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拂着蒙逸楚细长的发丝,飘逸的发丝在暖昧同柳枝一般在我的眼前轻扬。
“姑娘……你到底叫什么?”
蒙逸楚低头问着,我食指放在他嫣红的双唇上:“嘘——你不会想知道。”
我神秘的笑着,将手指从他的唇上拿开,继续说着蒙家大计:“之所以你们要除掉姚家,因为姚家是水东流安插在你们西南的一颗钉子,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拉拢,联姻,可惜这件事被你大哥搞砸了,于是你就来澜都收拾这烂摊子。哈哈哈……所以,蒙逸楚,你根本无法夺走水云,因为你身边对头太多,蠢人太多,拖你后腿的太多。可怜哪,连个人才都没有啊……”
我坐直了身体,却突然被他拽回了怀里:“姑娘,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我们从此隐居山林,与世无争?”
我躺在他的怀里疑惑地看着蒙逸楚异常认真地脸:“我没听错吧,小王爷竟然厌倦了世间的纷争,而想隐居山林?”
“能得娇妻如此,夫复何求,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他深情地凝视着我,暗沉的双眸里是越来越炽热的视线,这火热的视线让我想起了冷情,想起了北冥齐,想起来水东流在想那个女子时眼中流露出的真情。
我至今无法相信蒙逸楚会动真情,外界男子多狡诈,他说爱我,让我留在他的身边,也只是为了蒙家地利益。
他缓缓俯下脸。那垂在身后的长发从双肩滑落,将我笼罩在他地气息下。
当他的唇落下的时候。我举起了手中的酒葫芦灌了一口酒,他吻在了酒葫芦上。
我轻笑一声,翻身从他的怀中滑出,脚下微微趔趄,我站定在他的面前:“蒙逸楚,说实话,我向来喜欢开门见山。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爱语。”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一身鸡皮,“我不吃这一套,如果你跟我说实话,我说不定还会考虑留下来。”
一缕淡淡地江风飘入了窗口,带起了蒙逸楚那丝丝长发。他伤心而失落地看着我:“为什么姑娘不信我的话?是不是水东流!那番评价我的话是不是他说的,是不是他!”
我挑了挑眉,嘴角一扬:“没错,是他说的,他还让我小心你。”挑拨离间向来是我的强项,即使现在没用,但今天埋下地这包炸药迟早会给水东流带来不大不小的麻烦,到时我就可以呆在影月看水云的好戏。
蒙逸楚站了起来,右手看似随意地放在小几上,但却紧紧地捏着小几的桌脚:“他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又有哪里不如他!我蒙逸楚不怕说一句话。如果我当这个国主绝对当得比他更好!他不是出海跟海盗鬼混就是去那个什么影月寻找神器。一年到头有几天是在水云里的!”
蒙逸楚显得很激动,那层温柔的外皮下。竟包藏着这么多地不满和怨气:“如果一切都可以由内阁做主。还要他这个国主来做什么!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他抬起手打在了小几上,发出一声炸响“啪!”
我看着眼前晃动着的蒙逸楚。我知道其实是自己的眼睛在晃,我笑了,笑得很大声:“哈哈哈……原来,原来你一直在模仿水东流。”
“我没有!我没有模仿他!”蒙逸楚抓住我的双臂大吼着,我笑着:“温柔的表情,温柔地微笑,温柔地对待身边每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那么温柔,你还说你不是在模仿他?”蒙逸楚看着我,继续否认着:“不,我没有模仿他,他这么无能,我为什么要模仿他,为什么……”
“心目中最大地敌人,其实恰恰是最崇拜的对象,你其实很崇拜他,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模仿他,如果你方才说隐居山间是真心话,那么,你就是他地影子,他这个国主,似乎也做得很累啊……”
“你……好像很了解他。”
“了解他?水东流岂是能一下子看懂地……”眼皮开始发沉,我挥开蒙逸楚扣住我双臂的
趄地走到了另一边,眼前是美人们留下地乐器,我再绣笛趔趄地走出了舱外,站在画舫的船头。
面前是天上江中两轮明月,清冷(清冷出场,我太无良了)的江风吹起了我即将过腰的长发,和我白色的衣裙,今日我将再次离去,找寻新的出路。
绣笛放在唇边,笛声随江流。
幽幽的相思,缕缕的哀愁,自从来到水云,我的心不再清幽。那个男人,总是能将我的平静打破,让我迷茫而慌乱;那个男人,总是在你不经意间走进你的心里,窃取他想要的真相。
水东流!我恨他!
有人从身后环住了我的身体,让我晃动不已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我们一起随着江水的波浪而轻轻摇晃。
一曲《虞美人》吟出了我的无奈和哀伤,我是王,一个陌路的王,手握权谋的棋子,只为光复影月。
面前缓缓驶来一艘龙舟,那傲然的龙头里,含着一颗金珠,金珠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就像夜间指路的明灯。
龙舟轻轻靠在了蒙逸楚的画舫边,圈住腰的那双手紧了紧,蒙逸楚将我更加锁在身边。
我木然地站着,直到龙舟与画舫相触,画舫轻微地摇曳了一下,我看到了那个站在船头的,月牙色的人影。
他的身上依然包裹着淡黄的暖光,脸上依然是那暖人的微笑,他朝我伸出了手:“刷刷,该回去了。”刻意放柔的声音带着深深地蛊惑,我后退着,身后的蒙逸楚挡住了我的后路。
我恨他,我恨他,可是为什么,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中,随他而去?
我握住了自己的手,垂下脸拧紧了眉。
“放开她!”一身厉喝,黑漆漆落到我的身边,蒙逸楚放开了我说道:“这位姑娘似乎不想跟你们离开。”
“那可未必!”黑漆漆的语气有点得意,“打个赌如何?五两银子!”
“好哇!”
黑漆漆撞了我一下,我看向他,他对着我直眨眼,仿佛在说千万别让他输给蒙逸楚。我叹了口气,走到船头,看着水东流向我伸出来的手,我撇过脸从他身边擦过,然后手指放在唇中,就是一个响亮的“呼哨!”
只听见马蹄声声起,花花从画舫上跃了过来,黑漆漆得意地笑着,蒙逸楚落寞地看着我,我瞥了他一眼便趔趄地抱住花花,和它一起走向船尾。
船缓缓开动,我躺在了花花的肚子上,身体就像坐在船上一样晃来晃去,呵……我就在船上。
抬手,喝酒,我彻底变成了第二个黑漆漆。
为什么?为什么会遇到水东流?
朦胧中,黑漆漆蹲到了我的面前,性感的脸上似乎带着怒意:“你有没有搞错,跟蒙逸楚这色狼在一起!我知道你很奇怪,但你也不能跟这么危险的人玩游戏,你这根本就是玩火!如果你到时候被他,被他那个什么,哭都来不及,你到底……”
“黑漆漆。”我打断了他,他瞪着我:“干嘛!”
我涣散的视线好不容易聚焦在他的脸上,抬手抚上他的脸,他的表情再次变得僵硬,呵,可爱,每次都是这样。
看着红晕在手下展开,我将他拉了下来,然后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地,印在他的唇上。
时间在我们之间变得缓慢,沙漏仿佛渐渐停止。
他闭上了眼睛,张开唇的时候,我轻轻地,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