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颜风和颜月在谷中沉默地走着,但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谈论着今天的这场演习。
颜风颜月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苦色。
他们自视太高,太低估了将军后人,所以把自己落到这步田地。
已经下跪,已经低头,却换来那个女子毫不掩饰的一句:“我不信任你们。”
走到一处偏僻处,颜月折了根树枝随意抽打着,问道:“做出让她信任的事情,什么事情才能让她信任啊?”
颜风咬了咬两边牙齿,他也想知道,可是谁来告诉他?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里地处隐蔽,他们又在树木后,一停止说话,就好像根本没有人一样。
正当颜月呆的无聊,打算开口说回去的时候,颜风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说道:“别说话!”
颜风这一下动作十分突然,颜月被捂的几乎背过气去。
翻了个白眼,用力扒下颜风的手,却果然噤了声,往颜风看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影躲躲闪闪的,捡着背光的方向,往谷口的方向走去。
那身影十分熟悉,颜风颜月对看一眼,颜月低声问道:“水姨?”
颜风点了点头。
这个点钟水姨出谷干什么?
颜风说道:“跟上去看看。”
水姨刚刚输掉这场比赛,她现在出谷,总给他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长风谷的谷门是极少关闭的,此时也没有关,只是有一小队执勤的人在门边守着。
看到有人过来,为首的人大声喝道:“口令!”
长风军是全军事化管理,这种事情做的十分到位。
水迎春说了口令,值守的人这才笑着说道:“是水姨啊,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出去?”
水迎春说道:“闷得很,出去透透气。”
长安谷中的人都知道水迎春今天输了演习,心里不痛快,想要出去透透气也是人之长情,因此也没有再说什么,让开了通路。
水迎春刚出了门,颜风颜月随后就到了,照样答了口令,颜月问道:“水姨怎么这时候出去?”
值守的人把水迎春刚才说的话说了,颜风颜月对看一眼,拍拍那人肩头说道:“好好执勤,我跟风统领也出去转转。”
今天的演习不光是水迎春输了,颜风颜月也输了,而且还输得很惨。
值守的人当然不会去找他们的晦气,什么都没说就让开了。
颜风颜月出了谷门,远远地就看见水迎春在前面,水迎春按照正常速度走了一段,估摸着出了值守之人的视线之后,身形猛然加速,快速往前掠去。
颜风颜月就是再迟钝,这会儿也知道有问题了,水迎春那副样子明显是目的地十分明确,好像直奔着什么地方而去。
两人向来极有默契,一语不发,也加快身形,小心的缀着水迎春的身影。
水迎春的动作十分小心,不时就会忽然回身,向四周打量一次,颜风颜月跟的十分小心,也不敢跟的太近,保持在隐约能看到她的位置。
水迎春绕了几个圈子,忽然直奔长安谷其中的一个出口而去。
长安谷之所以能一直隐于世,就是因为它十分隐蔽,虽然在几国里都有出口,但每一个出口都有不同的隐蔽方法,就像在天曜的出口在谁也想不到的冰隙里,其他几国也各有千秋。
而此时水迎春去的水口就是通往戎国的,那里有一片天然的上古树林,深远不知几何,当初阮老爷花费极大的心思在那里布下一个大阵,入了其中的人,只要不知道破阵方法,无论怎么走,都会最终绕到树林外面去,而上古树林中还有各种猛兽,如果运气不好,很有可能就会被留在树林里永远出不来。
这是所有入口中最难破的入口,可一旦被破,也是最危险的入口。
因为其他入口大都有天险拦路,就算被人发现了,顶多也只能小股人马进入,就如天曜那个入口一般,只要守好洞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这片树林没有任何天险,一旦被破,大队军马就可以挥军而入,到时候以长安谷这点人马和关城,几乎是顷刻间就可以攻破。
水迎春究竟去那里做什么?
颜风和颜月心中的疑惑更甚,不安也是更甚。
进了树林迷阵之后,水迎春的警惕性明显降低,开始直线往前奔,颜风颜月连忙跟上。
一路往迷阵中深入,终于看到水迎春停了下来,她四下张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颜风正想再跟的近一点,好看清楚她和谁见面,又说了些什么,忽然颜月用力按住他。
颜风不爽地看过去,只见颜月的脸都白了,手指指着前方树林,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颜风顺着颜月的手指望过去,脸色同样变的极为吓人,冷汗涔涔而下,瞬间湿了脊背。
不可置信的神色同时从两人面上闪过,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跟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水迎春,居然会做这种事。
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她又要把他们这些人置于何地?
“回去!”颜月做着口型,死命拉着颜风。
颜风身体绷得紧紧的,他属于极刚的那种性格,颜月几乎担心自己一个拉不住,颜风就会冲出去找水迎春质问为什么。
然而颜风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转头同样用口型告诉颜月:“现在不行,等他们谈完了,水迎春回去的时候他们再回去。”
这种时候,难得他还能保持冷静。
水迎春和他们见面的时候,周围必然警戒着,哪怕他们动作再轻,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恐怕就会被人发现。反倒是他们都谈完了离开,反而会安全一些。
他们被人发现不要紧,但他们看到的这些,却一定要有人把消息带回去!
他们静静地伏在林地里,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不多时,一个男子出现在树木里,水迎春当即迎上去,与他说着什么,只是两人离的太远,无法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