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见状,立刻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屋子里抄诗经吗?”
陆元双小狗儿一样地凑上前,赖着沈氏撒娇道:“母亲你就不要生气了。现在你也知道云琬姐姐只是跟哥哥闹了点小别扭,不是真瞧不上我们陆府的。”
沈氏冷哼一声,但脸色已经稍微缓了下来,只是仍旧蹙着眉对陆子谨道:“我还真没想到云琬是这样的女孩子,竟然瞒着大人与你……唉,她看着可是相当乖巧的。”
陆子谨闻言,心中一紧,急忙道:“我与她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母亲不要胡思乱想。”
“就是,男欢女爱很正常的呀!”陆元双小声嘀咕。
沈氏看看这兄妹两个都向着云琬的样子,再想起之前对云琬产生的好感,怨气一时间也少了几分,不过她仍旧道:“只要她莫府一日不登门道歉,就休想要我再去提亲!”
陆子谨和陆元双两个人面面相觑,知道这是沈氏做的最大让步,他们也不能再强人所难。
“在我与云琬的事情没解决之前,还请母亲不要插手这件事情。”陆子谨略带着恳求说道。
沈氏睨了他一眼,带着怒气道:“男人本就当以事业为重,她怎么能如此小家子气!就因为你没去看她而闹别扭?这样的人娶回来也会是很大的麻烦,若是将来你要纳妾,她难不成还要哭着与你和离吗?”
“云琬不是那样的人。”陆子谨低声解释,“莫夫人的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这么做只是在保护自己。”
谈起宁心蕊,沈氏也不禁泄了气,再怎么生气总归不能拿死人发泄。再说宁心蕊在世时与她也有过接触,看起来是个极好的人。也难怪能教出云琬那样的孩子。
“好了好了,我乏了,你们回去吧!”沈氏揉了揉脑袋,挥手送客。
陆子谨跟陆元双退出院子的时候,一直等在院子外的公孙铭立刻迎了上来,劈口就道:“如何了?云琬是不是真拒绝了陆夫人的提亲?”
陆子谨摇摇头,满面疲惫道:“这倒没有,她只是在母亲提亲的时候昏倒了。母亲便以为她是借机躲避。”
公孙铭舒了口气,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随后他又拍拍陆子谨的肩膀,宽慰道:“你不用担心,云琬不是那种人。”这句话是说给陆子谨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陆子谨点点头。无奈道:“她今日本要出府找我,可惜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我猜想她大概更生我的气了。”
“她出府找你干什么?”公孙铭微有些好奇,难道小琬琬竟想通了么?
陆子谨想起莫云姗说的那些话,眸光立刻黯淡下来,他回道:“我也不知,是云琬的大姐莫云姗将信件交给我的。”
“莫云姗?怎么又是她?你们最近这一个月跟她的接触也太频繁了,别忘了她可是那边的人。”公孙铭察觉不对,警觉道:“你们千万当心莫要被她骗了!这个莫云姗我在莫府教书时见过几面。心机不是一般的深,她这一个月来突然亲近你们,肯定存着歪心思!”
“你不要老是把别人都当成坏蛋行不行?这个世界上最坏的那个人还不是你!云姗姐姐的为人很好,你不要因为她是方氏的女儿就把她妖魔化!”陆元双这一个月被莫云姗洗脑的彻底,已经全心全意把她当成了朋友,对她的喜爱甚至不亚于云琬。
公孙铭被陆元双的话气到,但是他也不想跟陆元双这个单纯无脑的小白痴普及世间险恶,只是再一次对陆子谨说道:“你当心着些莫云姗,她绝不会是真心实意帮你跟云琬的。”
陆子谨根本不在乎莫云姗的目的。不管她想怎么样。他在乎的永远都只会是云琬。只要能给他带来的云琬的消息,那见见面也无妨。
“我知道了。”陆子谨淡淡说着。思绪又回到了莫云姗之前跟他说的话上面。云琬和方御安……他们难道真的有什么吗?
云琬此时正躺在榻上绣花,她一边绣花一边沉思,脑子里想的无非就是今早发生的事。老夫人那边她已经无力阻止,陆夫人那边她也没办法阻止。那么能中止这段婚事的,除了陆子谨本人,似乎也没有别人了。
可是陆子谨爱莫云琬爱的那么深,怎么才能够让他不想娶她呢?难不成真要像莫云姗所说,承认自己不过是玩弄他吗?
“小姐,你要嫁给陆子谨了吗?”果儿不知何时来到了卧房,站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云琬看。
云琬吓了一跳,绣花针差点就要戳到手指。她从深思中回神,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果儿,愠怒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就在小姐发呆的时候。”果儿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为自己吓到云琬感到愧疚。她又问:“小姐刚刚发呆是在想陆夫人提亲的事吗?您会同意吗?”
云琬抬头看着她,微蹙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话一说完,云琬就想起来严默昨晚跟他说过的话。
她低头嗤笑,道:“就算我不嫁给他,也不代表我会任人摆布。我要嫁的人一定是自己选的,我从不接受别人的安排。”
果儿像是没听清云琬话中的深意,继续问道:“那陆少爷算是小姐自己选的还是别人安排的?”
“这与你无关。”云琬的语声稍嫌冷淡。她就算不嫁给陆子谨也不代表会嫁给严默,这兄妹俩没有必要一天到晚算计她,套她的话!
果儿的眸光一暗,许久才语声幽幽道:“看来小姐是要选择一个我不满意的答案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琬放下绣花,抬头认真地看着果儿,一字一句道:“就算你手上有方氏犯罪的证据也威胁不了我!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摆布!”说完,就再也不理果儿,随手拿起刚刚丢下的帕子,冷冰冰道:“出去吧,我要绣花了。”
果儿被说愣了片刻,然而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她的唇边绽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淡淡道:“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今天说过的话,方氏的证据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了。还有……没有了我,你以为那两个通房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云琬仓皇地抬头看她,气急败坏道:“你想对她们干什么?!”她倒不是真关心那两个通房肚里的孩子,只是不想孩子没了之后莫正冲重新把焦点放到方氏身上。
“我能对她们干什么?我再缺德总不会做出有损人性命的事情来。”果儿没好气地瞥了云琬一眼,继续道:“只是没了我,就凭你现在自身难保的情况,难道还能顾得上那两个通房吗?方氏的险恶用心你虽知道,但你又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吗?她年轻时学过调香之术,用香料害人可以说是信手捏来,而且还不容易留下证据。你说说,你斗得过她吗?”
“既然知道她会害人那就会时刻堤防。只要是她送的东西一律不收,这样她还如何害人?”云琬虽然知道果儿的说的很有道理,那她就是讨厌果儿跟严默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她们身边有红缨,有些香料正常人闻得,孕妇却闻不得,只要把害人的香料擦在红缨身上,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必死无疑。”
“我会想办法让老夫人把红缨赶出府。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老夫人的孙子,老夫人断然不会不管不顾。”
“怀孕三个月后就可以对外宣布,到时候两位通房之前所在的戏班子定会送礼来庆贺。而送进府的礼物一般都会由管事嬷嬷先检查一遍才会送去各房。你能保证在那个环节上不会出差错吗?你虽聪明却对香料一窍不通,就算你时刻堤防着方氏,也总不能一天到晚跟着她吧?更何况你现在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云琬被果儿反驳的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后又听到果儿说:“而且你自己说不定已经被方氏摆过一道还不知晓呢!”
云琬眼皮重重一跳,她被方氏摆过一道?什么时候?她的琬院可从来没有收过方氏的任何一样东西。
“那个鼻烟壶,你忘了吗?你现在还随身携带呢!这里面要是有毒的话,不出一年,你就下不了床了!”
“你说什么?”云琬震惊地从直坐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看向果儿道:“你的意思是方御安要害我?!”
他怎么会害你?他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果儿心口泛酸,随即没好气道:“就说你笨!我是说方氏要害你!你的鼻烟壶之前不是被莫云兮打碎了,所以方御安才赔了这个给你么?我听秋碧说之前那个是她妹妹送给你的。我当时听的时候就觉得蹊跷,一个小小的绣女怎么买的起这么贵重的鼻烟壶呢?所以我就问秋碧,秋碧就告诉我说是一个贵客送给她妹妹的。我心下奇怪就去调查了一番,前几日才查出那个贵客就是方氏身边的大丫鬟冬芝。所以你说……你是不是差点被她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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