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慧和黄瑜雯下了火车没见到叶之然,之慧道:“瑜雯姐,哥哥可能在忙,我打电话给艳丽阿姐,让她来接我们。╔?╗”
“谁是艳丽阿姐?”黄瑜雯疑惑地问。
黄瑜雯的脸蛋是非常精致匀称的那种,皮肤如缎子般光滑,此时一双明眸露出疑惑的表情,煞是动人,叶之慧同为女性,竟也为她的美丽目眩神驰。
她定了定神道:“是服装厂的厂长马艳丽。我这次来常嘉,主要是为了看看服装厂的情况,看看我的投资有没有风险。”
“那我们先去服装厂?要是枫哥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找不到我们就扁他!”叶之慧挥了挥拳头。
黄瑜雯一想,叶之然的妹妹正陪着自己,胆气不由地壮了几分,认真地点点头,说:“他今天没到火车站来接我们,可能真的有事,等我们从服装厂出来,再打他电话。”
马艳丽接到叶之慧的电话,立即驱车到了车站。对马艳丽来说,叶之慧的两个身份都很重要。一,她是她心目中的“小姑”;二,她是服装厂的重要股东。
到了火车站,和叶之慧打过招呼,马艳丽就被身边的黄瑜雯所惊艳。╔?╗
“之慧,这是谁啊?长得这么美丽?”
“艳丽阿姐,我给你介绍,这是瑜雯姐。瑜雯姐姐是我的干姐姐。”
“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你还有这么美丽的姐姐?”马艳丽是见过张念悦的。张念悦的美丽已经让她惊为天人,此刻见黄瑜雯长相一点也不输于念悦。而身上更多了一种沉静深邃的气质。
黄瑜雯微微一笑,道:“你也非常漂亮。”
叶之慧笑道:“就是,艳丽姐也是个美人,男人见了就想欺负的那种美女。”说了这话。又感觉这话有语病。
哪啥?她和二哥常在一起的啊!
马艳丽顾不得辨别叶之慧的话,心里纳闷:叶之慧称她为干姐姐,那她和叶之然是什么关系?
这个疑问像慢慢扩大,她心里竟然多了一种欣喜。如果有了黄瑜雯,张念悦岂不是多了一个对手?
“和你一比,我就拿不出手了。╔?╗”马艳丽笑道。
叶之慧笑吟吟地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是大美女,别在这里臭美了。等会造成交通堵塞。警察会找上门的,我们先上车。”
在服装厂,三人相偕走进制衣车间时,工人们自然又是一片惊艳的表情。
马艳丽给叶之慧介绍了制衣流程和车间的设备。又道:“之慧和瑜雯既然到了这里。就都做两套服装吧?我给你们量量尺寸。”
叶之慧爽快地说道:“好啊,正好检验一下制衣水平。”
黄瑜雯见叶之慧非常起劲,也不好意思拒绝。
马艳丽又向叶之慧相信介绍了服装厂一年来的变化以及经济数据。叶之慧说道:“艳丽阿姐,你真行啊!看来我的投资非常正确。”
黄瑜雯忍不住说道:“之慧,枫哥怎么还不来?我还想上西山呢。”
叶之慧道:“我打电话。”
打了办公室电话没人接。╔?╗叶之慧道:“哥不在办公室,我再打他的拷机吧。”
马艳丽这时确认了黄瑜雯口中的“枫哥”就是叶之然,两只美目顿时在黄瑜雯的脸上绕了绕,脸上的笑容像一朵花一样慢慢开放。
过了一会。叶之然的回电打了过来,说他正在处理一起计划生育纠纷。暂时不能过来。
黄瑜雯从叶之慧手里接过电话,不高兴地说道:“枫哥。我还要上西山呢,你没时间怎么办?”
“你们还在服装厂吗?”
“对。”
“那让马厂长陪你和之慧上山吧,我处理完这里的事,上山来接你们。”
黄瑜雯看了马艳丽一眼,说道:“哦,那好,你快一点。”
放下电话,她对马艳丽说:“马厂长,枫哥让你赔我们上西山。”
“好,没问题。”
黄瑜雯却疑惑地问:“枫哥为什么让你赔我们上山呢?你和枫哥很熟吗?”
马艳丽连忙摇头,道:“不熟,他是乡长,是我的领导。╔?╗可能因为我熟悉西山吧?他才指示我做导游的。”
叶之慧看了看黄瑜雯,又看了看马艳丽,感觉黄瑜雯冰清玉洁的一位女孩,居然也会吃醋,感觉非常有趣。笑道:“瑜雯姐,艳丽阿姐是我的朋友,她怕哥哥呢。”
黄瑜雯问:“为什么怕?枫哥又不凶的。你又怎么会认识她呢?”
叶之慧扯个小小的谎言,道:“二哥受伤时,我和爸妈来常嘉看望,就认识了马厂长。”
黄瑜雯点点头,又看了马艳丽一眼,问:“马厂长结婚了吗?”
叶之慧听到黄瑜雯的这句问话,劲头上来了,将目光在在两人脸上一绕。
马艳丽这时候有点明白了,看来黄瑜雯也在追“叶郎”。而相比之下,黄瑜雯给她留下的印象比张念悦更好。
“我结过婚的。”马艳丽坦然说道,目光盯在黄瑜雯的脸上。╔?╗又道:“不过,现在已经离婚了,独身一人。”
叶之慧看到黄瑜雯听见马艳丽的上半句话时,神色似乎略有轻松,听到下半句时,她清澈的目光中似乎飘过了一朵白云。
黄瑜雯是个爱画的人,内心就像一潭清澈无比的溪水,没有丝毫尘埃。所以,她说话也好,表情也好,都是率性而为,浑然没有常人的那种掩饰和惺惺作态。可以让人一眼看到她心底的喜怒哀乐。
然而就是这个原因,让马艳丽情不自禁地怜惜她起来。如果让马艳丽选择一人作为叶之然的伴侣,她更愿意选择黄瑜雯。
不管怎样,黄瑜雯听到马艳丽结过婚,对她就放弃了警惕,而变得友好起来。她说道:“我等会留个电话给你,如果枫哥在常嘉遇到解决不了的难事,你打电话给我。”
马艳丽心里惊讶了一下,听黄瑜雯这话说得自然不过,就感觉黄瑜雯是个有来头的人。她微笑地说道:“那好,瑜雯有时间请常来玩,我们先上西山吧。”
这边,叶之然回到乡政府,先到王静语的办公室,把蒋泾村发生的事汇报了一遍。
王静语略有惊讶,道:“刘家三兄弟太恶劣了,把王友林打成骨折,必须惩罚。”
“已经拘留了。”叶之然不想把事情扩大,说道:“王友林这边我已经去医院看望过了,他是为工作受伤的,我建议乡党委对他进行表彰。”
王静语点头道:“叶长这个建议好。做计划生育工作的同志都不容易,想想王友林都成了‘王计划’,我就可以想象他每次下乡会遭遇什么样的工作环境。”
又道:“叶长,你这次去党校学习,差点回不到原来的工作岗位。我和傅部长都有些担心。傅部长觉得在现在的形势下,我们都要学会见风使舵。这样,船才不会被打翻。”
这个意思是说,有时候附和一下对方的观点,可以避免自己成为对方打击的靶子。
叶之然道:“静语书记批评得对。我也反思过多次。我们这种科级干部,尚未形成自己独立的官场人格,要想上升,必须拿得出政绩。我的舞台在乡镇,如果离开了这个舞台,到了市计委或者其他部门,就失去了创造政绩的基础。就像一棵小树苗缺少了水份和土壤,就不可能长成参天大树。我会记住您和傅部长的指示,摆正自己位置的。”
王静语笑道:“看来是我们多虑了,你想得比我更深。”
叶之然忙表示谦虚,道:“静语书记快别这样说,您和傅部长都是我官场上良师益友,对我的帮助很大。”
王静语道:“我们三人中,虽然你的年轻最轻,但人脉最广。以后只要少做出头之事,前途比我和傅部长都远大。所以,要说帮助,可能以后还是你帮我们多一些。”
“如有力所能及的事情,小叶会听静语书记和傅部的招呼的。真正的友谊不会因官阶的变化而改变。”
王静语用手捋了捋鬓角的头发,灿烂一笑:“晚上有时间吗?一起聚聚?”
“今天不行,我妹妹来常嘉了,我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和她见面。”
“那你去吧,有事我拷你。”
六月的西山,风景已美。黄瑜雯重新踏上这条山路,触景生情,感触良多。去年夏季,这条山路上留下了她一生难忘的记忆。隔着薄薄的衣服,叶之然背着她一路下山,汗水从她的身上流到他的身上,又滴进泥土。
虽然生命遭遇极大的危险,但她那个时候并不感觉恐惧。
她感觉西山是自己和叶之然之间的缘,她和他是因缘际会。
上了西山,黄瑜雯对叶之慧说:“之慧,我要去看看东林寺的老和尚,他帮枫哥救过我命的。”
马艳丽不知道她和叶之然之间还有这段经历,忙说:“瑜雯,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在这里遇到过危险吗?是叶乡长救你的?”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命恩同再造。
她想:如果叶之然在西山救过黄瑜雯,以这丫头的单纯,恐怕早把情丝都系在叶之然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