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吏估计黑皮的指头离自己的鼻子也就有几厘米左右,甚至能感觉到指头的温度,鼻子感觉有点发木发麻。
萧何吏这时完全没有了刚才对付那两个小贼的豪气,只是一个劲地说:“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呢,何必呢。。。。。。”
打架是靠气势的。这时的萧何吏没有任何气势可言,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过还击的问题,脑子里考虑的只有让开或者挨揍这两条路的选择。周围数十道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这些目光给了他压力。所以当黑皮的指头更加靠近他的鼻子再次让他滚开的时候,萧何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宁可挨揍,也不能让开,别落下一辈子笑柄。
多年以后萧何吏看《亮剑》,多次回想起这时的情景,检讨自己为何连一点战意都没有,并时刻告诫自己将来不管碰到什么,都要勇敢的面对,像李云龙说的那样:勇于亮剑,虽败犹荣。
很多事情都是会戏剧性峰回路转的,只要你再多坚持一会。
就在黑皮挥拳向萧何吏打去的时候,头发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紧接着被摔在了地上。
出手的是东关的混混头子吕康,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高个偏瘦,一双眼睛很有神。萧何吏见过他几次,每次看见他都是在赌博,而且都输很多,但输得很大气,输到最后哈哈一笑从容而去。不像一些人赢了钱就张牙舞爪,得意洋洋,左顾右盼,笑声震天,忘了自己贵姓,输了钱就如丧考妣,面如死灰,怨天怨地,怪东怪西。所以萧何吏对他的印象比较深也比较好。
吕康带了有二十多个人上来,原来早已经有人给吕康报了信。萧何吏这才知道原来球厅老板是东关圈子里的。
二十几个人按住黑皮几个一顿痛打,很快黑皮他们就浑身血迹斑斑了。
萧何吏一看差不多了,连忙冲上去拨开众人,扶起黑皮,又重复那句话:“都是朋友,何必呢!”
这次做和事姥的
待遇比较高,没人指着鼻子威胁了,大家都给了个面子停了手。萧何吏拿出张纸递给黑皮。黑皮接过纸,擦了擦鼻子、嘴里的血,把衣服整了整,走到吕康面前:“打完了?再打啊?”
吕康倒也利索,飞起一脚把黑皮揣倒在地。
黑皮艰难的爬起来,再整整衣服,又走到吕康面前:“继续!”
吕康还没动手,旁边的几个小兄弟按捺不住了,冲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萧何吏连忙又过去分开众人,把黑皮掺起来。黑皮的嘴、鼻子又开始流血,摇摇晃晃的已经有点站不住了,但虎死不倒架,还是晃晃悠悠地向吕康走去。
萧何吏一把抱住黑皮,小声恳求道:“算了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连拖带拽把黑皮弄到洗手间里,洗了洗脸上的血污,把衣服上的血也擦了擦。
黑皮也有真有个狠劲,从洗手间出来,又走到吕康面前,丁字步一站,傲气的说:“还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
吕康的小弟又有几个想冲过来,被吕康一挥手制止了。吕康睥睨着黑皮,半天说了句:“滚吧!”
黑皮冷哼了两声,一挥手,那四个鼻青脸肿的小弟赶紧爬起来狼狈逃窜了,不过黑皮倒没有狼狈逃窜,还是端了个架子慢慢下的楼,比那几个小弟有风度多了。
黑皮他们走了以后,球厅老板先过来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兄弟,够意思!”
话不多,但能感觉出其中分量,看吕康和球厅老板估计还有事要商量,萧何吏心想,赶紧走吧,跟这些人掺和多了没好事。现在走还是“够意思”,一会再走就怕“没意思”了。
萧何吏一边溜溜达达往回走,一边回味着自己刚才的壮举,心里挺满意自己的表现,比下午的狗啃泥强多了。
刚进宿舍门,陶成敏就神色紧张地迎了上来,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陶成敏是个很规矩的人,胆小怕
事,与萧何吏是一起搭伙吃饭的伙计,萧何吏赚的钱都交给陶成敏,而陶成敏负责两人一个月的花销安排,有点像两口子的味道,陶成敏大多时候是扮演女性的角色,打饭、刷碗、甚至还有缝缝补补。(注:陶成敏出场,请各位读者注意一下这个人,因为要好久不写他,怕亲们给忘了)
“没有啊。我今天光干好事了。”萧何吏笑嘻嘻地说。
“别没正经!”苏若风神情凝重地说:“刚有几个社会上的人挨个宿舍找人,描述的衣着长相我看就是你!”
“他们怎么说?”萧何吏疑惑地问道。
“他们说你把人摩托车砸了,来找你赔车!”苏若风紧盯着萧何吏的脸。
“妈了个比的,还敢来找我!”萧何吏本来还担心是黑皮他们,现在一听是那两个小贼,不禁气得破口大骂起来。犯了法还敢露面,也太嚣张了。
萧何吏有点懊悔,忘了问那紫裙女孩的姓名、地址了,那可是证人啊。
张康说:“刚园艺系的系花乔素影来找你了。”
“乔素影是谁?”萧何吏问,心里在想难道就是那个紫裙女孩?就又问道:“是不是穿个紫裙子?”
“你怎么知道?”张康先是有点惊奇地问了一句,然后美滋滋地说道:“她把宿舍号告诉我了,你要找她的时候跟我要。”
“滚蛋!你自己留着吧!”萧何吏没好气地骂道。
过了两天,萧何吏刚把这事给淡忘了,一大早却接到通知校保卫处让他过去一趟。萧何吏心想,莫不是球厅打架的事被学校知道了?但转念一想想想自己只是个劝架的,也没什么过错,就很坦然地去了保卫处。
一进门,萧何吏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校警对面的长条凳子上坐着三个人:乔素影和那两个小贼。旁边还站着一个光头的中年人。
校警问:“你是萧何吏?”
萧何吏说:“我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