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峰把沐浴液用两个鼻烟壶大小的瓷瓶各装了一些放到身上,其余的封口放好后,就和耿世培一起出门了。父子二人在街边的小摊贩那里吃了两碗面就到店里,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做。
“爹,我想去‘福雅斋’看看。”耿青峰想着在面摊对面的那家比较大的商号,“也许,我们可以把沐浴液和他们合作。”
“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卖呢?”耿世培疑惑的问着儿子。
“不是我们不能自己卖,但是我们的店太小,再则,我们也没有这个渠道。”前世那个时代,销售的手段那可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就算有心想和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解释,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说得清的。要知道,那些有钱的商贾,不管东西好不好,都比较爱去那种出名一点的店内采买。刚才吃面那会儿,耿青峰就随便看了一下,那些店铺正好在街道的中心,而且店面够大,看着只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那店面里就有好几位衣着体面,看似富贾的人进去采买了。
耿青峰前世那会儿跟着父亲参加过一些应酬,这点识人的本事还是很自信的。
“可是,如果给他们去卖,万一他们拿去自己捣鼓出来怎么办?”耿世培担心的问着。
耿青峰听了呆了一下,心想,这个老爹也太不给面子了吧。除非还有个学化工的牛逼家伙穿过来,要不然他才不信人家可以仿造出来。
“呵呵,爹,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你放心,这东西他们是仿造不了。”
耿世培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按耿青峰说的去做。
耿青峰让老爹看着店,自己则带着身上的两个瓷瓶,慢慢的走去。“福雅斋”也在运河边上,离他家的店不远,走上一刻钟就到了。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打听清楚了,“福雅斋”是扬州首富钱万山开的,除了扬州运河边上这个店外,整个扬州还有五六家类似的店。耿青峰在“福雅斋”的大门前,看着朱红色门梁,门的两边挂着一副对联,不过写的是草书,这厮有看没有懂。店里,一个小厮正在一块淡青色的绸布细心的擦拟着货架上的物品。心想:老子以后开的店一定要比你们的大。
他走到那个店小厮的旁边,轻咳一声问道:“小哥,请问你们的老板在吗?”
店里的小厮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耿青峰,看他身上衣物的料子,虽不是平民百姓家的那种粗布麻衣,却比不上富贵商贾的绫罗绸缎。猜想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于是眼神鄙夷了一下他,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见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我们老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的。”
耿青峰一听,TMD,你们老板是皇帝还是国宝呀,见一下还能让他少块肉不成?顿时火就上来了,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但想着自己是来谈生意的,便开口讽刺地说道:“狗再怎么变也只会是狗,不会因为穿上了衣服就变成人。”
“你说什么?来找茬是吧。”店小厮听了后,像变戏法一样,满脸通红。
这时,一个肯德基老头身材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他们,开口问道:“吵什么?富贵,你在吵什么?怎么做事的?”
……富贵?太恶俗的名字了。不过这个中年人显然是管事的,他就这么说了一句,那个小厮就只是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他几眼,便不敢说话了。
那位肯德基老头身材的中年人走到耿青峰面前,打量了一下,笑着说道:“小人乃‘福雅斋’的掌柜,鄙人钱四。刚才多有怠慢之处,还请恕罪。”
“原来是钱掌柜,久仰!久仰!”看到人家这么客气,耿青峰也有礼的说道。
“不知道小兄弟来有何见教?”这姓钱的掌柜也和刚才那小厮一样,觉得耿青峰虽不像有钱家的公子,但做生意总归是和气生财。是以,他表现得很客气。
“钱掌柜。”耿青峰从身上拿出了一瓶沐浴液,双手递给钱掌柜说:“我来,是想和你们‘福雅斋’合作这个。”
钱掌柜把瓷瓶的塞子打开,拿在鼻子下闻了闻,问道:“这是何物?有何作用。”
耿青峰笑着答道:“这叫沐浴液,是用来沐浴的。比胰子和皂角的感觉好。”说着,从袖里拿出一张纸来给钱掌柜,“这沐浴液的用法我已经写在了纸上,麻烦钱掌柜交给老板。如果有意合作,可照纸上的地址找到我。”说完,也不待钱掌柜回答,施了一礼便走了。他相信,如果他们按照他纸上写的方法用过后,肯定会来找他的。
钱掌柜拿着装沐浴液的的瓶子和那张写了用法和地址的纸,看着耿青峰的背影,想此子虽不是富贵家出生,但表现出来的自信和气度,却让人很自然的信服。于是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福雅斋”。
钱万山,扬州首富,同时也是扬州商会的会长,五十多岁,老婆几年前就过世了,留下的三个女儿都已出嫁。此刻,他正在扬州西郊的别院里抱着刚从万春楼赎回来的清倌非烟嘻戏着。听到钱掌柜说的后,拿着那瓶沐浴液,看了看纸上写的,沉默不语。而非烟坐在钱万山的怀里,也跟着看了一下,开口说道:“老爷,让奴家去试试可好?”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如果真的比胰子和皂角好,用了能让身体舒爽,肌肤滑润又带有香味,那么不管他这种作用可以持续几天,其利润就不言而喻了。钱万山之所以能成为扬州首富,除了经商时雷厉风行的手段外,靠的就是他那独道的眼光。于是,钱万山也没有回答,直接就把瓶子递给了非烟。
“钱四,你说那个什么沐浴液真的会比胰子好吗?”钱万山看着手中的那张纸说着。
“这个……小人也不知道。”钱掌柜停了一下,想着说:“不过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很自信,对,是自信。”
……钱万山听了,又闭口不语,挥了挥手就让钱掌柜先下去了。
耿青峰刚回到自家店里,就看到李书维也在,两个老头正坐在柜台旁的小桌上下围棋。
“李叔,你来了。”看着李书维的注意力正在棋盘上,没有理他。耿青峰也没有说什么,就直接进内室彻了两杯茶给他们端过来后,自己就坐在柜台里开始摇摇欲睡。
“峰儿。”不知道过了多久,耿世培和李书维下完了棋,才发现耿青峰在柜台里睡着了,耿世培知道他昨日快活了一整夜,有些心疼的过来摇醒他。“峰儿。”
“哦,爹,你和李叔下完啦?”耿青峰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说道。
“峰儿,你回家去休息吧,晚点我回家再叫你。”
“呵呵,没事了。难得李叔有空来,你就和李叔坐坐吧。”耿青峰孝顺的说着。
“世培老弟呀,你生了一个孝顺的好儿子呀。”李书维看着这父子俩说着。
耿青峰面上一红,想着是自己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我哪有李叔说的这么好。对了,李叔,这是我做的沐浴液,你拿去试试。”说着,耿青峰把身上另一个瓷瓶拿了出来。
“沐浴液?”李书维疑惑的看着耿世培。
只见耿世培笑嘻嘻的说:“书维兄,这是峰儿自己做的。比胰子好,用过后身体很舒爽。”耿世培亲身体验过,也乐得帮儿子打广告。
“哦?真有这么好的东西。”李书维知道耿青峰曾是个标准备的无所事是,四处游荡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懂事起来?难怪耿世培看起来容光满面。“世培老弟真是好福气呀。”
如果说李书维刚才说的是恭维客套的话,现在他说的是真正的感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