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那边以前朝皇室嫡系后人的身份将流放的官员全部召集起来,然后利用商人的身份秘密转回京中。不禁如此,他们手上还有不少兵马跟一些密谋训练的死士。那些死士各个以一顶十不在话下,甚至有些更为厉害。而这些死士组成了他们兵马的大部分战力。
这也是让皇上忌惮的原因。并且他们在边境放出话来,若是徐家造反,凤天朝就一定会陷入危机,到时候别的国家一趁乱起兵,两面夹攻,我们虽然是强国,可是内干外强灭亡也是迟早的事儿。”
雨烟了然道:“所以你们一直在查徐家到底有多少兵马,最主要的是要知道有多少死士。那为什么皇上不先夺了徐国公的爵位?”
苏黎昕闻言忍不住敲了她头一下道:“真是个笨丫头,这样做还不是为了稳住他。狗急了还跳墙呢若是徐家因此起兵,到时候其他三国一定会齐齐动手。”
雨烟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死士也不是那么容易训练的,他们以前就开始蓄谋了么?”
见苏太守点头,雨烟就问道:“徐家现在也没有把握吧若是此时他们动手,江山即便得了,也是个空壳子,还不是给了其他三国可乘之机?”
苏太守赞赏点点头,雨烟接着道:“所以大家都在等,靠得就是时间。可是爹爹,徐家既然能短短几年就训练一批死士,皇上拖的是时间,不也是在给徐家一个培养更多死士的机会?”
苏黎昕笑道:“傻丫头,死士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要无念想,一心一意忠心为主的人,那么容易寻得?若不然我也不能只得了几十个人了,他们的身份背景都是一片空白。”
雨烟翻了翻眼皮儿道:“这还不容易,只需一物:钱只要有大量的金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现在还能造福父母兄弟姐妹,这样的思想一灌输,是个热血青年都干。”
苏太守二人闻听蹙起眉头不语,显然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些人为了娘亲老子,这点牺牲真不算什么。那天朝可真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苏太守站起身对苏黎昕说道:“府上的事情交给你,我进宫一趟。”
雨烟伸手拉住苏太守的衣袖郑重问道:“爹,您为皇上办了这么多事,可曾想过自己的以后?”
苏太守闻言浑身一震,拨开雨烟的手没有回答她就急急的走了出去。“娘亲还在等您,我也在等您。”
雨烟的眼睛发酸,没有回答她是因为他也没有多少把握吧封国相?封赏一个从来没有的封号来以示嘉奖……任何封赏都封不住他现在跟过去的功劳,因为没封赏可给,唯一只有一条路:赐死。就算不赐死,结果都不会好到哪去,世袭罔替的封赏,总有一日会想尽办法革了去。
功高震主,任何皇帝都有的通病。兴许现在皇帝用得上你,对你极好不说,甚至信任有加。可谁知道夜晚的时候,皇帝会不会担心的睡不着,想着事情解决之后该对你怎么处理?
苏黎昕听着脚步声远去,转头皱着眉对雨烟道:“你这话戳到父亲的痛处了。”
雨烟却是摇摇头道:“其实爹自己已经想到这个问题,只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而已。哥,如果皇上将来真的让嫂嫂继承大统,你愿意么?”
苏黎昕没有说话,显然他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想通而已。
雨烟又道:“别人看这里是块肥肉,而我们却觉得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退路是要早早想好安排好的,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我们一家人分开了这么久,一个家散久了,就不叫家了。”雨烟说完转身离开了,留下苏黎昕一个人在书房里,虎目发涩。
雨烟擦擦眼角的眼泪,然后又去了长乐公主那里。见她累极已经睡下,又看了看胥哥儿才回国公府。
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太夫人一直拉着她问东问西,然后眼睛一直在她肚皮上打转儿。雨烟失笑,到底是老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子嗣最重要。
雨烟跟太夫人说了不少胥哥儿的事儿,太夫人听的眼睛发亮,最后甚至还跟她讨论起未来孩子的小名儿问题。
雨烟摇摇头,觉得这孩子的名字现在不能定下,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太夫人显然也看出她在打太极,就问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然后郑重告诉她一定是个男孩儿。还说她怀国公爷的时候也是这样儿的。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只听说过三岁看老,没听说过从娘胎里就能看出一个人未来发展的。雨烟真是对太夫人稀罕孩子稀罕的无语。
好不容易从太夫人那里回来,回到听风阁的时候见到了新月。新月正在跟初柔等人学绣花,手法笨拙的很,显然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
见雨烟回来,新月跟她进了里间,徐修纯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雨烟只得又转回客厅。新月道:“夫人,平春的定亲礼没成。”
雨烟讶道:“怎么回事?”
新月摇头示意她别担心道:“是平春自己说再等等的。不过我想,是因为夫人没去吧您对我们的情分我们都晓得,她也知道自己冲动了。”
雨烟摆摆手道:“真是糊涂,忘记我现在是孕妇了吗,不能劳累的。明**派人去秦国公府,让他们三日后来下定吧”
新月偷偷看了看她的脸色,表情一松:“好,那我先回去了,再晚点就宵禁了。”
雨烟笑嗔了她一下,让田妈妈给她带些点心回去,然后去梳洗了。回来的时候徐修纯已经醒了。
侧身歪倒着看她将头发散开,微笑不语。雨烟收拾好之后上了床躺在他怀中笑问道:“最近忙什么呢早出晚归的,我也就睡觉的时候能看见你。”
徐修纯搂着她亲了亲笑道:“孩子生了?取名了么?”
雨烟笑道:“爹给取的小名叫胥哥儿,大名要皇上赐。那孩子可好玩儿了,还对我笑,听说乳娘抱他的时候还哭了呢嫂嫂说到底是血亲,亲人抱着就不哭,八斤重,抱得我胳膊都酸了……”成功被徐修纯转移了话题,持续到睡觉。
徐修纯看着她酣睡的脸,亲了亲自语道:“为了家族,为了你跟孩子,我一定要做到。”
第二日雨烟醒来时,依旧没有见到徐修纯。一想到自己昨天被徐修纯转移了话题,雨烟坚信自己是因为怀孕脑袋秀逗了。
到去上房给太夫人请安的时候,太夫人让幼柏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孩子的名儿。不过全都是小名,大名儿是要国公爷给起的。雨烟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决定等孩子出生再说。太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好在国公夫人在一旁说些别的事情才给差过去。
雨烟又陪着小心说了几句话,就要婆子来报说门外有一个自称是雨烟弟弟的男孩儿求见。
雨烟想起她让苏羽泽准备离开的时候到她这里来一下,赶紧让婆子将苏羽泽请了进来。
雨烟在上房见的苏羽泽,也是要给太夫人跟国公夫人见见。因为以前见过太夫人,苏羽泽并没有感到尴尬,反而向以前一样跟太夫人款款而谈,逗得太夫人合不拢嘴。就是国公夫人也是极为喜欢。后来太夫人还留了苏羽泽用饭到了午觉时间才放他离去。
雨烟便跟苏羽泽回了听风阁。
雨烟让初柔去徐二爷的院子里请徐修纯回来,对苏羽泽道:“夫人同意你去了?”
苏羽泽苦笑摇摇头道:“怎么可能我这几天晚上练剑,白天收拾行囊。还有……”他顿了一顿道:“我赌博的时候赢了不少钱,我想把它放在你这里。”
雨烟讶道:“你还真赢了?”潜意识中,别的富家子弟赌博,输钱的一定很多。
苏羽泽自信一笑道:“那是自然,能赢这么多,还得感谢姐姐。要不是你那个时候让我跟着姐夫读书,后来我也不会赢了这么多。”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的满满当当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有几百张那么多。
这钱多的让雨烟直咂舌,她卖掉所有的家当,也就只有这么多。她道:“你不如存到钱庄,到时候也好拿一些。”
苏羽泽闻言赶紧摆摆手道:“算了吧我前脚儿存到钱庄,不超过两天她就得给我取出来。然后买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美其名曰:存货,到时候卖古董。你说她买那些东西,就是地摊儿上随便能买的东西,有些明显就是粗货,她还是高价买了。”
雨烟微微一笑道:“怎么说她也是你母亲,莫要如此了。父亲留下的家财……我以为你们落魄了,前些日子还送了些钱过去。还有父亲临去的时候也放在我这一些银钱,等你回来的时候就一起给你。”
苏羽泽闻言摆摆手道:“别骗我了,当年父亲就跟我说,要给我的都在原来的宅子里。以前那个房子我去求的乐正公子找人买下,其实还是我的产业。那里是苏家的祖宅,我怎么能让她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