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的官道上,雪花翻飞,一条瘦削的身影慢慢往城门走去,漫天飞舞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一袭黑衫上点缀着厚厚的白雪,一头帅帅的长发在风中飘逸,脚步稳健,无一丝寒意,倒是奇怪。
长安的雪下的并不大,但也积有半尺多厚的雪了,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远远望去,长安城头倒是帜旗招展,这倒让小佛放下心来,慢慢前行。
正赶路间,就闻身后马蹄声起,蹄声急切,转眼便来到身后,就听一声怒喝:“让开~”
小佛转过头,就看到一匹四蹄踏雪的乌黑怒马喷着热气往自己身上踏来,眼前一黑,怒马从空中一跃而过,小佛立即捂头蹲在地上,险些被马蹄踢中。
刚要站起身来,就听身后一声娇喝,又一区花红大马冲了过来,小佛一声我的妈呀,眼见马蹄如碗口般向自己踏来,身形急转,一个铁板桥,翻身躲过,可是后蹄又往肚子上踏来,小佛一声怒喝,双拳猛地向马肚子上擂去,只听一声悲嘶,花红马被小佛双拳击中,向边上猛地一歪,马背上一个身着红装的少女尖叫着被甩了下来。
小佛只见一团红光往自己砸来,不及细想,伸手抱了过去,只觉得身子一沉,重重砸在地上,后背一痛,失去了知觉。
等小佛醒来,只觉得触手柔软,身子并无大碍,但细胞的正常感应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伤的不轻,正思讨间,就见一团火红挡在眼前,一只温柔的小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暗运灵气,身体的细胞暖意被灵气修复,心神慢慢恢复正常,再次睁开眼,发现一个身着红装的少女正背对着自己,不由想起晕倒前的情景,感情这红衣女子把自己砸伤,又救了回来,老套的偶遇情节,不由让小佛有些好笑。
可是当这红衣少女转过头来,小佛的眼睛再次定格,红衣红的刺眼,可白也白的亮丽,这位少女当的起那冰雪玉肌四个字,圆润的瓜子脸,柳叶眉,琼鼻玉吻,艳丽清纯。尤其是那两汪清泉,如雪山之水,清纯干冽,让人心神俱宁,玉颈雪白嫩滑,柔润的颈线引入暇思。再往下看,哦,卖糕的,嫩、极嫩,曲线玲珑,亭亭如荷,让人不忍亵渎,只有美丽的震撼与眩目的观感。
只见红衣少女轻启朱唇,端着一碗细滑白嫩的迷粥送至小佛嘴前:“公子,能否食用一些细粥,都怪我,让公子受伤不起,请让我来服侍你吃些吧。”
小佛乖乖地张开嘴,轻轻吞下这口极口白粥,心里那个美啊,就象三伏天吃了一客冰淇淋一样,爽而满足。
见小佛可以进食,红衣少女喜上眉梢,俏皮的神色渐浓,一边喂小佛吃粥,一边跟他聊了起来,原来,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温侯王允的义女貂蝉,今早出城送信回来时风雪迷漫,一时心急,又逢官道无人,是以纵马狂奔,没想到小佛虽然身着黑衣,但风雪披肩,二人竟发觉,才生出如此事端,她本性善良,一想到小佛可能因为自己而死正心内惴惴,见他苏醒,心内大定。
小佛见她笑脸嫣然,声音如清脆玉謦般好听,不由心情大好,胃口也是大开,一会,就将她手中白粥接食一空,身子也热乎了起来,哎哟一声,坐起身来。
见他竟然突然坐起,惊得貂蝉不轻,轻呼一声,赶忙上前搀扶,肌肤相接间,冰嫩柔滑,果是玉人儿。
两人一见如故,本就是年青人心性,这貂蝉原本就青春年少,不经世事,又为温侯义女,平日里家教甚严,少有人能够倾心相谈,二人相谈甚欢。
这貂蝉自从懂事以来,便被王允收养,刻意调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对经传史籍也是耳熟能详,这正中小佛下怀,引导着她把董卓的事迹都讲了个通透。
原来,关东诸侯联盟起兵讨伐董卓,董卓被逼无奈,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便起意迁都长安,不仅在迁都前焚烧了洛阳宫殿,更是不顾遗臭万年,发掘洛阳古陵墓,搜罗奇珍异宝,席卷而走。次年,到达长安后,董卓自封为太师之职,自称尚父,逾制乘坐青盖金华车;还把自己的弟弟董旻升为左将军,封鄠侯;哥哥的儿子董璜为侍中中军校尉典兵;宗族内外的许多亲戚都在朝廷任职。
更为离谱的是董卓还筑郿坞,囤积了三十年的粮食用以自守。这一举措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体现了董卓枭雄的心性,董卓执政,法令苛酷,爱好酷刑,最喜调制相互告发之势,造成不少冤案,而且滥发货币,强取豪夺,民怨积聚,其结果如王莽一样,造成通货崩溃,世风日下。
见貂蝉年纪轻轻,却有着极强的政治敏感性和恩怨分明的立场,小佛钦佩不矣,听她意思,对董卓所为极为不耻,却又有着一股强烈的参与意识,表现出一种少女少有的成熟和睿智。
“蝉妹,听你意思,这董卓乃是民愤极大的恶贼,为何你们不取而代之,以你义父之能,又有着极好的声誉,在些乱世之中,一呼而起,从者必众,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乃是我辈当为之事,何不快哉?”虽然对貂蝉的故事以前听过,但时日久远,小佛不知真实的历史到底是如何演绎的,貂蝉又是何种角色,是以有此问。
“唉,郭哥有所不知,这董卓虽然奸毒,但绝非只知暴政的奸相,而是心思极为缜密之人,能够两次抗旨不交兵权可见一斑,灵帝驾崩,少帝即位后,何进招他进京谋位,却谋泄命殒,而那董卓却能够在此势下在北芒迎接被宦官劫出的少帝,一同还于洛阳。还吞并了了何进、何苗、和丁原的部队,掌握的京都的全部兵权,这才是他飞扬跋扈的资本,公然废少帝,改立了陈留王为献帝,群臣畏其兵权在握,不敢与之相争。他这才原形毕露,自封为太尉,掌管前将军的事务,加节传、斧钺、虎贲,后改封为封郿侯。一路高升,成为相国,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封他的母亲为池阳君。足见其乃是谋后而动,审时夺势的谋机高手,岂是义父所能取代的。”一番话下来,小佛听的是目瞪口呆,此人于风云际会之时,能够逆旨而上,所做所为,当真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与野心家了。
“这还不算,当权之后,其残忍不仁的恶性更是变本加厉,简直与山贼无异,手下士兵四处劫掠,鱼肉百姓,听义父讲有一次恶贼竟然抢劫了正在集会的百姓,将男子全部杀死,挂在车辕上,掠得的女子和财物被瓜分一空,回洛阳后,竟然宣称是战胜敌人所得,可恶至极。”这厮的狼子野性让小佛不寒而立,此贼之手段,比日本鬼子还要残忍。
“你说朝中为何无人敢于反对此贼,听个故事你就明白了。那次朝中许多官员被恶贼邀请赴宴。席间,恶贼突然站起来对官员们说要为大家助酒兴,献上一个精彩节目。讲完还狂笑不已。当时,整个宴席变成了血淋淋的刑场。恶贼把诱降的俘虏大约有几百名押到会场,那些都是北方反叛者,其实也是普通百姓,他竟先命令士兵剪掉他们的舌头,然后有的人被斩断手脚,有的人被挖掉眼睛。其手段之残忍,即使是听说的也让人心惊胆颤,心慌不已,何况亲见,许多人都吓的魂不附体,心神俱失,而那厮却仍然若无其事,仍然狂饮自如,脸上还流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这等凶残之人,史上未见,谁人还敢公然反判?”
见小佛也是一脸的惧意,貂蝉更是义愤填膺,怒气冲冲地继续说道:“还有一次,恶贼把俘虏来的数百名起义士兵先用布条缠绑全身,头朝下倒立,然后浇上油膏,点火活活将他们烧死,可谓残忍至极。此贼如此手段,即使是跟随他征战千里的将士也为之胆寒,象我义父般文弱官员,又怎敢公然反判?唉,此子不除,我大汉江山危已!”
“那就没人敢除掉他了,就甘任此厮横征暴敛,肆虐天下而无语任之?”听了董卓的恶事,小佛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见她讲的的激越高昂,最终却只是听之任之,不由讥笑道。
“放屁,当然有人敢……算了,你一方外之人,懂什么叫朝野之争,我讲与你听,只是让你防备受其毒侮而矣,自有人收拾他,你就别操心了。”刚想说到重点,貂蝉竟然突然意识到小佛只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差点泄露了机密,脸色憋的通红,白了小佛一眼,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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