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我舅舅舅妈带著我表弟过来,还给我买了不少吃的,尤其是我最爱的鲷鱼烧。带了十个,我凯萨儿子周五晚上也被柳程送过来了,和我表弟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我家有个很奇怪的现象,男人都喜欢钻厨房,女人基本都养尊處优的看电视,我舅妈居然还把她最近学会的用钩针钩出来的一双宝宝小鞋子带来了。我看著特别萌,想财迷了给我们米米,没想她直接来了句:“这是给童童未来宝贝儿准备的。好不好看?”
我本来伸向那双鞋的魔爪停在了半空。我妈臉上的笑也碎了。要说起来。我舅妈这话其实是故意的。我还和李吉好着的時候,她给我介绍了一个上海小男人,先不说他个头我没看上,人品确实也不太好,反正没成。我舅妈从那次之后见了我就有意无意的刺激我,我妈听了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
“童童结婚还哪儿跟哪儿呢,你看这小鞋多洋气,我替童童收了,你要有時间就再钩几双。等她以后有了宝宝天天换着穿。”我妈说罢就帮我把那双鞋接了。
“二姐还真是不跟我客气。”我舅妈笑的特高兴,其实心里应该不太乐意,我还是挺了解她的。
吃饭前,我妈把那双小鞋装个袋子塞进我背包,轻声告诉我拿去给米米,我觉得是舅妈的心意,这样送人不好意思,但女王大人吩咐了,我无奈也只能照做,大姑姐和弟媳妇儿之间的关系。太微妙。
下午柳程估计在家也无聊到极点了,还没到和马凌约好的时间他就来找我,我正好也打算先去看看米米,就不在家里瞎掺合了。
上车前我开了右后车门,打算把背包放过去,结果那两本书就躺在后座椅上,我扔包的手僵在半空,眼睛都直了。柳程开了前车门斜着对角线隔座椅看我半天,一脸诡笑的坐上去对我说:“还不上车?”
我把包扔在了那两本书上,坐去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气鼓鼓的看着窗外说:“拿别人的东西不打招呼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他也坐的笔直,语气极其淡定的说:“嗯,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在枕头下面压着这种书是很不矜持的行为。”
我气的不行,瞪着他问:“就是不矜持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试试。”他说着开了车,我吼了半天问他要去哪儿,他不理我。
感觉天暖之后,树上的叶子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上一次和柳程来这里时,明明还能透过光秃秃的树枝看到斑驳的阳光,如今已经郁郁葱葱了,杉树真是个很神奇的树种。
柳程将车停在这儿我就知道他要干嘛,可是我腰不能吃力,料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就喊腰疼。
他挂好P档和电子手刹,将车熄火之后望着我问:“喜欢后面宽敞点,还是就在前面。”
我瞪着他说:“你要干嘛?”
“你说呢。”他大言不惭。
我坐直身子,一派正经的说:“我腰疼。”
柳程一笑,解了我的安全带将我一把抱过去,我还没来及反应就坐在了方向盘上,脑袋还差点撞车顶上,其实腰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没疼,但我还是故意假装呲牙咧嘴的乱叫。
柳程一点儿没心疼,反而还笑呢,我就不明白我演技有那么差劲么,他一眼就看出来我是装的?
“啊,忘了这个。”柳程拧了钥匙,开了天窗,将座椅调到舒服的角度,让我平趴在他身上。
我还在坚持:“我真腰疼,别折腾了行么?”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疼的。”柳程很认真的看着我,然后伸手从后面捞过来一本书,唰唰翻了几页,将一张图片凑在我眼前说:“这个动作你可以不用力,我来就行。”
我脸顿时红了,一把将书揪过来扔到后面去,捏着他的脸说:“你看着挺正经的啊!怎么这样啊!”
他眯着眼睛看我道:“男人正经,要看对谁。”
“就这样呆一会儿,晒会儿太阳就回家!”我想从他身上起来,他双手刚好箍住我的腰,我往上一挺身还真是有点疼,只能老老实实在他身上趴着。
我深吸一口气,沉着声音对我说:“童童,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儿,行么?”
我靠在他胸口其实一点儿没起来的意思说道:“不行。”
他笑了一声说:“还记得那次,你对我嚷嚷,问我你到底是我的什么?”
“不记得了。”我撇撇嘴,继续口是心非。这个混蛋还敢跟我提这个,我好心好意送棒棒糖,他给我耍脾气,我记得就有鬼了!
他无视我的小脾气继续说:“其实我看到你送我棒棒糖,心里比吃糖还甜,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闷着脑袋不吭声。
“以前在大学寝室的时候,我和室友也讨论过彼此的爱情,当时寝室有一个哥们儿失恋了,他说男人其实也很容易受伤,尤其是在感情面前,越是看起来坚强的人,就愈加脆弱,背负的太多,终究会不堪忍受。”
他的大学时代,那会儿还是谢佳萱时代呢,我听了心里一阵难受,但他难得对我说这些,我又不想打断,我需要更加大度一些。
“即便是深爱着对方,无尽的需索会让人感到窒息和厌倦,我对你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没有摆正位置,我觉得你对我需索过度,我还没有尝试给予,就厌倦了。”岛帅估技。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存在距离的。时间上出现过断带,你做的我不知道,我想要的你不了解。真相大白的时候,我觉得又无辜又无助。”
“于是,那个时候,我们的矛盾往复循环,终于在你不再有安全感的时候,碎裂了。”
想到那个时候,我心没来由的疼,他无辜又无助,我又何尝不是?也许就像他说的,我们时间上出现了断带,所以彼此之间都没有在最好的状态下遇到对方,接入点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