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一把放开她:“冰冰,你记住,巧言令色是没有意思的,你该知道,这次跟我们合作的都是些什么人!现在各行各业都不景气,房产,股市,基金、期货、大宗交易、甚至石油黄金……几乎每一项投资都已经过了它的黄金时期,所以,大批量的资金进入娱乐圈避险……”
避险,只是一个修辞。
大批量的不明资金,其实是进入娱乐圈洗钱。
“每一个投资人都不是好惹的,因为,他们背后代表的并不是他们自己,而是另有他人……那些人可不管你到底和汤丁有什么恩怨,只要求你必须拿下汤丁,热烈炒作,让鱼乐帝国影视集团至少看起来是业界数一——你记住,是数一,就连数二都不行,必须是第一……”
第一的娱乐王国,第一的海量资金。
背后的水,深不可测。
“运筹好了,可是几千亿上万亿的资金规模去运作!冰冰,你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吗?”
冰冰冷汗涔涔,一句话也不敢回答。
“既然我能捧你做这个鱼乐帝国的代言人,自然也就能换一个代言人。你记住,你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老板娘,只是一个从里面分一杯羹的代言人。如果你做得好,我们自然会更多的奖赏你,可是,你要是不长眼睛,你也该知道厉害……”
冰冰只是点头,额头上的汗水一层一层的流下来。
“必须在帝国娱乐在正式上市之前搞定合约,否则,汤丁等人背后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就算不前功尽弃,可股价也会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决不能引起太大的社会反响,让更多人猜忌炒作,懂吗?就算炒作,也必须是正面的,而不是让人猜忌,明白吗?”
“明白……我都明白……我都明白……”
“……这么大的代价,你担得起吗?”
冰冰忙不迭的:“我有分寸,我会尽快。”
“尽快是多快?”
“半个月之内吧……”冰冰但见他神情狰狞,立即改口:“一周,一周时间内,我保证搞定……”
坤哥冷哼一声:“半个月之内你要是搞不定,你该知道后果。”
冰冰媚笑着,双手放在他的太阳穴,“知道,坤哥,我都知道,你已经是我唯一的靠山,你的命令,我岂敢不听?”
她非常温柔,非常讨好,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无论坤哥怎么训斥也一声不吭。
她只是服侍她,就像他最最忠实的女奴。
在她娴熟的按摩之下,坤哥懒洋洋地,很快闭着眼睛睡着了。
冰冰蹑手蹑脚走过去,将迷香点得很大,甚至拿到坤哥面前,任凭那些毒烟肆无忌惮的钻入坤哥的鼻孔。半刻之后,坤哥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倒在地毯上。冰冰这才一脚踢过去,重重地踢在他的腰上,破口大骂:“我已经受够了老鬼的气,难道还受你的气?你算什么东西?我伺候你都算好的,你这个狗东西居然还敢一再辱骂我,你是活腻了吗……”
彼时,吴所谓正在医院里,没空也没有心思管冰冰的炒作。
病房里,杨姐还是昏迷不醒,全靠昂贵的进口药支撑,不过,医生说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护理得当,要不了多久便会醒过来,甚至还可能恢复意识。
因为闹鬼事件,保镖急缺,受德临时派了一些人来,可是,医院方面好几次暗示这么多人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只好留下两名便衣,不时巡逻。
高薪请来的特护,非常专业地每天替她护理、梳洗、按摩。
吴所谓怕这些特护们就像网络上传说的,经常趁着病人家属不注意就偷偷地虐待病人,打病人屁股或者各种恶劣之类的,经常三不五时地突袭,无声无息地窜来看看特护有没有偷懒。
前几次,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今天,他又悄然前来,无声无息地进去,只见特护正拿着一瓶东西在喝。
他干咳一声,特护立即放下东西。
他一看,就愣了,只见特护手里拿的正是自己买来给杨姐服用的一种极其昂贵的进口营养液。
他大怒,五大三粗的特护大嫂却面无愧色,只是冷笑,还大言不惭:“照顾瘫子是这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喝一点东西又怎么了?”。
“这可是病人喝的,你喝了有什么意思?这可是药啊,要三万多一瓶……”
“病人两天喝一瓶就行了,多了也是浪费。”
敢情这些日子,她隔一天就贪污一瓶自己给喝了。
吴所谓也懒得跟她争论,当即将她辞退了。
这次他学精了,让杨姐的一个远亲什么都不干,专门盯着特护,任务就是监督。
这下子,特护们一个个叫苦连天,居然好几个人都不愿意干了,直到他开出月薪两万的高薪。
一共请了三个特护,三班倒。
杨姐的远亲叫小丁,已经在杨姐家里帮佣十几年了。
小丁对于请三个特护,每个月薪给两万元,觉得不可思议,问吴所谓:“吴先生,这是不是太浪费了?有我盯着,其实一个就够了。”
吴所谓一笑:“你觉得浪费吗?”
她老老实实:“太浪费了。而且,杨姐每天用的全是顶级进口药,几乎每一天的花销都在十几万以上,这么躺下去,那得花多少钱?”
“就算杨姐一个月花五百万好了,躺一年也就几千万,但是,事实上花不了这么多,不是吗?杨姐要是死了,那么庞大的家产全部留给别人挥霍才叫浪费呢!”
小丁目瞪口呆。
这时候,传来脚步声。
吴所谓一看,好家伙,来了七八人。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和一个五十几岁的妇人。妇人胖胖的,和杨姐颇有几分相似,大步走进病房,就夸张地哭起来:“小妹……可怜的小妹……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了……你醒醒,快醒醒……”
这是杨姐的姐姐和外甥一家。
杨姐无儿无女,也没有再婚,理论上,这个姐姐便是她最亲之人了。
吴所谓退在一边,等她哭诉。
外甥等却在一边不耐烦地玩着手机,不时打量吴所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