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奴还在昏睡。对于她现在的状态来说,昏睡是最合适的状态。
染上了草母,之前又吃了不少苦头,实在是大耗,昏睡的状态可以让她尽量减少损耗,并且缓慢地恢复。
绥绥取了那妖髓,当场施咒,需要一点时间。
云喜就跟个小钉子似的立在他身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
直到陛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出去。
……
云喜心下有些不情愿,但到底还是跟着他先出了内殿。
“陛下?”
她仰起脸,疑惑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四下无人……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警觉!
“马上就要过年了。往常这时候,下界的天神会陆续回来,正是建木大开的时候。”
云喜愣了愣:“过年?”
突然觉得这是个好陌生的词……
其实她已经在王庭过过一次年了。只不过那时候她和阿水流落在外,压根就没有注意过这件事。
“有些事情,还是需得你亲自把把关。”他道。
云喜皱了皱眉。上次冬祭她了许多事情,没想到最后却弄成那样……
料理祭典一向是件麻烦事。此时听到陛下让她“亲自把把关”,顿时有一种脑仁疼的感觉。
可是无奈身上的职权未下,碰上了这种事情,也是她倒霉!
云喜没好气地道:“知道了。”
她转身要走,突然就在和陛下擦身而过的时候……闻到了一丁点儿酒味。
云喜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陛下喝酒向来微醺,总是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譬如之前他还是阿水的时候,他就……
还有那些什么,说她是个累赘的话,也是在饮酒之后说的!
她立刻低头含胸地想要溜走,突然就被人拿住了胳膊!
那一刻她回过头,面上俱是又惊又诧的神色。只觉得他双眸深不见底,仿佛是被夜色晕染得浓稠得化不开,清冷的眼角也染上一丝丝的殷红之色……
宛如最醇美的酒……
“你躲什么?”他道。
声音很低,很沉……
云喜惊恐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抚上面颊,只觉得心跳仿佛不受控制那般……
“碰不得了么?”他道。
分明是嘲弄的口气,可又隐隐藏着恼意。
他不知道……
为何会这般。
只是当他看到她听说了要她操心年宴的事情后,那眸中一闪而过的厌倦之色……她看到他时,那明显的躲闪和不欲牵扯的疏离……
若不是她对绥绥露出了那般甜蜜的笑容,他都要忘了,从前她在他身边的时候,都是什么样子的!
那只大手轻轻抚过她的面颊,然后向下,捏住了下颚和脖子。
云喜急得差点就要大叫,可是此刻却被这男人那冰冷的眼神给骇得连视线都没有办法转移开……
她紧紧地抓住那只手,道:“陛下,陛下,您醉了……”
他低笑,道:“孤能喝多少,你心里有数。”
或许不算醉。
他道:“是不是碰不得了,恩?”
云喜抿着唇看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呢?说出那些话的人,要跟她撇开关系的人,分明是他啊!
那自然就是……
云喜把心一横,咬牙道:“对,碰不得了。”
气氛一时僵凝。
云喜:“……”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竟是生起气来了,愤愤道:“孤偏要碰。”
云喜:“!!!”
说着他就低下头用力咬了她的鼻子一口!
云喜:“嗷!陛下您疯了?!”
下一瞬她就被人直接扛了起来,倒挂着就往前走去。他的样子轻松极了,仿佛扛着一个可爱的战利品!
云喜只觉得脑袋里的血都逆流了,用力捶着他坚硬的背脊,怒道:“你要不要脸!你到底要不要脸!”
陛下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也压根不觉得她这点力气能干什么。
云喜道:“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大声叫人了!爹爹还在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又蹭蹭点燃了男人的怒气。
他也顾不得了,直接踹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门,顿时里面响起惊呼声。
那是如的房间……
好在如还没有更衣休息,只是一身室内打扮,站在那里傻了眼。
陛下道:“滚出去。”
如立刻低眉顺眼地滚了,还好好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云喜顿时羞愤欲死,颤声道:“你,你,你……”
陛下直接把她扔到了人家的**上。
云喜滚了两下,爬起来,就捶**:“你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他冷冷道:“你待如何?”
云喜僵住。
陛下这句话说得是挺正的,但是翻译一下的话,其实就是……
我就是不要脸了,你能怎么样?!
是她少了些见识。这档子事,原不止有互相表明了心意,两厢情愿,在自己的屋里发生的。
反之,有时候可能是一方被强迫,亦或是,有时候欲,火焚身,什么荒郊野岭也可以按倒直接进行。
而事毕,也不都是两厢欢好,蜜里调油。也有可能是,来去匆匆,事毕就一拍两散。
再再者,陛下凌驾于诸神之上,若是不想认她,又想要在侍女的房间里睡了她……
他完全可以。
你待如何?
你待如何?!
这句话在脑海里嗡嗡作响。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云喜愤怒地咬住了他的唇,直接见了血!
我不能如何!我可以咬你!待会儿就算被你弄死我现在也要先多咬你几口!
他闷哼了一声,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
然而这点疼痛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立刻低下头更凶狠地吻住了她。
这个吻翻搅着热力和血气,简直让人窒息,云喜只觉得胸腔像炸开一样疼,只不甘心依然追着陛下尊贵的舌头咬!
连着又被咬了好几口,饶是月和的男人也有些扛不住了,偏过了头把她的小脑袋按在一边,惩罚似的磨了磨她脖子上的嫩肉。
云喜大喘了几声,无论如何避不开脖子里那个大脑袋。那截小脖子原是陛下的最爱,因为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有时候亲一亲她就会笑。
可是她现在显然笑不出来。
双手被按住,双腿被分开,满口尖牙也用不上。
她哽咽道:“我恨你……”
话落,他突然僵住。
片刻后他起了身,仿佛有鬼追那般,狼狈地逃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