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进来了几个黑衣人,那气势像古时候的锦衣卫,动作迅速,整齐利索,飞快地一左一右排开了保卫的架势。
恭敬、肃穆、威势逼人,牛逼哄哄的气势像皇帝出巡。
紧接着,一人走了进来,颀长挺拔的身姿,霸气睥睨的姿态,彰显着绝对剽悍的高高在上。
贱四叔?
心里无比激动,几乎没有考虑时间,乔宝贝使上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保镖们的挟制。
奈何,几个保镖这会儿的力气无比大,硬是又拽又扯地将她拉进了过道里。
男人劲松般傲然的身姿一转身,在黑衣人的护驾之下,朝她的反方向越走越远。
别走……别走啊!
她要哭了,真的要哭了!
惊慌失措间,眼角瞄到旁边的大花瓶,乔宝贝惊喜了一下,挣扎着,抬脚朝花瓶奋力一踢!
花瓶咕噜噜滚了几圈,停下。
悲剧!
地上铺着的是柔软的地毯,巨大的花瓶倒在地上只有一声儿又闷又低的“啪”,屁都没一个!
保镖们看出她的企图,一用力,将人拖进了左边的过道里,前方那一群护驾的黑衣人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错失了良机,她彻底恐惧!
被封了的嘴儿呜呜地发出绝望的低叫声,乔宝贝抬脚一路踹着过道里的花瓶,哪怕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了,她还是没放弃,准备搏命……
花瓶一路倒,相互碰撞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前方不远处男人的注意。
战少尊忽然停下脚步,竖耳一听,转身朝对面的过道里望过去。
四五个花瓶一路排排滚,全都滚在了墙角堆在了一起。
男人眼睛微眯:“弑天,过去看情况。”
“是,老大。”
弑天应着,立刻朝对面的过道疾步走过去,一转弯,却只看到地上一串掉落的玉珠,很眼熟。
捡起玉珠,他回到了战少尊的身边儿,递上去,“老大,只看到这串珠子。”
只是一眼,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骇人而凌厉,浑身的彻骨寒意顷刻间渗入所有人的脑神经,弑天追风无命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冰冷的脸上。
“搜人!”
一个手势,黑衣人迅速出动,一人一脚依次踹开包厢的门,惊起一地野鸳鸯。
战少尊大步走到最后一间,一脚猛地踹了开来,伴着一股子冷冽的风从门口刮了进去……
里头正脱了裤头准备一逞兽欲的高二少吓了一跳,被打断好事儿,恼怒地回过头,人还没看清,沙发上的小美人儿像小鸟归巢一般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乔宝贝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像被沙子迷了眼儿,酸涩无比,不能自己。
一把扯了她的胶布,战少尊眼尾的阴鸷越发浓郁。
“四叔……”声儿颤抖,唇儿颤抖,眼儿却在笑。
贱四叔的地位瞬间飙升了,在她的视线里,变得无比伟岸和高大。
“四叔……”猛一吸鼻子,喉咙一哽,惊魂未定之下,乔宝贝想哭了。
战少尊眼神儿幽深复杂地盯着她,小丫头衣衫破碎,雪白粉嫩的肌肤若影若现,那张原本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脸颊,横亘着五个手指印,肿得像猪头。
眸底的煞气一闪而过,阴鸷冷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弯腰解开了乔宝贝手上的绳索,脱了外套披在她肩上。
战少尊将她软乎乎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笑得神色难辨:“宝贝,出来玩也不和四叔说一声儿。”
“不是……”
“不是个屁!”男人将她抱了个严严实实,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骨头。
被他这么抱着,乔宝贝才发现自个儿脚下虚软,高悬的心脏总算落实了。
事实上,除却战四叔耍流氓这点,有他在身边,她真的挺安心。
这么一想,乔宝贝也没半点儿反抗,索性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等着他处理那个王八蛋。
喝了不少酒的高二少早憋不住了,稍稍迟疑了下,他上来。
虽然他不认识这位是哪座庙里出来的大佛,可到底是见过世面儿的,瞧这阵仗也知道这男人是不能惹的硬茬子。
被酒精罐过的脑子稍稍清楚了点儿,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说事儿。
“这位兄弟,我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你的人,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禽兽,你说是不?”
丫装傻充愣呢!
刚差点被羞辱的火气儿冒上来,乔宝贝恨不能一脚踹死这淫棍。
“专门蹲点在校门口劫持我还不知道是谁?说谎不打草稿,你骗谁呢!”
高二少紧张地打量着战少尊,面色稍稍有点儿僵硬,不过他立刻腻乎了一张猴脸儿,眼底全是谄媚的笑。
“这位爷,我劫错人儿了,我以为她就是对方要找的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在这里向小姑娘赔罪……”
“追风!”
战少尊生生打断了他的狡辩,揽了揽乔宝贝的腰儿,一张尊贵冷漠的脸上笑得诡异:“请这位兄弟喝茶。”
请败类喝茶?
乔宝贝不懂,高二少更加不懂。
尽管满肚子火气儿,他也只能憋着,谁知道这位爷是哪家出来的二世祖?
“这位兄弟,喝茶就不用了,我向小姑娘道歉。”高二少堆着笑,笑脸比猪八戒还春光灿烂,“小姑娘,你尽管教训,尽管把气儿撒我身上,我高腾光毫无怨言。”
乔宝贝还没说话,战少尊脸上摆满了笑意,揽在她腰儿上的手臂一用力,“就冲你这么有诚意,这杯茶也必须请。”
一句话说得慢条斯理,周到有礼。
就在高二少心下惴惴的时候,追风端着一壶茶过来了,就连烧水的加炉具也摆上了桌子。
战少尊暧昧又亲昵地搂着乔宝贝,坐在了沙发上,双腿交叠,眉色淡淡,始终不喜不怒。
刚还献媚的高二少,脸色有点儿挂不住了,脑门直突突,细密的汗水淌得能洗澡。
“兄弟,大爷,我……我真不知道小姑娘是你的人,既然误会都说清了,这茶我就不喝了,小姑娘人也在你手里了。就这么着吧,兄弟,下回儿我请你吃顿饭吧。”
淡淡扫他,男人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不喝茶也可以,我要你一根手指头。”
说完,不顾高二少的怔愣,他扬手一挥,门口立刻有黑衣人进来,甩手一飞,一把瑞士军刀斜斜插进了桌面。
再摆手,黑衣人退下。
这架势,还真像黑社会。
就连乔宝贝看得都瞪了眼珠子,心里犯悚了。
唇角挂着鬼魅的笑意,战四爷目光凉凉地扫一眼瑞士军刀,一个手势,下令:“切了!”
两名黑衣人立刻上来,一左一右架住高二少,将他的手按在了桌上,瑞士军刀架在他手指上。
这下高二少的笑脸彻底僵硬了,那一脸狗腿劲儿也撑不住了。
用黑道上的规矩来收拾他,难道这位大爷是道上混的?
心肝儿一抖一抖,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高二少立刻变成了最下贱的龟孙子。
“兄弟,我错了……错了!有啥事儿是不能商量的,是吧?你知道西城高家不?我是西城高家的大公子,兄弟,今天这事儿,你卖高家一个人情,怎么样?”
“成,那就喝茶。”邪气的目光直视他,战四爷特纨绔地挑眉,“喝了这壶茶,这事儿就算。”
茶壶里的水越来越沸腾,冒着热乎乎的白气儿,一缕茶的清香盈满整个包厢。
高二少明显松了一口气儿,可是,这位爷是在开玩笑吧?
为啥老让他喝茶呢?
不光是他,就连乔宝贝都万分狐疑地看了男人两秒,“四叔,请他喝茶,你脑子没进水吧?”
无视她的话,战少尊凑脸在她耳边轻佻地笑:“宝贝,水煮猪蹄味道不错。”
水煮猪蹄?没吃过,只吃过红烧猪蹄。
微微拧着两道弯弯的秀眉,乔宝贝还在想着,就被一道杀猪般的凄惨嚎叫声震骇了。
“啊……大哥……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啊……”
嚎叫声,惨绝人寰。
乔宝贝震惊了!
长那么大,除了tvb电视剧,她第一次见这么惊悚的场面……
面无表情的弑天捏着高二少的手,硬生生地将它塞进了滚烫沸腾的茶壶里,那茶壶口子只有她的拳头那么大,以男人的手,塞进去就伸不出来了吧?
“啊……兄,兄,兄弟,啊……”
“兄什么兄!他妈的兄弟是你叫的吗!”
猛地一声暴喝,刚才还暖如春风的脸色瞬间就变成了夹着冰火的腊月寒冬,男人突然暴怒,一把瑞士军刀飞过去,从高二少的脸颊上重重划过,皮肉顿时外翻,血流如注。
沸腾的滚水,满脸的血,钻心的疼痛,凄厉的哀嚎,以及高二少那张痛得狰狞扭曲的脸……
天!
战少尊,这男人好可怕……
乔宝贝看得汗毛渗渗,胃里直泛酸,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毛骨悚然,差点没忍住要呕吐。
男人一把紧捏住她腰儿,将她的脸按在了胸前,那眼睛里没半点儿波浪,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高二少哀嚎声不止,痛得两眼要翻过去。
“说,谁指使你干的?”
对着那张要吃人似的暴躁黑脸,高二少赶紧识时务地全招:“我……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是一个……一个女人……啊……”
“追风,再加一个茶壶。”
再加?
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的高二少更惊恐了,“这位爷……爷,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那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啊啊……”
凄厉一叫,两眼一翻,人痛得晕过去了。
“喀拉”一声儿,弑天敲碎了茶壶,那只被烧得皮开肉绽的手,血肉模糊。
乔宝贝只瞄了一眼,猛地一把推开了男人的怀抱,扶着沙发干呕起来。
太过惊悚的场面,令人发指得浑身颤抖。
“宝贝,吓坏了?”身后传来男人戏谑地笑问。
是,她吓坏了。
不,是吓傻了!
胸口上下起伏着,身体绵软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乔宝贝靠在沙发上,心跳更快了。
意味深长地盯了她几秒,战少尊弯腰将人拦腰一个公主抱,顺道在她的娇臀上捏了一把,惹得她抬头怒瞪他。
男人一笑,阴绝万分。
“宝贝,欺负你,就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