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1 同上街市
心下想着,口中说道:“你们怎么搞的,见到王妃难道不高兴不成?怎么还哭成这个样子?”
兰月兰星反应过来,连忙擦掉眼泪说道:“我们这不是见到主子太高兴了么,这都多久没见到主子了。”
一边说着话,兰月一边就走上前,凑过脑袋去看阮烟罗怀里抱着的瑾雅,微笑说道:“这孩子长的真可爱,你看这眼睛,跟颗黑葡萄似的。”
她深知这是南宫瑾和哈雅的孩子,因此一个字也不敢提孩子的父母,只是夸孩子可爱。
兰星也凑到另一边去看,说道:“她眉眼间和主子还有几分像呢,可见天生就是要给主子作女儿的。”
阮烟罗知道她们这是在逗自己开心,也不说破,只是微微的笑着,便听兰月又说道:“要不是已经有长笑了,怕照顾不过来,真想跟主子求个恩典,让我来养算了,这么可爱,见了就想去疼她。”
长笑是罗贝儿当初生下来的孩子,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兰月抱了回去,一直当亲生的养着,又希望他将来快快乐乐的,把他母亲受的那些苦都弥补回来,所以特意起了个长笑的名字。
阮烟罗还是当初回京都的时候见过那个孩子,如今想想,也要快两岁了。
转了话题问道:“长笑还好?”
“好着呢,能吃能睡,一天到晚傻乐。”说起孩子,兰月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意,阮烟罗却是想到她因为保护自己受了一刀,伤了身体,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心下黯然了几分,又更觉得愧疚。
她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抱负,只是想保护好身边的人,想让他们的都过的好好的,可是仔细回想起来,却发现越是她身边的人,她好像越是亏欠良多。
兰月是来宽阮烟罗的心的,怎么会让阮烟罗在这种事情上多纠结,连忙又用其他的话岔开去,兰星也在一旁帮腔,将天曜京都里的趣事捡来说。
天曜京都如今差不多都是阮老爷和庄青岚在管着,要说庄青岚也当真是个人才,从治国理政到军粮调度再到刑狱断案,就没有他不能做的事情,虽然南宫凌已经久不在京中,可是京中上下却是井井有条,不仅一丝半点乱象都没有,还能收到足够的赋税,支持着南宫凌这两年庞大的军费开支。
既然庄大人这么能干,自然也引起了不少朝中之人的注意,听说他还没有娶妻,那些人全都心痒了起来,这一两个月,庄府的大门都快被人踏破了,听说还出了几次想要假借酒醉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吓得庄大人现在侍卫都多了一倍,一出宫就回家,回了家就闭门谢客,谁的宴请都不去。
这事儿是京中最近最热闹的事情,又着实有些有意思的地方,兰月兰星自然而然拿出来逗阮烟罗开心,阮烟罗却一下子想到她与南宫凌大婚之夜,庄青岚带着人去了凌王府的事情。
她的命运,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改变,并且一直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回到正轨上去。
曾经她很难原谅庄青岚,就算他不是有心,就算他是被人胁迫,可是伤害造成就是造成,抹也不抹不掉,就是后来阮老爷和红叶姨回来,她心里多少释然,可是对于庄青岚,却也始终再也亲近不起来。
但现在,她却多少能够体会庄青岚那时心里的痛苦,有些事情,他也并不想这样,可是直到结果发生的时候,才会深恨自己鲁莽与无力,而这个时候,往往也已经迟了,所以无论别人有多少恨,多少怨,都也只能承担着,一个字也不能说。
见阮烟罗又沉默下去,兰月兰星都露出有些无奈的眼神。
有些事情发生了,真的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把影响抹去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意见,兰星就一把搀住阮烟罗的胳膊,笑说道:“王妃,我和姐姐好久都没有出京了,骨头都锈了,你看在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的份上,带着我们出去逛逛吧。”
这里是边城,边城就总有些贸易往来,尤其这里是北边,靠近西凉,也靠近蛮族,时常会有西凉人及蛮人拿来的上好的兵器、药材、还有毛皮。
虽然市场不大,但却着实是有些逛头的。
阮烟罗并不想去,她没有这个心情,她说道:“我叫颜清带你们去,我抱会儿瑾雅。”
“小公主都睡了。”兰月指着瑾雅小声说道:“王妃,你这么老抱着孩子睡觉可不好,头压不平,将来梳发髻可就不好看了。”
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可是带过孩子,这些经验要比阮烟罗来得丰富。
阮烟罗在前世的时候也曾听过这样的说法,小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脑后的骨头是软的,要靠睡觉压下去,一直抱着确实不好。
还在犹豫着,兰月已经把孩子接了过去,说道:“主子,你就和我们去吧,我和兰星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和主子一起上过街了。”
孩子被人抱走了,而且兰月又说的可怜,阮烟罗想了想也不忍太拂她们的意,就点了点头,随意收拾了一下,和她们一起上了街。
因为这里是天曜的地盘,又有南宫瑜的大军驻扎,安全上还是无虞的,因此她们也没有再叫别人,就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虽然前几天剑拔弩张,但毕竟没有正式开战,而周围边民的生活也还要过下去,因此南宫瑜并没有下令封城,城中的街市上还是有些看头的。
阮烟罗许久没有出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此时看到这里热热闹闹的景象,也不由心头微微一宽,连日来的烦闷都去了几分。
兰月兰星看在眼里,心头自然高兴,拉着阮烟罗看这看那,只盼着能让她心情好一点。
阮烟罗也尽量配合着,可是,就在她们在一个小首饰摊上看东西的时候,忽然一个东西砸来,正正砸在阮烟罗的头上。
那东西一砸来就破了,里面的东西流出来,糊得阮烟罗头发上粘粘的,却是一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