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着她婆婆不注意给她塞了五百块钱。她沉默的装在兜里对我说:“不愁吃喝,但被限制行动,车子没油,护照和身份证,学历证书都被我爸妈扣了。我终于发现之前那种光鲜的生活都不是我的,时时刻刻都会被夺走。”
我心疼她的说:“米米,出去找份工作吧。”
“你觉得他们可能让我去么?”顾米坐回沙发,管也不管的抱着茶几上的果盆,一边吃一边把果核随手丢在地上,可真是不当自己家。
柳程不在屋里,我起身看了看,他车也不在外面,手机上有短信,他说呆着实在压抑,开车去周围逛逛,我有事发消息,他立刻就到。
我算是暂时安心,小声问顾米:“他们这样是不是违法的?”
顾米塞给我一串葡萄说:“他们没绑着我,我想出去随时都可以,只不过身无分文罢了,我总不能去当陪酒小姐?不要学历,来钱最快的也就那个了吧。”
“那你爸妈呢,他们知道这个情况么?”
顾米冷笑一声说:“你觉得,没有他们允许,我公婆敢这么限制我么?”
对于这样的父母,我从一开始就不理解,现在也只能承认,当真是有不疼爱孩子的人。仔细想想又不难知道,顾米爸爸还有个儿子,现在的心思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还债,经营公司,照顾不知道数目的小三,给私生子补爱。而顾米的妈,每天除了打麻将,做美容,逛街狂花钱,什么也不懂。
顾米不是小孩子了,他们坚持她嫁给章鱼也有这个原因,自己甩掉一个花钱的大包袱,没准还能从中捞一笔,她幸福不幸福无所谓,因为他们也就这么不幸福的活着,比别人都富裕的活着,可能这是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了。东央岁扛。
我叹了口气问她:“今天是因为什么闹的,再住一段时间不行么?难道是住了一个月实在忍不下去了?”
米米平静的笑了笑,起身拉着我直接就往楼上走,她器宇轩昂的样子让我有些怕,但当她一脚踢开还贴着喜字的卧室门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床上躺着一个人,看到我后微微坐直身子特别风情万种的说:“童童,你过来啦?快把门关上,我着不得风。”
我震惊的看着翟璐,她头上像模像样的包个头巾,月婆子一样的躺在顾米和章鱼的床上,盖着人家的喜被……我抗压能力越来越强大了,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估计世间难见。
“你他妈的还着不得风?你怎么不被风吹死呢?”我气急了,使劲朝着她的方向扇了几下门,冲到窗户边上扯开窗帘,两下把窗户都打开了,如果风真能吹死人,那求老天爷现在就把她吹死吧!
“你何必这样呢。”翟璐一点儿都不生气,声音说不出的嗲,将被子拉起来一些平静的看着我,一脸得意笑容的说:“女人生气可是会老的。”
“放你妈的屁!”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冲到床边上就要扯她的头发,这婊子我今天不把她从床上拉下来踹一顿都不知道骨头贱在哪儿了。
我还没碰到她,她突然就大声哭喊起来,不停的喊着爸,救命啊,打人啊!
顾米拦住了我,平静的对我说:“别打她,要有用我早就打了,她就是来恶心我的,你没必要陪她演戏。”
章鱼的爸果然过来了,看到屋里的状态凝着眉对米米说:“你赶紧把你朋友带下去,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他说罢进屋去把窗户关了,拉好窗帘还去帮翟璐掖了掖被子,翟璐分明就趁此机会让他摸了几把手!
我整个人都震惊了。顾米拍拍我的肩膀带着我往外走,一点儿都不在乎的回头对她公公小声说:“您可看好身体,这女人人尽可夫,您别染了病。”
章鱼爸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们已经出门然后狠狠摔上了门。
下楼的时候我对顾米说:“他妈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奇葩我见得多了,这么奇葩的第一次见!”
顾米说:“贱人都抱团,你何必大惊小怪的,有上赶子往面前送的屁股不要才是傻子。你也看到章鱼爸那模样儿了,不到六十的人瘦了吧唧跟大烟鬼似的,女人弄多了也伤身子,可他自己都不在乎,咱也没必要非扯着他。”
“我真的都他妈能写本小说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亘古有理!”
顾米又说:“这叫有钱就是任性。”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儿子尝过的更新鲜吧,杨贵妃当初也是老子夺了儿子辈的老婆,这他妈才是真爱吧!
“不过,米米!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你!你完全可以抽那婊子一顿的!你不会真怕你公公?”想到刚才章鱼爸训顾米和我的时候,我又火冒三丈。
顾米略显无奈的耸耸肩道:“你没听过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自己父母都不给我撑腰,你指望公公撑?除非我学翟璐,也去卖屁股取悦他。你是不知道,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觉得给我股份给多了,每天估计都谋划着怎么把股份赎回去呢。”
我快被恶心死了,说道:“那就把股份卖还给他!拿一笔钱离开这儿!”
顾米摇摇头说:“现在的问题是他儿子不让我走,也不允许任何人收我的股,不过也罢,年底我就能拿分红了,好像还不少。到时候再考虑别的。”
“那你婆婆呢?她不管?就让翟璐那个婊子住你屋里?她他妈的到底怎么来的啊!”
“这家里傻逼男人又不止章宇天一个,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喜欢拈花惹草了,他爸才是各中极品。当然,最极品的不是这个,是我那个傻缺婆婆,她一点儿都不觉得翟璐来不对,还觉得欠人家的,就应该好好养着人家。”顾米说到这里居然笑了,趴在我耳朵上小声的说:“等着吧,翟璐下次生孩子就不是她孙子了,没准直接就是儿子了。”
我觉得自己的三观瞬间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