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阿森推门进来,“BOSS,叶佳佳要见你。”
容城墨深眉一挑,“刚好,我也有事要找她。”
“我现在叫她进来见你。”
……
叶佳佳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大衣,里面穿着一条皮料短裙,脚上穿着一双高筒靴,模样恣意嚣张。
“容总,没想到你也有一天会这么迫切的想见我呀?”
叶佳佳一进办公室,就直接坐在了容城墨的办公桌上,将腰身探了过来,胆大目光紧紧盯着容城墨的眸子。
容城墨眸光波澜不惊,“你把那些消息爆料给媒体,对叶家来说同样是丑闻,容叶两家联姻失败,你以为你做的很漂亮?”
叶佳佳漫不经心的笑起来,“对你来说,我姐姐跟你大哥结不了婚不是最好的吗?你现在不仅不感谢我,还在谴责我做的不对?”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男人眸子幽凉,声音清冷至极。
叶佳佳拨动着精致的指甲,道:“我知道,你不就是在紧张你那个肖潇吗?容城墨,这件事对你来说,你是最后的受益者,你现在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也很贱。”
“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如果没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叶佳佳不仅没走,反而更加蹬鼻子上脸,“那个肖潇离开你多少年了,现在回来和你之间的感情真的能回到过去?她有什么好的?我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她有我对你好吗?容城墨,你在她面前就是个怂货,这件事我没做错,我不仅没做错,我还帮了你,你应该要感谢我!”
“出、去!”
容城墨扣住了叶佳佳的腕子,将叶佳佳从自己办公桌上撵了下去。
叶佳佳挣扎,“放开我!”
“如果你会走,我就不叫保安撵你走了。”
容城墨狠狠丢开她的腕子,转身回坐在大班椅上,一派镇定沉着。
叶佳佳冷哼一声,跺着高筒靴愤愤离开了。
叶佳佳刚走,容城墨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别墅那边的座机打来的。
“什么事?”
林嫂在电话里声音匆匆,“先生,不好了!太太拖着箱子不知道要去哪里!已经坐着计程车走了!”
容城墨眉心渐渐皱起,将电话挂掉后,一手拿起外套往办公室外走。
阿森刚要进来,迎面险些撞上,“BOSS,你这是要去哪里?”
“跟我去机场。”
阿森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匆匆跟上容城墨。
……
在去机场的路上,容城墨打了个电话给肖潇。
手机直接关机。
阿森从后视镜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容城墨,见他脸色冷沉,小心翼翼的问:“BOSS,怎么了?”
“太太离家出走了。”
阿森一怔,“这……不会是个误会吧?”
太太好不容易重新回到BOSS身边,为什么又要离开?
“她应该是要去伦敦。”
阿森皱眉,思忖,“伦敦?”
伦敦不是太太和BOSS一起念书的地方吗?
太太难道一直都想回伦敦?
容城墨伸手捻了捻太阳Xue,长臂支在车门上,微微闭上眼,神色冷沉,不知在想什么。
……
而那边,肖潇提前订了机票,此时到达机场后,将行李托运了,就直接进了候机室里。
外面可以看见跑道上一架又一架飞机起飞的场面。
她还记得,很多年前,她也是坐在这个机场里,这个候机室里,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容城墨等候着飞往伦敦的班机。
那时候,肖潇以为自己会恨他一辈子,因为他总是**武断的为自己做着一切决定。
她故意填报了美国的大学,却依旧逃不过他的桎梏,被迫和他一起去了伦敦。
可后来,又是谁深情以对,以至于后来的肖潇,连自己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
为他众叛亲离,为他背井离乡,为他怀孕,背负一切,肖潇从未后悔过。
可只有一件事,她至今也不知对不对,她离开这么多年,是不是不该回来,哪怕让他心里一直有愧疚,一直念着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可当他知道她活着时,两个人重新在一起,似乎又重新进入了死循环。
身份不对等,世界不同,生来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
无论怎样的不介怀,其实都只是自欺欺人。
他有他放不下的权势和尊贵,她也有她放不下的回忆和固执。
“飞往伦敦XXXX班机即将起飞,请各位尊敬的旅客登机。”
肖潇起身,走向了登机口。
……
而另一边,开往机场的路上,堵车。
容城墨皱眉,见阿森车开停了下来。
阿森为难的回头解释道:“BOSS,堵车了。”
容城墨皱眉,目光看不出喜怒。
“BOSS,会不会追不上太太?”
容城墨不知情绪的只回了一句,“下个路口调头回公司。”
“啊?我们不去追太太了?”
容城墨削薄的唇角紧紧抿着,俊脸阴沉,“既然她这么想走,那就让她走。”
他有的是办法,从伦敦把她追回来。
路上堵车实在太厉害,在高架桥上愣是堵了十来分钟,才开下去。
回到公司后,阿森打量着容城墨,似乎真没有去追太太的意思了。
不仅如此,还要他安排了会议。
……
肖潇登上飞机后,拉开遮阳板,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眼睛有些疲累。
她的手,交握着,摸到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他说她是他的小太阳,可是就算是小太阳,也有阴天。
肖潇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或许是从小的生活环境造成的,父母在她从小的时候就离异,爹不管,娘不疼,爹妈将她丢给了爷爷NaiNai,爷爷NaiNai在她初中上学离世后,肖潇便一直是一个人。
从小,她就被大人们踢皮球一样,从这儿踢到那儿,好像在哪里都是流浪的。
她其实算什么小太阳呢,她连自己都没有过温暖,如果真的要算起温暖,大概就是在伦敦那短暂的两年里,容城墨对她所有的纵容和寵爱。
可是寵爱就像银行的信用卡,总有一天会透支殆尽的。
肖潇不确定,不确定容城墨的心,同样也不确定自己的心。
她极力的想离开海城,回到伦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那一丝丝的温暖。
她在飞机上睡了很久,耳边有轻微的轰鸣声。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十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伦敦正是清晨,肖潇拿到行李箱后,拖着行李箱,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回了她和容城墨在伦敦的公寓。
肖潇乘着电梯上去,到了公寓门口时,有些踟蹰,不知道公寓的密码有没有改。
是她和容城墨的生日,总共八位数字。
肖潇抬起手腕,轻轻叹了一声,快速按下那八位数的密码。
肖潇将行李箱拖了进去,门口,却意外的有双匡威女款高帮的国旗款球鞋。
肖潇皱了皱眉头,家里有人吗?
容城墨不是说这处的公寓一直保留着吗?而且每次都定时叫保洁阿姨过来打扫?
“有人吗?”
肖潇站在玄关门口,不放心的问了声。
毕竟她太久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清楚是否真的有人住在这个公寓里。
万一,有租客呢?
里面一个穿着宽大T恤的女孩子,发丝乱蓬蓬的从里屋出来,年轻漂亮。
肖潇一怔,不知为何,那女孩子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她竟然从这个女孩子身上看见了一点自己的影子。
“你是……?”
“你是……”
几乎异口同声,肖潇站在门口,那女孩子站在客厅里,彼此四目相对。
那女孩子再认真的看一眼门口的肖潇,眼底滑过一道诧异和慌张,随即又平静下来。
“你……要不先进来坐下说吧?”
肖潇点头,进来后,却看见那女孩子身上,穿着的,是容城墨的白T恤。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肖潇记Xing一向好,尤其是关于容城墨的事情,她全部记得。
她一怔,心口微微一跳,心里的疑问,更大了,像个雪球一般,急速滚动着。
肖潇坐下后,那女孩子趿拉着拖鞋,轻车熟路的去了厨房,问肖潇:“你喝什么?”
肖潇说:“白开水就好。”
女孩子端出来的,却是一杯牛Nai,肖潇皱眉,女孩子莞尔着解释道:“家里没水了,你先喝牛Nai,我去烧水。”
可肖潇明明看见,家里还有饮用的纯净水。
肖潇喝了一口牛Nai,直言不讳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牛Nai?”
女孩子微微一怔,“哦,是吗?你喜欢喝牛Nai?”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肖潇抬头,冷声质问。
女孩子却笑了笑,伸出干净的手,与肖潇打招呼,“我叫池好,阿墨叫我好好。哦,对了,阿墨就是这个公寓的主人。”
肖潇看着她伸出的手,沉默着抬眸看向她。
阿墨?
好好?
这又是哪一出?
“是容城墨让你住在这里的?”
池好伸手挠了挠头,腼腆笑了笑,“是啊。”
肖潇脸色暗下来,盯着她那张无邪的脸,好像看见曾经的自己,“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或者,我是谁?”
池好转过身去,摆弄着东西,“你肯定是阿墨的好朋友吧,他都好久没来这里了。你来伦敦玩吗?我对这边很熟悉,要不要我带你……?”
池好的话还没说完,肖潇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她一把扣住了池好的腕子,“别装了,你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