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五月的花开得特别漂亮、特别灿烂,在阳光下摇曳着,风吹过,一波一波的花浪煞是好看,随风散发出迷人的香气。夏日的风不但吹来了花香,也为这有点闷热的天气带来了一丝丝的凉意。
幸好雪月国的天气温润怡人,四季也不算太明显,还是让人感觉非常舒服的。
下了朝,我习惯到凉亭的躺椅上,闭着眼休息一会。突然,亭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正朝着凉亭走来。我没有睁开眼,静等着来人的到来。
自从生完小辰星后,我的神功也在一天天的恢复,现在已经隐有突破之像。所以,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也瞒不过我。
阿飞到现在还没有离开,有时指点一下我练功,平常却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地神秘得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我曾问过他,我离神功大成的日子还有多远?
他却笑说,“还要等机缘巧合!”
“什么样的机缘?”我再问他时,他却笑而不答。
无奈之下,我只有把这份好奇藏在心里,但那逍遥果的功效,却真的随着我功力的越涨,身体的欲望也随着神功的越来越高而变得强盛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如此的饥渴和需索,有没有让焰觉得有压力,看来还是得找时候问问他。
思绪间,我便听见两个丫头退下的脚步声,估计是来人让她们退下的吧?
进入亭中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一边看着我,我感觉到落在我身上的视线越来越炽烈,一股气息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近。
我不作声息,仍然闭目假寐。感觉一双大手轻抚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耳边传来皇叔带着深情的声音,“菱儿,是你吗?还是你被我的思念感动了?所以你才把这个雪儿送回给我和皇兄?你知道吗?雪儿真的好美!长得真的好像、好像你,每一次,看着她,我就像是看见你站在我面前一样,我好想上前去抱一抱,好想再重新感受一下你的存在,可是……我却知道,雪儿……并不是你!当年我犯了错,导致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去面对你!可是,我却没有想到,等到的却是和你天人永隔的消息。要早知如此,要早知道你有了雪儿,我就不该留你一个人在澜沧国,我应该把你带回来,哪怕是让你恨我一辈子,我也无所谓。可是,现在连让你恨我的机会都没有了。”
雪非羽的声音有了些哽咽,那带着深情、带着悲伤的话,让我听了心里也是伤感得不行。宁愿恨!也要留她在身边!当初轩辕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现在,我突然感觉对他有了一丝理解,至少轩辕翌他行动了,他也争取过了,所以就算是输,至少他也是无悔的!
不至于像皇叔如今一样,当初的迟疑和害怕,反而造成了一生的遗憾!
感觉到气息越来越沉、越来越近,我突然伸长了手,伸了一个懒腰,假装刚睡醒,用一副刚发现他的神情惊讶地喊了声,“皇叔,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我?”头顶的那张年近不惑之年的面容,却依旧显得年轻、英俊和迷人。
雪非羽的脸上闪过一丝暗红,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有了一丝失落,她毕竟不是她!最后,露出一个带着些忧郁的笑容,对我轻轻说,“皇叔没事!只是见你在亭里,所以进来看看你。最近辛苦你了!还好吗?”
他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我能感觉出他对我的喜爱,也可能是将对娘亲的喜欢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但是,他却给了我一种感觉,现在的他,可以为了我付出一切。
他和父皇一样,当初在回来以后都迫于母皇之命娶了妃子,可是到现在却都还深爱着我娘。唉!只能说他是在错的时间,碰到了错的人,注定是要痛苦一生的。
“皇叔,我不辛苦!有那么多大臣在帮我呢!”我朝他宛然一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身。
他这样俯着看我,我在这里躺着,这情景看起来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要被人看见传入焰的耳里,我又担心他要吃醋了。
“那就好!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那皇叔就先回宫了!”他微微扯出一丝笑意,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皇叔有些寂寥的背影,我的心里有一阵怜惜。如果按父皇所说,他应该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我却不想去打破这个局面,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再看皇叔,他似乎也没有改变这一切的想法。不知道皇叔是不是考虑到怕认了我会动摇到我的皇位。算了!就这样吧!真正的孝顺并不是做表面功夫的,我会好好孝顺他的。
我一边想、一边慢慢地走回房。
房里奶妈柳眉正在给小辰星喂奶,小蝶和小舞坐在一边看着,一看见我进屋,赶紧上前行礼,柳妈也想起身行礼,但被我伸手阻止了。
我微笑着上前看着我的小辰星在努力地吸奶,心里有一些酸意,本来我是想亲自喂奶的,但是奶水不足,再加上太多政事要处理,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操在辰星身上,但是夜晚的睡觉我还是亲自带的,在我的寝室里为柳妈加上了一张床,让她睡在一边,好为宝宝换尿布和喂奶。
还好,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养,我的小辰星已经长胖了三斤,虽然还是看起来很小个,但也不再像出生的时候,皮肤皱巴巴地一点肉也没有,至少丰盈了一些,看起来更是漂亮了。小蝶和小舞两个小丫头总是争着抱他,小夜平常没事也喜欢跑过来看看他,和他说说话,还整天让他快点长大,那副天真的模样,看了让人心情大好。
喂完了奶,柳妈恭敬地把辰星递给了我。我抱着这个孩子,看着孩子白嫩无瑕的小脸蛋,浑身上下所有的疲累就在无形中消散而去。
其实,坐上这个皇位以后,虽然有焰在帮我,也有众臣在分担着责任,但需要操心的事实在是太多,多得让我不得不把关心照顾他们的时间抽出来处理政务,现在是越来越少时间陪小夜玩,跟焰的时间反倒是多了些。除了那些恼人的拜帖外,平时我们一起商量政事,偶尔会一边做事一边玩乐,倒也是挺好的。
“柳妈,帝君去哪里了?”帝君是我对焰在外人前的称呼。
“回皇上,帝君刚被赵统领找去了。”
“哦!知道是什么事吗?”我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小辰星,一边随意地问着。
“回皇上,奴婢不太清楚,好像是说在宫门口抓到一个欲进宫行刺的人。”
“哦!柳妈,你先抱着小皇子,朕去看看!”我把辰星小心翼翼地放到柳妈的怀里,便朝刑部走去。
我才刚走到刑部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赵毅的问话声,“帝君,你看这件事要不要禀报皇上?”
我一脚便踏了进去,浅笑着问,“什么事要向朕禀报的?”
焰一见我便笑着迎了上来,“雪儿,刚才有一个人欲闯入宫中,我们原以为是刺客,一问之下却是想找你告御状的。你想要见见他吗?”
告御状?按以往从电视里、从历史书得知的结果,一般老百姓如果要告御状的,肯定是有重大冤屈的人,否则不会冒着杀头之罪进宫的。
“告御状?那就如他所愿,朕见见他!赵毅,把他提上来,朕亲自问问他。”我对赵毅说,赵毅说了声“遵旨”便点头离去。
看着赵毅的背影,我有一瞬间的沉思,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他在父亲和雪凌太子去世以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便显得清朗了许多,不像以前,总是带着一丝让人防备的复杂。难道以前他真的是受雇于雪凌太子吗?
不过,现在事过境迁,既然他已经死心塌地的对我,我也就无需再计较过往了。毕竟他也是一个出众的人才。
刑部的地牢,地牢阴暗潮湿,一股霉味混杂着一丝丝腥臭味扑面而来。
而第一间地牢里,此时正躺着一位被打得半死的人,手臂和脚上均有伤,伤口的血已经结成血痂粘在上面,看起来异常的惨烈,但却未曾听他哼过一声。
仔细看着他的面容,那是一张显得刚毅、倔强、带着不服输的稚嫩脸庞,看起来约十六左右,一双剑眉覆在那双紧合着的明眸上,从脸上看不出他的任何思绪。
突然地牢传来一阵开门声,他的那双星眸猛然睁开,带着一丝兴奋地望向门口,看着眼前这个把他扔进来的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有伤在身,手脚又戴着沉重的镣铐而徒劳无功。只能张着那双像会说话的眼睛,无声地向来人发出询问。
进来的人正是赵毅,他转头朝身后的牢卫说,“打开他的镣铐!”
接着,他便对着这个年轻人说,“李襄阳,你走运了,女皇陛下要亲自对你问话呢!你的大仇能不能报,就看你的了。”
原本躺在地下的年轻人一听,顿时喜得像是吃了兴奋剂,马上从地下一跳而起,剧烈跳动拉扯了他的伤口,又痛得他呲牙咧嘴的,但一张脸仍然兴奋地亮了起来,一把抓住赵毅的手问道,“官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的兴奋感染了赵毅,他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是!你可要把握机会,女皇陛下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知道,我知道!”李襄阳点头如捣蒜。
“那就走吧!还能支撑住吗?”赵毅看着这个倔强的男孩,对他能忍得住身上这些伤而不哼一声,倒是颇有些佩服。
“嗯!没事!”跟在赵毅的后面,李襄阳心中有些许忐忑,能不能为父母和姐姐申冤,就看这一回了。
他是在家乡听到乡亲们在说,女王巡回时竟然朝老百姓们挥手致意,并且大声喊着“大家辛苦了!”,听到乡亲们都在说,新的女皇陛下不但人美如天仙,心地也如仙女一般地善良。所以,在投诉无门吃了不少官司以后,他终于动身,冒死进京了!
他知道进京告御状,肯定是不成功、则成仁的结局。但是他不怕,哪怕要他拿命一拼,就算是没了这条命,他也要为他李家几口死去的人讨一个说法,也要为当地受过残害的老百姓们讨一个说法,让那个在杏花村、甚至于恶名远扬整个杏花城的土恶霸李长福得到报应。
他李襄阳就不信,这世上还真的没有王法了!
到了刑部的大门,李襄阳迟疑了一下没有进去,赵毅不解地回头,“进来啊!傻在那干什么?”
深呼吸一口气,暗中给自己打了打气,李襄阳这才一脚踏进刑部的大门,抬眼一看,这整个人即刻傻在了门口,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直盯着坐在高堂上的人。
天哪!仙女下凡了?是王母娘娘吗?他在自己脑子里不断地寻找着这一刻能形容让自己感到无比惊叹的形容词,但单薄的知识,让他发现,只有传说中形容那天仙女的美和王母娘娘的贵气,才能形容出这位坐在高台上微笑着看着他的女子,形容出她到底有着何等惊人的美,让他这个凡夫俗子不敢亵渎她的美。
看到李襄阳见到皇上一个劲犯傻的呆样,赵毅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忍不住大喝一声,“大胆李襄阳,见了皇上竟然不下跪,你可知罪?”
李襄阳这才如梦惊醒,马上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台下,用力地磕了几个头,“草民李襄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我看着堂下的这个年轻人,听到我的声音,他站了起来,站在堂下的身躯,腰杆挺得笔直,身上虽然一身血污看起来狼狈不堪,但眉宇之间却是一片英气,刚毅的脸上还有那种未经雕琢的淳朴和稚气,还有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眼神清澈见底,此时收起刚才的傻样,正一脸无畏地直视着我。
嗯!是一块璞玉!值得雕琢。我在心里暗赞一声。
“李襄阳,你有何事需告御状?你可知擅闯皇宫乃是死罪?”我淡淡地问。
听我这么一声,李襄阳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那响亮的膝盖碰撞地板的声音,让我的心紧紧一抽。只听他的说话声开始激动起来,“请皇上为草民作主,如非万不得已,草民绝不愿意这么做。既然这么做了,只要皇上愿听草民一言,草民愿接受一切惩罚。”
好!敢做敢当!不错!我对他的欣赏又多了一分。
“那你就说说,你进京的缘由,大胆直言,自有朕替你作主!”
“谢皇上!”他又磕了三个头,这才慢慢细说了起来,“我乃杏花城杏花村的李襄阳,今年十六岁。我们一家父母和姐姐四口人,靠祖传下来的制酒秘方制酒贩卖过生活。我家制出的杏花酒在杏花城闻名,甚至周边的城也有人过来预订。在杏花村有一恶霸李长福,见我姐姐貌美,且觊觎我家杏花酒的秘方,遂到我家提亲,但姐姐早有心上人,我们两家本已决定就在今年春成亲,所以李长福的提亲我家人没有答应。没想到,第二天李长福便派了十几个人来抢走了我姐姐,并抓走了我爹。他还……这个畜牲还奸污了姐姐,姐姐不堪受辱便上吊自尽了。他又百般折磨我爹,要我爹交出杏花酒秘方,我爹不从他便往死里打,再送回来的时候,没有半天就咽了气。”说到这里,李襄阳虎目含泪,满脸悲愤。
他停下来,稳了稳情绪才又继续说,“后来,我气不过就去找李长福算账,谁知不单没找到他,第二天,他反而派人来把我痛打一顿,我娘护着我,也被他们打得吐了血,过了几天,便也跟着我爹去了。”说到这里,李襄阳再也忍不住地落泪。
“那你可有去告官?”我淡淡地问,其实这是废话了,如果有告成,他也不会上京了。
果然,李襄阳一脸愤恨的道,“草民有去告官。在乡亲们的帮助下,草民到县主府告状,案子拖了二个月这才开审,结果一开审,不单没有为草民伸冤,反而倒被诬陷草民偷了他李长福的东西,被判入监二个月。二个月草民出来后,草民不服又接着去城主府告状,这回倒是半个月就有了结果,可结果还是跟原来一样,草民多次上访,反而被杏花城的城主给轰了出来。三番五次去找城主,不但不理草民,还说如果草民再去城主府闹,他就要把草民送进大牢,让草民永无翻身之日。”
“最后,草民无奈之下,听了乡亲们说女皇陛下巡游时,体恤百姓辛苦,所以襄阳才冒死进宫,请皇上作主,只要能为草民伸冤,襄阳死不足惜!”
我坐在高台上,一张俏脸早已布满了黑线,“李襄阳,你说的这些,可有人证物证?”
“回皇上,杏花村的乡亲们可以作证!当时李长福抓草民的姐姐和父亲、还有殴打草民和娘亲时,乡亲们都有在围观。随便找一个人就能证明。”
我气得大力一拍惊堂木,“真是岂有此理!好!李襄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朕一定为你作主!赵毅,去给朕马上宣刑部的鲁智、还有吏部的贺远方过来。”
“遵旨!”
长得一副黑脸煞神样的鲁智高大魁梧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我的面前,“微臣叩见皇上!”
“鲁爱卿,你先坐会!等吏部的贺爱卿来了,朕再跟你们细说。”我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据我了解,这个刑部的鲁智倒不失为一个人才,为人正直,嫉恶如仇,这件案子交由他主办是最好不过了。
一会贺远方也来了。我没让他坐,抬头直视着他问,“贺爱卿,现在的官员是怎么任命的?”
“回皇上,一般是举荐制。只要由朝廷中三名品级高他一等的官员举荐,即可录用。比如:一个县主,由三个城主举荐即可雇用。”贺远方连气都未喘,一参见完就被我问起话来,那张留着山羊胡子的白皙脸孔微微地渗出了汗,却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
“那如果有买官卖官的行为呢?你怎么控制?”我的声音严厉起来。
“呃……皇上……微臣不知皇上所指何事?”贺远方吓得马上跪了下来。
“像杏花城城主,你有没有探听过他的政迹,是否良好?你在任命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品行?”我厉声质问,气氛顿时因为我的严厉而紧张起来。
顿了顿,我又缓了缓放柔声音道,“你可曾想过,一个品行不端的官员,会造成多少冤假错案?会让多少老百姓对朝廷失望?从而让老百姓彻底丧失对朝廷的民心?往更大一处说,贪官污吏多了,老百姓就容易造反!”
我的一番话,让贺远方这个任命官员的吏部尚书头都不敢抬,浑身瑟瑟发抖。
“你回去之后,给朕马上修改任命制,全部改为考核制。所有雪月国的书生不论是谁,只要年龄在六十岁以下、身无恶疾者,都可以参加朝廷举行的应试,应试分为县、城、朝廷三级考核,考核合格后,方可担任朝廷官职。现在是五月,考核时间暂定为:县在六月、城在七月、朝廷在九月。考核上任的官员,由百姓评定政绩,政绩卓越者可升级;相反,评定政绩差者,将撤职。你可听清楚了?”我“劈里叭啦”地一口气说完,望向台阶下的贺远方问。
“微臣听清楚了。”贺远方抬头,眼里全是不敢置信,还有一丝敬畏。
不但是他,连坐在一边的鲁智、还有跪在堂下的李襄阳、还有坐在我身侧一直未出声的焰,都拿出一副崇拜、激动的眼神看着我,焰还暗暗在桌下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我朝他会心一笑,转头又对着贺远山说,“听清楚了,那你下去后马上向各城县发告示!具体的考核要求,我们迟些再议。”
“遵旨!”
“贺远山,你可知道朕为何要这么做?”我淡淡地问。
“微臣不敢妄猜圣意。”贺远山的衣衫已经湿透了,估计今天被我吓得不轻了。
“好!迟些你会明白的。朕再跟你说另一件事,这个李襄阳身上有一件重大的冤案,现在朕交由你和鲁爱卿去查,由鲁爱卿为主审,你辅助鲁爱卿查案,这件事一定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相关人员一定要给朕严惩,朕还要亲自监督此案进程。你们可听明白了?”我的声音非常凝重。
“微臣遵旨!”
我转头看向早已呆在那里,思维一时还没跟上的李襄阳,心里暗暗一笑,他也被我的雷厉风行吓着了吧?
“李襄阳,朕这样处理,你可是满意了?”
李襄阳听到我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一脸崇拜、激动地看着我,虎目含泪高声疾呼,“吾皇万岁万万岁!草民满意……满意……”说完,竟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掩面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李襄阳,我百般感慨,不知道民间像李襄阳这样受了官家委屈的百姓到底会有多少?有多少人能像他一样有勇气拎着人头闯皇宫?又有几个有运气刚好能见得上我的?
想到他闯宫,为了不让后人这样随便乱闯,没了规矩,我又板起脸孔冷冷地说:“李襄阳,你闯宫一罪,却仍然要惩处。你害怕吗?”
李襄阳抬起脸,伸手抹去脸上的两行泪,“皇上,草民不怕!既然敢闯,草民就早已经准备好了项上人头。只要皇上能帮草民申冤,草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好!看你这么有勇气,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念你还要陪鲁大人查案,这罪就先记下,待这案子完了,再来朕这里领罪!”这个孩子,我决定把他留下来培养,但是,现在却不能告诉他。
“草民谢皇上隆恩!”李襄阳在地下连磕了三个响头,久久伏在地下没有抬头。
“好了!都退下去忙吧!”我挥了挥手。
看他们一走,我就把身子软在了焰的怀里,叹了一声,“真累!”
“老婆,你今天真是大显神威,你的那个任命考核制是怎么想出来的?”焰一脸好奇、两眼闪着异样的光芒直射向我。
“嗯嗯……这个嘛!呵呵,是神仙托梦给我知道的。”我娇笑着揽着他的颈,“老公,你信吗?”
“嗯!”他看我一眼,眼底仍然只是宠溺,他手指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子,“你说什么,为夫都相信!”
“老公,你真好!”我把身子依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宠。
温馨还没到一刻钟,门外就响起大喊,“启禀皇上,桃花城六百里加急军报!”
六百里加急?吓得我马上直了身上,“快宣!”
不知道冥向天那边又出了什么事?不是已经送了银两过去了吗?难道银子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