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花容墨笙确实过份了些,如果不爱,那也没必要如此明显吧!.
新婚之夜,就这么将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
也不是难过,只是有些愤怒,苏流年下了床,换了身衣裳,正想出去梳洗一番,开了房门就看到外头围了一群人,都是丫鬟打扮的样子。
有拿汗巾的,有拿水盆的,还有拿衣裳的,一个个下去,数了数竟然有近十名。
莫非廓.
这就是当王妃的好处?
“你们,这是做什么?”
也不知道她们堵在这里多久了杰。
为首的一名清秀的女子朝她行了礼,甜甜一笑。
“王爷吩咐奴婢们在王妃醒来后伺候您梳洗更衣。”
苏流年翻了记白眼,“我不用你们伺候,把东西搁里面即可!”
那些丫鬟乖乖地点头,将东西搁在了里面,便一个个乖巧地退了出来。
为首的那丫鬟又道:“王爷也吩咐了,如果王妃不习惯奴婢们伺候,便让奴婢们在外守着,王妃若有其它的吩咐喊下奴婢们即可!奴婢名为问琴。”
问琴
苏流年微微一愣,带着几分惋惜与可怜朝着那名叫问琴的丫鬟望去。
问书,问棋,这两丫头都是伺候她的,可也因为伺候她这才死的。
这个问琴,她实在不想让她为了自己又死掉了。
“我这里不用人伺候,你告诉王爷,让他不用派人过来伺候我了!”
问琴却是摇头,而后微微地低着头没有去看苏流年,这才低着声音说道:“王爷也说了,如果王妃不肯收了奴婢,那么奴婢便是没有完成任务,到时候就是问书姐姐与问棋姐姐的下场。”
果然,这一回倒还用她们的性命来威胁她了。
本可不顾她们性命的,然而苏流年并非冷血之人,无奈之下只好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跟着我吧!可我先说好了,跟着我享不了福,成天还得提心吊胆的,算起来倒是委屈你了!”
人与人之间于她来说,还是平等的,她不将她们当成丫鬟看待。
问琴笑了,“王妃愿意接受奴婢,是奴婢莫大的荣幸,今日之后,奴婢一定全心全力伺候王妃!”
苏流年见她笑得甜美,心里也不再那么沉重,进了屋子梳洗一翻,便走了出来。
见门外只有问琴还有之前一直守的八名白衣女子,她问:“可知王爷上哪儿去了?”
问琴摇头,“此时王爷在哪儿,奴婢还真不知道呢?”
“那昨晚呢?”
苏流年有问,带着几分尴.尬,觉得自己犹如那担心老公出.轨的小妻子。
这样的自己,真让人烦.躁。
问琴还是摇头,“至于昨晚,奴婢也不清楚。”
想了想,问琴又道,“不过一早王爷有去过温玉居,好似好似画珧公子喝了不少的酒。”
苏流年点了点头,“我清楚了,去给我准备早膳吧!”
“奴婢这就去!”
问琴行了礼这才离开。
苏流年瞥了一眼站得笔直带着戒备的八名白衣女子,而后将房门关上,花容墨笙一夜未归,或许他是在画珧那里吧!
不过成亲之后,花容墨笙其实可以不用与她住在一起的,所以他昨夜没有来她的房间,算不上是未归,顶多就是算大婚之夜让她独自一人罢了。
想到自己如此纠结这个问题,苏流年心中大呼不好,会这么计较,那是因为
打住!她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么一个男人呢?
一个她看不清捉摸不透的男人,这简单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砸了这么多次,她已经被砸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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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傍晚还不见花容墨笙的身影,苏流年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些事情,而是走出了竹笙楼,只是一看到身后跟着八名持剑的冷艳美人,苏流年心底就有些发悚。
“美人姐姐们,可否别寸步不离呀?”
苏流年眯着眼笑得如狐狸一般,与她们好言商量。
“属下们这是为了保护王妃的安全!”
“我出去随便走走,你们也跟吗?”
她继续笑,几分温婉的样子。
“寸步不离是属下的职责。”
声音依旧淡漠,却是藏着恭敬。
苏流年欲哭无泪,敛起了笑容,“可你们这么跟着我,我难受清楚了吗?”
连上个茅房也要跟,真是
把她当犯人看待了好不好!
她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而是王妃,脖子上那一条锁链早在昨天一大早几被拿了下来。
虽然名义上是花容墨笙的王妃,可私.下还是他的玩.宠。
白衣女子不为所动,见苏流年一副欲哭的样子,只好又说:“近日来怕有人会对王妃不利,王爷这才让属下寸步不离跟在王妃的身边,那些刺客武功高强,心思歹毒,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还希望王妃配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怎么样?
想起那一晚针对她而来的黑衣人,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当真是死里逃生啊。
只是在刚出了竹笙楼的时候,苏流年就看到了站在楼外的花容丹倾。
依旧是一身绯色的锦袍,绝色的容貌,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目光平静,平静中却似乎藏着滔天的巨浪。
苏流年朝他走去,有些尴尬地站在他的面前,“你怎么站在这里?”
看他那样的架势并非只站在这里一时半会。
“对不起,昨日,没能阻止这一场婚礼。委屈你了。”
为此他难过了一夜,也在这里站了一夜。
苏流年笑了,而后摇头,“也没什么,十一王爷不用自责,皇上下的圣旨,岂是你我可以反抗的?再说七王爷不一定还想娶我呢!这样也好,混个七王妃当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看,走几步路都有这么多人跟着,众星拱月一般的生活,啧啧——”
她知道自己与花容丹倾有那么一些些的暧.昧存在,这样的一个男人很难让女人不去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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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花容丹倾待她那么好,救了她许多次,在德妃娘娘寿辰宴会上,她被花容宁澜为难的时候,只有花容丹倾站出来替她说话.
在那个月色朦胧的夜色里,他轻轻地亲.吻她的唇,还说,这是他第一亲.吻,还坦白,对她已经动了心。
可惜转眼之间,两人的距离已经拉开。
成了他的七皇嫂。
想到这里苏流年笑了笑,带着几分无奈。
花容丹倾听她这么说也笑了,带着苦涩,“只要你还想要离开这里,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带你离开。流年,不许爱上他,你明白吗?”
心里微微地震惊,她没想到成亲之后,她已冠上有夫之妇,花容丹倾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说,愿意等她呢?
可是这一次,她得在王府里呆多少年?
她不想去耽误了他的青春。
这个年纪,怕没过多久,皇上便会指婚给他,会有更好的女人值得他去守护,而不是
虽然她无所谓是不是清.白.之.身,但若让花容丹倾知道,他一定会
或许若让他知道,他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心里微微的苦涩,花容墨笙,她不敢去爱,花容丹倾,她不想伤害,也不想欺骗。
以往有一点点的喜欢,一点点的冀望,可是现在
她不得不去想自.身的问题。
“我不想耽误了你。十一王爷,我知道你对我好。真正对我苏流年好的也,只有你了,可是我已成亲,往后再见,便当朋友吧!”
挺直了腰背,她突然不想出去,只想缩在房间内。
见她说出这样的话,见她就要转身,花容丹倾急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流年别走!”
他拉住她的手,始终不愿意再放,见她停住了脚步,这才浮起一笑。
“我一生难得喜欢一个人,一旦喜欢上就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不论怎么样,我都在原地等你,流年,不要爱上七皇兄,他太复杂了,我看不清楚他,可我知道七皇兄不适合你的,你爱不得,也不许爱,明白吗?”
“有人在看呢!”
苏流年缩回了手,点了点头,“七王爷不适合我,一直以来我都知道的,可是十一王爷,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嫁人了,你的身份,并不允许你如此。”
最重要的,这婚是皇上所赐,她嫁的人是他的兄弟。
花容丹倾突然就笑了,敛去之前的忧虑与苦涩,笑得特别干净,特别好看,连眼前美色见过太多的苏流年都移不开目光。
似乎知道她拒绝他的缘由在哪儿,花容丹倾笑得一脸纯粹。
“傻瓜,我无意于皇位,不管将来父皇传位于谁,都不会传于我,而我也不想去争,只想寻个喜爱之人,携手一生,去哪儿都好。”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花容丹倾相信自己一定做得到。
他的母妃自然想让他巴结皇上,或是暗地里给他铺好所有的路,然而再好的路再尊贵的位置,只要不是他想要的,那都是他不屑之物。
寻个喜爱之人,携手一生。
苏流年也笑了,“真期待有那么一日。十一王爷有这样的想法真好,世人只看得到那个位置的尊贵与能得到的好处,却看不到得到那位置该要付出的代价。希望你能记得今日说过的话,寻个喜爱之人,携手一生。”
她不愿意当个小三,不愿意与他人共享一个丈夫。
此话犹如一个承诺,花容丹倾点头,只觉得与她的距离又近了一些,笑容变得暖暖的。
“我等你,不论多久。”
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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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情报,离自己要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花容墨笙笑得浅雅,或许再过不久,一切就要开始了。
兵权,人力,一点一点地暗地里全换成他的人,或是变成他的人,如此一来,便可万无一失。
当年的仇恨,岂能不报?
花容墨笙将情报收藏起来,装入一只盒子里,与众多的盒子藏于一起,眼里蒙上淡淡的疲倦。
坐于贵妃椅上,他缓缓地闭双上,养神了一会,再睁开眼的时候,眼里的疲倦早已消逝而去,尽管再累,再苦,再痛,在他的身上,他都能做到波澜不惊。
一切于他来说,不过是风轻云淡罢了。
想到两日没有时间去理会他的新婚妻子,大婚之日,忙于他的事情,也没有留在她那里过夜,那女人可有一点点的想念他?
花容墨笙在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袍之后,嗅了嗅上面的味道,没有皂香,只有一股熟悉而好闻的桃花香,还有阳光的味道。
她洗的衣物倒是令他满意,看不出来,对于洗衣服还能如此熟练。
只是,刚接从白衣卫那里得到的消息,这女人竟然在新婚的第一日就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还真是欠调.教。
他是否该教教她何为三从,何为四德了!
花容墨笙是在浣衣院找到正在洗衣的苏流年,只见她坐在大树的阴影下挽着袖子正搓着一件玄色的外袍。
她的手很小,洗那一件外袍显得有些吃力,所以是一小块一小块地搓着。
其实一开始以她对他的态度,让他洗那些衣服,花容墨笙本以为苏流年必定是随便洗,说不定还会趁没人的时候往那些衣服上踩上几脚。
以发泄这些日子对他的不满。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每一件衣物她都认真洗过,一寸一寸地将衣物清洗干净,尽管那衣服并不脏,她还是不耐其烦地清洗。
看着她的动作,白皙的小手,低垂的侧颜,花容墨笙只觉得心中微微一暖。
“奴婢拜见七王爷!”
苏流年是在一群行礼声中抬起了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花容墨笙正站在离她不远的阳光下,一身墨色长袍,白皙的容颜如玉一般,阳光下的他似乎镀上了一层金光,只让人觉得眼前这人犹如谪仙下凡。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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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流年朝他笑了笑,没有起身行礼,而是继续搓洗衣服,带着几分散漫.
“可有时间回来看看了?”
花容墨笙依旧挂着淡笑,朝她走近,最后在她的对面蹲下了身子,两人之间隔着一只大木盆,笑问:“独守空闺,开始有意见了?”
看她那问话,那就是一个有意见的小妻子。
苏流年搓着衣服,微微斜着脸看他,而后一脸的若有所思。
最后才说,“其实你不用回来的,你一回只会增加我的工作量,既然你的衣物要我洗,可以,今日起,两日一换,反正也不算很脏,还有,沐浴嘛,也允许你两日一洗!”
洗澡也要她搓背,洗完澡就换干净的衣物,换下来的归她洗,那么多衣服,她一天到晚的时间给他洗衣服也差不多一天就过去了。
“还敢跟本王谈条件了?两日沐浴一次,你不嫌弃?”花容墨笙反问。
她小脸一红,已知道这人的本性,肯定是暗藏着儿童不宜的深意。
“脏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嫌弃什么呢?你永远不洗,不换,那才是最好的!”
花容墨笙笑了,抬手轻抚她的脸,没有丝毫的妆容,细腻的肌肤,带着点点的暖意,见她想要退缩,他干脆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却见她小嘴一嘟,竟是这般可爱。
“今晚本王回来陪你睡就是了,爱妃可莫要再生气了。”
轻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的笑意。
“啧——”
她不屑地轻哼,“你上哪儿关我屁.事了?”
将手里已经搓得差不多的衣服往清水里放,又拉起了一条白色的亵.裤,打量了一遍,才说,“你怎么不穿绣牡丹的亵裤了?其实挺不错的!”
她嘿嘿一笑,压根就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矜.持。
花容墨笙被她问得一阵沉默,每一回过来这里找到她,总要跟她探讨下这亵.裤的话题,这女人的思想就不能纯.洁一些?
“你若喜欢看,本王可以天天穿给你看。什么花样的都可以!”
他笑得几分暧.昧,眉眼微微弯起,满是风.情。
苏流年见他如此不要脸,彻底无语了。
谁要看他穿亵.裤了,真以为她没见过啊?
以往看到的那些网络的男模特,那可都是穿着紧窄的内.裤,甚至裸.体的一大堆!
“不许胡思乱想!”
当即花容墨笙抬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声音带着几分冷意,笑容却如初,“年年,今日本王该与你算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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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奇遇 11[VIP]
十一.
金凌素爱来无影去无踪,不喜这种貌似被跟踪的滋味,便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转身扫了一圈地上打烂的东西,花木坏损的厉害,廊柱栏杆也被剑锋劈坏,一道道张着大口子,可见力量是何等的强悍。龙山三煞天生蛮力,再配着精妙的剑法,施展出来很具杀伤力。
她不觉皱起柳眉,想到人家是好心救她,自己的人却跑上来大打出手,心下有点过意不去,便笑的对小丰说:“小丰,打坏的物件,回头例个清单送到镇南王府,该赔的我会尽数赔上!”
小丰连连摇头,笑着说:“不用不用,我家公子怎么会收姑娘的银子……”
金凌正想说那哪成,本该在后院待的花如急匆匆自后院的道上追出来,见他们还没有走,松下一口气,笑靥如花的走近,道:“还好还好,姑娘还没走……公子适才想到,姑娘的家人来的急必没有备马车,特让花如来传来,说是让府里备了马车送姑娘离去!廓”
金凌一怔,不觉又轻笑,心头甚为感激,这个晏之,端的就像燕熙哥哥一样体贴入微,把什么都设想到了。
小丰听着,又一呆,也被公子的细心惊到,他家公子,对任何人都不假以颜色,独独对这个姑娘上了心。他心下真是有点惊奇,这个相貌丑鄙的慕小姐到底哪里吸引住公子——好像并不仅仅因为她会下棋这么简单,那种淡淡的温柔,是打心眼里发出来的。
既然公子将这姑娘放到了心窝窝上,他们这些奴才,自然得将这姑娘当菩萨一样供着,回过神后,小丰立即高叫一声:“管家,备车!杰”
一个青色锦袍装束的中年男子答应着,让人去赶车过来。
金凌也不推拒:“那就有劳了!”
不一会儿,待马车停到了府门口,金凌携了青子漪再三道谢,婷婷袅袅的走出去。
经过大门和龙奕错身而过的时候,龙奕俊逸的脸上堆满了足可迷倒众生的笑容,可是金凌全不理会,淡寡寡就从他跟前掠过,他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不明白自己好心来“救”她,怎么就被她这么冷落,楞了一下后,很不甘的追上来,直叫:
“喂喂喂,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好歹我也是好心一场,辛辛苦苦寻了你一个晚上,你怎么就没道一声谢,就这么……喂……你给我站住!你……你……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这个女人完全不理会他,他怒了,丢不起这个脸啊,身形一飘,跳下了台阶,就拦住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小丰在边上看着,微微皱眉,心下恍然:原来是龙奕找着这里,这人还真是不简单。公子都已经让人给桃林撒上了藏香粉,他居然还能找得到……果然是个人物。
但是,他听说这个龙奕和自家公子一样,都不太爱搭理女子,如今怎么和慕小姐走的这么近?莫不成真想娶人家不成?不行啊,慕小姐绝对不能嫁给公子以外的任何人,否则公子一定不开心。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而后又被自己这个想到惊到……慕小姐嫁公子,她能配的上吗?
他想不下去了,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这个龙奕缠着慕小姐。
那边,金凌抬起螓首,云鬓上珠钗摇曳,眸光闪闪的斜视着:“请问龙少主,我凭什么要向你道谢,你可知昨儿个是谁在找我麻烦……我的子漪又是被谁的人给一剑刺伤的?”
龙奕一楞,顺着她手指所指,转头盯了一眼青子漪,雪白的衣裳上依约泛着血色,可见伤的挺深——以她的意思,就是她曾和水娘她们交过手,子漪姑娘还被她们刺伤了。
也就是说,她与青子漪是嬷嬷她们死前最后接触的人,现在,嬷嬷和几个女卫死了,水娘虽然没死,也跟死人差不多,龙奕深信不是她下的手,可她总是逃脱不了嫌弃的。
龙奕睇着金凌,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福寺发生过命案。
“先别管这些,我先问你一件事,昨天,你怎么没回镇南王府?”
“这些好像与你无关吧!”
“怎会无关,现在外头大乱了你知不知道……”
“大乱?什么大乱?”
她皱了一下柳眉。
“你果然不知道!”
“我能知道什么?昨儿个,我差点着了你们龙域的迷魂咒……今早才醒过来,要不然我至于会在外头留宿么?”
金凌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什么?那两个老不死的,敢对你下迷魂咒?”
龙奕听着脸色大变,急吼出声。
这迷魂咒不是好东西,要是被摄住了心神,就会失去本性。
“还不是你招惹出来的事儿……平白无故,被人用剑指着打啊杀的,我家子漪差点成了剑下亡魂……龙奕,别拦我,我跟你,现在没话说!”
金凌哼了一声,绕开她,也不想多问外头有什么大乱,打算先回王府再说。
“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但我终究与她们不是一路的……”
龙奕不让,又拦住去路,情知她很不高兴,心里莫名的生了紧张——自己在乎她在乎的死,而她,完没把他当回事,这种滋味不好受。
金凌没兴趣听,摆摆手叫停: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一路的,总之,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的事,也与你无关。请你记明白了,我是慕倾城,是个名声臭三江的女子,你是龙少主,是尊贵不凡的公子爷,是有未婚妻的人,慕倾城在这里请你高抬贵手,烦你日后少放那种让人生误会的消息出去,我不想被人惦着,整日提心吊胆,今日来几个人来请我,明日再跑几个人来抓我——听懂了没有……若听懂了,请让开,我要回去了,若没有听懂,也请让开,转个头回去好好想明白了去!闪开了……”
说罢,她就狠狠踢去一脚,荷叶裙边漂亮的扬起,凶悍的不得了。
她是真的真的不想给“倾城”找麻烦。
小丰看得目瞪口呆,刀奴则露出了有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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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奕懂她话里的意思,闷闷的看着,躲开了她踢来的一脚,由着她损了一通,心下明白,她不是慕倾城,自己的接近,只会给她带来麻烦。她烦他,一半是恼他给慕倾城添了麻烦。经此一事,龙奕也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若想得到这个丫头,必须先清理门户,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马车很快离开,阿大赶着车,阿二阿三骑着马就跟在马车背后。
天上,白云悠悠,长空碧蓝,龙奕站在树荫下,敛起笑容的脸露出几丝沉沉锐利之色,没有追上去,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只要她平安,其他事,以后再作计较,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肝,算是着地了。
昨日,龙奕不光找了她一宿夜,也急了一宿夜,差点就以为她也遭了毒手,当时那个急,那个怒,那个悔,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百味杂成的滋味,就好像回到了十三年前——
前一刻,她犹在面前欢颜巧笑,后一刻就突然人间蒸发,他如何能不急?
也许他们之间情谊并够浓烈,可是那份在意,已一寸寸刻到了骨子里。
十三年前的失去,令他黯然神伤到如今,这些年,他苦苦查着当年的事,如此的放不开,便是因为太过在意。十三年后,再次失而复得,欣喜之情才将那份旧日的伤痛驱散,若再度失去,他一定会疯掉。
他招来小怪,四下传找,小怪带着她一直在桃林打转——小怪呜呜呜的告诉他,她最后停留的地方就是桃林。他又让它嗅尸水,小怪直摇头,死的不是她。
既然她没有死,那活蹦乱跳的两个人,怎会突然消失不见了呢?
龙奕闷在桃林里发疯似的找线索,才发现桃林里,有人故意撒了藏香粉,用以混淆视线。
之前,他犹在纳闷,会是谁干的杰作,如今总算是找到答案了。
他目光一转,凝到了那缓缓关上朱色的大门,大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两字:“静馆”。
这里是静馆,煞盟龙大当家:百变龙就隐匿在这里?
可是,这个百变龙为什么抓了那臭丫头,转而又如此轻易的让她离开呢?
三嬷四嬷她们的死,和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关系?
龙奕犹在思量,边上,玄影很气不过这个慕倾城如此不识抬举,凑到龙奕身后,愤愤的抱打不平起来:
“主子,您就任由她这么对您大呼小叫?怎么遇上这个女人,您就成好好脾气了?也不想想昨儿个夜里到现在,我们可是实实在在找了将近四五个时辰了……爷替她担心了半死,她倒好,没一句谢谢,还把人训了一通……还有,嬷嬷的死,也许与她有关……”
说着说着突然闭嘴,却是龙奕冲他淡淡一瞄,哼了一声。
“爷都不叫屈,你叫什么屈……至于嬷嬷的死,只怕另有蹊跷……”
“爷什么意思?”
“她根本还不知道福寺有人被化尸,若有关系,也必是与这静馆的主子有关——”
本来,他是找不到这里来的,昨夜找了一夜,找的都泄气了,天朦朦亮时,他实在累了,便带着小怪来想找东西吃。
一路自桃林那边往福街而来,没去别的地方,想去福楼坐会,先弄点吃的再说。
福楼和静馆中间,只隔了一间绣阁。骑着雪龙驹走过静馆时,龙奕有意的冲那静馆多瞅了几眼,原本趴在雪龙驹上的小怪忽然间眼神发亮,伸长脖子使劲儿的嗅了嗅后,竟飞奔下马,金光一闪,就进了静馆。
龙奕情知小怪是发现了什么,心下甚喜,便独身进了福楼,点了小怪爱吃的点心,静等小怪回报。
没过多久,小怪回来,衔了一块原本该配在那臭丫头腰际的饰佩来,呜呜呜告诉他那个失踪的女人就在静馆。
当时,他激动的恨不能马上闯进去。
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让人把这个消息带给了同样在找人的另一拨人马——青城公子身边的龙山三煞,无他,只是投石问路。
结果呢,他没料到害自己担心半死的小丫头,会活蹦乱跳的自静馆内跑出来,既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囚,神彩奕奕的很。
龙奕迷惑极了——静馆静馆,这座冷冷清清的别院内,到底藏着怎么的玄机奥妙?
“玄影你觉不觉得皮有点痒?”
龙奕突然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
少主在说什么啊?
“反正闲着,咱们去静馆找人练练身手如何!”
龙奕眯眼一笑,以一个漂亮的龙跃飘到了将要关闭的朱色大门前,伸出一手,以闲闲之姿千金之力压住门,另一手又狠一使劲儿,便把门内正在关门的两个武者震开了三步之远,大门顿时洞开。
两个高大的劲衣武者见状,脸色大变的喝了一声:“龙少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哟嗬,还是认得他的,可见也是江湖道上混的人物。
“喂,先别忙着关门,本少主既然来了,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请你们家主子出来,打死了我龙域的人,不管怎样,总归得出来交代一声不是?”
他懒洋洋说道,俊美的脸孔尽是灿烂的微笑,脚一提,便跨了进去,门内,正在清理打斗痕迹的众个武者,看到有人欺上门,一窝蜂全围了上来,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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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街一如昨日那般热闹,熙熙攘攘,人声噪杂,马车颠簸的向前慢慢走着,金凌低头椅着车壁思量,子漪也不说话,闷闷的在苦恼着什么。
沿着福街走到尽头,才转过弯上了另一条街道,忽眼前车帘一动,车身一沉,一身玄衣的逐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闪了出来,滋溜钻进马车,带来一股淡淡男子气息,一屁股坐到了金凌面前。
“怎么了?脸色这么凝重?”
逐子一上来,脸孔就很沉。
金凌抬头,一眼就瞅到了那张比平常严肃何止百倍的脸孔,只不过失踪了一夜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还是另外发生了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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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记起来了,刚刚龙奕说外头有大事发生,精神一凛,扯下蒙在脸孔上的面纱,问道,“昨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你怎会在静馆?”
逐子用极关切的眼神在金凌身上来回的打量,不答反问。
金凌凝神睇了一眼,觉得他话中有话,先把昨天下午在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遍,逐子一听,冲脸色有点苍白的子漪瞧了几眼,极难得的落下了一句关心的问话:“伤的怎样?”
两道浓眉皱的很深,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渗出血丝的肩膀,这样关注的目光,她从不曾感受到过。
逐子一直待她与碧柔很好,但他是个闷葫芦,很少与她们说话,更多时候,他喜欢静静的守着她们。
她喜欢他已经有三年了——三年前,他奉了小姐之命自嫖客的身下救下了她,三年来,有种喜欢在心底默默生根发芽。只是他宁可闲下来去逛青楼,也不会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眼。也许他是嫌弃她的。她总是这么想的。
说起来这三年时间,他常常陪着小姐四处奔波,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可她偏偏就这样喜欢上了,偷偷的在心里爱着——爱他非凡的身手,爱他的冷淡沉稳,爱他的一切。而今天这一眸,却是他第一次用正眼看她。
神情有些沮丧的子漪小脸微微发烫,小手本能的捂了捂肩头的伤,车子一震一震的,生了疼,心也有些疼,但都能忍着,摇摇头,轻声道:“无碍的……逐大哥,到底怎么了?”
心,砰通砰通,跳的厉害,青带束发的他,极为俊朗——
那抹怪异的脸红令金凌微微一怔,却没有细想,实在是因为逐子的举动有些反常,金凌无心顾了其他,再度思索起来,前前后后想了种种可能,最后只吐出一个质问:
“你认得那个晏之吗?”
这三年,逐子一直陪在金凌身边,事事以她马首是瞻。如果她遇上什么事,逐子必是第一个冲在前头的,可这一次有点怪,他怎么就将自己藏了起来,从头到晚没有出现在静馆,这底下必是有原因的。
“不认得!”
他闷闷的摇头,声音有点沉。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逐子忽也觉得自己神情太过凝重,这才缓了缓抹了一下脸,淡一笑,随即又将手上抱着的长剑平放在双腿上,正色道:“小姐可说听煞龙盟?”
“煞龙盟?自然听过!那个神秘帮会不是已经灭了吗?让龙奕给铲平的不是?哦,也不是,听龙奕说,煞龙盟的几个当家,还活着。等等,你该不会想告诉我那个静馆是煞龙盟的巢穴吧!”
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上瞪出了惊讶之色,府内清幽,犹如是隐士居住的地方,怎么可会和传说中那个可怕刺客组织有关联?
但是,她也懂,这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何况她原就觉得这个晏之的身份有问题。
逐子再度摇摇头,沉声道:“是不是巢穴逐子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那就是多年以前,龙奕所谓的铲平煞龙盟其是只是灭了煞龙盟里其中一脉罢了。”
“呃……说明白一些!”
江湖太大,轶事太多,有太多事是金凌所不知道的。龙苍地面上的事,逐子知道的比她多的多。
“煞龙盟创立于七八十年前,创建者原是西秦国一位不见经传的藩王名拓跋炎,那人表面庸碌,实则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当时原该由他继承皇位的,谁料遇上政变夺了皇权。新君登基后便将年少势孤的他贬到一处穷山恶水去做了藩王。
“之后多年,装疯卖傻的拓跋炎为了保护封地,保护妻儿,秘密组建煞龙盟。煞龙盟分左右两派。左派由拓跋炎的煞军组成,有着强悍的战斗力。右派以做生意为幌子,深入各国各行各业,一是为了赚银子,二呢,想肆机而动,欲夺回皇位。
“原是有期待复僻的,不想却在紧要关头遭人出卖,整个封地遭到围剿,拓跋炎战死,其夫人殉情,只遗下一少主由煞龙盟两派掌事带着突出了重围。后来他们逃到了地势诡异的洼山,占山而据,划地自治,朝廷多次征讨,除了损兵折将,无一利得,只能听凭他特殊的存在。
“又过了三十来年,其少主病逝,煞龙盟内左右两派司主谁也不服谁,终于一裂为二。留山的左派一系人马经过三十年的演化,成了一帮亡之徒,跟我一样,专干要人脑袋的买卖。另一个名叫风褚的右派司主则马带了一只铁骑,进了神秘的死亡谷,暗地里则在各国组建消息网,欲寻找其少主遗落在外的女儿。
“五年前,一个极为年轻的少年闯进死亡谷,已是风烛残年的风褚,将其奉为了第三代司主。”
这些事,逐子也是偶然间听曾经的暗客门门主无心当中提及的,属于江湖秘闻,一般人打探不到这些消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