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秋风爽立。
许是心中疑惑有了一些脉络,苏挽月和慕宸澜两人皆睡到日上梢头。
要不是外面幽月造成的响动太大估计两人还会继续睡。
“王爷,幽月有要事相禀......”
“王爷,幽月有要事相禀......”
门外玄机天女幽月孱弱的声音,絮絮叨叨的一声声唤着。
那声音听着幽幽怨怨的,听到宸王府众人耳中尤为刺耳。
看着面前娇弱到不堪一击却仍然厚着脸皮在“揽月阁”外苦苦纠缠的幽月,慕嬷嬷原本慈祥的面上此刻泛着冷光。
“幽月公主,如今主子们正在休憩,主子交待老奴如您有任何需求,找老奴即可!”
“慕嬷嬷,幽月就是要见到王爷,还请您容禀。”
慕嬷嬷面上的冷意更深,看着面前执念颇深的幽月轻讽道:“幽月公主,老奴恕难从命,主子吩咐,休憩时任何人不得打扰。”
“你这个老婆子,我们公主殿下如此屈尊降贵的求你,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得罪公主的下场吗?”
那幽月的侍女秋菊因慕嬷嬷对幽月轻蔑的态度,气疯的叫嚣着。
“哼!老奴活到天命之年,生死早就看淡了,更何况今日老奴乃是照着自家主子们的吩咐行事,何错之有?”
慕嬷嬷态度不卑不亢的,丝毫未将幽月和秋菊放在眼里。
要不是考虑到那幽月和王妃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她自是有一百种对付她们的手段。
“你......”
那秋菊本来还想继续和她狠狠掰扯几句,可对上慕嬷嬷那双冷如蛇蝎的双眸即刻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这幽月见这慕嬷嬷是块硬骨头,自是不能来硬的。
于是,假装身子风吹易倒的歪了下去,惊得众人皆大惊失色心怕她又出个什么闪失。
众人皆手忙脚乱的上前扶住幽月。
只见幽月双手紧抓住慕嬷嬷,面色苍白的看着她。
喘息道:“嬷嬷,幽月和王妃同生共死也不是王府的什么秘密了,幽月要......要是死.....死了,那王妃也活.....活不久。”
她的话音刚落,慕嬷嬷一颗心颤抖到不行,连带着身子都颤栗起来。
看到慕嬷嬷此时的样子,幽月嘴角发出一抹讽意,那原本还带着孱弱哀求的神色荡然无存。
紧接着只见幽月目露凶光,双手死掐住慕嬷嬷颤栗的胳臂。
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嬷嬷,要想你们王妃活着,就不要招惹本公主!连你们王爷都都对本公主束手无策,尔等能奈我何?”
幽月说完后轻轻推开慕嬷嬷,秋菊、霜花二人即刻上前扶住她。
她傲慢的目光扫视到雪雁、若兰等人身上,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张扬着她胜利的姿容。
在旁的慕嬷嬷、雪雁、若兰众人等皆敢怒不敢言,只能冷着脸垂首立在旁边。
一时间“揽月阁”外室的气氛异常安静,只余有幽月因气息不畅而发出的喘气声。
门外如此大的阵仗,成功的惊扰了内室慕宸澜和苏挽月二人的美梦。
苏挽月紧皱着一双秀眉,许是被吵到了,于是不耐烦的在慕宸澜怀里侧了侧身。
一边打了一个哈先一边扬她秋水般温润的瞳眸,映入眼帘的就是慕宸澜那张帅出天际的俊脸。
“宸澜。”
苏挽月软软糯糯的声音煞是好听,声音里带着股子缠绵的情意听到慕宸澜的耳中尤为动听。
“月儿。”
慕宸澜应声道,紧接着一把将苏挽月的娇躯搂入自己怀中。
闻着她头顶处发丝传来的幽香,感受到她温热的娇躯,慕宸澜的一颗心这才充盈起来。
“宸澜,何人在外面喧哗?”
许是睡意未消,苏挽月此刻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慵懒之意。
闻言慕宸澜身子微僵,原本柔情款款的双眸瞬间化作冰寒,眼底尽是狠厉。
感受到慕宸澜的异样,苏挽月心下一片清明。
不用猜,定是那玄机国的公主幽月。
想到慕宸澜如此受制于人也是因为自己,苏挽月心下尽是对慕宸澜的愧疚之情。
可眼下众人皆中了“浮生一梦”的毒,就是自己说出真相也无济于事。
只有尽快离开王府,待过了半月后王府众人因“浮生一梦”这毒的影响才会散去。
想到此处,苏挽月仰起头对着慕宸澜的唇边就是一个吻。
“啵”的一声后苏挽月正面红耳赤的准备垂头害羞做鸵鸟状,可慕宸澜哪里舍得让她轻易过关?
耳边响起慕宸澜天籁般的声响道:“月儿,为夫得一爱妃香吻,怎么也得给爱妃还一吻,是不?”
说完不等苏挽月回声,就是一个绵长而又温情的吻覆了下去。
良久,两人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彼此。
“宸澜,陪月儿去会会幽月,如何?”
苏挽月的眸光莹莹晃动犹如翠钻,望着慕宸澜的眼中盛满了笑意。
这笑意恰到好处的抚平了慕宸澜心中些许的慌乱,因为在月儿的眼中他看到了信任。
随即在苏挽月的额间落下一吻,柔声道:“宸澜都听月儿的!”
听到内里两人的响动声,慕嬷嬷早已带着雪雁和若兰进了内室。
看到慕宸澜和苏挽月二人已起身,慕嬷嬷等人即刻上前对着二人行礼。
慕宸澜眸光微沉,对着三人抬了抬手已示起身。
薄唇轻启道:”命人将幽月带到膳厅候着,伺候娘娘梳洗。“
“是!王爷。”
三人应下后,雪雁、若兰二人即上前伺候苏挽月梳洗,而慕嬷嬷则熟溜的伺候慕宸澜。
转眼间,慕宸澜和苏挽月两人就梳洗完毕步入膳厅。
一入眼,就看到病歪歪的幽月斜靠在膳厅的大方型雕花座椅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话果然靠谱。
当苏挽月清澈幽亮的眸子对上幽月那双满含着嫉妒的双眸,眸光不由得一冷,嘴角扯出一抹轻嘲的笑。
也未多言,苏挽月和慕宸澜二人径直走到膳桌旁落了座。
而随行的慕宸澜连眼风都没有在幽月身上落上半分,满带着霜雪的面上尽是对幽月的厌烦和嫌弃。
幽月强忍住心头的嫉妒之火和失望的心寒,准备撑着病歪歪的身子上前对着苏挽月和慕宸澜两人行礼。
可身子还未起身,就被苏挽月轻飘飘的一句,“幽月姑娘,无需多礼,姑娘风吹易倒还是多多保重。”