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眘会意,便向赵构躬身行礼道:“父皇,这‘临安花魁大赛’邀请的评判无一不是身份地位尊崇,或者有大才之人,对男女性别却是没有什么顾虑,皇妹的对乐器及歌舞方面的造羿其实已经登峰造极,在临安不少名士乐师均对此赞不绝口……是完全有资格当评判的!而且……”
他望了赵滢儿一眼,见她绝美的脸庞正带着几分欣喜的笑容,神态娇媚之极。方继续说道:“皇妹在皇室宗亲和那些名流商绅子弟中可是有不少仰慕者的,这些人往往都是些有钱的主儿,如果他们得知皇妹当了大赛评判,想必更会挤破脑袋也要去看看吧!这对提高大赛的人气可是大有好处之事!父皇不妨网开一面,让皇妹破例一次吧!”
赵构还在犹豫不决,赵滢儿却是已不耐烦,又拖着赵构的手撒娇道:“父皇,你就让我去当当评判吧!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就只顾自己呢?人家可也答应把一万贯出场费都交给你了!你不看女儿的面也要看看钱的面啊!”
赵构听后哭笑不得,他笑骂道:“你这丫头尽会胡闹,什么不看女儿的面看钱的面?你当你父皇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吗?好了!算我怕你了。这次就容忍你胡闹一次吧,但下不为例,你以后可别再提什么过份要求了!”
赵滢儿一听此话,立刻笑靥如花,娇憨道:“我就知道父皇最好了!”
说罢,便转头向赵眘问道:“二皇兄,那大赛几时开始?我几时才能出场?”
赵眘微微一笑道:“还有三天,不过父皇只是出席的决赛评判,因此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赵滢儿一听,开始还很欣喜,后来一听还要等一段时间,脸色立刻晴转多云道:“决赛还要等多久啊?”
“这就不知道了,复赛都还没开始呢。而且报名截止时间也没到,赛程表也没排出来!”赵眘解释道。
“我不管!我就想早点去看比赛……对了,三天后预赛总开始了吧!”赵滢儿问道。
“嗯,预赛倒是开始了。”赵眘回答道。
“那好!我先当预赛的评判吧!听雨轩的预赛你不要说作不了主啊!”赵滢儿一下子就封住了赵眘的退路。
赵眘没奈何,他还真拿这个皇妹有点头痛。只得违心地点了点头。
赵滢儿欣喜若狂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二皇兄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赵构这时却颇有些责备之意道:“难道父皇对你就不好了吗?”
赵滢儿嫣然一笑道:“父皇对我也好,不过就是把我管得太紧了。”
“哼,不把你管紧,你不知道惹出多少祸事来,上次去明州也是这样,偷偷跑出去,害得大内侍卫在临安到处找,几名侍卫队长都因你被朕免了职,你还不吸取教训……”赵构拿出了一副严父的派头训斥道。
但赵滢儿显然早对此习以为常了,她于是娇声道:“父皇,滢儿知错了!现在就赶快回去复习一下乐器和歌谱,免得到时当评判时出错。”
说罢,她便风风火火地从御书房奔了出去,房间内残留了一丝淡淡的清香。
赵构见状,大摇其头,他还真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赵眘这时也作揖道:“父皇,儿臣也先下去了,还得回去筹备比赛的事!”
“嗯!你去忙吧!最近可辛苦你了!”赵构点了点头,然后又再度提醒道:“不过你可别和你大哥搞得太僵了,虽然你们不是亲兄弟,但却都是朕的儿子,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可不希望你们作出手足相残的事来!”
赵眘心中一凛,忙垂首道:“儿臣知道了!”
说罢,他方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赵构见他的背影已远去,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琢儿和眘儿,究竟谁才是当皇储的最佳人选呢?朕可着实难以决断啊!”
赵眘和岳云等人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这“临安花魁大赛”时,怡香院的后院阁楼内,赵琢、秦熺等一干人正在紧张地商议事宜。因为此刻前去听雨轩报名参赛的使者蔡晓坤刚刚回来。
“蔡先生,听雨轩那边给我们什么答复?同意我们承办城北赛区的复赛没有?”赵琢问道。
那蔡晓坤是一个长是瘴头鼠目,身材矮小的精瘦汉子,一双小眼睛透露着狡猾的目光。
他躬身向两人作揖行了一礼道:“琢殿下、秦公子,在下已经向赵眘递交了报名申请,将我们拟定的几位姑娘都报了上去。赵眘已经同意了将城北赛区的复赛设在我们怡香院,他也同意了我们提出的,由师师姑娘担任决赛评判的要求。看来这一切进行得还比较顺利!”
赵琢和秦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先前就是担心赵眘不肯让步,那样的话,也就唯有抵制这次“临安花魁大赛”了,只不过这样一来,就是一件两败俱伤的事情。从目前的情况看,临安大部分商家和客人都对这“临安花魁大赛”兴趣极浓。虽然怡香院拉拢了很大一批仰慕李师师的名士商绅,但毕竟只占客人总数的少部分。
“看来他们也知道,如果想把这‘临安花魁大赛’办成功,不让我们怡香院参赛是不行的!临安四大花魁缺了一人,而师师姑娘也缺席的话,他们这大赛的权威性就大受影响了!”蔡晓坤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过秦熺却是远没有他那样乐观,毕竟先前他已在岳云手中吃过几次亏了。
他立刻就问道:“蔡先生,你真有把握让我们这怡香院的夺得大赛状元?毕竟之前颜彦和罗静雯、黄秀丽、卫妍等另三名花魁比起来,只能说春兰秋菊,各有所长,可并无什么绝对优势啊。”
蔡晓坤却是胸有成竹地说道:“秦公子大可放心,我们准备的节目绝对精彩,师师姑娘在歌舞琴曲上的才华绝对是天下无人能及的。只要几位姑娘精心编排准备,绝对能够占得上风!”
秦熺将信将疑道:“那本公子就估且相信一次吧!不然就纯粹成了帮听雨轩作嫁衣裳了!”
蔡晓坤立刻拍起胸膛保证绝无问题。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走进房间,向他报告,称李师师找他商量事情,蔡晓坤便连忙向两人告退,急匆匆地跟着侍女离开了。
待蔡晓坤走后,赵琢方向秦熺问道:“伯阳,你看蔡晓坤的话可信吗?”
秦熺眯起眼睛道:“我看只怕有些悬,如果蔡家那么能干,就不会近些时日以来,在与李家的争斗中接连失败了。要不,他们怎么会想到和我们联手?”
赵琢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下,叹道:“听说这‘临安花魁大赛’虽然是我那皇弟在负责组织,但最先提出这个想法的却是岳云那小子。很多比赛的策划和安排也是根据岳云的提议进行的。这小子的确太聪明了,感觉我们要斗过他真的很难啊……”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感概道:“眼下就是父皇也因为朝廷财政入不敷出的原因,同意了在比赛开幕时致辞,并决赛时出席当评判,还专门以朝廷的名义发了圣旨。估计我们要扳倒他就更难了!”
秦熺听闻之后,却是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道:“岳云虽然近来崛起的势头很猛,但他犯了一个致命错误,那就是当初不该领军攻到临安城下。这将使官家一直对他忌惮下去,不敢重用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他蹦不了几天了。我已经设计了一个计策对付他!我就不信,他还能逃过这一劫!”
秦熺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赵琢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杀气。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道:“伯阳,你该不会是派人暗杀他吧?”
秦熺一听,哑然失笑道:“琢殿下,我怎么可能用这种笨办法呢?先不让岳云他自己就武功高强,而且他身边亦有不少护卫……何况他如果在临安被杀手杀死,他那老子岳飞会作何反应?万一让岳飞认为朝廷是要对付他的前兆,抢先起兵造反,岂不冤哉?”
他这时上前一步,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道:“我这办法就算是岳飞知道了情形,也会一个屁都放不出,只能默默认了!”
“哦?伯阳有何妙计啊?不知可否让我聆听一二?”赵琢被他勾起了兴趣,急切地问道。
秦熺这时眼睛一亮,如果有赵琢帮忙,岂不更容易实施了?他当即便附在赵琢耳旁,小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赵琢听完之后,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他惊悸道:“伯阳,这办法虽足以让岳云丧命,只是却也太有失……”
“有失什么?琢殿下,都到这时候了你还瞻前顾后,心怀不忍?”秦熺见赵琢还在犹豫,便提醒他道:“只要除掉岳云,赵眘便是只没牙的老虎,在争储之事上,将再无力和你竞争……我倒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要做皇帝。你自己好生思考吧,自从岳云投靠赵眘之后,我们就一直诸事不顺,老被压制,再这样下去,恐怕你今后的储君位置难保!”
秦熺的一番话终于让赵琢下定了决心,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道:“好!伯阳,那我就照你说的办了!希望这一次我们能让岳云再也无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