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的话让琉璃觉得十分可笑,她浅浅叹喟:“他对我有没有感情,这事恐怕你说了不算。
若晴脸色一沉,咬牙道:“不要忘了他身上还有我下的蛊。”
琉璃立即反唇讥讽:“你可以控制他过去的记忆,可你控制不了他那颗心,如果他还要爱上我,你也阻止不来。”
她说的是事实,可若晴怎么愿意接受?
“我要你离开他,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琉璃心里紧了紧,她所谓的不客气必定又像昨日对楚寒念动蛊咒那般,想要热腾她。
不是不怕,可是为了她的男人,她不能在她面表现出丁点妥协:“你有本事就折腾我,要是让楚寒和冥夜他们发现,你猜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琉璃自然对她的蛊毒有所忌惮,可若晴也不是完全可以做到肆无忌惮,她也不想事情败露出来,让楚寒和南宫冥夜知道。
她们两人中,虽说若晴占了主导位置,可事实上两人却是相互牵绊的。
琉璃只是不想看到楚寒受伤害,不愿意拿他冒半点风险,所以才忍下来没有把事情告诉南宫冥夜。
可是若晴知道,如果事情败露出去,南宫冥夜一定不会放过她。
所以她得意于自己能威胁琉璃的同时,也畏惧着琉璃身边的男人。
“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最终,她只能咬牙这么说。
“我知道你敢动我。”她绕过桌子,往门外走去,“可是在你动我之前,最好先想清楚,你是要维持现状,与我公平竞争去赢得寒的心,还是想让所有的事情败露,大家一拍两散?”
她断定若晴不敢对她怎样,至少在她对楚寒绝望之前,她不会真的动手。
可她不能真的让她绝望,只能如此以言语刺激,把事情先维持着现状。
若晴在斟酌着她的话,看她直接离开舱房往门外走去,她也不敢在这里多留片刻,大步追上她。
楚寒的舱房不是她能随意进的,里面有楚氏的账目还有机密的文件,她没有想过要背叛他,所以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两人离开舱房后,琉璃本想要往甲板走去,若晴却身形一晃直接挡在她面前:“你究竟要怎么样才愿意放手?”
琉璃退了半步,依然紧盯着她:“你认为我会放手吗?”
“你若不放手,我会让你知道后悔。”
“我若放手了,我才会后悔。”既然已经断定了她不敢乱来,她也不妨把话跟她说清楚:“现在寒对我已经没有过去的情意,我和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起点是一样的,谁都没有占谁的便宜。”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心里明白得很,因为自己是楚寒的娘子,她比若晴确实多占了不少便宜。
可是这话,她断不会当着她的面说。
“你若觉得自己有本事,那就拿出来你的本事来,让寒爱上你,若你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光拿这些手段来威胁我们,寒终究也不会喜欢你的。”
若晴脸色沉了下来,话虽这么说没错,可她分明已经感受到楚寒对琉璃又动起了一点情意,要不然昨日他也不会看到琉璃和南宫冥夜亲热便气成那样。
她不是傻子,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要你做的事……”
“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琉璃不想在这种时候惹怒她,真的把她逼疯,做出一拍两散的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我只答应把东西放进他茶水之后离开,你们会不会有所发展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我告诉你,东篱若晴,我只答应你这一次,别指望我以后还会任你差遣,我是不可能双手把寒奉送给你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若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研究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愿意为她做这件事,对她来说便是帮了她很大的忙,她也清楚明白想要她主动放弃寒,她绝对做不到。
换了是她自己,她也做不到。
可如果如她所说,和她公平竞争,她又确实没有多少信心。
虽然琉璃还有其他男人这一点上她占了很大便宜,可是楚寒已经对她动起感情了,她若再不做点什么,他的心肯定又要被她勾走。
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琉璃已经绕过她往甲板而去。
“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手段,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身后传来若晴冰冷的声音,琉璃动了动唇,笑得无奈。
耍手段的人一直都是她,她居然还好意思这么义正言辞的去指责她,不让她动任何手段?
她哪怕耍了点小计谋,花了点小心思,那也是在不伤害楚寒的情况下。
可她不一样,她直接做了伤害他的事,光是这一点她便绝对不会原谅她。
她冷冷一哼,浅笑道:“你若有本事,真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我哪怕输了也输得心服口服。你若再伤害他,哪怕不要这条性命,我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丢下这句话,她大步迈出舱门,直接上了甲板,往岸上而去。
其实她心里很没底,毕竟她和楚寒都身中蛊毒,而若晴是操纵蛊毒的那个人。
答应她给楚寒下药也不过是想拖延点时间,好让她在这段日子里面别再乱动心思。
女人一旦发起了疯,大多会不计后果,她冒不起这个险。
所幸,若晴对自己的容貌姿色颇具信心,她心高气傲才会被她这些话语糊弄过去。
哪怕她还必须谨防她背后的手段,可她知道,现在哪怕若晴要耍手段,针对的人也必定只是她。
只要不伤及楚寒,她无所谓。
公平竞争……
这一场竞争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公平过。
直到琉璃离开甲板上了岸,若晴依然一直盯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与她公平竞争,她不是没想过,却总是有一丝胆怯,怕自己不会是她的对手。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什么都不比她差,她究竟在怕什么?
到底她是不是真的要如她所说,与她来一场公平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