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西京?怎么回事?”
匈奴可汗端木穹听到这个消息时,震惊可着实不止一点,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一众匈奴的王宫大臣都噤若寒蝉,洒进大殿的阳光,在这一刻显得黯然,无色,如同所有人的心理一样,弄不明白这白云起到底是什么人。
可汗震惊的诧异声犹如惊堂木一样掷地有声,在大殿中回响,底下急报军情的士兵竟有些发抖,任何士兵都只想报喜不报忧,尤其是面对一个脾气不太好,却又掌握生杀大权的上司,士兵在心里感叹自己怎么就这么时运不济,摊上这么个消息报告,也真是这个白云起什么不好干,就算是把张楚打败也行,偏偏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李灏像发了个神经一样主动递降书,滑天下之大稽。(呃,这后面一句是老断自己加的,这士兵可没这么好文采。)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汗急问,士兵自然不敢不答,心说坏消息还不止这些,还有更坏的。
士兵头也不敢抬地说道:“是张楚国主主动递交降书,而且中国皇帝更放张楚国主一马,让张楚国主离去隐居。”
众王宫大臣你眼望我眼,都摸不清这里面的真假,各自做着彼此的猜测与怀疑,虽然一直就听说中国皇帝以仁治国。但人也不可能仁慈到这样,不杀敌国地国主。这可真是……李灏该不会和白云起有什么亲戚关系吧!唯一不杀李灏的理由,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过度地震惊,反而容易让人冷静下来,将一切都细细思考,层层剖析,端木穹听完士兵的报告,心中重新评价起白云起这个人,眼望大殿之外,一如平时的静谧,但心中已经是风云色变。
“在张楚国主离开西京时。遇到刺杀,中毒身亡。第二日,中国皇帝为他亲自送丧,说……说……”后面的话,士兵已经不敢说出来了,唯恐这坏消息带来可汗的一时火起,挥手间把他的脑袋搬下脖子。
“什么?说……说什么了?快说!”匈奴可汗听到这,已经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心想白云起可真狠毒。表面说不杀,回过头来又暗杀,然后再将一切推给别人,着实做得不露痕迹,匈奴可汗是个聪明人,只稍微一点,就已经想通里面的关键。这点倒是让白云起有些冤枉了,他顶多只是见死不救罢了,要他用自己压箱底,从出云子那抢来的救命灵药去救没任何交情的敌人李灏,除非他傻了,换成是他的女人中毒,或许还行,李灏,见鬼去吧!还真是让李灏去见鬼了。
士兵支吾道:“说李灏是中了我们匈奴特有的七草毒而死地,而根据情报,刺客是我们匈奴国师的徒弟,也是李灏的龙卫之一,被中国皇帝当场杀了。”
这倒是意外之极,看来李灏还真是老祖宗派人干掉的,匈奴可汗当然不会为自己冤枉了白云起而惭愧,脑袋里更多的是这件事对中国形势的影响。
本拟李灏就算不能打垮白云起,也能让白云起损失巨大,到时匈奴趁势而攻,全力攻打定边和解州,同时派小股人员对张楚国内的白云起进行骚扰,大占一次便宜,却不想事情竟然如此发展。
白云起不单不费刀兵地收了西京,更借由李灏被杀一事,八成已解决了张楚国内相当一部分地勤王势力,将一切地矛头指向自己这边,匈奴可汗心中那个汗,真是可汗可汗叫对了。
到此时,匈奴可汗已经被弄得半点脾气都没有了,挥手让士兵下去,这个时候,当然也没人敢再报其他消息,说到不敢触动龙颜,窥准时机报告,匈奴的大臣们和过去雪怡然手下的大臣们,倒是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既然没事,那就赶紧退朝,脸上最难看的,要数在下面一直没说话的端木鸣了,现在,端木鸣对白云起可真是又恨又怕,对白云起那个藏兵于民的政策也是越发佩服,在这乱世之中,真正做到了全民皆兵。这些政策,更是前人所未想的,历史上,大家都只想着一打仗,就把所有男夫给征去,真正是失败至极。
退朝后,匈奴可汗急奔内宫密室,此时他的心已经乱了,急求天灵子的帮助,当天灵子得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感叹人算不如天算,“古语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就知道张楚已经不行了,我离开前就嘱托龙卫留下解决掉李灏和白云起,不想终究还是迟了,慢白云起一步,这慢一步,大大便宜了白云起,此人不除,匈奴危矣!”
密室内只有两盏油灯,一张床,简陋的陈设,没有任何的锦衣玉食,匈奴可汗终于慌张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白云起武功不俗,当年就能轻易闯进大齐王宫,上次您杀他略差一线,现在……”
匈奴可汗欲言又止,天灵子受伤闭关,要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敢来打扰天灵子,天灵子突然老目一瞪,“慌什么,他还没打来呢,上次差一线,再来一次不就行了,任他千军万马,他总不可能永远带在身边,趁他落单时,总能收拾他,你尽快给我找处女来,只要我尽快恢复功力,十个白云起也不是我对手。”
连日来,每天天灵子都要三到五个处女,在匈奴这个文化还算开放的地方,也着实不易,不过这对匈奴可汗难度倒不是太大,只要把征集年龄下调就是了,美其名曰选妃就好办多了。
万人拥簇台前。孤月高悬,夜风起时。云朵飘散,夜空中隐隐多了几颗星星,犹如拨开面纱的美人般,露出她们的绚丽光芒。白云起也现于人前,穿着一身士兵服,坐在了张楚兵和中国军地面前,让不少人目睹到龙颜,纷纷冒出崇敬的光芒,不过此刻却是一些期待和疑惑。
“这样吧,老雷。我今天穿着士兵服,就是以将军的身份来这里。国君的一切,能放一边,本将军都放在一边,以将军身份来给你定罪,目石君上,理当处斩,不过念在你随军多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今天给你点特殊的惩罚。”
白云起脸色突然一缓,带动着万人的心被揪紧,但随即又被白云起的话弄得不知所以,雷暴只好说道:“一切但凭陛……但凭白将军定夺。”
听到白云起哼了一声,雷暴连忙改口。
白云起脸上一笑,再度大声道:“好,第一个惩罚。你得喝酒,自罚三大杯,以全你酒后失言的罪名。”
众将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对这说法感到有些好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搞得白云起也憋笑憋得难受至极,雷暴怔了一怔,白云起已经命人拿了一大坛酒,亲自打开泥封,摆上三个大碗,亲自倒上。
皇帝亲自给人倒酒,这可真是……
一众将士惊奇之中,更感亲切,雷暴心中感动,立刻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他边喝,白云起就边说,“老雷,你为我们的皇帝陛下解决两军合并的军心不稳问题,言语上偶有失当,但亲疏忠心表露无疑,又何罪之有,那小子该奖励你才对。你不是说要和那小子再较量一次吗?拉上这里所有武功不下于赵将军地好手,本将军替皇帝陛下接下了。”
…………
“好……”
沉默了好一会,所有人突然欢呼起来,一时间军营里欢声雷动,顿时不少胆子大点的已经开始推人上台,更有地甚至连忙跑出去拉人,似乎是想要将全军里的武功好手都拉来,倒是让白云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压下众人的欢呼,“别再去拉人了,本将军虽然自问本领不错,不过,要对付全军高手,还是没那么托大的,就在这里选就好了,相信不下于赵将军本事的人,在这里一二十个还是有的吧!再多了,本将军可就应付不来了!”
众士兵顿时哄然大笑,此时董秋才推了雷暴一把,“还不快谢恩!”
雷暴也终于回过神来,谢恩后和董秋一起上台,“那末将就冒犯了。赵兄弟,上来吧!让我们再领教一下白将军的本事。”
等到人一个个出来,十个二十个,三十个四十个,五十个六十个,白云起的脸色变了变,这万来人里,居然有如此多好手,这里要是输了,那可真是面子丢大了,虽然嘴里说得好听,不过要技压上百好手,恐怕就是出云子来也未必有把握,毕竟蚂蚁啃大象在很多地方都是通用地,更别说眼前的不是蚂蚁,是狼一般勇猛的军中好手。
“喂喂,你们是不是啊,我看赵将军身手很不错,你们是不是都能和赵将军不相上下,别想拿人多蒙本将军哦!”白云起此时就是要放下一切的架子,如平时一样,可以和士兵们抢酒喝,抢肉吃,连无赖话都出来了。
下面一众士兵再度笑了起来,有人就喊道:“哈哈,白将军不是怕了吧!咱们能围在这听雷将军讲陛下过去英勇事迹的,可不是茶馆里听说书那样的闲人,不少好汉都在这里。”
说来也是,太闲没什么脑袋的兵,多半是上面怎么安排就怎么过,上面不安排就随便过,断不会跑来听雷暴说白云起那些事迹,所以能在这里听地,基本上都是有些抱负,对白云起或多或少都想了解一下,看看以后能不能干点事业出来的人,这种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本事吧!
“你爷爷的辣块妈子,本将军会怕,好,今天就豁出去了,大不了被打成猪头,来,大家先吃,把这里的肉先给吃光,吃饱了,大家安心看看本将军的手段。”白云起大笑着招呼大家抢吃的,抬手便丢给雷暴和董秋一大块牛肉,众人起初还犹豫了好一会,但看着白云起一下下招呼,万人抢肉抢酒,气氛一时再度高涨。
夜风将云层慢慢卷走,月亮也渐渐更加明亮起来,星空满天,月明星稀的夜晚,在一阵哄抢中,变成星月无边的夜空,偶尔还有一两颗流星划过天际,众人的心情也逐渐好转。
面对七十多人的围攻,白云起心中也不由紧张起来,这一战看似托大了点,但话放下了,如果输了,自己这个白将军兼皇帝的威信,不免就要弱上几分,虽然影响不大,不过自己这个面子可真有点挂不住。
好在白云起的实力比这七十多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要高上太多,加上七十多个将军是临时凑成,并不是十分有默契,偶尔拳头还会撞在一起,打赢有些困难,自保倒是容易。
白云起的士兵服在台上穿梭来去,时不时震退一两个人,对打群架已经十分有经验的白云起倒也游刃有余,看得下面那上万士兵不时发出惊呼,暗暗佩服白云起那一身武功,偶尔也会有一两个配合不错的将军在白云起身上留下几拳,却在临体之时,就被白云起的太极劲卸了个七七八八。
“真是人太多,打起来也耗时,白某今天上当了啊!”白云起将十数个将军震下台后,口生抱怨,惹来一阵哄笑,不过此时的白云起样子也并不好看,衣服上十数个脚印还是很明显的。
正在这时,一队士兵在一个少女的带领下冲进了士兵的包围圈,白云起暗暗苦笑。
“七哥,你怎么乱跑,也不说一声,大家都急疯了!”
士兵中有一些认识青青,还有虎子几个人都跟在青青后面,对虎子,那在中国军中更是如神话般的人物,雷暴在他手下都吃了不知道多少败绩,立刻有不少人给青青等人让出道来。
架是没法打了,白云起只好苦笑道:“对不起各位将军了,本将军家事闹到军营里来了!”
青青手中拿着一幅画卷,一上台就拉过白云起,看了看四周,用只有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埋怨道:“七哥,你突然画完这幅画就跑出来,担心死大家了!”
画展开,是那幅白七的《送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