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马蜂窝放到冷情的面前,他伸出手沾了一点放入嘴中,立刻,他的眼中也滑过一道精光:“怎么会这么特别?”然后,他又往里面掏去,这下掏出了更多,可随即,他的脸色就暗了下去,只见蜂皇浆上,正有一条巨大的白色物体蠕动着,我寒毛立刻竖了起来,我和冷情看着那东西摇了摇屁股,立刻,我和他一起大呼出声:“啊!”
我扔掉了手中的马蜂窝,他甩掉了手上的东西,我跳了起来,可是脑袋后忽然一紧,头发似乎被什么压住了,巨大的拉力让我再次跌坐回去,就觉得似乎坐在了冷情的腿上,双手都是蜂皇浆,也顾不得脏不脏,就撑在了冷情的大腿上,他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我才发现自己的长发不知何时被压在了他的腿下。
我就这样坐在冷情的腿上,冷情被我坐到了胫骨痛得冷汗冒了出来,刚才我这一撑,又正好撑在他的腿肉上,这下,他的脸都白了。
面具下的我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冷情皱着眉看着我:“月大夫,麻烦你能不能挪一下。”我从他的腿上挪开,他的腿松了松,我的长发也得以解放,他揉着自己的大腿,我故意道:“要不要让我检查一下?”
冷情垂着脸,摆着手:“没事。”我自然知道腿肉被撑到会有多疼,而且好像还是大腿内侧最嫩的肉肉,那比直接砍一刀还要折磨人。我在面具下笑着。
冷情似乎终于缓过了劲,双手撑在身后侧着脸看着我,刚才皱起的脸再次恢复了冷静,眼中滑过一道犀利的光:“月大夫,为何在下会感觉到你在面具后面笑呢?”
我依旧笑着,而且点着头,没打算不承认:“方才看见将军被在下折腾地叫苦连连,在下颇有成就感,恐怕就算将军面对敌人的刀刃都不会发出那般惨叫吧。”
“呵呵呵……”冷情低声笑了起来,随即感激道,“这次真的要多谢月大夫了,今晚恐怕没人能为月大夫准备休息用的营帐了,如果月大夫不介意,可与在下同眠。”
我愣了一下,开始考虑他的提议,就是睡塌太小,挤得慌。
“如果大夫觉得挤,在下可以离开。”
“那将军睡哪儿?”
“在下就地而睡好了。”
“那怎么行?受伤的人不可着地受凉,对了,我还要去嘱咐你的将士,今晚务必让受伤的兵士保暖。”
冷情赞赏地看着我:“有劳月大夫费心了。”
我微微颔首离开了营帐,先通知藏青让他传话下去,要让受伤的兵士保暖,然后将手清洗了一下,等再次回到营帐的时候,冷情已经陷入睡眠。
我仔细地看了看他,确保他不是假寐后,我吹熄了灯,合衣躺在他的身边,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有一天和冷情同塌而眠。
对于水东流他们,我从没想过要杀死他们来报仇,而是要战胜他们,只有战胜他们,才能证明我比他们强。接下去,我就要利用冷情进入北冥王朝的更深处,北冥皇宫,去了解他们男人到底是如何治理天下,他们的天下又和月影有着怎样的不同。
夜半的时候,我再次醒来,不知为何,自从离开了影月,我总会在半夜十分醒来。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万籁俱寂,只有隐隐的火光和巡逻的士兵,坐起身,身边的冷情依然呼吸平稳,黑暗中匆匆走过了一个人,为我披上了外衣,我侧过脸看着他,是藏青,他总是睡在我的门外,即使我让他睡在屋内,他也是不愿,总说自己不配。
然后,我就会在半夜醒来的时候,看看他是否盖着毛毯,可每次,都会看见他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件披风。
“你睡过了吗?”我哑声问着,嗓子开始复原,变成了低沉的沙哑,虽然依旧难听,但比原来的笸箩强了百分。
藏青垂首站着:“没有。”
“为什么?”
藏青看了看床上的冷情:“怕他对你不诡。”
“呵……”我忍不住笑了,“我是个男人,他也是,不会的。”
“可寨主还整天看着主子想入非非呢。”
“那是因为寨子里女人少。”
“寨子里的女人都没我漂亮。”藏青有点得意地说着,我不由得站起身笑道:“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的女人。”
“真正的女人?”
我走到冷情的书桌旁,看见上面有笔墨,便提笔边画边道:“真正的女人风情万种,让人望而难忘。”我想了想,随手画出了一个女子,藏青借着外面微弱的火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原来真正的女人是这样的。”这也不能怪藏青,他从小就在寨里长大,见到的除了大妈就是老婆婆。
转眼看见了冷情挂在帐上的剑,我取下了剑,“噌”一声抽出,剑光带着森然之气,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好剑。
“主子!”藏青疑惑地看着我,我放下剑鞘,转而拢起了身后过膝的长发,挥起了宝剑。
“主子!”藏青当即扣住了我的手腕,“您这是要做什么?”
“哦,头发太长,碍事。”我不以为意地说着,然后,我示意藏青放手,他迟疑着:“主子,太可惜了……”
我拿开他扣住我手腕的手,剑光划破黑夜,长发依然飘扬,我满意地笑了笑,将削下的头发扔给藏青:“扔了。”
“可惜……太可惜了……”藏青依然惋惜着,我拢了拢现在及腰的长发,淡淡道:“觉得可惜就留着,可以做药引。”
“真的!”藏青欣喜地再次问了问我,我幽幽地打了个哈切,伸着拦腰躺回睡塌:“好了,你也安心休息,明日将军就会给我设一个私人营帐,我就不会跟他挤了。”
“那还差不多。”藏青放心地说着,随即将长发收入药箱,坐在床边,将原先披在我身上的披风盖上。
我看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