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如此任性的结果,就是她被沐长安单独叫了过去,然后狠狠地训了一顿。
“阿暖,太子待你极好,待我们沐家也是极好,可你不能因此就恃宠而骄。若是此事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你还有好儿?”
“是,父亲,女儿知错了。”
“你呀,昨晚我与太子殿下说了会儿话,太子对你的心意,你心里应该明白。如今不过就是一个外人的妹妹寻上门来了,你便是这样激烈的反应,岂不是让他寒了心?”
沐心暖这才有些惊觉,也是,自己怎么就忽略了端木初泽的感受呢?
“阿暖太子殿下昨晚对我言明,他并无纳侧妃之意。说白了,就算是皇上强塞了一个给他,他也不可能会去碰她,最多,也就是埋没了一个姑娘的青春罢了。”
“阿暖,太子对你如此上心,可你却不能因此而太过分了。至少,明面儿上,不能再给太子脸子看了。他是太子,是你的夫君,可他也是个男人。阿暖,任何事,若是过了,可就是让你后悔莫及了。”
“是,女儿明白了。多谢父亲提点。”
“阿暖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你也从未让父亲操过心。就在你刚成亲那一年,一直没有好消息的时候,我也不曾为你担心过。因为为父相信你,你定然是能将这一切都给处理好了。如今,你也有了儿子,夫君又成了太子,你的身分再不是以前的那位长乐王妃了,你是太子妃,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是,父亲,女儿记下了。女儿不该如此任性,后面的事情,无论是难是易,是喜是悲,女儿定然是会与阿泽一起面对,不会再让他为难了。”
“这就是好!”
沐长安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脸上这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笑容。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儿是懂事的,不会让他操心,现在看来,也的确如此。
长乐王府,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过失,这几年,更是将燕地治理地井井有条。
特别是女儿主张成立的一间女学,如今更是名扬大雍各地。
这样的女儿,是他沐家的荣耀,也是沐家后人应当学习的典范。
如今她会使这小性子,也不过是因为之前两人一直恩爱要好,突然冒出了一名女子,就存了上门作妾的主意,她心里头不好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如今看她想通了,沐长安心里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
“阿暖,他是太子了,皇上和皇后难免会有了让他纳侧妃的心思。可若是他执意不纳,只怕皇上也是无奈。不过,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皇上是什么性子的人,你怕是不太了解。一旦是真让皇上动了怒,只怕,你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沐心暖听明白了,若是皇上真的恼了,偏偏太子就不肯听他的话,那么,皇上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比如说,直接杀了自己,断了他的念想。
她明白,对于任何一位帝王而言,都不愿意让他的继位者,是一个独宠某个女人的帝王。
这是为了防止外戚专权。
若是端木初泽执意不肯纳侧妃,那么,只怕,她和沐家,都要遭受到了皇上,不同程度的打夺压。
回到了长乐王府,沐心暖却是始终闷闷不乐,一路上,也不曾见她笑过。
端木初泽只以为她仍然是有些不痛快,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惹了他生气。
“阿泽,若是我与你联手,执意不肯纳侧妃,我担心。”
“担心什么?”端木初泽总算是听到她开始说心里话了,自然是格外地认真。
“阿泽,皇上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又是久居上位,自然是容不得手底下的人对他有任何忤逆的行为,就算你是他的儿子,也是一样。”
端木初泽听明白了,伸手抚上了她的小脸儿。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不必忧心,此事,我会尽快地处理好。你瞧,我们现在为何不曾入住东宫?一方面,是因为我心里头还在缅怀着大哥,另一方面,我也是想着借此来告诉父皇,我不是大哥,我想要统治大雍,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可是?”
“没有可!”
端木初泽知道他的妻子是真的开始担心了,瞧着她一脸忧心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看了心疼。
“我会向父皇说明白的,当然,若是哪个不开眼的,还真的就非要往我们身边儿挤,我也不拦着。大不了,就是搭上了她们的一辈子就是。”
“这根本就是行不通的。皇后娘娘的手段,从前任太子妃的身上,你还看不出来?”
“那又如何?想要算计我,也得看看她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再说了,若是真的非逼着我纳侧妃,直接就扔到了别院就是。他们不嫌丢脸,我自然也不嫌府上多一个吃闲饭的。”
沐心暖一听,竟然是就笑了出来,“你这说法,难免是有些过激了。因为我们两个,让旁人搭上了一辈子,难免有些狠了。”
“那不然呢?我们不对别人狠,别人就会对我们狠!你想想那个秋婉儿。原本我是想着让你将她安排到别院,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再给她寻门好亲事,再怎么说,也有你这个太子妃给她撑腰,还能嫁得差了?”
端木初泽说到这儿,有些不屑道,“可是你瞧瞧人家!压根儿就不领你这情呀,竟然是还敢挑拨了你我之间的感情,哼,这等女人,我没让人直接将她给杀了,就已经是格外地开恩了。”
一提起了这个秋婉儿,沐心暖又有些担心了。
“阿泽,你将她给送到了楚府,合适吗?”
“我只是让人给她送到了公主府。紫一来信儿了,说是静儿真的就将她安置在了公主府,静儿在楚府养身子呢,哪有那个闲心去见她?”
沐心暖一想到了端木静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可是她到底也是那位秋副将的妹妹,不是为国捐躯了么?做的太狠了,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