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阁坐落在南诏国最北边的角落,四周种满了争相斗艳的牡丹花。红的、蓝的、黄的……各种各样的颜色都有。置身其中,就好像处在花的海洋里一般。踮起脚尖来闻着好闻的花香,好像就连空气都有了花的香味。
这地方,还真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世外桃源啊。
南诏国的巫主和自己那丞相爹爹想要将妖孽湛永远囚困在这里好任由他们摆布,可是为什么他们不伪造一个顾怜若呢?非得要伪造一个她。
难道是顾怜若的真实身份仍旧没有被他们发现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妖孽湛可就真的不是单纯的喜欢顾怜若那么简单了。他,是深爱着她的。
他问她:你是不是我深爱着的女人。
她现在就可以回答他:不是,你真的认错人了。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必须要尽快逃离出去。最起码,是在自己那丞相爹爹赶到这里之前。
温绿漾腿上仍旧疼痛着,可是她咬紧了牙关,终于还是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碧霞阁之中。
相较于外面美轮美奂的花海,碧霞阁之中却根本不逊色一丝一毫。大红色的鲛纱分布在四周,将整个大殿都装点的神秘幽深。古典优雅的漆红雕花家具遍布四周,阁中空旷的厉害,唯一不足的便是,少了家应该有的温馨。
温绿漾一瘸一拐的往里继续走着,心里却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总觉得这个地方,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总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着无穷无尽的秘密似的。
才往前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声声沉闷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正好对视上了他那双狭长幽深的瞳眸,似是藏着万千秘密似的,幽暗的叫她看了都有些心惊。
不知不觉的,她慢慢向后倒退着,然而还没有倒退上几步,身子便已然被他的手臂紧紧的环住。
他眼眸深如黑夜,紧紧的盯视着她的眼睛,呼吸已然变得越发粗重。
温绿漾情不自禁的哆嗦着身子,有些忐忑的说了句:“妖孽湛,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失忆了,还是你是故意做给那些人看的?”
说完这句话,温绿漾便想自己给自己一耳光了。她这么明目张胆的问出来傻不傻啊?万一妖孽湛已经被巫主所控制了,那么她现在的这番话,不是在自寻死路么?
久久的,妖孽湛唇角才有了些许弧度,大手轻轻的移到温绿漾蒙着一层面纱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面容竟然变得异常的温柔。而这种温柔,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
“你就是我深爱着的女人是不是?我对你……有种很是特殊的感觉……”他轻声说出口来,搂在她腰际的大手也在渐渐收紧。
她吃痛,下意识的反抗,将手臂抵在他的胸膛上抗拒。听了他的问话,声音却泛着连她自己都不懂的苦涩。
“你爱的人根本不是我。想必你已经失去记忆了吧?现在这个地方非常危险,你必须要跟我即刻离开。”
秦楚湛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唇角勾勒起一抹悠长深远的弧度。“既然你不是我深爱的人,那么我便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跟你走。小漾在这里,那么我便会在这里。迟早,我深爱着的女人会过来。”
现在的秦楚湛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的呢?
等待真爱,他竟然是在等待着自己的真爱。
曾经的他,不是从来都将爱情放在自己皇权之下吗?他失忆了,竟然连本该有的男人野心也一并失去了么?
温绿漾有些无奈的撇撇嘴角,将自己的身子从妖孽湛的怀里挣脱出来,这才说道:“既然你是在等待你自己的真爱,那为什么还会叫那个女人留在你的身边呢?”
“因为,她说她叫温绿漾,她是我醒过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而且我的脑子里,也唯独记着她一个人的名字罢了。”秦楚湛背过身去。月光照进了空旷的楼阁之中,他的背影,竟然是说不出的落寞寂凉。
她不敢确信他如今到底有没有被巫主所控制,所以一些话她也不敢明说。更是不敢跟他说出她其实才是温绿漾,所以她只能慢慢走上前去,竟然有着无尽的安慰成分。
“你现在就好好的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吧,和你口中的那个小漾好好相处便是。”当然不可以引起那个假冒她的女人怀疑了。
温绿漾刚想要悄悄退出去,自己的胳膊却被人猛地攥住了。
她有些惊异的回头看去,只见妖孽湛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一双幽深的眸子定格在她的腿上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他终究还是发现了她腿上的伤。
温绿漾低头看去,可不是吗?如果他再不看见,那么便只能说是他连眼睛都瞎了。
她的整条裙子都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血红的颜色妖冶极致,甚至犹自在往地上淌着血珠。
还真是够麻烦的,为什么刚才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腿竟然已经伤成了现在这般地步了呢?
她赶紧阻止住他欲要去掀她衣裙的大手,脸色有些发白的弱弱的说道:“这个不碍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了。”
真是,他不是已经失忆了么?为什么在面对着她的时候,却还是这样一副很是熟络的样子?
他唇角冷笑,眸子刹那间便变得阴鹜。
“你这女人还真是委实将我当成傻子了么?你这伤,怎么可能是摔在地上擦伤的?分明是有人刻意伤你。”
说罢,还不等她反抗,他已经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着碧霞阁内阁中走去。
温绿漾这下变得更是慌乱了起来,他这是干什么啊?难道巴不得叫那个假冒她的女人看出来端倪吗?要是她向这南诏国的巫主告密,事情可就真的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