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睡了一觉身体已经无大碍了,她有雪莲附体,内功也是练得不错,一点点操劳根本不算什么。
是云飞把她看得太弱,所以她一直说,有时候她太娇气不是她自己的原因,而是她这些夫君们把她给惯出来的。
见云飞捧着一碗羹汤进门,凌夕皱了皱眉,怨念道:“我已经吃饱了。”
“这是我特意让他们给你做的,也是我一番心意,就喝一碗吧。”
云飞把莲子羹送到桌上,搂着她来到桌旁,垂眼盯着她,笑道:“听说你从前被一碗莲子羹误了事,从此多了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夫君。”
凌夕刚坐下,听了他的话,一脸一红,抬头白了他一眼,抱怨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
连这些陈年老事都给挖出来了,最近真的闲得慌了吗?
可他分明忙得要死。
云飞只是浅浅一笑,在她身旁坐下,长臂搂过她的腰,笑得轻柔:
“谁说那时宾步淇云是害你的,有了她那碗莲子羹,你和凌霄不也情投意合到现在你浓我浓吗?如果当初没有那碗莲子羹,还不知道你和那位闷将军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一起。”
“你倒是不介意我和别人在一起。”她拿起勺子勺了一口。
羹汤做得不算太美味,但勉强还能入口,出门在外也别要求那么多了,都是些粗手粗脚的弟兄们,能给她做什么好吃的?
既然是云飞的心意,就吃一碗便是。
她又勺了一口吞了进去,才又抬头看着云飞一眼,忽然道:“你觉得龙寂怎么样?”
“龙寂?”这个时候提起龙寂,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云飞思索了片刻才道:
“龙寂将来必定是个人才,我看他底子很好,潜质也是超乎大家所想,将来的成就说不定比你的楚君还要厉害。”
“可是,我就是怕他太厉害了。”
虽说有龙寂这么厉害的人在笑笑身边守护,于他们来说是件好事,可是男人若是太厉害,就像楚寒一样,自己根本无法驾驭得了。
楚寒对她有情,她可以幸福一生,楚寒若是对她无情,她都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你在担心笑笑?”云飞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发丝,叮嘱她继续吃羹汤,他浅笑道:“我看龙寂对笑笑挺好的,或许龙寂将来是另一位楚公子。”
“你只是担心他怕了你们,不愿意留在笑笑身边。”有七位如此恐怖的老丈人,将来,说不定还有第八位……
她红了红脸,别过脸躲开他炙热的目光,用勺子勺了一口羹汤往口中送去,含着莲子含糊不清道:“你们以后收敛一点,别老是欺负他,万一把他吓怕了,将来跑掉了,笑笑以后怎么办?”
“他敢跑,看我不把他的腿给打断。”欺负谁都可以,但,唯有两个人是绝不能被欺负的。
一个是他们的娘子,一个是他们的女儿。
龙寂要是敢欺负笑笑,他绝不轻饶。
可凌夕却没他那么乐观,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她浅笑道:
“将来他要真的练就一身好本领,说不准连你们都敌不过他,你哪有能力把人家的腿给打断?再说笑笑那么喜欢龙寂,要是她的爹爹们伤害她的寂哥哥,受伤的只会是笑笑。”
她又抬头看了云飞一眼,无奈道:“以后笑笑和龙寂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管太多了。”
谁都不知道将来的事情会如何,龙寂如今疼笑笑,说不定只是把笑笑当成妹妹,万一两人长大之后并不是情投意合,他们这些一厢情愿想要把他们凑合在一起的人又该如何?
“放心,他不敢不喜欢笑笑。”云飞轻易看穿她的心思,依然催促着她用羹汤,笑道:“他若敢对不起笑笑,只怕他还没走出楚氏就已被人碎尸万段。”
别说是他,就算是楚公子也绝不允许龙寂做出对不起笑笑的事情。
凌夕真觉得很无奈,听他的意思,似乎早就把龙寂当成是笑笑的人,可这是包办婚姻的事情,身为家长的真不应该如此。
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凌夕也不再多说了,把剩下的几口羹汤喝完之后,才把空碗递回给他:“让他们送回去,我们早点歇息吧,明日就要回去了。”
冥夜一个人在金城里,她还担心着呢。
“好。”云飞把空碗端了起来,执起衣袖为她拭去唇角残余的汤汁。
转身走了两步,又听到身后的凌夕轻声问道:“小茜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给她送吃的?”
“她性子倔,根本不愿意开门。”回头看了她一眼,云飞笑道:“你放心吧,她既然选择了活下来就绝不会再轻易寻死觅活,她那个人,只怕比你想象的还要坚强。”
凌夕不说话了,转身向大床走去。
小茜坚强那是她的事,可她始终是对不起她。
其实,她很想问一句霁阳怎么样了?只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经过今日的事情,心里又多了几分负担,小茜真的宁愿跳崖也不接受他们俩在一起的事实。
她用激将法激起她求生的欲望,可以后呢?以后保不准看到他们在一起,她又会气得不想活下去。
虽然,云飞说她坚强,可她也很清楚她的性子太倔,一旦决定的事情也是难以让她改变,就连霁阳也无法做到。
小茜这女孩,坚强是她的优点,可太坚强便成顽固了。
她是真的很想和霁阳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想再折磨他,只是,真的找不到办法能说服小茜。
一切,还得等小茜心情明朗起来再说,现在这个时候,最不能做的事情便是刺激她。
她无声叹息,在床边坐了下去,褪去自己的鞋袜,翻身上床,抬头看着房门。
云飞出门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不知道在外头遇到什么事。
房内有点闷,身体也开始有点热起来,想要过去把窗户打开,又似乎浑身有点乏力。
她轻吐了一口气,从床上躺下去,拉着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只是心绪总是有不宁,这天气,怎么越来越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