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君命

“你是说……”魏王蛰伏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连着这点都没有想到,“宁王在北疆多年,定然是有些声望的。 抵御北陵人,战场之上,情势瞬息万变,总归是有顾及不到皇命的时候,谢天峰就拿这点作伐,明着称赞宁王关键时候果决,实在暗示皇上宁王有不臣之心?”

刘榀缓缓点头,沉声道:“依着学生之浅见,王爷的猜测纵然不中,怕是也不远了。只是,谢天峰会这般做,针对宁王定然不会是他自己的想法。他背后的那个人,才是让人不安的。”

背后的人?

“如今这京中,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齐王会针对宁王了。”魏王笑了下,“齐王如今倒是冷静了下来,只可惜,他孩子死的时候,他没能忍住,不然的话,如今怎么可能还有本王发挥的余地?”

“本来丧子是齐王最大的优势,可惜了啊……”刘榀也是感慨,半响才回头看向魏王,继续自己之前的话,“既然齐王筹谋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这般直白的动作,若是我学生没有猜错的话,只怕谢天峰只夸赞了宁王在北疆得民心。”

他说着眉头皱起,看向魏王道:“只一点学生不懂,这‘得民心’原本应当是皇上最为忌讳的事情,怎么就……没有挑拨起来,反而让宁王得了皇上的赏赐呢?”魏王缓缓摇头,“这也正是本王所疑惑不解的。许是,咱们都料错了。宁王得赏,根本就与谢天峰的折子无关?不过是恰逢其会?”

说罢,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皇上一举一动定然是有深意的,特别是这种赏赐、申饬,背后总归是有他更深一层的意思的。总不会是这般无缘无故的就有赏赐,而且只赏了宁王,摆明的就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刘榀咬着下唇,一只手轻轻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半响才猛然瞪大了眼睛。

“若是真如王爷所料的话,那学生得了这个结论,只怕对王爷来说,就不算是什么好事了!”他说着看向魏王,见魏王点头,这才缓缓道:“当时皇上身边定然有人为宁王说了好话,点明了谢天峰那折子的险恶之处!”

“你是说……”魏王眉头紧皱,又看了一眼那传讯之人,直接问道:“当时皇上身边都有什么人?”

“并无大臣在内,也就是郑海,和一应轮值的宫女在旁伺候而已。”传讯的人是魏王深信不疑的身边人,因此他和刘榀的对话都没有瞒着他。此时听了他的回答,刘榀的脸色就有些发白了。

“王爷,郑海!”

魏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到憋不住才吐了出来。

是了,也就只有郑海这个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奴才能够不动声色的改变皇上的看法了!他双手紧握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老六,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当年一个本王两根手指就能够捏死的东西,如今竟然有了这般的实力,这般的城府……郑海……郑海啊!那可是郑海啊!他竟然能够收买了?!”

刘榀虽然不觉得宁王真有本事收买了郑海,然而除此之外却再也没有第二种解释了。

许久,等到魏王呼吸平稳之后,他才低声开口:“若真是如此,郑海倾向与宁王这点,也要尽快向皇上点明才是。想来,年后这段时日,皇上对宁王愈发的亲近,也与这有关。”

有个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都寸步不离皇上的奴才,又熟知皇上心性和脾性,这样一个人会是宁王多大的助力?反过来,对他们又造成了多大的阻碍!

“没错,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而且,一旦让父皇觉得郑海倾向于宁王,那么不管之前他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皇上都会对宁王重新怀疑起来……”好不容易亲近的父子,只怕就又好回到原点了。

不,说不定还要再倒退无数呢。

“齐王不是想用北疆的事情对付宁王吗?”刘榀慢慢镇定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道:“依着学生浅见,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齐王对付宁王,咱们就寻找机会,对付郑海!”

“你说的没错,咱们当从长计议才是。”魏王缓缓点头,这些年来多少风浪他都熬过来了,自然不是齐王这个顺风顺水多年的嫡子所能够比拟的。若是论沉得住气,两个齐王也不必过魏王。

然而,他们都小看了自幼就被生活磋磨的宁王。

他们两个加起来,心性只怕都不如宁王坚定。

宁王得了赏赐,却是没有惊喜过望,塞了荷包给郑海,这才问道:“这春茶早就分发了下来,父皇又突然赏赐了这些,倒是让我有些惶恐了。听少监的意思,几位兄长,几位弟弟都是没有的。”

为什么就偏偏他得了这份赏赐呢?

郑少监七窍玲珑一般的心思,闻言把荷包塞进了袖中,笑着道:“故人惦记,夸赞王爷当初在北疆做的事情颇得民心,如今北疆百姓都念念不忘。皇上这才知道王爷不止有赫赫战功,因此大喜过望,让奴才过来送了这些茶叶。”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宁王一眼,意思不言而已。

宁王缓缓点头,“想来也只有谢将军会这般夸赞我了。吴将军只怕是没有这般的闲情逸致,也关心不到这些琐碎的事情。”

郑海见他了然,这就笑了笑,起身道:“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多留了。王爷留步,留步……”

他自然是没有被宁王收买,然而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从皇上还是个王爷的时候伺候到如今,他看得多了争权夺利,又没有皇上那些顾忌和猜疑,自然是看得更为准确一些。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已。

不管是齐王还是魏王,原先他两不想帮,那是因为这两个人势均力敌,不管是谁登基大宝都是有可能的。然而,这才不过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宁王回京的时候还是只凭着百年老人参吊着一口气的活死人,如今呢?

他看得清楚,宁王要本事有征战沙场的本事,要手腕有玩弄齐王和魏王的手段,要人脉,林矍、隋墨、柏家、晋王,等等等等……

这才不过两年多的功夫啊!

这天下,十有八、九就是宁王的了。

他如今不示好,还等什么时候?

连着皇上都回转了心意,重新过问宁王的八字和命格,就那个时候起,郑海就知道,只怕皇上也是动了心思,看不上魏王或者齐王了。毕竟,货比货得扔,这人比人……呵呵!

“北疆那边,看起来是有行动了。”住在前院的南宫先生自然是一直关注着朝局的,他本人又好茶,得了消息巴巴赶来,“王爷,那梅茶,你可得给我了!”

“王妃喜欢,给你留一半就是了。”

南宫嘟囔了两句,转而喜滋滋道:“一半就一半,皇上让人送来的茶一样半斤呢,余下的都是我的了!王爷别想瞒着我,王妃那里好茶多的是!”

宁王笑了笑,没有多说,只当默认了。

南宫抢了好处,这才又回头继续分析起来。

“倒是没有说王爷无视、或者违抗君命的事情,不过这一句得民心,按说皇上就应当大发雷霆才是……”他摸了摸胡子,想了片刻,才道:“看起来,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你的好话。”

“我那位父皇,只怕先生还不是很了解。若真有人在他面前说了我的好话,只怕他会愈加恼火才是。”宁王缓缓摇头,“不过,有人从侧面帮我开解了,倒是真的。”他看着外间的青石小路,半响才道:“看起来,郑少监倒是颇为看好我呢!”

能无声无息改变皇上想法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既然如此,王爷大可放心了,咱们之后的安排定然会更加顺利的!”南宫笑了笑,“原本以为王爷要受冷落,然后被训斥,最后甚至是闭门思过,说不定还要降爵……”

“如今,只怕也会这样。”宁王缓缓摇头,摆手道:“南宫先生,你之前已经说过了,只有这样,到最后才能收获更大。”

“是,若是能让王爷再坐几天牢,就更好了。”南宫笑了笑,看着茶叶分包好送来,拎着就转身走了。

宁王无奈,上前两步道:“先生来,难不成就是为了拿茶叶?”

“你以为呢?难不成我还是为着给你在搜罗些罪名,真的让人进了牢房,你才心满意足吗?”南宫笑了两声,拎着茶叶扬长而去。宁王在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位南宫先生在他身边多年,这兵行险招的习惯还是没改。

不过,随他吧,反正这件事情就如同南宫所说,此时皇上越是大发雷霆,越是恼怒他,越是苛待他,最后他得的好处才越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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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天气越发的炎热,皇宫里御书房纵然是在树荫之下,然而那燥热的感觉还是让皇上觉得难以度日。冰盆早早就送上了,一盆子的冰山,不过两个时辰就化成了一盆子的水。

解暑的桂花酸梅汤里调了蜂蜜,适口的很,一天几乎要两壶都不够用。若非太过于凉寒,只怕三壶也是不够的。

一旁宫女缓缓打着扇子,皇上吃着刚从冰水中拿出来切好了的甜瓜,慢慢地看着请安的折子。

各处请安折子三不五时送到,有些殷勤的,恨不得一月三次,简慢的有时候三个月一次。不过是皇上的一个消遣,聪明人在皇上面前混了个名字熟悉。至于那些没本事,又不懂这么点人情的笨蛋,活该有了好差事的事情,皇上都想不起来他。

而今天皇上抽空看的这一摞请安的折子,已经堆积了五天了。里面,还有一封来自于北疆谢天峰的请安折子。内容嘛,郑海自然是不敢看,不过想来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就是了。

他看着皇上笑笑,在那折子上批了个知道了就放在一旁,伸手拿起了谢天峰的折子。

上次的事情,不过三五天的功夫,不见有什么后续,皇上就把折子发还了,也是一句知道了。如今看来,倒是谢天峰有耐心,生生等了半个月,这才又上书呢。

郑海低头盯着脚尖,一句话都不多说,连着呼吸都要轻飘许多。

谢天峰也算是多年的旧臣,皇上的脾性,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想要挑拨起皇上对宁王的不满,再简单不过了。

果然,不一会儿,皇上的呼吸就明显急促起来,郑海暗暗捏了一把,就听着“砰”的一声请安折子被摔到了桌子上。

“可恶,可恶!”皇上怒火中烧,吓得一屋子宫女内侍跪了一地不敢说话,郑海却是不能躲的。连忙上前示意那两个搭讪的宫女继续打扇,这才把那震散的茶杯撤了下去,擦干净桌面,然后才低声道:“皇上息怒,若是那位大人写的折子不和您心意了,就给他原样发回就是了。想来,他更是忐忑不安呢!”

皇上听得他这话,气得笑了两声。

“你懂什么!?”

郑海笑着道:“奴才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若不是皇上不嫌弃奴才蠢笨,如今这宫中,哪里有奴才的位置呢!”他说着换了一盏下火的凉茶过去,“不过奴才却是知道,皇上的龙体才是最最重要的,皇上保重龙体才是。”

皇上脸色果然好了些,接过凉茶喝了一口,还是忍不住道:“你自己看,你自己看……这谢天峰,真是……真是……”他摇头,半响才道:“朕真是不知道该说他忠心耿耿好了,还是说他……多事好了!”

郑海扬眉,过去拿起折子却是没有看,而是重新放在了皇上跟前,笑着道:“虽然只是请安的折子,奴才却是不敢看的。只皇上既然说了忠心耿耿这四个字,那应当是谢大人直言不讳,上书了什么谏言才是。”

“谏言,哼!”

郑海也不恐慌,只笑着道:“奴才还记得,先皇在位时曾经说过,若是底下臣子敢直言谏言,那当是坐在龙椅上的君主是圣明之君。因此臣子才命知道会触怒龙颜,却依然直言上书……”

“你倒是会为那谢天峰说好话!”皇上没好奇地扫了郑海一眼,见他只躬身赔笑,毕竟心力被拍得舒服,摆手道:“得了,让这屋中人散了吧,跪一地算是什么样子?!”

郑海笑着应了,连着打扇的宫女都退下,只留他站在皇上身侧,亲自打扇。

皇上半响才舒了一口气,道:“还是你懂朕的心。”

“皇上刚说过奴才什么都不懂呢。”郑海笑着道,皇上白了他一眼,脸色越发的舒缓了,“你如今倒是敢顶嘴了。”

郑海只笑,“那是因为皇上是圣明之君,定然不会跟奴才计较这些小事儿啊!”

皇上略微坐了会儿,这才重新打开了谢天峰的折子,借着往下看。

“是啊,你们都知道朕圣明,所以就都敢跟朕唱反调了!”他这话说得嘲讽,然而看着折子的神色最终还是转为凝重,直到全部看完,这才拿着折子轻轻敲击桌面。

“郑海,你觉得谢天峰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大人?”郑海迟疑了一下,皇上不耐烦道:“平时让你说说魏王、齐王、宁王、晋王,你就闭口不开,说个朝臣你也不敢吗?”

郑海这才躬身,道:“那奴才就多嘴两句?谢大人吗,也是朝中老臣,这些年来算得上的兢兢业业的,只可惜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皇上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就觉得他运气不好?”

郑海老老实实点头,“是啊,这人吧,你看他出身侯府,一路当着侯爷,看着应当是不错的命。偏偏呢,侯府武将出身,他这个侯爷也是武将,皇上把他派去北疆原本是对他的看重和提拔。他若是有本事,说不定就是下一个林国公了。可惜呢,他这人不会打仗,不懂领兵只道,也没这个天分。皇上给了他机会,他却没把握住,这不是运气不好吗?”

“你这么说,倒是有点儿道理。”皇上失笑,缓缓摇头道:“谢天峰嘛,朕倒是相信他兢兢业业,也算忠心。只是,运气不好……他不会打仗,不懂领兵之道,也没这个天分……不然,当初怎么会率领数倍于对方的人,还被打得屁滚尿流呢?”

他缓缓摇头,拿起奏折看了看,许久才又道:“他虽然不懂打仗,可是总归是懂的旁的,在京城这些年来,他的眼光,朕倒是信任一二的。这折子上所说,只怕不像他说的那般……却也道出来一些朕之前所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皇上停顿了许久,郑海只躬身等待着,不敢再随意搭话。

他若说得再多了,只怕就真的要让皇上起疑心了。

许久,皇上才沉声道:“郑海!”

“奴才在。”

“宣魏王入宫!”

这事儿他怀疑与齐王有关,魏王纵然是显露出来了一些野心,然而他没有那么长的胳膊,插手不到北疆去。所以,此事不能问齐王,就问问魏王吧。

“宣秦王入宫!”

皇上又补充了一句。

秦王还是更懂得兵事的,有他在,他跟魏王两人相互牵制,才会不让他偏听偏信。

郑海立刻躬身应了,匆匆出去叫了内侍传旨,回头拉着最为信任的小徒弟吩咐他去传两句话。

一句是:谢将军上了第二份请安折子。一句是:谢将军不懂打仗。

小徒弟不明就里,他却是摆手道:“你去蓉妃宫中传话就是了。”说罢他转身入了内殿,继续打扇伺候皇上。皇上却是没有了继续看请安折子的心情,只把谢天峰那个折子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摆弄,偶尔甚至站起来活动一两下,神色之间透出了不耐烦之意。

“皇上若是觉得书房憋闷,倒是不如去园子中走走,如今荷花开的正好呢,那附近绿树成荫,湖水清澈,倒是凉爽一些。”郑海低声提议,“等两位王爷来了,让人带过去就是了。”

皇上听他说起湖边美景,倒是有些心动,想了想指着谢天峰的折子道:“带上。”

郑海立刻躬身应了,小心翼翼收起谢天峰的请暗折子,然后叫了銮驾,一行人去了园子中的湖边。那边早已经有内侍和宫女收拾,倒是清清静静,凉茶、点心、果盘一应都有,加上徐风阵阵,荷香飘来。皇上倒是真的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坐下略微看了会儿荷花,只觉得不多久,魏王和秦王就都被带了来。

两人被匆匆叫来,魏王大约心中有数,知道大约是齐王和谢天峰的后招来了。而秦王就是真的一无所知了,他原本就对这争权夺势的事情不关心,加上刑部如今麻烦连连,他也是无分、身的闲暇。

皇上略微说了两句家常,问了两人的差事最近办得如何,这才让郑海把折子给拿了出来,笑着道:“谢天峰送上的折子,你们看看,然后说说感想。”

秦王为兄,自然是先看,他原本善武,也在军中有些时日。只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就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又回头仔仔细细把一些话看了一遍,这才心中紧了起来。

只是,如今他也不好说什么。只一张脸毁容之后平素里面也常常面无表情,倒是没有显露什么就把折子递给了魏王。

“三弟看看吧。”

魏王早有准备,一开始就看得仔仔细细,等着看完这才拱手上前把折子送还。

皇上扫了这两人一眼,道:“你们怎么看?”

秦王捏了捏手心,这才回道:“依着儿臣所见,只怕六弟在北疆确实有过行为不妥的举动。”只这一句话,没有求情,没有分析,就再不说话了。

皇上倒是习惯了他这幅模样,然后看向了魏王。

“你说呢?”

魏王为难地道:“父皇这可是问住儿臣了,儿臣自幼身子不好,这习武不行,就更没有领兵打仗过了。”他说着又笑了笑,“不过,儿臣倒是听说过一句老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变化,瞬息万千,这六弟的所为虽然有些不妥,然而毕竟是为北疆出了力,也打了胜仗,功大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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