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保持住胸有成竹的语气说:森哥先别着急,那是不是个盗洞还很难说,不过我劝你不要担心这墓给人拾掇净了。盗洞里很古怪,有一口很大的棺材,是个死胡同;更吓人的是盗洞里有不少长毛的黑蜘蛛,成堆的,我和肥佬差点把命都丢扔那儿了!
森哥有点迟疑,旁边一个老头说道:森爷,不是老朽没有提醒过你,咱犯不上冒这个险。我早就说过,海河底下的大墓透着邪,不是可挖之墓。这位姓冯的小兄弟讲的五丁破相大法,老朽我也听说过,那可是世间一等一的恶毒阵势,不是几辈子的深仇大恨,是不会这么做的。被压住的死者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还祸及亲戚后代,森爷你还是听老朽的劝,咱们快点原路返回才是正理。
那森哥烦躁地说道:金老片,你他妈再说回去的话,老子枪毙了你!把你从美国弄回来的本钱我还没赚回来呢!
我瞅了瞅这个被叫做金老片的老头,也就五十上下,一咧嘴上下两排闪闪发光,敢情嘴里镶嵌了不少金牙,都快爆在外边了,倒真是名副其实的金老片。奇怪的是这家伙没有拿枪,啥装备都没有,背后还有个壮实的年轻人警惕地看着他。我一想,明白了,敢情这位叫做金老片的老汉是被抓来的一个老壮丁。
金老片看见我在打量他,无奈地笑了笑,不吭气了。
除了森哥、阿正、金老片和他背后的看守,还有两个人,一个也拿把乌兹冲锋枪,另一个拿把军用的山地铲,都是阴沉着脸,壮实地跟半截黑塔似的站在那儿,一瞧就不是善茬,不好对付。
森哥招呼那个拿枪的道:大刚,你和山子一起,把这些臭尸都给清理一下,周围看看有啥东西没有。记住,别乱动,有什么不妥的马上吹哨子。两个人答应了一下,开始收拾这些挂在半空的干尸,强光手电晃悠着,向我和肥佬搜索过两遍的墓室里走去。
我对比了双方的阵势,还是放弃了抵抗的打算。就算金老片保持中立,对方还有森哥、阿正和另外一个拿枪的家伙,没有必胜把握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那森哥烦躁地走动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怎么处置我和肥佬在伤脑筋。
不远处,一个哨音突然响起,然后是那个叫大刚的叫道:头儿,你快来看看这幅画,画得跟真地似的。
我们几个闻声赶去,只见不远处的墙上露出好大一幅画,我和肥佬那手电筒可能太差劲,居然没有看着,此时在几个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那画完全露了出来。我偷偷瞧这帮人,只见阿正和那个金老片的看守,一丝警惕也没有放松,完全注意着我们三个,我不由心里发苦,只好老老实实去看那副画。
画中描述的和我们所处这个墓室很像,角度有点像是从空中俯视,就从我和肥佬跌落那个洞口看下来,包括绘有图画这一面的墙壁,整个墓室的地形尽收其中。画的尺寸很大,若不是我和肥佬已经在这里边转了两圈,大致熟悉了这个墓室的结构,第一眼看见的话,还会真以为这画里是有另一个房间。
森哥不愧是做头领的,瞧了瞧已经明白,说道:**!有门没窗户,画的就是这个放棺材的地方?可真他妈画得够大的,我都看不过来,阿正!你看好几个青头别捣乱,你们一起过来瞅瞅,放宝贝的地方在哪儿?看到一盏铜灯形状的马上告诉我!
众人瞧了那画半天,始终瞧不出什么端倪,看来看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更别提什么放置奇珍异宝的地方了。
我隔着人望过去,正好瞧见画中有图这面墙壁下站了几个人形,顿时结实地吃了一吓:咱们几个人的样子,怎么被画到那幅画上了?
众人举头立刻看过去,本来除了墓室布局的墙壁和拱门外,空荡荡的画中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这会已经变了,其中一面墙壁前给人用红墨水画上了几个人形,构图十分简单,只有寥寥数笔勾落而成,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画中的人形就是我们几个:高瘦的是我,两个半截黑塔样子的喽啰,彪悍的森哥,还有一个佝偻着背的正是金老片,肥佬那啤酒肚也给描的非常神似,而阿正和另一个看守因为在我和肥佬后边被挡住了,就只有模糊的影子在上边。
我越看越像,忍不住对森哥说道:这画太邪门,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快拿铲子毁了它。
金老片拦住森哥说道:森爷你先别急,小心有陷阱。先沉住气看看。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画,暗自戒备,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戒备之心也就渐渐放松了。
森哥说:大刚、山子你俩先盯着这画,有什么事先就叫,不要轻举妄动。看来有人不高兴咱们在这地宫中找宝贝,哼,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了我的推断没错,那宝贝肯定就藏在这里!
说罢森哥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枪,招呼阿正看好我们俩,带着那个马仔继续搜查。
我见阿正虽然警惕性高,但毕竟只有一个人,于是和金老片套起了近乎:这位金老师,您这把年纪,怎么会干这种活计?您老是打哪儿听说的五丁破相大法,要不咱俩交流交流?
金老片看了看阿正,见阿正也是全神贯注地仔细听着,没有阻拦的意思,于是开口和我说道:这位冯爷别这么客气,我干了一辈子古董活,还没人称呼过我金老师,这名头我可受用不了,叫我老金就成了,我瞧您可真沉得住气,这模样真像我以前搭档过的一位秦爷,也是这般沉稳,老朽当年曾和秦爷结伴下过秦岭的古墓,后来我们一起去了美国,谁知道今年这位森哥专程去美国找我,三说两劝,也怪我一时心动,就跟他回了国,此时是身不由己重操旧业。唉!别提了,要是秦爷在,该有多好。
这五丁破相大法,我还是从秦爷处听来的。他那也有本旧,和你那《天渊山水纵横秘术》非常相似。上面说的真是非常神奇,我偶尔听秦爷讲过一点分金定穴的诀窍,都是那上边的,其中提到过这五丁破相大法。秦爷当时非常慎重地说,这种恶毒的邪术,可千万要少惹为妙。金老片说了这么多话,有点疲倦地咳嗽起来。
我一听有点好奇也有点恼火:金老片,敢情这森哥找我的麻烦,也是你怂恿的?他怎么会知道我这里有半本《天渊山水纵横秘术》呢!要知道,这名恐怕没几个人听说过!快说!
金老片冲口而出:不是我,是韩小姐说的,森哥打听到的,不关我……有点尴尬地低下头不理我,一个劲咳嗽。我脑袋一嗡,又惊又怒,想不到我的女朋友竟然也牵扯了进来,肯定是自己显摆能耐,被她这个嘴巴长的家伙说出去了,总不成还真被那龙虎山的测字佬说中了?
肥佬在旁边怒目盯着金爷,估计是在恼怒这个老头子的为虎作伥,好不晓事。要不是叫阿正看守在旁边,肥佬早就已经挥着拳头打上这老头了。
森哥这时候在墓室的另一边叫:阿正,你押着他们过来,这边有情况!
阿正押着我们一起过去,只见森哥和那个马仔蹲在地上仔细在看一块微微凸起的青砖。见我们过来,森哥站起来对金老片说:金叔你看,这块砖有没有什么古怪?
金老片仔细看了看:不错,这块砖的确有问题,看起来虽然和其它的青砖完全一样,但是边缘有细微的破损,这是被人撬开过的迹象。从周围的泥土来看应该有几十年没人再动过它了,咱们看看下边有什么宝贝。
森哥一听有谱,赶忙指挥那马仔用铲子撬这块方砖,那马仔三下两下就把地砖撬开,下面是个小小的凹槽,放着一个小小的黑布包裹。取出来打开,包里面放着一个老式铜灯,旁边还放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森哥一看见那老式铜灯,顿时双眼放光,哈哈狂笑道:***!真有这东西藏在这儿,黑焰灯!这下老子要发财了!
我心里一沉,想起了我见过那黑灯,听五叔说也叫黑焰灯,赶忙轻轻问金老片:黑焰灯?这怎么回事?老金你知道不?
金老片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那森哥就转身瞅着我冷笑,眼中凶光四射:黑焰灯,告诉你是什么你也不懂,不过你倒是该归位了,老子不需要你那什么破了,照样能得到这宝贝,哈哈!说完,已经掏出了枪拿在手上。
我心里一惊,莫非这黑糊糊的墓室真是我冯一西的葬身之地。那测字先生算的可真准,原来这都是命!
眼看穷凶极恶的森哥就要开枪杀了我和肥佬,呆呆站他旁边那马仔却无声无息地一软身子,一声闷响,就像破口袋掉地上一样,倒了下去。五官中流出大量的黑色血块,手脚抽搐,眼见是活不了了,最后挣几下命罢了。
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森哥几乎一个箭步就跳开了那马仔身边,目光游移不定,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暗中,那个大刚的声音传来:头儿,快来,有情况!
森哥大叫一声:阿正,看好他们几个,谁敢乱动,你立刻开枪杀了他们,我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你走后边一起来。
我看阿正的手电往森哥跑去的方向转了一下,赶忙弯腰把那笔记本揣进了怀里,然后装做若无其事,在阿正的监视下走到了那副画跟前。仔细一看,果然有情况,墙壁上的画中,除了死的那马仔趴地上不动之外,居然又多出来一个人的轮廓!
画中右下角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中年女人,正在用怨毒的眼光死死盯着我们看。我按照画中那女人所在的位置转头去看身后相同的地方,那里空空荡荡地却一个人也没有
森哥招呼我们缓缓后退,不到十步的地方,砰地一声,肥佬的脑袋似乎撞在一堵透明的墙壁上,肿起了一个大包,连声呼疼。
金老片觉得奇怪,伸手去摸肥佬撞到的地方,吃惊地说道:森爷,这下麻烦了,这有一堵透明的墙壁!
我也伸手摸去,在空中确确实实地存在一堵有形无色的透明墙,那墙非砖非铁,坚硬异常。
我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画,对他们说:咱们是不是被关在画里了?
四周摸索了一圈,发现周围都是如此,我们就好比是掉进一个大大的玻璃鱼缸之中。于是更加确定地说道:他娘的真是没错!这女人是用这画把咱们圈起来了,咱们虽然没有进入画中,但是离不开画中所绘空间的范围。哦,对了,这女人很像租房子给我的那个房东梅姨!鬼打墙 正文 第十一章 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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