里的纵深地带,以方便后续的部队渡河和集结。《
有阿坚的百人小队打头阵来配合,高远的登陆行动非常地顺利。从昨天凌晨渡河以来,阿坚的队伍已经在东岸坚守了近十八个时辰,面对匈奴人的千人大围攻,阿坚率队顽强奋战,以极小的伤亡代价,挡住了匈奴人的疯狂反扑,杀敌数百,牢牢地控制住了军渡渡口。
现在高远已经率军登岸,阿坚的阻击任务胜利地完成了,刚一松懈下来,疲惫不堪的小分队队员多人当场就晕了过去,他们都是拼着顽强的意志力在坚持着,其实每一个都达了身体的极限。
“交给我吧。”高远郑重地对阿坚道。
阿坚浑身浴满了鲜血,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刀竟然出现了多处的缺口,在这一日之中,死在阿坚刀下的匈奴人,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阿坚勉强的笑了笑,点点头,他此时连说话的力气的都没有了。
高远吩咐手下扶阿坚他们下去休息,同时下令虎步军立刻排出防御阵形,严阵以待,因为高远已经看到了东面大路之上扬起的阵阵尘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匈奴人的援兵杀到了。
赫格昆率着一两百人的残部退守到了东面的一处高地,上千人的军队,竟然生生地被蜀军百人队给打残了,这简直让赫格昆是气得吐血,现在仅剩一两百人,是无论如也夺不回渡口了,赫格昆只能稍稍后退,翘首以盼援军的到来。
渡过了这难熬的一夜之后,当东方的曙光来临,赫格昆等的是望眼欲穿,终于在初升的朝阳光辉之下,看到了万马奔腾而至的匈奴骑兵,赫格昆总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赶忙迎了上去。
由于关系重大,刘延年是亲自率军赶了过来,看到赫格昆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的模样,沉声地喝问缘故。
事到如今,赫格昆也不敢再有丝毫地隐瞒了,便将此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刘延年做了禀报。
刘延年一听赫格昆居然得蜀军偷渡的消息之后隐瞒了三个时辰才上报,不禁是勃然大怒:“混帐东西,如此重大军情竟然敢隐匿不报,你该当何罪?”
赫格昆心里那个悔呀,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第一时间上报,可当时他简直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夺得渡口,结果却是如此地惨不忍睹。
“卑职以为蜀军只有百十来人,可以轻易地灭杀掉,故而才没有及时上报,结果……”赫格昆诺诺地道。
刘延年怒不可遏地道:“结果却是你连这一百人都打不过,还白白地耽误了战机,如此蠢才,本帅要你何用,来人,拖下去斩了!”
立刻有两名亲兵上前去拖赫格昆,赫格昆满脸煞白,跪地连叩首道:“大帅饶命,大帅饶命!”
刘延年不为所动,亲兵将赫格昆拖了下去,手起刀落,将他的人头砍了下来。刘延年环视左右,沉声地道:“赫格昆违反军令,罪不可赦,传令下去,如有违抗军令擅作主张者,一律斩首示众,绝不轻赦。”
众将悚然,俯首听命。
“渡口那边情况如何?”刘延年处置完赫格昆,立刻便问渡口那边的情形。
立刻有哨骑向刘延年禀道:“启禀大帅,蜀人已有五千余人渡过黄河,后续部队正源源不断地渡河而来。”
“真是混帐!”刘延年对赫格昆是余恨未消,如果不是赫格昆擅作主张耽误军情的话,匈奴军至少也应该比现在早两三个时辰到达军渡,绝对不会出现被蜀军抢先的局面,这个赫格昆,真是死有余辜。
“准备攻击!”刘延年很快地下达了命令,现在每多耽搁一刻,就会有更多的蜀军渡过黄河,这无疑对匈奴人很不利,现在再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是于事无补,当务之急,就是夺回渡口,将已经渡河的蜀军赶下河去。
现在的局面,对于匈奴人来说还是比较有利的,比竟渡过河的蜀军人数并不太多,只有五千人来人,趁其立足未稳,即刻发起反攻,夺回渡口的希望其实还是蛮大的,所以刘延年果断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匈奴骑兵赶了一夜的路,虽然比较疲乏,但现在的形势可不容许他们歇下来休息,刘延年一声令下,匈奴人万骑突进,向着渡口方向发起了进攻。
对付骑兵,最有效的方法自然莫过于偏厢车,不过偏厢车过于笨重,虎步军长途奔袭,轻装而进,根本就没有准备偏厢车,包括偏厢车在内的后续辎重装备现在还停留在黄河西岸,现在蜀军轻装而进,携带的都是随身武器,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遭遇战,高远早已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阵前排出了长枪阵,用来抵御匈奴人的骑兵冲击。
步兵对抗骑兵,长枪列阵是唯一有效的招数,锋利的长枪一排排斜刺排开,宛如密林,匈奴骑兵撞上来的时候,那一条条长枪便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骑兵和战马。
但匈奴骑兵的冲击之势相当地猛烈,前面的骑兵倒了下去,后面的骑兵依然不惧生死地冲了上来,在匈奴骑兵轮番地冲击之下,长枪阵也渐渐有被冲垮的危险。
诚然长枪阵是对付骑兵的法宝,但也仅仅是对抗一些零星的骑兵,如果遇到大队的骑兵发起集团冲击的时候,长枪阵的弱点也就暴露无疑。
一条长枪只能对付的了一匹战马或一名骑兵,长长的刺枪穿透匈奴骑兵或战马的身体之后,很难一下子就拨出来,而匈奴骑兵正是用这种伤亡换突破,前面的骑兵阵亡或受伤之后,后面的骑兵可以在第一时间内顶上来,轮番地对长枪阵进行冲击。
双方的战斗进行地十分惨烈,整个前沿都混战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