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氏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还泡在热水里,连忙让韩氏侍候着己将身子擦干了,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小腹,没感觉到那股热流涌出来之后,心里多少还是放心了些,连忙自信的抬起头来,想了想,眼珠儿微微一转,也没要韩氏给自己绞干了头发,就任由自己头发湿漉漉的披在一件薄薄的衣裳上头,不多时,水气就将衣裳给浸湿,细细的薄纱衣裳轻轻贴在娇软妖娆的身段儿上头,露出里头水红色的肚兜儿来,少女娇美之外,又更增了几分风情,韩氏本来有心想再劝说几分,不过看着小冯氏一意孤行的样子,她心里一软,那煞风景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等到隆盛帝出来时,她也就退到了内殿外头。
没过多久,殿里传来嘻笑声,以及女人娇媚软语的声音,不时响起隆盛帝低沉的响声,屋里的妖娆气氛就连在外头侍候的宫女太监们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不多时间,里头突然响起了少女求饶时的低语软侬,里头含着浓浓的**之色,就种暧昧气氛,就连外头站着的人也能感受得到,接着小冯氏软媚入骨的呻吟声,以及偶尔淡淡哭泣的求饶声响了起来,让人听得脸红耳赤,就是韩氏这样一大把年纪的人,也忍不住红了脸,心里却担心的替屋里正在明显承着欢的小冯氏叹息了一声。
里头的动静,直到未时末里头才渐渐安静了下来,整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韩氏心里担忧,可是没得到帝王的召唤,却没人敢擅自进去,韩氏在外头干着急担心着自己从小一带大的姑娘时,约摸半刻钟过后,外头站着满脸木色的大太监黄怀颠颠儿的走了进去,随着他一道的·还有一些又重新准备了热水的宫女太监们,不多时,已经全身洗漱干净,看起来神清气爽的隆盛帝难得嘴角含着一丝笑意走了出来。
韩氏心里一颤·看到这俊美魅力的帝王时,他就是这么笑着,也是高高在上,一双漂亮的眼角带了些许魅力笑纹,只是眼睛里头却并没带着笑意,反倒冷淡得就像北极寒冰一般,韩氏将原本低垂着的头更是压低了些·只看到天子足下那双明黄色的龙踏渐渐越离视线越远时,韩氏这才松了口气,这么在外间站着呆愣了半晌,直到屋里小冯氏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在呼唤她时,韩氏才醒悟了过来,在众人略带羡慕的目光中,赶紧独自一人弯着腰向内殿里走了去。
宽敞明亮的内殿里一片宁静,殿里角落的长岸上摆着的精致八宝香炉里檀香的浓郁香味儿冉冉升起·虽然檀香的味道已经安静均匀的弥漫在了大殿里,不过韩氏依旧是从这种香味儿中,闻到了那股房事后特有的暧昧气息·她头更低了些,看向殿中那垂下来的巨大淡蓝色沙幔,也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沙幔后伸出了一只光洁细白的胳膊来,上头布着点点细细的红痕,那只玉轻轻将碧流纱掀开了些,露出里头小冯氏那张如玉般带着薄晕的美丽脸颊,她眼睛里的水痕还没完全的褪去,带着一种令人陶醉的美丽,看到韩氏进来时·她目光微闪之后,嘴角的笑意这才平复了下来,淡淡道:
“嬷嬷扶我去洗沐。”
韩氏听她说话娇软,带着浓浓的慵懒妩媚意味儿,头微微抬起时,看到小冯氏抱着薄薄的被单捂在自己胸口前·从面料缝隙里,依稀能看到她胸前美好的隆起,后背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将整个玉背挡住,洒落在床铺上头,可是透过发丝越发衬得那肌肤晶莹得好似上好的美玉一般,原本白皙修长的脖子上已经布满了点点红痕,早就已经不是不知人事的女人,韩氏自然能明白那是什么,看到小冯氏脸上还带着情事后的羞涩与欢喜时,她心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小心的将宽大的床铺两旁的纱幔撩起来挂上时,忍不住开口道:
“皇上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将姑娘您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小冯氏原本欢喜羞涩的神情,因为韩氏这一句话,而微微沉了下来,目光里的水意快速的隐去,变得冰冷了起来,她听得出韩氏话里有对隆盛帝微微不满的意思,不过想到中午时分隆盛帝的段,那种难以言喻的欢好感觉,以及在他怀中他强力段下头,自己柔软得一塌糊涂,好像是在他以前完全就没有挣扎的余地,变得十分娇软,就像是一汪春水已经快化去般的感觉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明明过程并不一定是舒适的,甚至微微有些疼,但是想到两人正亲密接触,隆盛帝那种绝对强力的姿态,令她心里一下子软了下来,这种心理上的舒服弥补了身体上因女儿病生起的微微不适,小冯氏越想着隆盛帝那时的气息,忍不住就痴痴的低下头笑了起来。
她脸色晕红,眼睛里的水气又重新笼了上来,脸颊犹如抹过一层胭脂般,说不出的好看,韩氏到嘴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知道她是听不进去的,韩氏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将账子挂好了,这才轻笑着伸过去要扶她:
“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奴婢先扶戆过去洗漱吧。”
小冯氏点点头,脸边的红暇渐渐的褪了去,凭由韩氏半坐在床上,将她小心的搀扶到了床边,小冯氏浑身瘫软,只能任由韩氏小心翼翼的扶了自己下床,光裸的身子没着片缕,两条白皙细嫩的长腿踩在地上时还不住的微微颤抖,犹如春笋初生般,带着一种脆生生的柔弱美感,秽物顺着她光洁没有丝毫瑕疵的大腿不住的往下滑,一股暧昧的味道随即更浓了些,韩氏也不嫌脏,正要拿了帕子替她擦干净时,眼角余光突然却发现到,小冯氏那细嫩的大腿上,一丝红艳的颜色正顺着她修长的腿不住的往下淌,越淌越多,小冯氏自个儿却似丝毫没有察觉一般,韩氏头皮一麻,里的帕子就掉在了地上·指着小冯氏道: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啊?”
听她大惊小怪的一惊一乍,小冯氏不满的皱起眉头来·冷冷盯了她一眼,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看到自己那两条细白的大腿已经沾染上了血迹,而双腿间还在不停的涌出鲜血来,她惊呼了一声,看到那血迹顺着大腿滑下去流到小腿再到脚跟,最后在脚边汇成了一条小小的溪流·忍不住眼前一昏,身子软软的倒进了韩氏怀里头。
这次小冯氏的情况太过严重,那血根本就是堵不住的,虽然小冯氏还想再掩人耳目,不过这种情况下,丢命显然比起丢脸来说更为重要得多,因此她也不得不让韩氏去将早就已经收买了的董太医又请了过来才知道她的女儿病·比她想像中的要严重得多,本来身子经很亏了,结果又没忌房子·到最后的结果,小冯氏虽然竭力想要瞒住,但是诺大一个紫宸宫,她还不能保证每一个侍候的人都是完全忠心于她,多的是人想等着将她拉下马去,因此这消息不到半天时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
到了晚间时,小冯氏才又悠悠的醒转过来,只是刚醒不久,她就感觉到自己肚腹处一阵隐隐的疼痛·脸色不由有些发白,看到旁边在灯光下不停抹着泪珠儿的韩氏,小冯氏嘴唇干涩,小声道:
“什么时辰了?”
“娘娘,您醒了?”韩氏看到她醒了过来,激动之下·并没留意到她说了什么,直到小冯氏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又重新重复了一次时,韩氏这才赶紧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水迹,小心的扶了小冯氏半坐起来,又抽了垫子靠在她身上,递了杯温热的水给她,这才说道:
“已经是亥时了。?
小冯氏接过韩氏递来的温水,轻轻抿了一口,感觉到这温度刚好适中,又看了一眼韩氏满脸疲惫的模样,显然是一直在这里照顾着她,并没离开,不由心里一暖,将杯子递还给韩氏之后,握住她的道:
“嬷嬷真是心疼我,在这时,我也只能依靠嬷嬷了!”她说完,看着韩氏满脸激动之色,忍不住满意的弯了弯嘴角,这才往内殿四周看了一眼儿,殿里静悄悄的,借着昏黄的灯光,好似殿内只剩了她和韩氏二人一般,不由皱了皱眉道:
“这殿里当值的宫人哪儿去了?对了,皇上今儿没过来吗?”她说到隆盛帝时,嘴角边弯起了一朵小小的笑意,看得韩氏心里一阵的酸楚,不由握了她哽咽:
“娘娘,您今儿下午的事情忘了么?”
小冯氏听自个儿奶娘这么一说,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去,眼神从一开始的梦幻,变得有些害怕惊惶了起来,抓着韩氏的紧张道:
“皇上他知道了?”
韩氏艰难的点了点头,看她满脸惶惶不安之色,心里忍不住一软,不过想起晚间时的事情,又不敢瞒着她,因此替她轻拂了一缕脸颊边的碎发到她耳朵后头,这才爱怜又带着些心疼愤怒的道:
“冯淑媛那贱人晚上过来过了,娘娘您可得振作一些,保重身体啊!”话里提也没提一次隆盛帝,显然是隆盛帝因为小冯氏身体有恙却还侍候他的事情心里有所不满,为了不刺激她,因此韩氏这才将这事儿给瞒了下来,不过小冯氏对自个儿情人的态度最是了解,因此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没去管韩氏嘴里所说的冯氏,她猜到冯氏过来不会是单纯探望她,或者说什么关心的话,她们二人之间虽然名为姑侄,可是却比生死大敌的关系好不了多少,小冯氏咬了咬嘴唇,拉住韩氏的道:
“皇上怎么没过来?他是生气了吗?”
何止是生气,他根本就是很生气!只是这话韩氏并不敢多说,害怕刺激到此时表情已经很脆弱的小冯氏,只是小声宽慰道:
“娘娘,您此时赶紧保重身体,将身子养好些才是,免得被人送到北宫那边去了。”北宫是大周朝建立以来,就设的冷宫所在,韩氏此时斟酌之后还能说话这么严重,显然情况已经很是恶劣了,小冯氏感觉自己的心情大起大落,中午时还在和皇上柔情蜜意,怎么到了晚上·就落到了有可能被移送到北宫去的地步了?
她脸上表情有些呆滞,只是傻傻的问道:
“消息是董太医传出去的吗?”
一说到这话,韩氏就恨恨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这条喂不饱的狗·竟然敢将您的事儿外泄,枉费咱们平时塞了这么多银子给他,他良心真正是叫狗吃了!”
小冯氏冷笑了两声,没想到自己最终却是栽到了这个平日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收买了他心的董太医身上,面色不由凄厉了一些,指着韩氏道:
“这董太医是谁的人?是不是叶氏派他来暗害我的?”她想起自己自从和冯氏联害了是明绣一次之后,事情就从来没顺过·她早就有些怀疑自己的母亲身亡,以及后来的种种是明绣所为,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据而已,此时她怒急攻心,只能将自己心里最痛恨的人当作了此次阴谋的主使者,厉声朝韩氏尖叫道。
“奴婢已经派人去听过了,本家传来消息,叶氏如今是不在府中的!”韩氏轻轻握了她的·温柔的哄道。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小冯氏神情颠狂,看起来整个人带着一种绝望的愤怒,狠狠挣脱了韩氏的·一边咬着唇哭道:“是她,如果不是她,那也一定是周临渊!他们夫妇二人不是好人,总是暗害我!是看不得我好过吧?如今看我受皇上宠爱,他们坐不住了吧?所以才这样三番四次的来害我!”
韩氏心疼的将小冯氏抱进自己怀里小声的哄着,一边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模样,心里跟刀绞似的,她此时虽然明知道小冯氏是迁怒,事情有可能根本不是太子夫妇所为,可是此时心中的溺爱占了上风·她根本就不愿意去反驳小冯氏的说法,只能顺着她的语气哄着:
“是,是,是那叶氏不是好人,太子也不是好的,您别同他们一般计较!”
“什么太子?我儿子才是以后的太子!”小冯氏大声断了韩氏的话·却最后被韩氏给捂住了嘴巴:
“小声些,我的祖宗,给人听见可怎么了得?”
小冯氏听她这么一说,又看她警觉的左右看了看,忍不住悲从中来,一下子扑进韩氏怀里大哭了起来:
“嬷嬷,这日子要怎么过?皇上如今知道我的身子,以后还会不会过紫宸宫来?我还年轻,往后难道就得像冯淑媛那样么?都怪叶氏害我!”她一边哭着,一边抽噎,将韩氏心疼得不住的抽气,脸上表情更是疼惜了些,哄了小冯氏半晌,韩氏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扳住小冯氏肩膀,将她身子推开了些,两人四目相望,韩氏顺势坐到了小冯氏床边,神情严肃冷淡的道:
“娘娘,不如我们早些将那人请进宫里来吧!”韩氏说这话时,表情有些阴测测的,吓得小冯氏下意识的止住了哭,看着这个熟悉的奶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想起自己今日的遭遇,又想到明绣如今风光无限,儿子都一岁多的情景,心里一发狠,咬了咬牙,脸色跟着也冷了下来,头狠狠的点了两下:
“将花大仙请进宫里来!”
紫宸宫里主仆两商量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如今在养心殿的内殿里头,皇下早就已经摒除了身边侍候的宫人们,只留了黄怀一人站在了身边,他旁边坐着美艳无伦的周临渊,而他们面前,则是正跪着一个穿着淡蓝色官服的身影,隆盛帝轻轻靠在背椅上头,饶有兴致的量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懒洋洋的道:
“这事情基本做完,冯家那边,也应该能收网了!”
周临渊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父子二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神情狡猾奸诈,笑里都带了各自看不清的意味,两人看了地上跪着的身子有些颤抖不已的身影,周临渊眼里闪过一道冷光,这才开口道:
“董怀成,这事儿你办得不错!不过小冯氏如今身子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了?”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大肆的说起他后宫的妃嫔来,而旁边的隆盛帝却嘴角含笑,好似根本不在意的样子,董怀成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架在一个烤炉上头熏着,一会儿热,一会儿又好似兜头被冰块淋了一通般,冷入骨髓害怕之后也不敢再多想,听了周临渊的话,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回殿下,淑妃娘娘的身体情况已经很是严重了,夫妻敦伦之事,于皇上龙体无碍,可是对女子损伤却是十分之大······”
“好了!”隆盛帝摆断了董怀成的话,虽然这事儿是自己的旨意让他做的,只是在儿子面前,被人说起他和自己小老婆之间的情事皇帝陛下多少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转过头时,正好看到周临渊似笑非笑的冷淡神情,不由一时间大感老脸挂不住,想到身后还站着黄怀,皇帝陛下更是感觉到尴尬,连忙说道:
“小冯氏如今的情形,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这样能不能说她身体污秽,必须得移到北宫养病了?”
董怀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要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看不出皇帝陛下心里的想法,那他真正是傻到了家了,皇帝陛下想要让一个妃子去冷宫养病,难道这个妃子还想傲娇说我不去啊?这个谁管你心里愿不愿意,只能看老大的意思如何了,隆盛帝如此问,明显是有想要他出面说话,以安抚冯氏家族的意思,不能让人挑出丝毫差错儿,可是小冯氏却又必须得进北宫养病如此一来,他这个时常跟在小冯氏身边的专用太医,供词也就开始派上了用场!
“淑妃娘娘女儿病十分严重,是必须要移宫安养的,不然长此以往,不但对皇上龙体有碍而且还极易使旁人也染上此病!”大义凛然的将这话说得十分严重了,董怀成不敢抬起头,不过耳边却听到隆盛帝略有些忧心忡忡的话语:
“这么严重?看来朕的爱妃,还真得静养一番啊!”
周临渊冷淡的看着自个儿老爹在好装模作样,想起自己之前的安排,估计已经快派上用场了,嘴角边忍不住也翘了起来,想到冯家加诸在明绣身上的一切,竟然还敢派人去暗杀他们母子,心里的怒气就再也止不住了。
虽然说隆盛帝这么安抚,小冯氏是已经保不住了,不过这些还不够!冯家竟然胆敢出,他不但要拨了冯家在宫中的两个女人,还要拨了冯家加在二皇子和四皇子身上的希望,将冯家入绝望永远翻不了身才好!
小冯氏病情恶化不过几天的功夫,宫里宫外的人都传遍了她得了难以痊愈的女儿病,出面作证的还是以前成日替她治疗的董太医,这个人证使得小冯氏连哭冤都没了地方,以前她宫里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的贴身奶娘就亲自去太医院唤人的,小冯氏信赖董太医,是人人都亲眼目锗的,双方关系这么密切,这事儿发生之后,就从来没有人想着这件事会是董太医亲口污蔑她的。
况且这女儿病会传染的事情一经董太医的口说出,紫宸宫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们简直是人人自危,不管韩氏如何责骂罚,这些人都开始渐渐的将小冯氏当作了瘟疫一般,不敢靠近,人人都将她当作了一个身子脏了的人,这么脏污的身子,竟然还敢服侍皇上,难怪皇上听说这事儿之后就生了气,再也不到紫宸宫来!
如今紫宸宫里人人都是这么传言着,小冯氏听见过好几回,气了个半死,也了,骂也骂了,可是这种流言却从来没止住过,她想起两年前冯氏的女儿周敏和亲被送回来时,宫里的谣言还是她带的头,此时她自个儿宫里谣言满天飞了,她不相信这事儿和冯氏一点儿瓜葛也没有!
小冯氏越想越是生气,可是却拿这种事情又怕又气,丝毫没有办法,她怕这事儿传来传去的,不管她这病是不是真能传染人的,可死的都能被人说成活的,到时皇上心里芥蒂,真的不再宠爱她了1这种得到恩宠之后,又再次失去的滋味儿,简直比重来没得到过的人还要令人难受,小冯氏每天倚在殿门口期盼着,可是却都没再瞧见隆盛帝的身影,她去过皇后宫里请安好几次,可没有一次不是被人客气的请了出来,如今她虽然没被软禁,可是却又形同软禁一般,时常听着刘氏的沁秀宫里传来阵阵欢乐的嘻笑声与丝竹声,还据自己宫里下人说那沁秀宫时常送了脏床单去洗,她的心里就跟猫抓一般的难受!
这样一边失宠,一边又谣言满天飞之下,小冯氏心里越来越是难受如今妫‘的姑姑冯氏更是痛落水狗,不时的过来名为探望,其实却是奚落她一通,看到她如今落寞的神情时,冯氏更是得意得不可一世的样子,话里话外都说小冯氏与她已经是一个路人,意思就是说她已经失宠了可是冯氏却还有儿女,还有希望,而小冯氏如今膝下空虚,俨然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每每冯氏一从紫宸宫出去,小冯氏总会在自个儿殿里砸几件东西出气,只是冯氏的话虽然说得难听,可两人该合作时还是要合作,韩氏看着自个儿一带大放在心尖儿上的姑娘如今变成了这样,好似一朵鲜花失去了水的滋润,变得干枯失去了颜色心疼得无以复加,不但是对冯氏恨意滔滔,连带着对小冯氏嘴里所说的明绣也恨得咬牙切齿,主仆二人之前商量着的计划,终于渐渐开始实现了。
到了六月初时,明绣和皇后已经在自个儿的娘家住了小半个月了,可是此时周临渊和隆盛帝都是不约而同的让人传了信回来,大意就是再让她们多住上一些日子,显然京中如今还并没完全平静下来,虽然心里有些想念自个儿的丈夫不过明绣听到这些话时,依旧是点了点头,乖乖的在家里又安心的住了下来,此时她既然不能帮到周临渊,自然也就应该听话,不拖他的后腿才是。
而到了六月初八时·正是小冯氏生辰的日子,早在半个月之前,隆盛帝就已经答应过她,要给她办一个很盛大的生辰,可惜后来发生一连串的事情,不但让隆盛帝好些日子没再光临过紫宸宫,也让小冯氏这个已经生辰的人,早就忘了今儿是自个儿的生日,早在一大早时,她就已经在翘首以待那个如今正被韩氏领着进宫的花大仙了。
如今的紫宸宫里冷冷清清的,小冯氏身患传染病的事,不到两日功夫,就已经传遍宫里上下,可真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了,一知道这病会传染之后,那些往日里想要表现姐妹情的女人们一个个都全消失了踪影,整个紫宸宫平日除了两个当值的太监宫女像是一脸快赴死的神情僵硬的站着外,再没有旁人,诺大的宫里就如同一个死地般,沉寂!
到了下午时分,紫宸宫里当值的宫女太监们正是换班的时候,那些准备下值的人满脸松了口气的神色,一刻也不愿意再呆似的,赶紧拎了裙角就开始跑,没等到那些接替的人过来,宫里当值的两个宫女太监就已经跑了个不见踪影。小冯氏冷笑了两声,看着空无一人清冷的走廊下头,眼睛里露出一丝冰冷狠厉之色,过了约摸半刻钟的时间,紫宸宫外那道拱形的漂亮雕花门外,三个穿着素色衣裳,头发梳成了盘叠式,瞧起来干净俐落,为首的一人是小冯氏贴身的奶娘韩氏,而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女人,一个年纪大些,约摸三十岁上下,一个却像是小丫头般,头发梳着双桂,年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安静的走了进来。
看到殿外安静无声的模样,韩氏脸色一松,冲等在殿门口的小冯氏了个势,这才赶紧领着那两个女子快步进了殿里头。
小冯氏看着韩氏脚利落的摔殿里的门窗都给封紧了,四周又挂上了厚厚的布幔,没过一会儿功夫时间,紫宸宫殿里就变得一片黑暗了起来,空气变得又闷又热,那个被她请进来的花大姑小心的从她身边贴身侍候的小丫头身上背着的大口袋里取了一些香烛纸钱来,一边拿了火折子将烛火点燃了,插在韩氏之前去御膳房里拿的大番薯上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那平淡无奇的脸,在这样火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种诡异的情景来。
那花大仙原本扮成一个素净的宫女模样,可是此时却已经换过了一身黑色的大袍,头发全部用只黑色的钗子绾了起来,那钗子边缘并没流苏,反倒是挂着两只铃铛,听声音应该是铜制的,可能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而颜色起了些许的变化,看起来也是黑的·她里拿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尖刀,右则是捏着一块惊堂木模样的东西,嘴里正念念有词间,不知道她喷了个什么东西到燃得正好的烛上·那白色的蜡烛突然燃的火光变成了碧绿色,吓得小冯氏心脏都快停了跳,只能软软的靠在韩氏怀里,半晌之后才颤抖着问道:
“这,这烛火,怎么会,会变了颜色?”
“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那花大仙转头看了小冯氏一眼,声音平淡无奇,满脸木然之色,整个人脸部表情好像是泥木塑成的般,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表情,在这样惨绿的烛光照映下,她的脸变成了惨淡的白色,那双黑色的眼睛就像没有光泽一般·泛着幽得得渗人的光泽,看得小冯氏脸色微变,转过头去。
因殿门被关·窗户又被捂得紧紧的,可是此时殿里的气氛却突然变得阴冷了起来,虽然这时正是六月炎热的天气,殿里又没风流动,可小冯氏依旧是觉得自己浑身冰冷,鼻端闻着这股香烛特有的味道,以及那纸钱被烧过之后,溅起的火星,她能感觉到自己面庞被烤得火红,可是心却一片冰冷。
花大仙又跳了一阵子·那绿色的烛光渐渐的又跟着变了颜色,从绿到紫,一片漆黑的殿里,更显得阴森恐怖了些,等到这些烛光变成真正的紫色的时候,那花大仙嘴里念得更是急快·半晌才朝小冯氏喝道:
“把他的毛发给我!”
小冯氏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像反应过来一般,被她这一喝,吓得身子都有些冰凉颤抖了,好半晌,才从身上抖着摸索了一个金色的盒子出来,刚刚递给了这花大仙时,那殿门却突然被人一下子推了开来,好不容易适应了殿里的这种黑暗沉闷的环境,那殿门突然被人开时,刺目的阳光突然从门口照了进来,屋里的几个人下意识的转头往阳光刺眼处望去,只是一时间习惯这样的黑暗,突然被阳光照耀,几人眼睛都觉得睁不开,眼睛里一阵生疼,眼泪接着就模糊了出来,小冯氏下意识的伸揉了揉自己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到耳旁一阵怒吼道:
“你们究竟是在做什么?”正是隆盛帝的声音!
小冯氏原本还想着是谁这么冒失闯了进来,可听到隆盛帝的嗓音时,她原本惨白的脸色更加苍白,白得就像是快要透明了般,身子抖了几下,有些站不住脚,直直的往韩氏身上倒了过去,完全不像平时听到隆盛帝要过来时的欢喜,只是无尽的惊骇!
那花大仙里还捏着一个对她身上的装扮来说,十分刺目的黑色衣裳,好半晌时,众人的眼睛才适应了这种光线,不多时,隆盛帝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家眼前,小冯氏面若死灰,看着隆盛帝身边的宫人们将这些原本挂在殿里的布幔给摘了下来,隆盛帝俊美无双的脸庞上,蒙了一片阴影,看着小冯氏的目光里,第一次出现了冰冷的杀意:
“你们谁来告诉朕,这是在做什么?”
小冯氏目光呆滞,看到隆盛帝突然过来,以及他身边的黄怀里捧着的东西,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原本早就忘记的一些事情,今日是她的生日,隆盛帝看来并没有忘了她,应该是过来想给她庆生的,他还准备了礼物!小冯氏的心里突然就像是住着一飞蝴蝶,带着她一下子飞舞了起来,心思只沉浸在隆盛帝还没完全忘了她的想法中,欢喜得有些说不出话,只是温柔的看着隆盛帝,还好韩氏见势不对,也顾不得此时没自己开口的份儿,连忙跪下道:
“回皇上,今日是淑妃娘娘生辰,可娘娘实在是想念她去世的母亲,所以这才想给冯老夫人烧些香烛纸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