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是它靠山还差不多,以前是不想惹麻烦,怕你让我给你家的老猎户报仇,我才编瞎话敷衍你,主要也是总瓢把子确实不好惹,又钻在深山老林里,可它现在主动跑来暗算我,我就必须得收拾了它,它还欠我两条命!”
老皮子偷药失败,又被老道士把肉身送去与王太姥合葬,显然中阴身也被上清宫里的道士办了,死的透透的,而王太姥被拿法也不至于死,那肯定是冯栏挨了一锤子后,总瓢把子又把王太姥掐死了,还有冯栏胸口的伤,不用问,肯定是总瓢把子挠的,当初老猎户的小儿子就是被他开膛破肚,掏了五脏六腑而死,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没有挠开冯栏的胸膛。
归根结底,都是我那一把猎刀惹来的麻烦,冯栏执意报仇,我只问他,去哪找总瓢把子?
他说:“等我养好伤,咱们去丫髻山问问黄小文,他不是喜欢念诗么?让他把唐诗三百首背一遍。”
冯栏这一养伤,足足养了两个月。
期间发生几件事,简单说几句,一个是北京的齐姐出了点状况,她跟剧组去某影视基地拍戏时,恰好一部香港电影的剧组也在那个基地,而这部电影中有个角色,是一位超级大咖客串,只比发哥华仔星爷低半级的那种,大咖过去拍了两天,其他剧组的演员疯狂去要签名,蹭合影,齐姐也去了一趟,回来就疯了。
那天她要拍的戏,剧本是她饰演的心机女三号跟白莲女一号吵架,假装受委屈跑走,男一号追上去安慰她,她又趁机扑进男一号怀里。
前面都正常,拍到她流着泪跑开后,男一号追出去将她拉住,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台词,齐姐始终没按剧本扑进男一号怀里,男一号就主动搂住她的肩膀,给她创造进入角色的机会。
结果齐姐转身给了男一号一巴掌,恶狠狠的说:“离我远点,我是XXX(香港大咖)的女人,别对我动手动脚。”
剧组的人都懵了,回过神后,导演摔了本子,质问她发什么疯。
齐姐对导演说,不要对我咆哮,不然我老公要你好看。
导演骂了她几句,有人劝架,将齐姐送回宾馆,而齐姐休息一夜,得知自己在片场的所作所为,跑去跟导演道歉,导演只当她追星追魔怔了,也没跟她计较,只是调侃一句:“不让你老公XXX要我好看了?”
齐姐一本正经的说:“导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说你们欺负我的事。”
导演看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就问:“你是不是真疯了?你真以为XXX是你老公?”
“不然呢?我都给他生两个孩子了。”
导演招呼身边人:“送医院吧,叫编剧改剧本!”
到了医院,齐姐还气鼓鼓的让助理给她老公打电话,可她根本没有助理,就是一个人念道:气死我了,叫我助理给XXX打电话,我老公说一句话就把他们全封杀了...
齐姐这一疯就没正常过来,直到她朋友把她送回太原的家里,她还叫着要去香港看她和XXX的孩子,最后是她亲戚辗转找到我,这才把齐姐送到冯栏家。
冯栏的伤还没好利索,本来不想管这档子事,是我厚着脸皮求他,我说齐姐旺我,你务必帮帮忙把她治好,冯栏才勉为其难,而他给齐姐驱邪的方式很独特,先给齐姐灌两片齐姐她吗的安眠药,等她睡着后,用一张大号白布符裹起来,再用绳子捆死,最后摆在法堂当中,用一条白布盖住。
乍一看还以为是停尸房里的死人。
冯栏用线香熏了她一会,等齐姐悠悠转醒,就对着她掐诀念咒。
没一会,齐姐开始嘶吼挣扎,口中发出不属于她的沙哑嗓音,我和她家人紧张兮兮在旁边看,我还给齐姐家人讲解,一会就会有狐狸精借位求饶。
结果齐姐的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小便失禁,尿了好大一滩,嘴巴里又呕出恶臭的黑色汁水,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冯栏说:“把她抬走,法堂收拾干净,三万块钱打我账上。”
我问:“胡八小姐呢?”
“弄死了。”
“卧草,李香头还让我把它送回陕西的堂子里呢!”
“那你省的跑了。”
齐姐在家养两天病,给我打电话表示感谢,又问我哪里能请到安全的狐仙,她想再拼一把,这一次绝不会干得罪狐仙的事。
我答应帮她想办法,但最近要去趟东北,回来再联系。
再一个事是我去了一趟佛山。
当天给小雅发短信,解释行程有变,小雅两天后才给我回电话,询问原委后,让我注意安全。
等我把冯栏救回来,打电话告诉她一切平安。
小雅没问冯栏遇到什么事,伤的重不重,只是问我:“那你还来么?”
我说还得等一阵,冯栏魂儿丢了,昏迷不醒。
她说:“哦!”
这一个哦字,足以证明她对我屡次放鸽子的行为感到不满,所以冯栏差不多可以自理后,我抽个周末让戴桃照顾他,便买了礼物飞去佛山。
为了给小雅一个惊喜,我没有通知她,只是提前一天打电话,确认她第二天没有事,便兴冲冲的飞去了。
年前,小雅她爸搬去保姆王阿姨家住,我下了飞机,给小雅打电话说,我要给她邮点东西,询问王阿姨家的地址。
她让我邮到蒋先生公司,她抽时间取。
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肯说王阿姨住在哪里。
我只好说我到佛山了,去哪找她?
小雅沉默许久,来一句:“我在泰国,陪阿爸还有王阿姨旅游。”
我诧异道:“你啥时候走的?”
“三天前,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
“那你啥时候回来?”
“现在。”
这还算句人话,我说你不用着急,陪你爸好好转一转,我可以多呆几天。
小雅说:“我现在买机票,你去蒋先生家等我。”
联系蒋先生,他正好在飞机场不远的地方喝茶,我打车去找他,阿发仔和那位吕老板也在,一见面蒋先生就开玩笑:“小吴师傅真是不见外,现在来佛山都不提前联系我们,看来是当成自己家了,小雅怎么没和你一起?”
“别提了,我想给她来个意外之喜就偷偷跑过来,结果她去泰国了,估计得明天才能回来。”
蒋先生的笑脸僵了一下,随后问:“她和谁去泰国?”
“她爸,她后妈。”
“只有他们三个人么?苏老板没和他们一起?”
“没有吧...谁是苏老板?”
“就是给潘先生请保姆的那位,我和你提过吧?”说着话,蒋先生掏出手机,在微信朋友圈里翻出一张中年男人穿着泳裤,站在一片蔚蓝海滩的侧身照片,还戴着墨镜,手指大海。
我看一眼,摇头道:“没印象,你领我见过他?”
“看字。”
图片配着两行对称的字:男人胸怀,应比大海更加宽广,新年伊始,与爱人畅游苏梅岛。
我还是没明白,随口一问:“苏梅岛在哪?”
“泰国。”
我赶忙看日期,两天前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