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将一些不必要的贵重东西,全都换成了现银,然后再带去燕地。当然,那些个名贵的珠宝首饰,是一样儿也不能留在这里的。
沐心暖想的其实很直接,留在这里,也是容易招贼,若是带去了燕地,等需要用银子的时候,这些东西,可都是极好的,兑换现银也快。
“你看过有关燕地的一些书?”端木初泽看她一门心思要筹银子,便知道她脑子里打了什么主意了。
知道她爱看书,十有,也是看了一些地理志一类的书,所以,才会觉得燕地贫寒,大把的银子带过去,自然是能让燕地逐步地繁华起来。
“燕地的确贫寒,不过,你确定,那里最需要的是银子?”端木初泽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有些打趣道。
沐心暖一愣,燕地贫寒,难道缺的不是银子?
事实上,对于燕地,她了解地还真是不多!只知道那里贫寒,具体到了什么地步,她还真是没有想过。
“燕地的贫寒,不是你能想像的。阿暖,将来,怕是要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了。”端木初泽伸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头,顺着她柔顺的发丝,慢慢地下滑。
“怎么会?嫁鸡随鸡,我既然是嫁了你,自然就只能一路上跟着你了。你是我的夫君,你去哪儿,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果真?”
“这还有假的不成?”沐心暖狠狠地挖了他一眼,“你既然不信我,当初又为何执意要娶我?”
“哈哈!逗逗你罢了。你还真生气了。”端木初泽连忙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哄着,“放心,这些金银珠宝,都是你的。你相公我再没本事,也不能花你的银钱。再则说了,这些首饰大半儿都是母后赏下来的,都是有记可查的,怎可轻易变卖?传了出去,我长乐王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阿泽,你在对我见外?”
“自然不是!燕地的事情,我都已经问地差不多了。你放心,事情的大半儿我都想好法子了,只不过,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燕地的风沙大,那里最主要的,还是要以治理风沙为主。另外,百姓们穷苦,最缺的,便是粮食了。”
“阿泽,你已经采购了大批的米粮?”
“真是聪明!”端木初泽极为宠溺地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你竟然就猜到了我的手段。”
“这么说,你真的已经筹到了不少的粮食?”
“嗯。如果只是从京城筹备,用量太大,怕是会引人注意,所以,我派了五路人马出去采购米粮。如此,也不会给某一城池,带来。另外,最主要的是,我跟父皇请了旨,他命户部,拨给了我二十万石粮食。这可是大数目!”
“二十万石?皇上还真是疼你!”
“不!父皇是心疼燕地的百姓!”端木初泽的声音有些悲怆,“阿暖,你没有去过边关,所以你不会知道那里的百姓过地有多么的不容易!那里山深风大,一亩地的收成,怕是不及京城这边儿的六成!”
“这么少?”沐心暖也略有些吃惊,同时,心中又有些自责,看来,自己对于燕地还是知之甚少。
“粮食是那里最需要的,其它的一些重要物品,自然也是不多的。”
“比如说布料?以及一些御寒之物?”沐心暖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既然是地方贫寒,那么,种的棉花,怕也是收成不好,如此,当地百姓的御寒,倒是成了一个大问题。
“眼看着这天气就转冷了。阿泽,这御寒之事,你又有何法子可解?”
端木初泽摇头,“暂时无解!”
“若是我们采买一些棉花呢?”
端木初泽苦笑一声,“阿暖,仅仅是这粮食一项,就花费了我不少的银子。而且,你该知道,我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实在是再挪不出银子了。退一步讲,即便是采了棉花,此物干燥惧火,若是被有人心知道,再一把火给烧了,岂非痛哉?”
沐心暖顿时明白了!
缺银子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才派出了五路人马来收购米粮,若是再有了采买棉花的动作,难保不会引人注意,到时候,谁知道那位明王殿下的耳目,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阿泽,不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或许,我们也可以向皇上借一些呢?”
端木初泽摇摇头,“怕是不成了!”
“为何?”
“国库的棉花也不多了,而且,眼下快要入冬,这各地的需要都有,父皇若是给了我,便要再给其它人,国库的那些,根本就不够分的。”
“那,我们去找一找王子玉帮忙如何?”
“王子玉?”端木初泽的眼睛一亮,登时想起,他家的产业不小,而且,据他所知,他们名下的不少庄子,种的可都是棉花呢。
“我倒是想到了一点,这样,此事你先别管了。我再想想。你就好好地待在府里,看看需要带什么?另外,你想想可有需要带走的一些人手。还有,你在京城的这些产业打算怎么办?是交给某个人统一来管,还是你再派人盯着?”
“呃?”
“是要交到了李浩然来管,还是交给你弟弟沐清轩来试试?”
沐心暖想了想,摇头,“不必了!就由你的人来打理就成了。我知道你在京城也有不少的私产,就交给他们吧。”
端木初泽的眼睛一亮,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原样儿,“你就对我这么放心?不怕我再将你的产业都给败光了?或者是私吞了?”
“堂堂长乐王,我的那点儿产业,哪里还能入得了你的眼?”
“倒是先前宋姨娘留下来的那些产业,等明日我到府上跟母亲交待一声,还是暂且交由她来保管吧。以后阿远长大了,再从母亲手中接过去,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沐清远可会同意?”
“会的!他对母亲一向敬重,而且,说句不中听的,他的那些产业,母亲还不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