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点了点头道:“嗯!第一条原则:一个四分五裂,内部争斗激烈的日本才符合我们的利益,这样他们才会有求于我们,对我们低三下四。如果他们当真统一了,拧成一股绳,先不说会不会对外扩张,成为我们的大敌。至少我们想要与其打交道就要困难得多!”
这条原则说出来后,众人都能理解,如果不是日本内部关西和关东两大派别相互争斗,互相敌视。平清盛怎会把德川光户的消息透露给他们?只怕车船的图纸、神臂弓、床子弩早就被德川光户运回日本了,而德川光户也定不会用祸水东引之计,将石见银山的位置告诉岳云了。
“第二条原则,日本人向来欺软怕硬,如果对其循规守礼,往往会被其视为软弱可欺,大家到日本后,如若与其发生冲突,切不可坠了我汉人的威风!”岳云凝声道。
这可是他从后世日本的表现上看出来的。当中国一再向日本示好,甚至忍气吞声时,日本却得寸进尺,将侵略的矛头首先对准中国。而当日本被比它更强大的美国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扔了两颗原子弹后,日本却对美国崇拜之极,唯美国之命是从,在国际舞台上就一美国的小弟模样。
这条原则也很快通过了,关铃、牛通原本就是武将出身,而杨月一干人是海盗出身,也是信奉武力至上原则,都没有提出异议。岳云暗忖,如果是虞允文、王童这两位文官在,恐怕就会对自己刚才说的提出意义了。
“第三条原则,就是观察日本国内这些大名,有哪些是对我们友好的。象平氏这样愿意和我们交好的大名,可以适合向他们倾斜一下。如果是象萨摩潘这样敌视我们的大名。则要狠狠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惹不得的!”岳云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众人心中一凛,不过仔细一思量,要想在日本立威,还真得如此。他们来之前也了解了一下日本的情况。这时代,日本大名的作战力量主要是从属于其的武士。但日本的人口不多,全国的人口不过几百万。那些大名手下的武士,有千把人的就算实力雄厚了。就连平氏和源氏这样的头两号势力。手下部队也不过刚刚过万人。中原那种动辄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军队的交战。在日本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数千人规模的战斗就绝对算是大战了。
内部商定了对日基本方针后,岳云才派人将藤源忠通请到船上,问他是如何安排使节团行程的。
藤源忠通见岳云又来了大批舰队相随,心中顿时大定。他连忙道:“现在我们便可直接去京都了。原本下官还担心遇上萨摩藩的舰队拦截。但见岳大人有如此强大的舰队护卫,倒让下官放心了。”
“哦?萨摩藩听说是位于九州岛上的,应该是属于你们关西一派的吧?咋会派舰队来拦截我们呢?”岳云有些好奇道。
藤源忠通听闻此话后,却长叹道:“岳大人,虽然我国大名均分属关西和关东两派,但却并非关西的大名就全是听从平氏调遣的。数十年前,萨摩潘便曾与平氏为争夺四国岛发生战争,而在那次争夺失败后便投向了关东的源氏一派。虽然后来平氏曾几次进攻萨摩藩。但他们水师实力强大,又处于九州岛上。故几次进攻均无功而返。现在我们也担心,如果关西和关东真的爆发战争,这萨摩藩会成为关西的心腹大患呢。”
岳云听后算是基本摸清日本国内的情形了。不过萨摩藩会不会成为关西平氏的心腹大患他却不在乎。
“等到了京都,和日本国内的几派人马都见过面后,再考虑如何表态的事吧。”岳云暗忖。
临安怡香院的内院阁楼内,李师师穿着一身白色貂裘。正坐在窗前。她的容颜是如此的惊艳绝美,但眉宇间却隐约显露出淡淡的忧伤,似乎正为什么问题所困。
在她的面前摆着一具古琴,不过她却并没有去弹奏,而是静静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红衣的俊俏侍女走了进来,对着她耳边悄声说道:“小姐,琢殿下、秦公子一起来找蔡老爷了,他们刚进蔡老爷的房间。”
这绝美女子立刻起身道:“晴儿,走,我们去他们旁边那间房,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此刻,蔡景方所住的房间内,赵琢和秦熺刚刚坐下,待两名侍女奉上热茶之后,蔡景方便挥了挥手,让两名侍女出去,称不用她们服侍了。
赵琢尝了一口热茶后,搓了搓手道:“今年临安可真冷,快二月了还下大雪,可是难得一见。”
蔡景方听后,微微一笑道:“琢殿下有空不妨来泉州坐坐,那里夏天凉爽,冬天温暧,从不会下雪,气候可比临安好多了。”
赵琢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想去,可惜储君之位未定之前,我可不敢长期离京……”
这时,秦熺终于忍耐不住,切入正题道:“蔡先生,日本那边联系得如何了?萨摩藩肯再出手对付岳云不?”
蔡景方神秘一笑道:“上次我们请萨摩藩出手可是花了整整十万贯铜钱,才让他们出动水师来攻舟山。此次已经不用我们花钱了,他们就会出手的!”
“什么?”这下赵琢和秦熺都是大吃一惊。
“蔡先生,萨摩藩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野吗?他们几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赵琢惊奇地问道。
“呵呵,我从那个叫藤源忠通的日本使臣踏足临安开始,就发现有点不对劲,日本在从前可从未向我中原称臣纳贡,哪怕是最恭顺的前唐时期亦是如此。怎会主动派使臣前来求当藩属国呢?”蔡景方微微一笑道:“所以,在下就留上了心,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方打听到,这藤源忠通是何许人也……”
“哦?他是何人?”秦熺好奇地问道。
“秦公子,这人是日本正掌握朝政大权的藤源氏家族中的一名重要成员。只不过他是属于关西平氏一派之人,和去岁跟您当了半年跟班的那个山本宏也是一派的!”
“原来如此,这山本宏也自从被岳云战败后,就不再跟我了,半年前听说回日本去了。我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看来,此人定是山本宏也叫来的了。”秦熺恍然大悟道。
“嗯,而萨摩藩却是属于关东源氏一派的,和关西平氏正处于敌对状态,秦公子您说,如果萨摩藩知道关西平氏一派之人邀请了我大宋使臣为其壮胆助威,企图拉拢那些中立的大名和大臣后,他们会作何反应呢?”蔡景方嘿嘿一笑道。
“哈哈,如此一来,的确倒不用我们掏钱了。”赵琢立刻便放下了心。
但是秦熺却有些疑惑道:“蔡先生,那萨摩藩以前水师完好时,尚且不是岳云对手,他们的水师自舟山一役后,已元气大伤,如何能敌得过岳云啊?”
“这点秦公子便请放心好了!萨摩藩或许不是岳云的水师舰队对手,可他们难道不会向关东源氏求援吗?源氏的水师可比萨摩藩的水师强大多了。且交战水域又是在日本海域,天时、地利、人和皆已占齐,如果这样他们还不能胜。自个儿也该抹脖子了!”蔡景方露出狡诈的笑容道。
赵琢和秦熺终于放下了心,均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秦熺笑毕之后,方正色道:“蔡先生,消灭岳云后,张浚那老贼就如没了爪子的老虎,在朝中再也无法和家父抗衡,家父定会论功行赏,蔡先生运筹帷幄,雄才大略,仅作一商人岂非太可惜了。在下定当禀告家父,让蔡先生入朝为官,以为国之栋梁!”
蔡景方大喜,连忙躬身谢过。他之所以下定决心投靠赵琢和秦熺一派,也是看到了自己的短处:在朝中无人,所以才一直未能战胜李家。如果能够入朝为官,得到秦桧一党的大力支持,自己必能更上一层楼。
待赵琢、秦熺和蔡景方走后,李师师面寒如水,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自己这舅舅与赵琢、秦熺一干人勾结,暗害岳云。想到自己居然误信这歹毒的舅舅之言,为助他一臂之力,不惜重出江湖。他却瞒了这么多事……
“晴儿,我们回去吧!”李师师面色恢复了平静,但声音却是冰冷。
“小姐,那岳公子他岂不是很危险了?”晴儿俏脸微现急色,她对这面容俊秀,且屡立战功,智计倍出的岳云是很有好感的。
李师师叹了一口气,幽幽道:“眼下岳公子已经出发七八天了,如果日本人要伏击他,只怕已经开始了。而且大海茫茫,我们又无船只,如果通知他啊?”
她这时望向窗口,只见窗外正是钱塘江,江海连成一体,潮水拍打着江岸。
“现在只能希望岳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能够躲过这一劫了!现在大宋已经风雨飘摇,只有岳公子和岳元帅才有能力挽天倾了!”李师师俏目一红,唉叹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