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一切,接下来就真的如司徒娇所说的那样,就得看司徒空怎么做了。
司徒空在司徒娇离开书房以后,继续将自个关在书房里,苦思冥想了一整夜。
只是一夜思忖下来,似乎还是没能找到一个既能够不动声色地将小林氏的罪证公之于众,又能将所有不利于韩氏和司徒娇的流言快速消失的办法。
因为中间还夹着个名为安宁侯府二公子,实为孽种的司徒安。
事实上要解释小林氏的死不难,只需将她的罪证公开即可,没人会去追究一个有罪妾室的死亡原因。
在司徒空看来,难的是该如何解释司徒安的死因,总不能告诉世人司徒安是小林氏偷人得的种吧。
就算司徒空不在意头戴绿帽,圣人和惠妃也不会答应司徒空这样作贱他自个。
若真将司徒安的身世公诸与众,伤的可不仅仅是司徒空一个人的面子,而是整个安宁侯府的面子,甚至对出身安宁侯府的惠妃也有大碍。
司徒空想得脑壳疼,一夜无眠更让他觉得压根就无法思考,于是只得求救于韩杰志和杨耀辉。
等到司徒空将自个的困惑向两位说明以后,杨耀辉和韩杰志的脸都黑了。
特别是韩杰志,只觉得当年实在不该答应韩敏华嫁给司徒空,与这人与郎舅实在是拉低了自个的智商!
杨耀辉虽然没有如同看白痴一般地盯着看司徒空,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也着实精彩。
这人难道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是个难题吗?”见两位兄长的脸色不对,司徒空有些忐忑地问道。
韩杰志看着白痴一般的司徒空,直想一脚将他踢飞。
眼看韩杰志就要发飙,杨耀辉只得一声苦命。伸手拉了一把韩杰志,对其微微摇了摇头。
安抚好韩杰志的情绪,杨耀辉这才转向司徒空道:“安宁侯是要坐实安宁侯府有个二少爷?”
“自从他出生一直就是安宁侯府的二少爷,又何需本侯去坐实?”司徒空呆呆地看着杨耀辉,完全没听懂杨耀辉的言下之意。
司徒空呆滞的目光,瞬间又点燃了火爆的韩杰志,好在杨耀辉再次及时地压制住了韩杰志。
大约杨耀辉想到司徒空脑子已经生了锈,不再与其转弯抹角,沉肃着张脸直接问道:“你只需说你的心里话,你是否真心认可司徒安为安宁侯府的二少爷!”
“不。一个孽障,如何当得起侯府的少爷!”这次司徒空丝毫没有犹豫,冲口而出。
司徒安是司徒空的耻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若是可以司徒空希望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曾有过司徒安这个人!
司徒空话音方落,杨耀辉与韩杰志的目光都闪了闪,韩杰志似乎还隐隐地松了口气。
“听说那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并不在府里,而老侯爷和老夫人当时都卧病在床,可否真有此事?”杨耀辉的目光盯着司徒空,语气也极为认真。
“确有其事。”因为此事,老夫人觉得对小林氏多有亏欠,故而在司徒空办完差事回京以后,硬是让司徒空转了个门面在小林氏名下。故而司徒空回答的十分确定。
“如此可不就给小林氏钻了空子,她明明生下的是个死胎,却硬是找了个婴儿当作侯府的庶子。前些天因前事败露,侯爷不过是想要让她自栽罢了,她却妄想拿那孩子要胁与你。却失手伤了那孩子的命。疯癫之下才将那孩子的身世给说了出来……”杨耀辉语气平常,如同在说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却听得司徒空目瞪口呆。
不是司徒空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而是没想到事情还可以如此处理。
如此一来,司徒安的死也好。小林氏的死也好,可不都有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有了杨耀辉的提示,司徒空犹如醍醐灌顶,可算是一通百通,原本中间还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只需那么一个小小的转换,慢慢地就将事件事变得合情又合理起来。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司徒空已经将整个事件给串联了起来,在三个人不断的完善之下,一个相对完美的计划就出台了。
有了大将军府和建国公府的共同出手,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就轻松了许多。
“听说安宁侯府那个死了的二少爷,并不是侯爷的孩子。”
“啊,这话可不能乱说,难不成安宁侯的那个妾室还能给安宁侯戴绿帽不成?”
“呸呸呸,什么绿帽啊,不过是那妾室自个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婴,生产的时候又伤了身子,为了有个儿子傍身,就偷偷地让身边的婆子从外面抱了个男婴回来冒充罢了。”
“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表舅连襟家表姨的大姑子的小叔子就在安宁侯府当差,据说……”
“那妾室胆子可真大,可是安宁侯府怎么会不知道那妾室生下的是死婴?”
“这个我知道,那妾室生产的时候,安宁侯恰好出了京都替圣人办差,安宁侯夫人身子一向不好,府里就是那妾室当家,而老侯爷和老夫人却正正好都卧病在床。你们想啊,府里没个正经的主子看着,偏那妾室又当着家,可不就给了她空子?”
“不是说安宁侯老夫人掌家嘛,怎地又成了妾室掌家了?”
“那妾室是老夫人的亲侄女,老夫人掌家不过只是对外的说辞罢了,据说那韩氏生下女儿以后就坏了身子,那老夫人趁机就收了韩氏的权,于是那妾室就成了安宁侯府实际的掌家人了,所以她才有机会给老侯爷下药……”
“什么下药?”
“你们以为那老侯爷原本身子骨杠杠的怎么会说去就去了?据说就是老侯爷发现了那妾室和孩子的秘密,故而那妾室一不作二不休直接给老侯爷下了药。”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们以为那妾室是如何死的?”
“总不会是罪行暴露了,安宁侯不给她活路吧!”
“哎呀,你可真是聪明人!”
“……”
这种种的言论不知从何处开始传出,慢慢地越传越广,这一手以谣止谣的方法,终于在将原本不利于韩氏和司徒娇,甚至带累了大将军府和建国公府名声的流言压了下去。
不过还没等司徒空为之松口气,白莲庵传来消息,司徒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